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絕育

病人看著窗外,公園人潮洶湧,可能是假日的關係。

「老醫生,今天是好日子,值得開一包零食來慶祝一下。」

老醫生公然在上班時間玩著病人的電玩:「確實,但你沒有份,除非你想要提早歸西。」

病人躺回病床上:「這樣的人生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早點去死比較好。」

「別那麼負面,你以為人類活在世界上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活著嗎?還有很多意義的,比如繁衍後代。」

「那是生物學範圍的生命意義,難道絕育后的人生就沒有意義嗎?」

老醫生拋下遙控器把手:「你說到重點了,確實人生的意義不只是繁衍,並且,絕育的行為是很可怕的,歷史上還因此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他拉開一包零食,歎了一口氣:「事情發生在幾十年前,某小國的森林內。」

****   ****   ****   ****

幾十年前,某小國的森林內。

老醫生在林內的小鎮擔任獸醫,但他的客戶不是嬌生慣養的寵物,而是村民飼養的牲畜。

「所以我的工作是很重要的。」老醫生向他的客戶,少年阿牛解釋。

阿牛擤了擤鼻涕:「醫生,所以你都處理好了嗎?」

「差不多了,你也可以直接把牛隻帶回去,反正也差不多了。」

「什麼意思?」

「你可以先決定要紅燒還是清蒸。」

「哦!明白了!」

阿牛開心帶著半死不活的牛隻回去,老醫生也帶著滿意的笑臉結束一天的工作。

「請問你是老醫生嗎?」一隻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按著老醫生寵物店的大門。

「你是誰?看你一身打扮不像是鄉下人。」

「是的,我是代表國家研究院來邀請你過來幫忙,我們最近缺人。」

「幫忙什麼?我是不會為你們發明殺人武器的,你們這些怪物。」

帶著墨鏡的黑衣人怔了怔:「我們只是想要邀請你過來幫我們為動物結扎而已。」

****   ****   ****   ****

原來政府在森林小鎮附近開闢了一所「動物無性繁殖」研究所,所有的動物都必須絕育,繁衍的方式,則是依靠試管培育。

「可是,你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老醫生踏進那間研究所,表面上看起來就像一般的農場,有牛羊雞狗豬,但都缺乏精力,似乎沒有了生活的動力。

「基因改造啊醫生,如果是通過普通的繁殖,我們無法掌握動物下一代的基因結構,所以現在一律無性繁殖。」

「但是這樣製作出來的生命體還是有生殖器官吧,還是能夠正常繁衍後代?」

黑衣人笑了出來:「基因改造啊,製作出來的生物當然也是沒有生殖能力的。」

老醫生張大口,表情驚訝:「那你們要我做什麼?該不會是幫研究員結扎吧?」

「你的工作是為新運來的生物結扎,就這麼簡單。」

「難道你們都不會嗎?既然那麼簡單。」

「當然會,問題是沒有人有時間做這種瑣碎的事情。」

於是,老醫生就在研究所進行無聊的結扎工作,其他時間,則非常得空,到處流蕩觀看沒有性慾和性能力的動物們。

「他們完全沒有了生氣,到底你們的目的是什麼?虐待動物嗎?」一天,老醫生遇到黑衣人之後,抓著他來抱怨,「我向來都是愛護動物份子,我覺得你們的行為有些過分了。」

黑衣人笑著說:「為了人類的未來這點問題算是什麼,再說,動物沒有目標,不代表他們是痛苦的,他們可以更安逸的度過一生。通過我們研究所,對於基因的認識增進了很多,可以說是造福人群。」

「話雖然這麼說,我總覺得他們怪怪的,你們這樣隨便改變基因,會受到大自然反噬的。」老醫生有點不安。

黑衣人當然沒有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但事情就是發生了。

「老醫生,你過來,有些事想跟你討論。」黑衣人親自到老醫生亂糟糟的房間找他。

「莫非事情和那個謠言有關?」

黑衣人點了點頭。

「動物們……真的突變了?」

「可以這麼說……可是也太可怕了。」

「我就說了!會反噬的!」

他們經過養牛場,已經看不到多少只牛,剩下的都被當局銷毀。老醫生直搖頭:「就算他們基因突變,也沒有必要殺了他們啊。」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你也知道他們的狀況,如果放任不管,整個世界都會完蛋。」

「有那麼誇張嗎?你以為是在拍戲啊?」

「不!這絕對是可能的,自行分裂繁殖,他們的數量會以幾何的方式增長,最後覆蓋整個地球,這是普通數學而已。」

一隻殘留的牛隻突然痛苦的發出牟叫聲,倒在地面上,顫抖著。之後身體發出劇烈扭動,變化,從身體中間開始分裂,血液,內臟流滿地,最後成了兩半。

「果然還是發生了,沒有任何個體能夠豁免啊。」

老醫生推了推眼鏡:「他需要多少時間來完全進化成兩個個體?」

「大約一個禮拜就可以了。這段時間他就會這樣躺在地上,進入半死亡狀態,但肌肉骨頭等會不斷增長,最後恢復成正常的牛。」

「正常?你確定嗎?」

黑衣人想了想:「以生物學的角度來看,是正常的。」

「但還是非常不同吧?新生長出來的部位,是怎樣的?」

「充滿皺紋,無毛,就像結痂了那般堅硬。」

「最重要的,憑空生長出來的腦部,還是正常的嗎?」

「頭部新生出來的那邊,生物顯得比較暴躁,醜陋是不在話下,但是生命力比較強,沒有繁殖能力,也不需要,是全新的生命體。」

「上頭打算怎麼做?」

「他們認為……具有研究的潛能,所以我們打算進行長期觀察,看看能不能夠運用在軍事方面。」

「你們果然是為了殺人進行研究!」

「是的,所以今天是你最後一天上班了,我是來趕你走的。」

****   ****   ****   ****

病人躺在床上幾乎要睡著:「你的故事太扯了,幾十年前有基因研究這回事嗎?」

「小子,很多東西你都不明白,別說基因,外星人都研究過了。」

「所以這件事最後怎樣落幕?」

老醫生生氣的吃掉最後一口零食:「不知道,我被趕走之後再也沒有聽過關於這件事,或許他們的研究真的有助人類發展,或許你現在吃的藥就是依靠那種自行繁殖怪物的貢獻。」

「又或許,森林的某處,住滿了那種自行分裂的動物們,他們就像細胞一樣吞噬這個世界的一切。」病人歎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是在瞎掰的話。」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