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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d Light》一

LIGHT◎紅光(一)

他想,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是不是因為,那個人在自己心上的重要程度,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多?

多到當他失去了她之後,這個世界,再與他沒有干係、因為根本不在乎。

X

少年身上的紅衣隨著身子迴旋,不斷翻飛而起,手中的長槍一次又一次向前突刺,飛濺的豔紅潑灑在他身上,留下了較原本衣裳還要深些的顏色、卻也還是──紅色。

艷麗的紅在面前綻開,模糊了視線。

一個旋身,他的面前,再沒有誰是站立著的。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勝利吧,但他卻一點也不高興。

達達的馬蹄聲從遠處再度傳來,他半瞇起眼看向飛砂翻騰的不遠處,嘴角微挑,卻不是馬上逃離那個地方,而是站著等待,他們的到來。

「呵。」淡淡的輕笑出聲,染血的長槍再度直指前方,明明是孤身一人,那氣勢卻仍震的一群人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怕什麼?我們那麼多人對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輸?」分明是頭頭的人怒斥,罔若未發覺自己握著武器的手,隱約也是在顫抖著。

「叛賊啊──活捉有賞,殺了一樣有賞!」不知道是誰的聲音拔高喊出,原本沒有動作的眾人,在此刻全數提著武器向前,血紅的眼死盯著面前的目標,一個個皆如野獸。

其實他們都很怕死,但是如果不動作的話,連為自己找到一條生路的可能都沒有了。

他們只是為了活著,即使知道死的機會比活著的機會大……但至少,總比什麼都不做的等死要來的好。

因為沒有錢,所以在被徵召之時,他們沒有選擇說不的權利。

明知道自己只會是被犧牲的棋,但是……

「饒……饒……饒了我行不行……我家裡還有妻小……我是不得已的……」

最後倖存的一人趴在地上,痛哭著求紅衣的少年饒過自己。

但少年只是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拋了這麼句話:「我饒了你,敢情你們會饒過我?嗯?」

長槍向前沒入對方身體,他漠然地看著對方倒下,此刻,他身邊再度沒有了敵人。

但是,他的敵人還有很多很多。

整個世界,早已在那個人在自己面前倒下之際,全成為了他恨不得趕盡殺絕的敵。

「末井,若我殺盡了那些敵,妳可會回來?」溫熱的眼淚混著血流下,染濕了他早已被鮮血浸滿的衣裳。

那個問句,早在問出口之前就得到答案。

他早就知道答案,卻還是忍不住想問。

彷若問了便還擁有希望,即使再明白不過答案該會是什麼。

答案是否定的,只因──

──已死之人,如何能再復生?

紅色的衣紅色的槍,他成了所有人聞之都膽寒的存在。

他的長槍本來不是紅的,只是從黑被血整個染成了紅色罷了。

以一敵十、以一敵眾,他的強大太過壓倒性,到最後,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夠消失。

『殺了他,弟兄們才不會繼續死在他手下!』

『將軍有令──殺了夏桄有賞、活捉亦有賞!』

耳邊不斷呼嘯的除了風聲,和刀、劍、槍交鋒的撞擊聲,還有飽含著怨憤的控訴──

『為什麼死的就該是我們?』

『戚夏桄,真正無情的人,是你。』

恍然之間,他懵住,那些曾經熟悉的人投予自己的目光,是怨恨。

那喚出自己全名的人瞪視著自己,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卻死不瞑目。

那眼神,他不想看見──

卻還是入了眼。

(正式版第一回,本周末會撤下,來不及看到別擔心,9/14會再出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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