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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偽造照片(中)

「你覺得是誰?」言詩情趁著自習的空檔,轉過身問墨語然。

「應該是隔壁校的吧,我跟他們有私仇。」墨語然聳肩,拿起桌上的牛奶飲下。「她們一定在我們學校裡面有朋友,然後趁早貼上照片線害。」

「欸?隔壁校?你說勤漢?」言詩情極為訝異,甚至連後面的話都沒有聽進去。

勤漢高中是一所相當有名的學校,但他們的有名是惡性。聽說只要到那裏一個禮拜,就連品行好的學生都會變成黑道的。在校園內,鬥毆事件的開端都是對上眼,就認為在瞪他。

聽到這,言詩情有些顫抖。她很害怕自己被捲進奇怪的事情裡,招引來麻煩。

看到對方的表現,墨語然眨眼,開口「你如果覺得害怕,現在退出也是可以。」

對於墨語然來說,讓朋友苦惱並不是件好事,反而會怪罪自己為何把朋友拖下水。

言詩情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再次抬起頭,眼中不再是迷惘,反而有的是肯定。

「我可以…恩、在危急的時候幫你報警。」言詩情扯開一抹苦澀的笑容。她認為自己跟去只是拖後腿,再加上如果被發現做壞事之類的她就會害母親擔心,評價也會漸漸降低。

「這年頭警察已經沒用了好嗎?你不去就好了。」墨語然擺手,就算是朋友,也會有些顧慮。這道理她懂。

言詩情轉身,垂下眸子,眼神有些渙散。畢竟自己先答應對方,又這樣反悔,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咬起下唇,她覺得自己至少得出一分力。

「墨語然,你來找我一下。」放學時,班導師看著那一臉不耐的學生,心中也有些不滿。

「喔!」

到了辦公室,胡月容坐在座位,看向墨語然。

「你的事情全校都知道了,你自己知道嗎?」

「老師,請你把我當學校的學生。」

「全校」都知道的事情,沒理由她不知道。

「有人來跟我說,那張照片是合成的。」胡月容從桌上拿起一張紙,紙上正是今天被貼在公布欄的照片。

墨語然一驚,不相信有人會幫自己說話,基本上大家的認知都是不要靠近她,不然會惹上麻煩。難道、是她?

「沒理由有人要陷害你。」胡月容把照片丟回桌上,一臉藐視的看著墨語然,態度不像是老師對學生的樣子。

「老師怎麼敢篤定?」墨語然盡力保持淡然的樣子,免得她的好心被摧毀。

「你平時的樣子就已經夠惹人嫌了,為甚麼還要這樣子陷害?況且,假如說真的是偽造的好了。就算由我來說也不會有任何人相信。」

「老師,你們不應該對學生保持一些信任嗎?」

「我不對你保持信任,我對來告訴我的那個學生保持。你是不是把她帶壞了?」

短短兩天,胡月容覺得言詩情對自己的表情變了。原本是膽怯懦弱,如同小倉鼠一般。但是墨語然相處後,她的眼神變的像想造反。

「老師,我不了解你說的是誰。」

「你在學校裡面會說話的只有她啊,沒人願意跟你說話。」

「言詩情嗎?我並沒有跟她有太多過節。」墨語然撇過臉,棕色的眸子垂下。

這句話是真的,打從墨語然心裡發出的。她知道她與墨語然兩人是截然不同的,如同天與地一般。她也不想要跟她有太多過節,因為不想要再看到有人因為她而被冠上汙名。

「那她怎麼會幫你說話?你勒索她?」胡月容看墨語然一臉心虛的樣子,更加不滿。

「她自己雞婆。」

「哈啊?那我把她排到你前面就是我雞婆了?我以為可以用她的氣質感染你,但我錯了!錯得離譜!你有看到她的眼神嗎?那跟你一樣想造反的眼神!」胡月容咬著牙,拍打木頭製的桌子,手有些疼痛。

墨語然看向導師,臉上有些愧疚。

「從明天起,我會把她調開。你的這件事我也不會幫你說話,你自己看著辦。現在你可以走了。」胡月容揮揮手示意。

墨語然雖然想要直接反駁,但也沒有話好說。畢竟,自己與言詩情真的靠太近了,當初邀請她一起出一分力是個天大的錯誤。

逕自走出辦公室,就看到言詩情站在門口。

「那個…老師怎麼說?」

「…你不要再靠近我了。」墨語然只對她說出這句話,繞過她走。

言詩情有些傻愣,轉過身,她的背影逐漸遠去。「為甚麼?」

她發出沒有任何回答的問句,自己的一份好心,變成了讓她們兩個分開的理由嗎?

這種結果,並不是言詩情想要的。

但是,懦弱的她也沒有再次追過去,反倒也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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