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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一章 虛空玄照(4)

「明虛啊~為師看你有所進步了,在外面布下兩儀渾天陣。要進來也不難,只要你虛空玄照、心氣交融,路徑便會在你心內虛空明明白白的呈現出來。限你一炷香內進來找我,別讓師父失望啊!」師父的聲音從霧裡飄出。

「唉,又要被師父折騰了」明虛嘆了一口氣,苦笑不已。

不過該做的還是得做,這場考試說難不難,但說簡單,也不簡單。雖然他初窺門徑,已知如何玄照物我,外境內映。但才剛破關,尚未穩固,哪裡是說用就用得出來的呢?

而且陣法雲氣飄渺不定、變幻莫測,和鐵心木的呆板固定,相差何以道里計?再者,他對陣法一竅不通,面對陣法就是個睜眼瞎子,這要如何通過呢?

還有,師父怎麼就知道他已經突破了呢?看他整天除了煮飯和睡覺,好像從來沒練氣打坐,不像什麼有道之士。不過他總是把時間掐的奇準無比,難道他也會神機妙算?真令人百思不解。而且現在還搗鼓出個陣法?師父令人感覺越來越神秘了。

亂想了一陣不果後,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最多就是進不去認輸而已。既來之則安之,明虛收攝心念,以玄照之意,映外境之實。陣勢整體元氣運化慢慢應限於心內虛空之中,但一折三轉,變化多端,無從找尋規律,更不用說弄清楚門徑了。

眼看半炷香已經過去,明虛漸漸急躁,隨著心緒起伏,映照反而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忽然明虛靈機一動,想起師父說,誦經持咒與心法大有關係,有相輔相成之效。心想,以前都沒把這兩者結合,是不是師父要考較的,就是自己對這兩法的融合應用呢?

遂結印誦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   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此時明虛心與經義相合,如水不爭,深淵不動;而琅琅誦經之聲,卻如水般流洩,輻射而出。以不動之玄照,觀流暢之咒音,動靜相襯,活活潑潑,空而靈之,靈而逾空。

漸漸的,陣法諸多之變化,被無孔不入、如水流動之咒音所穿透。原本只看到陣法元氣遷流變化,無有定型,但隨著咒音的穿透,漸漸分辨出虛實。陣法的節點咒音穿之不透,漸漸地映照在心內虛空當中,仔細觀察,元氣變化雖然變幻莫測,但都是由節點出入。而陣法的空隙,漸漸地在寂然不動的心內虛空中,反照無遺。

至此,明虛微笑啟步,順路而行,不一會兒,就到精舍了。

向內一看,玄觀在堂內端坐,身穿青蓮道衣,頂束赤金道冠,手拿白玉拂塵,一臉莊嚴。

這下明虛可看傻了眼,從小到大,師父從未如此正經過,這副扮相,讓他震驚不已,而通過考試的小小自得,也煙消雲散。

「明虛吾徒,入此門前,三思!」

「願明徹大道,捨棄紅塵,而無悔乎?」

「願承先啟後,不移不易,而無惑乎?」

「願慈儉不先,守護根門,而無退乎?」

「入我門下,必須堅守戒律,若欺師滅祖、違犯倫常,定斬不饒!」

「明虛,汝願入門否?」

玄觀嚴肅地說出這些話後,明虛心下恍然,誠心正意,三跪九叩,說:「弟子願意!」

師父微微點頭:「進門吧!」

此門一進,明虛便是內徒,正式收錄玄觀門牆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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