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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舞獅堂

咔噠、咔噠……,火車與鐵軌摩擦的聲音漫延著,看這窗外飛逝景象,再次拿起老家寄來的信封「出大事了,事態緊急,快點回家!」就這草草三行字,以及一直打不通的電話,迫使我搭著火車準備回到家鄉,離開家鄉已經數十年不曾回去過了。

拉著安全吊環,身體隨著車廂晃動著,因為才做完大案子沒多久就趕著搭火車,疲憊感使我緩緩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下,不知為何在這時候想起以前在家打拳、舞獅的情境。

「阿耀!你這混小子,又給我摸魚!」

「氣運丹田!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太陽舞獅堂的後代啊,這點東西都學不好!」

「阿耀……你過來,我有話說……,你雖然是我們的唯一血脈,但是不適合舞獅就是不適合,你還是出去闖闖吧,以後就由阿德來接班了。」

太陽舞獅堂是我的家,大家靠著幫廟會或者一些慶典表演舞獅養家,我是第三十七代唯一血脈傳人,小時候辛苦練拳舞獅全都是為著整個家族,最後還是因為沒有舞獅的天賦所以被父親要求出去闖盪,離開了家。

當我因為太疲累站不穩時,一雙手扶了我一下,我張開眼睛一看那雙手的主人是個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大哥哥,你怎麼不坐下休息,這邊還有位子唷。」就這樣牽著我的手往旁邊的空位坐下。

看那小女孩旁邊空位,我跟著坐下「謝謝你,小妹妹你一個人搭車嗎?」小女孩搖搖頭微笑的指了旁邊睡著的婦人,婦人看起來一臉疲憊還將懷中的東西抱得緊緊的,我笑了笑心想帶小孩一定很辛苦吧,「小妹妹,你叫甚麼名子?哪站下車?等等大哥哥可以幫忙叫你媽媽起來。」小女孩甜甜地笑著「我叫玲玲,我們在下港村下車。」

「啊,我在竹圍村就下車了,下港是竹圍的下一站,不然我下車時提醒你一下?」

「謝謝大哥哥,不用麻煩了,我會叫麻麻起床的。」

火車駛入隧道,眼前變得一片漆黑,感覺到身邊的女孩兒似乎有點緊張,我牽起那雙小手,發現有點冰涼,正想問她是不是會冷的時候,我撇見昏暗光線中的詭異身影,當我瞇起眼睛仔細觀察,全身寒毛豎起,伸出手遮住了嘴,以免聲音溢出。

