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佈,空氣潮濕悶熱,比平常晴天的時候還要來得難受。等會兒應該會下場大雨,宋小雨站在窗外心想著。她停下手邊的工作開始望向灰色的天空最後望向距離這裡不遠得蔚藍大海。大海也因為下雨,原本湛藍的顏色染上灰暗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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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雨天一來臨,她都會百般不解為甚麼母親會喜歡這樣子麻煩的天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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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糟,搖搖頭看向床頭櫃上的時鐘,眼見上頭分針慢慢移到十那個位置她便趕緊加快收東西的速度。因為她知道那個人會早十分鐘到,果真就如她想的一樣,當她拉上行李的拉鍊時放在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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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機,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就是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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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雨深呼吸將電話接起來:「喂?你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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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給妳就是要跟妳說我到了呀,不然還能說什麼呢?」電話另一頭的男聲用輕快的語氣回答,那樣的口氣和講話態度就算過了這麼久還是一成不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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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我馬上出去等我一下。」她的話還未落,對方就掛掉電話。下一秒,她的房門便傳出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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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就已經自行將門打開,掛著陽光的笑容看著她:「好久不見有沒有想哥哥呢?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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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人名叫做葉紹天,是宋小雨的青梅竹馬。年紀比她大六歲,目前是個已經在社會上開始認真打拼的穩重成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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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還沒說你可以進來。」宋小雨嘟嚷道,只見那男人一點歉意都沒有,踏著輕鬆的步伐走到宋小雨的身邊,將放在她床上的那袋大包行李拿起笑著說:「我有先問過阿姨,徵求她的同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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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紹天伸出手摸摸宋小雨的頭,像在摸小狗一樣:「走吧!我的宿舍距離這裡有點距離,還是早點出發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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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拎著宋小雨的行李走出房間,宋小雨望著那男人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不知要用什麼樣的心情面對他,還有面對自己往後四年的大學生活兼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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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們下樓的聲音,宋媽媽便著急的從廚房跑出來一手拿著筷子和譪可親的說:「紹天啊,你們再等阿姨一下,阿姨幫你們準備的便當馬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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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先把小雨的行李放上車。」紹天笑咪咪地回應宋媽媽後轉頭給小雨一抹微笑,輕聲地說:「好好跟宋媽媽講一下話,自己一個人去外地讀書會很想念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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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是自己一個人。所以媽媽不會太擔心我,我看你要不要等等放完行李順便去看一下阿姨敘敘舊。」宋小雨話一落葉紹天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去,但又隨即出現:「我去過了,有講一些事情。我先出去放行李,聊天可以但不要聊太久。因為時間有可能會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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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雨點頭回應,葉紹天就轉身離開這個家。頓時這個家就只剩下她和她母親,她母親拿著兩個便當從廚房走出來,將手中的兩個便當放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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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都有帶齊了嗎?」她一臉擔憂地問宋小雨,宋小雨點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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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到外地讀書紹天他願意跟妳一起住,因此省下不少的住宿費而且我也比較不會擔心。但還是很不安,記得三餐都要吃不要因為要省錢就不吃,錢不夠記得要跟媽說,然後到了那裡記得打電話給妳爸。不要讓他擔心了,知道嗎?」當宋媽媽提到宋小雨的爸爸時,她的眉頭一緊。將手中的那兩個便當抓緊,深吸一口氣:「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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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趕快出門,不要讓紹天等太久。」宋媽媽聽完宋小雨的回答後,心中的大石頭才慢慢放下。她拍拍宋小雨的肩鼓勵她,宋小雨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再說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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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離開家來到外面時,便看到葉紹天倚靠在他的車子旁抽著菸,凝視著他抽菸的模樣她感覺到胸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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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為甚麼自己都不知道呢?她心想,半晌葉紹天察覺到她出來便將手中的菸蒂捻熄。走向她的身邊:「聊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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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不要聊太久,要趕時間嗎?話說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宋小雨問,想將心中的疑惑解開,葉紹天苦澀一笑回答:「高三畢業後,我爸去世之後開始抽的。還有……」話還未落葉紹天便停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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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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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上車吧!時間快來不及了。」與葉紹天的對話就這樣停止,還沒聽到他完整的回應,他就逕自切斷。想要問下去,他卻展開一到牆阻塞起來,宋小雨停在原地,感覺葉紹天已經不再是那個曾經她這麼喜歡的葉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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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車宋小雨就聞到一股不屬於自己的香水味,第一眼她就看到放在車上的一些女性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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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不經開口問去,對方看一眼她想問的東西後冷淡回應:「女朋友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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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對於這驚人的答案,宋小雨瞠目結舌看著正要發動車子的葉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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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很驚訝我有女朋友嗎?」葉紹天看到宋小雨驚嚇的樣子露出壞笑問,宋小雨沒有回應,因為現在的她不知道該回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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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時有一個女生經常跟在我的身邊,妳應該有印象,她的名字叫做江允詩。記得嗎?」宋小雨微愣幾秒鐘:「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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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畢業後,她跟我告白。然後我就答應了,結果剛好我們兩個人上的大學又相同,才會交往到現在。」當葉紹天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瞄幾眼宋小雨的反應,宋小雨聽完後只是調整好坐姿隨口回答:「是嗎?交往了兩年還算蠻穩定的,不過我搬去你房子一起住她知道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另外找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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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我有事先跟她說。她說她不會在意,而且我們兩個沒有住在一起所以妳可以放輕鬆當妳自己家。」葉紹天見宋小雨任何反應故作沒事將視線專注於前方的道路,然而雖然從葉紹天的眼裡看來,宋小雨沒事的模樣卻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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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她因為方才得知的驚人事實,心裡掀起了不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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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過這次與他的見面竟然會知道他已經有了女朋友,那麼不就代表她跟他之間不可能了嗎?宋小雨想到這一股酸澀感從心中湧出,她將頭輕放靠在車窗上望著窗外飛速閃過的風景。後悔那一天,不應該拒絕。不應該害怕畏縮,這樣現在就不會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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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睛,她想要隔離這一切。心情很沉重,很久沒有這麼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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