《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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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魏洲今天心情特別開朗。他已經和劇組那邊說好了，請了兩天假，回家裡打點一些東西，再搬進集體宿舍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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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回別人的家，黃景瑜看起來卻比主人還要開心，還正因為昨天獲得的新綽號而洋洋得意著。其實這綽號以前也不是沒人叫過，只不過從洲洲口中說出來便感覺十分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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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你再叫我一次吧。”景瑜在車站等候的過程中不知重複過多少遍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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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一開始洲洲還配合地叫了幾聲，到後面卻發現景瑜這人真是索求無度，便扳起了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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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叫我一次又不會少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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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愛聽不會自己叫給自己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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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看似在鬥嘴，臉上卻是始終掛著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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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住浦東的哪兒啊？”火車緩緩開動，景瑜好奇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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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個什麼勁兒呢？你不也住那附近嗎？”許魏洲興奮地看著窗外飛逝的景物，漫不經心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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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好奇。”景瑜不死心，邊問邊把頭靠向洲洲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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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靠海那一帶啊，我們全家人都很喜歡海，小時候常常去玩。只可惜現在大了，機會少了。”洲洲說著便長嘆一聲，彷彿陷入了回憶裡。這兩日不知怎麼搞的，老是出現些負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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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巧，我也很喜歡海呢。”景瑜的臉跟洲洲的側臉貼得很近，自然能清楚察覺對方臉上的神情變化，心裡不由得一緊。“你知道嗎？丹東其實也算是靠海的，從我家鄉能看到一大片廣闊無際的黃海。你若是喜歡，下回帶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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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講真的？君子不可食言啊。”洲洲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心中卻是欣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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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啊！我黃景瑜看起來像是那種會食言而肥的人嗎？我要是食言我就肥個三百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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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魏洲笑得合不攏嘴，他轉頭對黃景瑜說道：“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像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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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方才景瑜幾乎是貼著洲洲的臉講話的，洲洲這一轉頭兩人的鼻子都要碰在一起了。他們對視了數秒，景瑜便先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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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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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告訴我，你還沒把小說看完？柴老師不是叫我們看了嗎？”洲洲一臉鄙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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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叫我們看，沒叫我們看完啊。”景瑜玩起了文字遊戲，“那種情愛小說不是只有女生才會看的嗎？想不到許魏洲你這麼少女啊。”講沒兩句話，他又開始逗起了許魏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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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校園模範，業界良心，你沒揣摩過劇裡的角色要怎麼演啊？劇本裡又寫得不清不楚，你這個非科班出身的，看來要好好訓練一下了…”洲洲說著便把手伸到景瑜的脖頸處一陣狂捏。說也奇怪，景瑜平時不怎麼敏感的，被許魏洲細長的手指一碰，卻又癢又疼的，捏得他直喊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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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親密異常的舉動自然引起來了車上其他乘客的側目，只見兩個大男孩好不害臊地捏來碰去的，直到他們注意到其餘人的目光，方收斂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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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還沒和我說我哪兒像顧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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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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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兩人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到上海虹橋時已過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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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站雖然大，但人潮無時無刻都很洶湧，景瑜怕被擠散，便一直把手搭在許魏洲的肩上。許魏洲雖然高，但站在高壯的黃景瑜身邊就成了隻小白兔似的。洲洲也挺乖，就這麼靜靜地跟在他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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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景瑜心中仍舊惦記著那個問題。說我像顧海？那是褒還是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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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得者找個時間好好看下原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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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魏洲向來是個很鬧騰的人，見此刻氣氛沉默地像結了冰，便有些不適應。他開口道：“等會兒出了車站，我們先一起去吃午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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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人沒在車站外頭等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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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跟他們說我回來了呢，我想他們看到我一定很驚喜…”洲洲神采飛揚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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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洲洲幸福洋溢的笑容，景瑜也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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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是等到你家再吃吧。說不定還能趕上你媽燒的一手好菜。”景瑜沒說到時候你又相思病發作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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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兒到我家還要一段時間，你撐得住嗎？”洲洲一想到接連好幾次的早餐都被對方攻陷，便心有餘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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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我是誰啊？餓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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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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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路上堵車，兩人所乘坐的出租車卡在路上動彈不得，最後一小段路程還是徒步走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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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的時候，早就過三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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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魏洲在接近家門口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隱隱可看見鐵門是拉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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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狐疑著，在距離家門還有數百公尺的時候撥了通電話。“媽，我到門口了，幫我開個門。”“…廢話，當然是家門口啊！很驚訝吧？”“啊？可是我都到了…還帶了上次跟你說的那個朋友呢…”“喔…這樣…沒，沒事，媽你不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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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瑜安靜地站在一旁，把洲洲臉上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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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從興奮到錯愕，再從錯愕到失落。最後，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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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媽，我明兒一早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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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下手機，耳邊就傳來低沉而溫柔的詢問：“他們不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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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說是和爸還有幾個朋友到哈爾濱玩了幾天，怕打擾到我所以沒跟我說。他們聽到我回來本來想取消之後的行程的，但我又不能待太久，就不想破壞他們的興致……”洲洲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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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說還弄啥驚喜呢，應該要打電話預先報備才是啊。”