在昏暗光線中的身影,是有著魚臉人身的魚人,血盆大口身上布滿藍色的鱗片,跟小時候聽到傳說一模一樣,當火車駛出了隧道,那魚人的身影卻不見了。

當我驚嚇不定的,手中的小手抽離,我轉頭看著玲玲,卻見玲玲抱著她的母親,淚眼汪汪的說「麻麻我好怕,有怪物。」玲玲的母親似乎太疲累沒有聽聞,仍舊熟睡著。

我摸摸玲玲頭安撫著「玲玲也看到了嗎?不用怕,魚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的。」

玲玲淚眼汪汪的看著我「真的嗎?他們不是來抓玲玲的?」

我繼續拍拍玲玲的頭「當然,玲玲是乖孩子,魚人不會抓走玲玲的!不然這樣好了,等大哥哥家裡事情處理完了,在去下港村找玩你好不好。」

玲玲抬頭微笑「好啊!大哥哥說定囉!要來看玲玲唷!玲玲家住在南街18號。」

這時玲玲從口袋拿出一個幸運草的押花手鍊「大哥哥這個給你,你來看玲玲的時候再還給玲玲。不能食言唷。」

這時火車廣播著竹圍村到站了,我收起玲玲的押花手鍊拿起行囊,匆匆地跟玲玲告別了。

漫步走回竹圍村,一路想著車上的情景,或許是鄉下小孩較沒戒心,一下就說出自己家的地址,下次有機會要教育一下。

太陽舞獅堂的位子在竹圍村的最裡邊,靠著山勢發展,上山都是家族的英雄塚,在竹圍村裡也像是名門望族了。

踏入村裡,眼前的景象讓我錯愕,煙霧迷漫,一些房子塌的塌、倒的倒,如同荒廢的廢墟一樣,看著坐在路旁灰頭土臉的小孩,我輕輕拍打他的肩膀「竹圍村怎麼了?」

小孩抬起頭說「前陣子大地震,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沒看到其他人?」

「圍村沒死多少人,下港村比較嚴重有地震又有海嘯,大部分的人都去下港村修圍海牆了。」

「可是新聞都沒有報導啊!」

「爸爸說竹圍村跟下港村這種小破地方哪上的了新聞?」

「物資都還夠嗎?」

「這我不清楚,都是舞獅堂的人在分配的,大哥哥你是外地來的嗎?」

「其實……我是舞獅堂在外的弟子,剛回來而已。」

「那大哥哥你還是快點回去吧,聽說舞獅堂也出大事了。」

謝過那孩童我便趕往老家的方向。

看著老家的外牆也坍塌了,東廂跟西廂也好不到哪去,這時一個年長的婦人撐著黑傘走出來。

婦人大喊「是耀祖嗎?耀祖你回來了嗎?」

看清婦人的臉,我大喊「福媽!是我!我回來了。」

婦人走近抱著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們進屋子裡再慢慢說吧,最近發生很多事情,需要你處理了。」我點點頭跟著福媽進屋。

餐桌上擺放的五菜一湯,基本的家鄉味令我懷念,但心中還是牽掛著村里的事情,待福媽擺好碗筷,「福媽,到底發生甚麼事情?」

福媽嘆了口氣「是這樣的……,阿德他死了,死在下港村圍海牆旁邊,身上插了一支魚叉,村里各個人心惶惶,說是魚人又出現了,沒想到過沒把個月地震和海嘯把圍海牆弄垮了,阿義跟阿猛他們就率隊去下港村修牆,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這次要你回來,不是要你去修牆,是希望你能同意讓阿德進祖靈堂,阿德雖然不是陳家的血脈,但是他一生都在為陳家奉獻,雖然是阿德拿走了你的位子,是阿德對不起你,但是福媽求你,讓阿德進祖靈堂吧,不然把阿德葬在後山的英雄塚,就是陳家對不起阿德了。」

「福媽,你別激動,我沒有怪過阿德拿走接班的位子,我從小就知道我天賦不及阿德,阿德對舞獅堂的付出我心裡明白,我會讓阿德進祖靈堂的。」

「那真是太好了,耀祖啊……你天生八字輕,現在時辰也晚了,明早在去祖靈堂請示吧。」

「好的福媽,我也知道我不能晚上去祖靈堂。」

「對了,那個日本女孩回來了,現在就在樓上休息,你多當心點,也不知道她這次回來做甚麼?」

「你說美和子回來了?她不是不想服侍我們才走得嗎?難道在外面過得不好所以才回來?」

深夜在二樓的走廊看著夜景,這時一個腳步聲走近,「少爺,好久不見。」

看著來人彎腰鞠躬「是美和子啊,好久不見,你變漂亮很多。」美和子是家族收留的日本孤兒,從小做著傭人的事情,原本青澀單純的孩子,沒想到會變得如此漂亮,媚了很多。

「謝謝少爺誇獎,少爺還記得當初說要娶美和子為妻的事情嗎?」

「哈哈哈,那個時候是我年少無知,美和子就別取笑我了。」

「如果少爺肯,美和子還是可以服侍少爺的。」

對於美和子的轉變,我忽然有點難以接受,當美和子越靠近我,我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我揮揮手「美和子我突然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風吹久了,我先回房休息。」

一大清早我便往祖靈堂請示,才一踏入祖靈堂寒毛就全豎起來,橫樑上面掛著歷代祖先、掌門、班長,或者有過風光偉業的傳人,高掛的照片一入堂內就好像所有歷代先人注視著你。

小時候曾半夜誤闖過一次,那時看到一堆人打拳、舞獅的還以為誰那麼大膽半夜不睡覺在練拳,結果下場是被打昏了,一早醒來才知道是那些是祖輩的執念,也就是少爺我撞鬼了。

請示祖先是否能讓阿德的牌位進祖靈堂,不意外三個神筊,祖先們早就打算讓阿德進祖靈堂了,可惜祖訓下「非血脈傳人若要進祖靈堂,必須由現任血脈傳人應允,方可入祖靈堂。」也就是說阿德沒有我的同意只能待在英雄塚不能進祖靈堂。

