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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 指甲果然是凶器(4)

在國二學期開始,學校就規劃了升學班。將各班成績比較好的學生,在國文、英文、數學、自然、社會等科目,都到一班的教室上課。而原本一班的中後段學生,打散到二班跟三班上課。

雅侑的成績屬後段,所以這種事情完全沒她的份。

但孫庭在期中考後,成績似乎上升了,最後也被調到了升學班上課。

左方的鄰居換了人,感覺上課似乎失去了動力。可心裡卻感到一點點的小確幸,因為並不是整個人換班,而只是在主科目換到了一班教室上課。

上午升學班的課程上完了,這個禮拜輪到雅侑這排的學生去抬午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已經習慣在班級內搜尋孫庭的身影。

將午飯抬回教室後,雅侑心不在焉的坐在椅子上,將餐盒拿出放在桌面上,左顧右盼的尋找那個高挑的身影。

就連他的好朋友阿狗,也已經拿著餐盒在排隊盛飯。

她疑惑的起身走到隊伍後方,剛好與阿狗對上眼。毫無猶豫的就問出口,「唉!孫庭台咧?怎麼沒看到人?」

聽見雅侑詢問孫庭的蹤影,阿狗笑的詭異。手指著門的方向說,「他喔!剛剛送醫院了。」

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沒看見人影,但得知他送醫院,心不禁微微的緊張。「送醫院?他怎麼了?」

「他就以為自己很矮,想跳上去吊在門框上,結果撞到上面那個框。」阿狗指著自己的眉毛下方,意示著孫庭受傷的地方。突然嘴角裂到耳邊,似乎是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像在嘲笑孫庭的愚蠢。「流了不少血,聽說好像要縫個幾針。」

媽啊!還要縫個幾針,到底是撞多大力啊?雅侑望著門框,想著他的傷勢。

那天之後孫庭的眉眼間總貼著紗布,雅侑好奇那紗布底下的傷口,不知道縫了合的傷口長怎麼樣?

不小心就這麼盯著他看,連被發現也忘了要迴避一下。

「看什麼看?」孫庭挑著眉頭唇角卻上揚,不曉得是害羞還是不滿她的目光。

這個看似罵人的疑問句,喚回了雅侑的神智。趕緊撇過頭,「誰看你啊!少臭美了。」

背著孫庭不禁罵自己像個花癡,偷看竟然還被逮個正著,等等要是被誤會的話,絕對死都不承認。雅侑皺著眉頭在心裡這麼的想,嘴角卻難掩笑意。

稍稍平復笑意後回過頭,伸手指著他眉眼間的傷口。「唉!聽說你縫了幾針啊?」小心翼翼的管理自己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其實沒那麼在意,只是好奇的發問而已。

「嗯……」他抬眼望著天花板,回想著醫生說的話。「有六七針吧!」

雅侑一秒瞪大雙眼,一手摸著自己眼窩的地方。「哇!好痛的感覺。」

不知為何,總覺得雅侑這樣的關心自己,心裡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以前從沒有過。

瞬間覺得氛圍好像怪怪的,雅侑趕緊轉移話題。「不過,你是吃飽太閒喔!沒是去吊那個門框幹嘛?」

嗯!剛剛那個奇怪的感覺,一定是錯覺。她的一句話,瞬間消除孫庭內心奇特的感覺。

見她恢復成以往的口氣,忍不住的又嘴賤。刻意挺直腰桿的說,「想呼吸比較高一點的空氣看看,身為矮子的妳不會了解的。」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去關心這個瘦皮猴。雅侑頓時翻白眼,「你今天沒刷牙?怎麼嘴那麼臭,懶得跟你說話了。」說完趴在桌子上,將臉埋進手臂裡。

唉!今天怎麼這麼的安靜,竟然不伴嘴。孫庭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邪惡的盯著她的身影。

「啊啊啊──」雅侑突然尖叫,整個身子往右邊彈,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

左手緊緊地按著左方腰間,右手則抓著桌邊平衡。她感覺被戳中的地方,還有癢癢的餘韻。

這傢伙竟然敢搔癢我,不要命了是嗎?雅侑瞪大雙眼直盯著他看,「你──這傢伙!」雖然是生氣的口吻,臉上卻掛著笑顏。

意外發現她的弱點,原來這傢伙這麼怕癢啊!孫庭幼稚的做著鬼臉,「我怎樣?」

別以為沒看見就不代表不是你做的,雅侑瞇起雙眼。「你竟敢搔癢我!」

孫庭一臉疑惑,「我?又不是我弄的。」這時候就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語落唇角上揚著。

臉上的笑容總是藏不住,到底是因為癢,還是喜歡這樣跟他伴嘴,雅侑已分不清楚。「少來,就只有你在我左邊,不是你難不成是鬼啊!」好不容易餘韻慢慢退去。

孫庭沒有回話,微微晃動腦袋,一臉你咬我啊!

就不要讓我抓到,不然有你好看的。雅侑瞪了他一眼,便繼續趴在桌子上。

見她又趴著,忍不住慢慢的將手朝腰部伸去。

但這次沒能得逞,在孫庭手到達腰部前,雅侑身體往右邊閃躲,抬起頭對著他賊笑。

「想幹嘛?」

停在空中的手快速收回來,搔著頭的看著她。「沒有啊!我頭癢。」奇怪,為什麼她會知道我手伸過去了?孫庭滿臉疑惑。

看著那樣的神情,雅侑覺得有趣,也知道他心中的疑惑,但目前還不想告訴他。

勾唇的對他笑了一下,然又低頭趴下。

孫庭覺得那只是恰巧的被抓到而已,過了幾分鐘,再次嘗試要攻擊她的弱點。

但不管嘗試了幾次,總是在碰到之前,雅侑就抬起頭。

最終孫庭還是忍不住問了,「唉!妳為什麼會知道我手伸過去啊?」

雅侑指著自己的桌子,臉上的笑容早已讓她的小眼睛瞇成一直線。「因為這邊都看到你的動作了。」  

眉頭微微皺起盯著她的桌面,看了好久還是沒能了解她話中的意思。

雅侑知道他還是不明白,所以趴在桌面上,解釋著為什麼都能知道他的動作。「吶!我趴著臉朝你的方向,手臂下方桌面會反射你的動作,所以你手伸過來,我都看的到。」解釋完,還不忘得意的笑。

孫庭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真的假的!」學著雅侑的動作,趴在桌子上,面朝向右邊。可是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啊!

抬起頭來皺著鼻,一臉你騙我的表情。「哪有!根本看不到啊!」

看見他模仿自己的動作,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白痴嗎?光線不一樣,你當然看不見啊!」

說的也是,頓時覺得自己頗蠢的。於是他又伸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無語的看著雅侑。

嘛!他好像很喜歡抓頭耶!是頭沒洗乾淨嗎?雅侑疑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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