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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林

「對,那誰叫什麼⋯⋯柏林?」「是『柏川』,邁林。」「噢對!就如柯林和柏川那傢伙所說的一樣,這是一種肉食性寄生植物,曾出現在美國南邊的奧克拉荷馬州(英語:Oklahoma),俗名:『美國穗花桑寄生(Phoradendron   serotinum)』。雖然消失了一段時間,近期奧克拉荷馬州那邊的研究院好像有傳出美國穗花桑寄生再次出現,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邁林將出爐的報告往桌上敲了幾下疊好,整理乾淨。

「是嗎⋯⋯我想不僅是奧克拉荷馬州,大概全球都已經知道這次的事了,想必也會派人過來做調查的吧。」羅德警官喝了口邁林老頭給的咖啡:「嗯,你這咖啡真是好多了,印度的?」「是啊!你還真喝得出來。這是上次做研究和田調時買的,季風馬拉巴咖啡豆。」「為什麼不選阿拉卡比?我想只要是這種日曬法的咖啡豆你都會愛不釋手。」

「喔羅德先生,我家老頭的最愛終究是在潮濕季風裡的風乾法咖啡豆。」

喬治娜從影印間裡走出來,手上抱了一疊好像可以把她整個人蓋住的紙張,然後重重摔到桌上:「呼!新出爐的報告,趁熱享用。嗨柯林!要不要來點蛋酒?」「蛋酒?那不是日本鬼子才會喝的噁心感冒飲料?」「喔別這麼說,我做的可是比那個好上一百倍,包你喝到連啤酒是什麼鬼都不知道了。」「嘿喬治娜,你也知道我不喝啤酒。」兩人談到興頭上,邊講邊離開了邁林的辦公室。

「柯林果然跟喬治娜在一起時才像個正常的青少年啊。」邁林又往馬克杯裡到了些咖啡,再加幾勺奶精進去。

「是啊⋯⋯是這樣沒錯。」羅德警長控制不住的嘆了口氣,他根本沒有這打算。

「你真不該讓個高中生不上學在這兒跟著你一起辦案,羅德。這樣對他身心都不好。」「喔還真是這樣!我倒想問問你這個讓女大學生在這邊做技術性的植物分析研究的老頭是有什麼資格教訓我?」「喔羅德。」「說啊?」

「因為她是特別的,你也知道,喬治娜和其他人一樣經過了多重智力及思考邏輯測驗,但她卻是那麼的出類拔萃。喔天啊!一個一般人要花上好幾年去解的難題她竟在五小時內就丟出答案,而且還準確無誤!」邁林沈醉在其中講著,眼睛興奮地睜大。

「所以?」「所以後來我們再次測了她的智力,結果你知道如何嗎?她的智商高達163!真是史無前例,雖然美國那邊好像也有一位智商多達150的七歲男童⋯⋯但你知道,畢竟是150和163的區別嘛,差13是差很多的啊,羅德!」

「所以我說那又他媽的如何!」「怎麼了?」「我說你那好天才的年輕女大學生助手智商163又如何?」「嘿,老兄。是你先提起喬治娜的欸。」「喔!我只是想反駁你,邁林老頭。我只是想說柯林有・能・力・待在我身邊。」「喔好啦、好啦。」邁林舉起手,表示投降。

「嘖,你也不是第一個說這種話的人了。到底要怎樣你們才能明白柯林的好呢?」羅德警官不悅地坐上邁林的椅子。

「或許,你要給他點機會,展現他的實力。而不是做個在你旁邊幹活的小角色⋯⋯」邁林又啜了口咖非,右手緩漫的翻閱著資料,一層層的紙張從邁林的手指尖拿起又被放下,不時的又怕露看,再次回過頭尋找一些關鍵字。

「什麼機會?我是說⋯⋯一個高中生能足以得到準許在一名警官身邊做事,不就展現了他的能力?難道還不夠嗎?」「當然不夠了!要是只是『在警員身邊做事』,而不是『具體的做了某件事』,任誰都會懷疑他的能力。更何況你是他的監護人⋯⋯」邁林沈默了下來,等待著羅德警官的反應。

羅德警官只是看著他,眉頭越皺越緊,顯得困惑:「你是說⋯⋯他靠著我這監護人的關係進到局裡做事?」「當然不是我這麽想!我是指⋯⋯其他人,大概很多人都這麽想了⋯⋯」「喔天⋯⋯邁林,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你老頭子明明也了解柯林的能力,這⋯⋯你⋯⋯你到底⋯⋯唉!」羅德不耐煩的推開椅子,站起來就往外走。