既然請示完成,接下來就是找人來幫手了,把阿德從英雄塚挖出來再移到祖靈堂可是大工程,不找人幫手不行。

才踏出祖靈堂,福媽就又來關心了「請示如何?阿德可以進祖靈堂嗎?」我點點頭表示可以,福媽接著說「耀主啊,謝謝你,等你忙完阿德的事情,福媽還另外有事情要拜託你。你現在是不是要找人幫手?若你看到阿福先不要告訴他福媽有來找你,阿福不喜歡福媽管你們陳家的家務事,答應福媽好嗎?」

「福媽我答應你,等我忙完阿德的事情,我再回頭幫你忙。」

搭著火車來到下港村,一進村內就看到斷垣殘壁的景象,臨時搭起的房屋門口都掛上白布,幾乎每戶人家都有人過世,摀著口鼻我一路來到圍海牆的地方。

圍海牆顧名思義就是圍著海的牆,古時候常有人失蹤、跳海之類的,傳說是被魚人抓走了,於是就用牆圍海防止魚人入侵,沒想到牆蓋好了失蹤跟跳海的人真的大幅減少了,就一直保留至今。

看著坍塌的圍海牆數十公里,不知道要蓋到哪年哪月,正不知道要找誰幫手時,有人開口了「這位先生你是來幫手的嗎?」

「啊,不是,其實我是來找幫手的。」

「疑?你是!耀哥!耀哥,我是阿福啊,你還認的我嗎?」

「你是阿福?怎麼變成大光頭了呢?」

「耀哥別笑我了,做錯事所以被理光頭了。」「大家快來看,耀哥回來了!」

這時舞獅堂的人都圍過來了。

「阿耀歡迎你回來,我是阿猛你還認得我嗎?是不是來幫手的?我們修這牆修了把星期還沒好,正缺人手。」

「阿猛不好意思,其實我是來找人手幫忙的,已經跟祖輩請示過了,要把阿德移到祖靈堂。」

「阿德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啊?不過我這邊真的沒人手幫你,阿耀你自己加油吧。」阿猛揮揮手要大家繼續工作。

「猛哥,讓我去幫耀哥的忙吧?」阿福自告奮勇站了出來。「你?好吧,你就去吧,反正你也恍恍惚惚的只會在這邊添亂。」阿猛揮揮手作勢要趕阿福走。

我跟阿福一路趕回家希望能在今天內把阿德移回祖靈堂,就這樣我們回到家後拿了鋤頭跟早就準備好的牌位還有線香去英雄塚準備挖墳,「阿福,阿猛是怎麼回事,要他出個人手幫忙也不肯,我記得他以前人還不錯啊。」

「耀哥你走之後其實發生很多事情,不知道甚麼時候開始德哥跟猛哥關西開始不好,德哥死前原本說有重要事情要宣布,結果還沒宣布事情人就死了。有人提議要讓德哥進祖靈堂,結果是猛哥阻止的,猛哥說德哥不是血脈傳人有什麼資格進祖靈堂,德哥的喪事也是猛哥處理,草草結束就葬在英雄塚。」

我嘆了口氣「唉,雖然不知道他們後來有什麼過節,但是人都死了,總該給點尊嚴吧。」阿福聳聳肩繼續挖著墳塚。

費盡千辛萬苦,我們終於挖出了阿德的骨灰罈子,取出罈子用布包好,我手拿著骨灰罈小心翼翼的走著,阿福拿起工具跟在我身後,走到竹林離家裡還有一小段距離。

這時竹林裡的一抹身影擋在去路,「美和子?你怎麼在這裡?」美和子撫媚的笑著「少爺,美和子想您了。」當我還錯愕著美和子怎麼會講這種話時,美和子又開口了「福哥,美和子也好喜歡你喔,尤其是你那顆大光頭,好有男人味喔。」

