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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 帝光篇 第五章 警告

        然而,聽著優樹用著好像訴說別人的故事一般的語氣說著自己的事,卻令桃井五月感到萬分愧疚,雖然他語調平淡,但是她卻發現了他眼底深處深深的孤寂,不由得紅了眼眶。

        「小優,對不起,我不該問你這些問題的,嗚嗚…」一邊說著,一邊就突然哭了起來。

        「咦?你…你怎麼哭了,我並不在意的!哎!你別哭啊!」沒料到她會真的哭出來,優樹有些手忙腳亂地安慰著,然而他的安慰卻沒有任何效用,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跟自己最熟的黃瀨涼太,但卻發現自己選錯對象了,對方竟然也紅著雙眼,眼中的水氣正在慢慢累積當中,「那…那個,青峰君快幫幫忙啊!」他記得桃井五月說過他跟青峰大輝是青梅竹馬,所以他應該對如何安慰她最有辦法吧?

        然而,對方卻是一臉不忍的表情直盯著自己看,讓他有種怪異感。

        「小樹仔乖喔─!」而紫原敦則是拿著手中的美味棒,在優樹來不急反應的情況下,塞進他嘴裡,然後猶如安撫一般地拍拍他的頭,語調是那樣的溫柔。

        「唔…」莫名其妙的被塞了食物的優樹好不容易吃下去之後,才說道,「咳…紫原君,不要突然把東西塞進別人嘴裡!」

        「忘川,如果有哪裡需要幫忙可以直接跟我們說。」綠間真太郎鼓勵性的拍拍優樹的肩膀,如此說道。

        「呃…蛤?」優樹滿臉疑問的看著他,為什麼會這樣跟他說,他不是都說了他不在意了嗎?更何況,雖然他是自己一個人生活,但是不論是生活還是其他方面都沒有問題的啊!更何況,若是平白無故多幾個家人,對他來說才是有些困擾的,「那個…赤司君,他們這是…怎麼了?」

        「忘川,你果然很傻!」然而卻見到赤司征十郎有些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原來是因為這樣,所以在他轉來的第一天,自我介紹時才會這樣說吧!

        「我?很傻?」指著自己的鼻子,很是不敢相信的說著,什麼叫做他很傻?他只是看桃井五月一臉非常想知道答案的樣子,然後這對自己來說也並不是不可告知的事,所以才老實地說出來,卻沒有想到他們會是這樣詭異的反應而已啊!

        「…」看著還是一臉問號的優樹,眾人終於無奈的大嘆了口氣,該說他天然呆,還是該罵他傻?儘管他的這種狀況,在這個世界裡雖然也不算是少見的例子,但是,相比之下,突然覺得他們都還算是幸福的孩子,只少身邊還有家人陪著,然而優樹,明明就跟他們年紀相當,卻不但失憶了而且身邊還沒有一個熟識的人在身邊陪著,這會是多大的不安,他們根本不敢想像,然而,他卻一臉無事人一般,照樣過自己的生活。

        「小優樹,你放心,今後我會好好陪你的,一定會!」黃瀨涼太含著眼淚,如此說著,雖然他真的很傻,卻傻地讓人心憐,就算身邊沒有家人又如何,他會好好地陪在他身邊,不會讓他有孤單的感覺的。

        「小優真的是很堅強的人呢!」桃井五月有些佩服的說道,就算是男孩子,但是遇到這樣的事絕對不可能像他這樣處之泰然的面對的。

        「你錯了呢!我啊…一點都不堅強…」是的,他一點都不堅強,只是早就習慣了,把傷痛隱藏在心底的最深處,不是不痛,而是早就忘記了該怎麼去痛,唯有獨處時,才會窩在角落中,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忘川君果然是笨蛋呢!」黑子哲也輕輕的一句話對著優樹說道,但卻抓著他微涼的手,「你現在已經是夥伴了,所以不用再一個人難過了。」

        「是啊!哲說沒錯,優你這傢伙可別給我一個人跑去當憂鬱少年了!」彷彿惡作劇一般的揉揉他的頭頂,但眼中的鼓勵意味卻是這樣濃厚。

        「你才當憂鬱少年吧!」有些不滿地拍開他那惡意揉亂自己長髮的手,如此說道。

        他們的關心,讓自己感到陌生,然而卻有股暖流流到他心底的最深處,將他陳年的傷痛一點一點的撫平。

        這一日,雖是還有些寒冷的春天夜晚,然而,優樹卻發現,原來他的心,還沒完全死透,還殘存著一絲的童心及希望,而這個希望,就是他們這幾個少年給予他的。

        自從那天一起去吃過冰後,幾人的感情也比以前更加來的好,雖然優樹的笑容還是有些僵硬,但是至少在他們開無傷大雅的玩笑時,他不會在像之前那樣沒什麼回應了。

        「哼!初學者就乖乖的去做訓練,別老是纏著我們正選打球!」又一次打敗了黃瀨涼太的灰崎祥吾很是不給面子的笑著,「話說,不是聽說你是二軍的兩大天才之一嗎?怎麼那個娘娘腔小子都已經開始跟正選一起練習了你還在這?」

