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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晨罪。

      *靈感取自周杰倫--以父之名

      天剛破曉,不濃不淡的霧氣,在通往教堂的石板路鋪上了一層白色地毯,在每個來往的衣袂邊,留下一抹冰涼的存在。

      一如往常的黑色牧師袍隔絕早晨的涼,心卻依舊感受不到任何一點溫度。

      帶領著滿座的教徒,複誦著一遍又一遍的聖約,這是我每天都重複著的單調旋律,我不想去改變,也無力去改變。

      晨禱結束,大半還有家庭、工作的人們已經離去,剩下寥寥數個心裡另外有事的可憐人,還留在座位上。

      我稍整理了一下心境,走進了告解室。

      不一會,我聽見另一邊的門打開,有人走了進來。

      「親愛的神父,我有罪。」是一名年輕男子的聲音。

      我輕柔的開口:「說吧,孩子,發生了什麼事?」

      年輕男子的聲音停頓了好一會,當再次響起時,已經夾雜了哽咽:「神父,請赦免我的罪……」

      在已經不知道第幾個人,或是第幾十個人走出告解室之後,修女輕輕敲了敲我的門,示意已經沒有要告解的人了。

      我向她回答我知道了,卻沒有立刻走出這個不大的空間之中,而是閉上雙眼,試著放鬆心情,雙唇下意識的呢喃出了那個烙印在心底、卻是無比的禁忌的名字:「路西法……」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信奉著上帝的,在當地、甚至鄰近的地區是非常有名望的神職人員。

      小時候的我,牽著父親溫暖的大手,陪他一起踏過薄霧瀰漫的石板街,望著他的黑色長袍,心裡總是有種憧憬,長大之後,要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回到家中,母親總會溫柔的抱抱我,要我去洗手,然後為我和父親準備晚餐。

      曾經一切是那麼的單純美好。

      如果你們有罪,向著我傾訴、要求我寬恕。那麼,如果我有罪,要向著誰禱告?

      我們在天上的父,如果您已經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為什麼還不將我打入地獄呢?為什麼還讓我繼續在黑暗中企圖將這汙穢的一切推向光明呢?或者,這就是對我而言最好的懲罰?

      每個哭泣的人們啊,我不是你們的救贖,只是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罷了。

      在修女再次敲響門後,我踏出了告解室,卻在視線觸及那坐在角落的老舊管風琴椅上的背影後,狠狠的一震,說不出任何話。

      他有著一頭柔順漆黑的長髮,卻不會讓人誤以為是女性的挺拔身形,彷彿知道我走出了那扇門,他的十指滑過黑白琴鍵,優美的音符隨著流瀉而出。

      當所有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是抓著他大罵?還是無言的哭訴?或是倔降的轉頭?還是冷漠的視而不見?

      又或者,我能不能夠誠實的說出心裡那微弱的聲音,說我很想他。

      直到他一曲奏畢,起身離開,我始終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當你在我的耳邊呢喃著我所渴求的一切,當我擁有了我所渴望的力量,當我    站穩了腳步、鞏固了屬於我的信徒,你卻又轉身離開,留下的背影像是在嘲笑著我,嘲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所想要的是什麼一般,你用無情的舉動給了我最確實而無可挽回了答案。

      當夜,微涼。

      「我們的父,請求您垂聽我呼求的聲音,因為我向你祈禱。」我跪在空無一人的教堂中,呢喃著。

      好聽,卻帶著嘲諷的磁性嗓音隱隱約約在耳邊響起:『你以為這樣就能赦免你與魔鬼交易的罪嗎?』

      「我們的父,我有罪。」我沒有停下禱告理會那個聲音,只是說著我從其他人的口中,聽了成千上萬遍的開頭:「我得到了屬於黑暗的力量、我馴服了黑暗中的野獸、我自負的以為使用這些,就能去幫助別人。」

      『然而你卻被我這個黑暗的支配者所馴服了。』

      「但是我錯了,我已看不清真正的對或錯,我不配再以您的名號去原諒或制裁他人。」

      『驕傲的神父啊,你從一開始就沒有這個權力啊。』

      「請您寬恕我的罪,指引我接下來該走的路,我該如何贖這些過錯?」

      『你不過是妄圖取代神的的人類罷了。』

      「以聖父、聖子、聖靈之名,阿門。」

      『怎麼不告訴祂,你愛上我了呢?』

      沒有喧囂,只有寧靜繚繞。我,慢慢睡著,天,剛剛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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