日漸西下深知不能在竹林待太久的我「美和子,太陽快下山了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美和子歪頭「回去做什麼?太陽下山了才好啊,可以做些大人們做的事情,不是嗎?」

這時我撇見美和子眼矇中的那抹紅光「阿福,美和子好像怪怪的,我們先走為妙。」

起步時我發現阿福沒有跟上,轉頭看見阿福已經恍神流著口水,「阿福!阿福!」情急朝的臉阿福揮向一拳。「痛痛痛!耀哥?我怎麼了?」看見阿福回神我鬆了口氣,「阿福快走!美和子怪怪的!」

「走?沒門!」太陽下山美和子身上紅光大作,就像是狐狸精轉世,作勢就要往我身上撲上來,所幸我閃得快,問題是我身上抱著骨灰罈,遲早會被美和子抓住,這時阿福拿著鋤頭打開了美和子「耀哥!你先走!這裡我先擋著,你先把德哥的骨灰罈安置好,我會自己見機行事的。」

「阿福!」我轉頭看像阿福,阿福已經在跟美和子搏鬥了,但是趨於下風,「耀哥快走!」在阿福的吹促下我只好拔腿狂奔,希望祖屋內有人可以幫忙。

當我跑回祖屋的時候,聽到背後的聲響,美和子居然追上來了!在一剎那之間我以為美和子就要抓住我時,一到閃光擋住了美和子的攻擊,我就這樣躲進了祖靈堂。

一進祖靈堂我果然又撞鬼了,那些祖輩在那邊打拳舞獅的好不熱鬧,還沒開口說話,門就被美和子衝破了,「陳耀祖!這次我看你往哪跑!」磅!大門被關上,美和子蓄勢待發準備撲上了。

「大膽妖孽,膽感傷我子孫?還不看我滅了你這狐狸精!」武棍落下棍棍扎實地打在美和子身上,美和子根本無力反抗這些祖輩靈的攻擊,這時美和子已經被打趴在地伸求饒「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知道錯了,不要把我打到神形據滅啊,求求你們。」

「狐狸精!沒門,吾輩決不會留你在世上禍害,還美和子靈體來!」一棍重下!美和子身上紅光盡散倒地不起。

這時有人扶起了我「阿耀!把阿德的靈位安置好吧。」

「父親!你……」

父親抬手「多說無益,快去做該做的事情吧。」

再安置阿德的靈位時,美和子醒了「掌門……我怎麼了?」

父親「你被狐狸精奪身,差點殺了耀祖。」

美和子眼淚落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

父親「你被狐狸精附身是意外,至少你任務圓滿完成,讓耀祖回來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我才知道,是父親要美和子找我回來的。

安置完成阿德的牌位,我聽到堂外有人在喊我「耀祖阿!耀祖啊!阿福倒在竹林外!你快去救他吧!」是福媽。

當我準備踏出堂外時,有人拍了我的肩膀,我轉頭一看是阿德「阿耀,謝謝你讓我進祖靈堂,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我記得你以前寫信說你當上警察了,對吧?」我點點頭。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是被魚人殺的,兇手是阿猛,阿猛幾年前吸毒被我發現,我給他機會但是他戒不掉,原本我想將他趕出舞獅堂,結過沒想到被他給殺了,接下來他想接手舞獅堂把家產全賣了走人,但是你才是合法繼承人,所以他一定會對你不利,你要留心,阿猛的床鋪下有毒品吸食器還有兇刀,你去抓他吧。下個接班人就是阿義了,拜託你了耀祖。快去救阿福吧!」