        「你說什麼!」對於他毫不客氣,甚至略帶鄙視的語氣感到不滿,他知道他跟他們的實力還差一點,但是他很快就會追上了,就連青峰大輝跟赤司征十郎都肯定他的能力,為何他偏偏要如此貶低自己?

        「灰崎君,涼太開始學習籃球的時間跟我差不多,論才能,已經在你之上,請你不要瞧不起他。」自從那天之後,跟眾人越來越熟的優樹已經漸漸對他們以姓名相稱,只見他伸手拉住那因為被激怒正打算衝動行事的黃瀨涼太,「還有,我說過幾次了,我有名有姓,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明白嗎?」

        「哼!誰讓你長有一副比女人還漂亮的臉蛋,不去當個女人太可惜了!」灰崎祥吾並不在意優樹的冷言冷語,走上前去,勾起他的下巴,「嘖嘖嘖…真是美,比我交過的任何一個女朋友都美啊!」

        「啪!」豪不猶豫的,將他的手拍開,「請不要對我動手動腳,若是想發洩你那過多的慾望,找你的女友去!」他發現,這個人似乎一次一次不厭其煩地來調戲自己,似乎對自己相當有興趣一樣。

        「切!」擺擺手,轉身離去,因為他發現因為他的無理舉動而造成赤司征十郎略帶嚴肅的眼光看著自己了。

        「忘川!」就在訓練結束後,準備解散前,綠間真太郎叫住了他。

        「怎麼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雖然他們在籃球上的默契還不錯,但是這人平日很少主動跟自己搭話的啊!

        「今天的晨間占卜,你的摩羯座排行在最後面,我有點不放心,所以提醒你一下!」雖然他不知道優樹信不信這些,但他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尤其他又是很相信這些的人,當然如果沒事是最好的結果了。

        「恩,我知道了,謝謝你,綠間。」點點頭表示明白,雖然他對這類事情並不是非常相信,但他畢竟是好意。

        訓練結束後,由於優樹根赤司征十郎是同一班的,因此走到了一路。

        「優樹,祥吾他不是個正經的人,不用予以理會!」他也發現了,最近灰崎祥吾似乎都以捉弄他們兩個新人為樂,不斷的調戲優樹,然後又刺激黃瀨涼太,雖然他知道,這是因為他們兩個的天分高的嚇人,一個已經幾乎可以跟他們並駕齊驅,另一個則也在後頭緊緊追著,而且相信不久就能超越他,因此才導致了他的不安吧?

        「我明白,只是對他的態度不能諒解罷了!」他早就有聽聞過這個人的品性了,只是,他還是無法坐視朋友被人如此貶低時,他還在一旁觀看罷了,更何況,那人根本就是故意要激怒黃瀨涼太的,而且,他總覺得,那個人似乎還會做出什麼。

        「若真有什麼狀況無法解決就告知我!」赤司征十郎如此說道,雖然他未曾明白表達,但是他對優樹還是挺維護的。

        一日下午放學時分,由於優樹是值日,因此沒有跟赤司征十郎一同到一軍的練習場,而是在將工作完成之後,才收拾自己的東西。

        「唷!娘娘腔小子,你還在啊!」就在這時,本來應該在球場練習的灰崎祥吾卻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二年一班的教室裡面。

        「你又翹訓了是嗎?」只見優樹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之後,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臭小子!你…」看著那明顯把他當透明人的優樹,灰崎祥吾沒由來的一肚子火,衝上前去,藉由身高的優勢,一把拎起了他,「現在可沒有人幫的了你!」

        「…」然而,優樹冷靜的一點都不向是即將被揍的人一樣,看著眼前的灰崎祥吾,沒有說一句話。

        「怎麼,不會是害怕了吧!」看著沒有反應的他,灰崎祥吾得意的笑了笑,以為優樹已經嚇傻了,「嘛!這臉蛋,這身形,真是美的令人心動呢!一直以來都沒遇過像你這樣的美人,雖然美中不足的是你是個男人,但是,我不介意玩玩你這種的呢!」只見他突然淫糜的笑了笑,把他壓倒在地,一隻手依然抓著他的衣領箝制著他,而另一隻手卻開始在他身上遊走。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事情發生了,優樹曲起了自己的腳,在他的某部位用膝蓋用力一撞,隨即一個一手扯開他本來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輾轉間,局勢竟然反了過來,灰崎祥吾被他箝制在身下。