「羅德?嘿,老兄!喔別這樣,你我都認識幾年了⋯⋯」

「那你承認你有這麽想過。」羅德警官轉過身,以一種絕不妥協的倔強表情看著邁林。「喔,羅德,你⋯⋯開始跟我鬧你的幼稚脾氣了嗎?」邁林有點不確定的猜測著,但其實他很明白,羅德開始對他耍賴了。

「喔哈⋯⋯羅德,你都幾歲了?二十五了,小夥子!跟我鬧什麼小女生脾氣,你⋯⋯」「你承認你有這麽想過。」羅德再說了一次,聲音稍微大了一點。

「羅德,你不要⋯⋯」「邁林,你承認你・有・這・麽・想・過。」

「好啦、好啦!好嘛⋯⋯我是有這麽想過,但就一次!就那麽一次!」邁林每次都拿羅德沒辦法,只能順著他的意。

「好啦,不要那麼緊張,其實我也只是想鬧你。」羅德雖然這麽說,但心裡的得意全部表現在臉上毫無掩飾。「你也真夠幼稚的,真不曉得你是怎麽爬上警官這個位置的⋯⋯」邁林嘴上碎念著,其實還是完全認同著羅德。

「唉,其實警官也不是我想做的事啊。」「是嗎?這倒沒聽你說過,講講看。」「比起整天待在辦公室裡發號施令和逮捕一些已經水落石出的無聊案件,我更想⋯⋯」說到這,羅德警官停了下來,思考著是否說出這個不太可能的理想,要是連邁林也覺得這是件不可能的事,或許放置不管還能讓他舒服點。

「告訴我吧,沒關係的。」「是啦,可是⋯⋯」「哎,就算你想去做無拘無束的流浪漢我也會支持你的。」「邁林!你知道我不會去做流浪漢。」「喔,我只是猜測而已嘛。」邁林搔搔頭「畢竟我也是過來人,想說能給你點建議。」「當流浪漢不需要建議的,邁林,當流浪漢只需要在路邊要點錢、找些報紙當被子就行啦!」「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梅爾。」羅德警官抬起頭,眼睛直直望向邁林。邁林同樣以一種嚴肅的眼神回望著羅德警官,毫無感情的瞳孔裡參了些回味和滄桑,幾千個經歷和過往在他眼中閃爍著微弱的灰色光芒,讓他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層水氣。羅德警官清楚的明白,當邁林直呼他的名字時,平時輕鬆閒散的他就會認真起來,有時是慍怒的辱罵,但多半是憶起從前。「邁林,我⋯⋯」「算了、算了,我沒事!兄弟。」邁林對羅德擺擺手「嗯,這是資料,我叫喬治娜幫你拷貝了一份,拿去自己看吧。」

羅德愣愣地拿著資料走出了邁林的辦公室(這次真的惱火了啊⋯⋯)

羅德警官無奈地走回辦公室,順便去叫柯林回來。「柯林!你在那嗎⋯⋯」

但羅德卻在茶水間門口打住腳步,趕忙躲到門後。

當然,看到的不是什麼暗殺現場或通緝犯,而是柯林和喬治娜。

雖然他早料到這兩人一定有些什麼,不過也沒想到內向的柯林可以和一個女孩發展到如此地步。「咳、咳⋯⋯柯林!要回去工作了。」羅德警官故意站了遠點,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啊,好的!」柯林匆忙的走了出來,臉夾微微的泛紅。

走回辦公室的路上,柯林的舉動都異常生澀僵硬,不時地瞄幾眼羅德的神情。

「嗯⋯⋯誰先的?」「咦!啊呃⋯⋯您指的是?」「喬治娜嗎?我想依個性和年紀來看會是她主動點。」「呃⋯⋯是的。」

羅德警官笑了笑:「畢竟這是工作場合,要是你想親你的女孩建議你約會時再做,好不好?」「好的⋯⋯」柯林羞紅了臉,緊緊地跟在羅德警官身旁。

(談戀愛嗎?或許我該跟莎莉談談。)羅德盤算著,那是柯林的阿姨,也是一個美麗知性的女人,是少有讓羅德心動的女性。

羅德拍了拍柯林的頭:「要追女孩,也不先問問我意見。」

柯林縮了縮肩膀:「其實是喬治娜主動提出的,我對她的感覺也不壞,不如說很好,所以就⋯⋯」「你要是再不主動點,她會跑掉的喔。」

「啊啊⋯⋯您畢竟如此風流,交往過的女性又⋯⋯我怎能像您一樣遊刃有餘呢。」

「是嗎。」羅德警官聳聳肩「至少那是因為我沒有投入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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