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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 樂園(3)

「喂!你人站在路中央,難道不怕被車撞嗎?」

「啊!曉虹姊….小姐…..」馬克斯在發現張曉虹的手上握著一塊大石頭後,立即將姊改成了小姐,然後緊張的道:「我連我自己是怎麼來的都不曉得,妳怎麼會知道我人在這裡呢?」

「這是因為系統過載所產生的瞬移現象,這個現象已經算是老問題了。」因為明白馬克斯並不是刻意在躲她的緣故,於是張曉紅便放下了藏在手中的石頭,無奈的道:「你這樣子還算是好的了,我上次在洗澡時突然被傳送到購物中心的大廳,那種狀況才叫慘呢。」

「過載?可是「樂園」不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樂園」的作業系統雖然號稱可以對應到一百萬人同時上線使用,但是整個系統所要運作的東西其實遠比設計者當時所想的還要來得多很多,所以現在才六十萬人便已經出問題了,若是真要到一百萬人的話,那我看系統主機早就爆炸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在「樂園」裡生活不就很危險嗎?若是發生了什麼意外…….」

「來,我家就在附近,陪我走回去吧。」

張曉虹並沒有立即回答馬克斯的問題,她只是帶著馬克斯一路往住宅區走去。此時就見她邊走邊對馬克思解釋道:「你放心吧。「樂園」的系統運作和我們的維生系統是分開的,就算是我們在「樂園」受到了傷害,對我們真實的身體也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不過像上一次那樣全身光溜溜的又沒辦法馬上回去,那才真是難過…..」

「在對身體機能上是不會,那對腦,對人的心靈呢?」

「這…….或多或少都會吧。」張曉虹聳了聳肩,然後繼續道:「不過即使是如此,「樂園」對我們這些上百歲的老人家來說,依舊還能算是個「樂園」吧。」

「把我們關在鹽水槽,然後用我們身體的生體電流來維持整個系統的運作,又用我們的腦電波來協助世界各地超級電腦的運算。這樣的我們和很久以前的那部…「駭客終結者」不是一模一樣嗎?」

「不是「駭客終結者」,那是一部大爛片,應該是「駭客任務」才對。」張曉虹在訂正完馬克斯的話之後,轉過身來對著馬克斯道:「在「駭客任務」裡,人類被電腦控制。雖然說我們在「樂園」裡其實也是被電腦所控制,但至少是我們所自願的。而且說實在的,你不覺得人只要一老一病,那就真的什麼事都不能做了,就算你是個再怎麼有本事的人也一樣。」

一聽到張曉虹這麼說,馬克斯只是沉默以對,並沒有做任何的回應。而張曉虹見狀則是繼續說道:「頭腦雖然還是很清醒,但是身體卻是不聽使喚,這才是人變老時最痛苦的一件事。所以我很高興有「樂園」的存在,雖然說至今「樂園」裡依舊有許多的問題,但是至少我們在這裡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會拖累兒孫,而且也可以透過網路和外面的真實世界進行交流。像我以前算是個小有名氣的服裝設計師,雖然說我的設計知識已經算是過時了,但是我依舊能提供過往記憶給現在的設計師一些靈感以及幫助,而我也能因此吸取新的靈感來做出全新的設計。所以人老了並不一定就會變成廢物,我們在「樂園」裡依舊能帶給真實世界許多的幫助,不是嗎?」

「就算是因此而變成了實驗品也一樣嗎?」馬克斯搖了搖頭,用一種無奈的口氣道:「其實「樂園」系統原本的用途並不是這樣的。只是因為阿爾法集團在政府的標案中競標失利,為了彌補企業的損失,這才將這個原本用於宇宙航行的設計改成社服用,因此才會有這麼多的問題出來。其實你我都只是這項失敗標案下的實驗品而已。」

「你要這麼說我也不能……等等,我為什麼會感覺到你對於「樂園」系統好像很熟悉似的?」

「會嗎?」

此時馬克斯整個人突然停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是張曉虹先停了下來。

「這裡是我家。」張曉虹有些羞澀的道:「基本上我只會讓「好」朋友進來的。」

「那我算是妳的「好」朋友嗎?」

「如果你想進來的話,那你就算。」張曉虹打開了房門,然後笑著道:「而且我也想知道,你跟「樂園」系統到底有怎麼樣的關係?」

「我們這才第二次見面,我覺得讓彼此能多留一點空間可能會比較好一點。」

「所以你不打算進來了?」

馬克斯聞言搖了搖頭,微笑道:「明天晚上換我請你吃飯如何?」

「禮尚往來,聽起來還不錯。什麼時候?」

「我想就約六點吧。我一樣過來接妳。」

張曉虹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就見馬克斯牽起了張曉虹的右手並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道:「妳若想知道我和「樂園」之間的關係,那就去上網去找湯瑪斯雷恩這個名字吧。」

「湯瑪斯…..雷恩?」

張曉虹看著馬克斯逐漸遠去的身影,然後喃喃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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