        「唷!怎麼,難不成你喜歡這種姿勢?早說嘛!」然而,某人還不知大難臨頭的繼續調戲著,還打算伸手再繼續作剛剛的事。

        銀光一閃,隨即就發現他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取出了銀針,只見他手臂毫不猶豫的一出,那針在自己眼球前兩公分停了下來。

        「你…」就算他在怎麼囂張無理,但他還是個國中生,優樹這樣的一個動作,卻讓本來還略帶輕浮態度的他頓時嚇的說不出話。

        「我,應該說過吧?別逼我動手。」優樹冷冷地說道。

        讓他感到顫慄的,是他現在的表情,平日他不笑時,就已經是撲克臉了,然而現在的他,卻帶給他無限恐懼的感覺,他是個很愛打架的人,但也因為如此,他可以分辨他人的強弱,絕對不會去惹比自己強太多的人,然而,眼前這平日看起來靜靜的甚至有些親和的少年,竟讓他一點反抗的想法都不敢有,他知道,那是絕對的實力差距,而那雙湛藍的眼眸中,沒了以往的平淡溫和,有的只有深沉的肅殺之氣。

        「我討厭看到血,但你要知道,我可以有千百種折磨人的方式,不要再挑戰我的忍耐極限!」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達到足夠程度的震攝效果後,優樹收了銀針,站起來整理遺下儀容後,拿著自己的東西轉身離去。

        「這…真是可怕的傢伙…」待優樹離開教室後,灰崎祥吾才有些狼狽的坐起身子來,眼中的驚懼卻還未能退去,而雙腳也還處於無力站起的狀態,第一次發現,竟然有人可以挑起他所有恐懼的神經,沒想到,籃球部裡竟然有一個這麼可怕的傢伙!

        第一籃球場上─

        「小優樹好慢啊!」剛打完一場練習賽之後的黃瀨涼太,一邊補充著水分,一邊望著籃球場的門口,他可是很期待可以跟他打一場的啊!

        「黃瀨君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三十二遍了。」黑子哲也默默地出現在他的身後,用平淡的語氣開口說道。

        「哇啊!小黑子你不要嚇人啊!話說,你還這麼仔細算我說了幾遍嗎?」黃瀨涼太忍住險些嗆到的衝動,退了幾步,稍稍緩口氣後才開口抱怨道。

        「這不就來了嗎?咦?」黑子哲也指著門口那剛走進籃球場的優樹,但隨即就發出疑惑的聲音,由於他的興趣是觀察人,而優樹平常的樣子都是平淡的,但是現在的他,感覺好像跟平常不太一樣。

        「小樹仔─,怎麼了?」總覺得不是他的錯覺,優樹好像在生氣。

        「忘川?」綠間真太郎也略顯擔憂的看著他,該不會是晨間占卜應驗了吧?他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優樹?發生甚麼事了?」赤司征十郎眉眼中略顯擔憂的問道,平日他雖然並不是毫無情緒的人,但也同樣的,並不是像這樣容易發怒的人,然而,卻在優樹還沒開口回答時,只見他將手伸到他的衣領處,將他制服領口的扣子解開了幾顆,發現上面鮮明的紅印,「誰弄的?」

        「沒事,那人大概不敢再隨便對我出手了…」優樹有些窘迫的連忙抓著領口,閃避他的眼神,如此答道,想來那個傢伙還處於驚懼當中,所以短時間內定是不敢再招惹自己了吧?

        「優,到底怎麼了?」看到他脖子上的紅痕,明顯是給人勒出來的,青峰大輝面色一皺,嗓音略帶了些低沉及危險。

        「沒什麼,大輝你就別問了…」不願意多談,畢竟那人現在還是籃球部的,而這幾個人又是出奇的護短,要是給他們知道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然而,赤司征十郎卻已經隱約猜出來優樹所說的人可能會是誰,會不肯說出他的名字,而是用「那人」帶過,代表這個人他們都認識,而如今一軍裡缺席的人只有灰崎祥吾一個人,本來他最近的行為就越來越脫序了,還常常傳出在校外打架的消息,本來是看在他的籃球實力還不錯所以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卻沒想到他竟然連部員都出手,看樣子是真的留不得了,反正現在可以取代甚至才能超過他的已經有兩個了,為保全帝光籃球隊的形象,是該讓他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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