我點點頭,一路往竹林的方向衝,看到倒在血泊中的阿福,好在還有氣息,扛起阿福一路趕往診所救治。「醫生阿福他怎麼樣?」

「目前已經沒有大礙了,只是失血過多昏迷而已,有空幫找他家人補辦理住院手續,不過基本上他醒來就能出院了。」

踏出醫院時已經旭日東昇,看著福媽站在門外撐著黑傘,我似乎知道了些什麼。

在通鋪房內阿猛的床鋪下就如同阿德說的,確實找到了毒品吸食器跟染血的兇刀,跟當地警局聯絡後,便趕往圍海牆去。

來到圍海牆看見阿猛便直直走去,我不等阿猛反映直接上了手銬,「阿耀你這是幹嘛?把我銬起來像話嗎?你現在是想回來搶接班人的位子是吧!還不快點放開我!」

我直接把毒品吸食器跟兇刀拿出來「認得嗎?你這毒蟲!整個太陽舞獅堂都是一家人!阿德是我們的接班人,是我們的大哥哥!你卻因為一己之私殺了阿德!你還是人嗎?」

阿猛狂搖頭「不是的,是你為了搶接班人位子栽贓我的,我沒有殺人也沒有吸毒!」

我直直地瞪著他「有沒有驗過就知道!來人啊!把阿猛抓起來!」

當地警察圍上就這樣把阿猛帶走了,舞獅堂的人全圍過來不知所措的,「從現在起!接班人就是阿義,阿義是阿德欽點的接班人,你們可以懷疑我,但是不能懷疑阿德!」阿義愣了愣「可是阿德不是已經死了嗎?」我低下頭「我見過阿德了……其餘的你們就別問了。」讓阿義管理起整個舞獅堂,我沒多說就離開了。

回去祖屋時看見福媽跟美和子在祖靈堂前等我,美和子先開口「少爺……掌門要我以後都跟著您,照顧少爺您,從現在起我是你的人了,請少爺多多指教。」美和子行個大禮便消失了。

我轉頭看著福媽,沙啞的嗓音「福媽?你怎麼了?我該怎麼幫你?」

福媽嘆了口氣「耀祖阿……福媽……,是福媽不小心才會這樣的,你去帶阿福來接福媽吧,就在竹林旁那木屋倒塌的牆下。」說完福媽就消失了。

事後我帶著阿福找到了福媽的遺體,原來福媽在大地震後就失蹤了,一直沒找到福媽的阿福才恍恍惚惚地犯了錯,被阿猛理了光頭示警。

至於阿猛的事情,警方蒐證期間,找到了阿德死前留下的證據,阿猛不只吸毒跟殺人,還有販毒跟強姦,確定會被判死刑了。

等待福媽的喪事結束後,整理行囊時我才發現被我遺忘的幸運草押花手鍊,拿著手鍊我來到了下港村南街18號,這戶人家沒有掛著白布,但是庭院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一位老先生走出來「先生你好,請問有事嗎?」我鞠躬請安「你好,敝姓陳,是舞獅堂的傳人,我是來找玲玲的。」

「找玲玲?請隨我來吧……」老先生引領我進入屋內,這時老先生將線香拿給了我,指了指供桌上的牌位「玲玲,在那兒。」

我錯愕地看著供桌上的照片以及牌位上的名子王雅玲,這時我忽然跟某件事情聯想起來了,日前的破獲的大案子,人蛇集團擄人綁票變賣器官,年長的年過半百的都有,最年輕的才8歲的女幼童王雅玲……,找到她時在手術台上已經沒有呼吸心跳,兩顆腎臟跟肝臟都沒有了,淨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不忍心的我拿下風衣給她蓋上,並且對著她的耳畔說,不用怕警察找到你了,可以回家了……。

我上了香,玲玲的母親走了出來「陳警官?」玲玲的母親淚流滿面,「陳警官,謝謝你,謝謝你讓玲玲回家了,我夢見玲玲的時候,她說陳警官對她很好,她不怕,要我做媽的不要擔心,真的謝謝你。」在我面前是一位痛失愛女的母親,我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安慰她。

我從口袋裡拿出幸運草押花手鍊「這是玲玲的,我現在把手鍊交給您了,您多保重,我也要謝謝玲玲,她也救了我一命。」當初擋下狐狸精攻擊的就是這條手鍊啊。

離開了下港村,嘴裡叼著菸「美和子,走吧,我還要回去工作。」

耳邊傳來「是的少爺。」就這樣搭上火車離開了我的家鄉,再會了太陽舞獅堂,希望未來的日子太陽一樣照耀著這片村落。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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