嘴上雖這麼說，內心還是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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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甭落井下石了。”洲洲再度展開笑顏，“現在想想去哪兒逛逛吧，我們有半天的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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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瑜知道洲洲的笑容是強裝的，否則怎麼會先說去玩，而忘了吃飯呢，都快四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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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餓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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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終究沒說出口，只說了句：“你是地主，該是你帶我玩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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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還真帶著他跑了不少地方，像是最著名的東方明珠塔、世紀公園等等，其實景瑜在上海生活的這一年裡多半也去過了。但他就是老老實實地跟著，裝出一副初來乍到新鮮期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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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從頭到尾都是笑著的，不禁讓景瑜在心中讚嘆起他的演技。許魏洲，你就這麼愛強顏歡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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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六點了。看見路旁高朋滿座的餐館，許魏洲這才遲鈍的想起來，“啊，六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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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瑜等著他接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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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過了許久都沒有回應，可憐的景瑜只好自己接話：“六點了，咱們也該吃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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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說得有理。”洲洲彷彿聽到了什麼醒世箴言，一個勁兒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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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便找了間飯館，人多的把餐廳擠得水洩不通，兩人好不容易找到最角落的位置緊挨著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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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屁股碰到椅子，景瑜才發現今天的他有多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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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回想，景瑜也不知道今天究竟是來幹嘛的，折騰了一天，導致他現在精神不濟，一個恍神竟不知洲洲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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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剛才好像說要去洗手間，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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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右等，二十分鐘過去了，還是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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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努力打起精神，環顧四周。哪裡有洲洲的身影呢？附近清一色都是喝酒的中年大叔或大媽，洲洲那麼大一個人兒，彷彿人間蒸發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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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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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半個小時過去了，菜也都上齊了，洲洲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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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終於按捺不住，決定自個兒到洗手間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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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竟然是空的，每一間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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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慌了，精神也隨之緊繃起來，撥了他的手機，沒接。問過所有服務員，也在餐廳正門附近兜了一圈，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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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掉馬桶裡去了吧？還是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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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景瑜一顆心懸宕著，他從沒像現在這樣不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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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許魏洲既沒掉馬桶裡去，也沒被綁架，他就是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景瑜呆若木雞、目光空洞地直視前方，便興起了惡作劇的小念頭。畢竟這一整天下來，連他自己都覺得情緒怪悶的。於是他趁景瑜不注意時從餐廳的側門溜了出去，就守在餐廳旁的巷子口，透過玻璃窗往內窺視著景瑜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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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左顧右盼，慌張找人的矬樣讓洲洲樂不可支。他就這麼埋伏了近半個鐘頭，看景瑜在餐廳內兜圈子，急的都快著火了似的，開始有些於心不忍了。他趁景瑜在餐館門口打電話時，又從側門溜回了餐廳裡，在若無其事地坐回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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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景瑜再一次地聽到手機中傳來的機械女聲後，心便冷了半截。他悵然若失地跺回餐館，正想著該不該報警請求協助時，就瞥見角落坐了個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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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了，那不正是許魏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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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火速衝到許魏洲面前，用力拍了下桌子：“你剛剛去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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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抬頭，無辜地道：“我一直都坐這兒啊，還正納悶你怎麼突然起身在飯館裡轉呀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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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現在可沒心情聽這些。他方才急的頭髮都掉一大半去了，壽命也減了十年，怎麼可能還相信他的小把戲？“現在不是玩鬧的時候。你快說是怎麼回事。”他冷著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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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洲眼看著不對勁，便小心翼翼地把他惡作劇的意圖委婉地說了一遍。景瑜臉上的情緒挺複雜，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失而復得的欣喜，但表情卻是冰冷微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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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鯨魚，生氣了？我只是逗你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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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怎麼還有心情玩？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找你找的有多急！要是我把人弄丟了怎麼辦？我該如何和大家交代？你要是被人怎麼樣了，我就是十條命也賠不起！”他劈哩啪啦的罵了一大串。他實在不懂，洲洲今天的心情明明是很陰鬱的，哪裡冒出來的興致跟他玩捉迷藏？還一躲躲了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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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那麼大的脾氣做啥呢？”被莫名其妙的一兇，洲洲也有點火了，“我一個大男人能被人怎麼去了？倒是你，緊張個什麼勁，身為男人竟禁不起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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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你，反倒變成小家子氣了？換作是別人，我理都不想理！”景瑜怕引起旁人的注視，便壓低音量，低沉的嗓音中仍隱含怒氣，“我告訴你，真要算起來我還是比你大的，先前一直容忍你的沒大沒小是因為我認為我倆是朋友，我照顧你是應該的。現在倒好，都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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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景瑜烈焰般的注視，洲洲絲毫不退怯，反倒站起了身：“行，那我倆現在不是朋友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前輩，我也會恭恭敬敬的叫你景瑜大哥。你以後，也別想再管我了，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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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畢便大步走出了餐廳。他今天心情很糟沒錯，但他是個樂觀的人，無論發生什麼事，他總能在生活中找出一點樂趣，讓自己不那麼消沉。他不懂，景瑜平常也是個愛開玩笑的人，為什麼這次要大動肝火呢？這下子，真的高興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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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瑜很快跟了出去，一路上兩人都沒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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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挺彆扭的。他的怒氣分明是出自於好意，洲洲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他這輩子的確沒像今天這般焦急過啊。這下子可好了，人是找到了，對方卻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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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納悶，為何自己今日會如此衝動。換作是別人，他一定會慢吞吞的傳封簡訊，再不回來就當對方是回家去了。可是這事一發生在洲洲身上，他就像完全變了個人，內心莫名地有種恐懼──怕他真的會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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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每一次的小情緒，都是源自於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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