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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1 帝光篇 第二章 入部測試

        交上入部申請書的同時,被告知先暫時進入籃球部三軍,入部測試則是安排在一周之後,放學後的訓練。

        「唷!忘川,你入部申請交了嗎?」當天放學後,優樹緩緩走出校門,就看到自己的鄰居,那個叫黃瀨涼太的人開心地朝自己揮揮手。

        「嗯!隊長轉告說入部測驗在一周後舉辦!」優樹點點頭說道。

        「隊長?你跟隊長見到面了?他是怎麼樣的人啊!看起來很厲害嗎?」由於雖然有聽說過,但是他從沒見過,所以對這點非常的好奇,不斷的追問道。

        「這個嗎?他跟我同班,至於他則看起來很溫和對人都很和善,但,一定不是簡單的角色…的這種感覺吧?」優樹先是想了想,才如此說道,好歹他也看過太多種類的人了,所以像赤司征十郎這種表象溫和實質霸氣的人也從來沒有少過,更何況,可以在二年級就當上隊長,已經是不容易的事了。

        有整整一周的時間,足夠讓他彌補一些籃球知識,至於黃瀨涼太,則是三不五時的就拉著自己OneOnOne,所以也就不算完全沒有打球的經驗了。

        入部測是當天─

        雖然只是新人的測試,但是身為隊長的赤司征十郎還是親自來了。

        入部測試分成三個階段,第一階段是折返跑測試體力及腳力,這點不論對黃瀨涼太還是優樹都不算是太難的考題,兩人的體力就在這次的測驗引人注目起來,第二階段是分組OneOnOne,測試籃球的技術及實力,由於黃瀨涼太跟優樹都註明自己是初學者,所以為了公平起見讓他們組為一組當對手。

        「唷!忘川,雖然我們都是初學,但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喔!」黃瀨涼太相當有信心地笑了笑地說道,先不論籃球實力,在身高優勢下,他要防守一個初學者已經算是有一定的優勢在了,更不用說他在運動方面非常擅長,幾乎都是一看就能上手,所以儘管有些對不起這個剛認識的朋友,他也不會放水的。

        「當然!」優樹笑了笑,點頭表示明白。

        若是不論技術,他的靈敏度絕對比一般人來的強大許多,所以他並不認為自己贏不了他。

        終於輪到他們這組測試,由於第一段的測試兩人已經嶄露頭角,所以儘管是初學,眾人還是將目光集中在他們的身上,由優樹執球進攻,只見他一下一下的運著球,慢慢朝黃瀨涼太的方向走去,旋即,瞬間加快運球的速度,衝向他,卻在即將與他相撞前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個看似自然的迴身,在他征楞片刻時,側身一繞,穿過了他。

        「不是吧?他真的是初學?」場邊的眾位部員難以置信地問道,能做出這樣的動作肯定不是初學者啊!

        然而,黃瀨涼太怎麼可能讓他就這樣輕鬆過去,隨即補位再度擋下了他。

        「不錯嘛!」有些讚揚的看著他,沒想到他運動神經這麼好,還能及時彌補剛剛征楞花掉的秒數。

        「嘿嘿!忘川也不錯啊!」黃瀨涼太笑了笑的回道,沒想到這個新朋友還挺有意思的啊!

        優樹淡淡的一笑,隨即腳的重心往左一跨,黃瀨涼太雖然馬上跟了過來,卻只是看到一個殘影後,優樹竟是做了個假動作,換成右手運球,從右側繞了過去,切入籃下上籃得分。

        「教練騙人的吧?他們兩個一點都不像初學啊!」

        一攻一防,最後是由優樹先拿到了五分贏了這場OneOnOne,但兩人的表現卻早已帶給眾人無限震撼。

        「黃瀨還有忘川,你們兩個第三階段測試不用參加了,直接分配到二軍,好好努力,以你們的能力,升上一軍肯定不是問題!」教練拍拍剛下場的兩人的肩如此說道,沒想到居然會出先這樣兩匹黑馬,加上去年加入的那四個人,今年的陣容恐怕是史前未有的堅強啊!

        「是!」兩人精神的答道。

        「嘿!小忘川,我們成功了!」黃瀨涼太開心的笑著,一手握著拳頭身像優樹。

        「嗯!」點點頭應道,似乎明白他想做什麼,也同樣一手握拳,擊向他的拳頭,「只不過,那個『小』忘川是什麼?」這什麼奇怪的稱呼啊?

        「啊!不用在意,我對我尊敬的人都是這樣稱呼的啦!」開朗的笑了笑,他越來越喜歡這個新朋友了,「對了,小忘川,今天我可不可以去你家吃飯?」

        「咦?怎麼了嗎?」優樹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由於他跟父母住在一起,雖然聽說他有兩個姊姊,但好像都因為工作的關係長期在外地,所以他就當個孝順的兒子,天天都回家吃飯,這還是第一次他主動要求要去他家吃飯呢!

        「那個…因為我爸媽今天出差了,好像要好幾天才會回來,然後你不是說你會做菜嗎?所以就…就…」有些窘迫的抓抓頭,笑得很是靦腆,要他說,他甚麼都很擅長,但是就唯獨做菜是一點都沒有辦法的啊!

        「呵!可以,那就來吧!」輕輕一笑,沒想到他會為了這件事像是一個小動物似的請託自己,不過,反正他是一個人住的,所以不過就是這幾天多張嘴吃飯罷了,對他來說並沒有影響。

        「我就知道小忘川你人最好了!」興奮地掛在優樹身上不斷歡呼著。

        「黃瀨,你…很重啊!給我下來!」沒料到他會突然撲到自己身上的優樹掙扎了好半天始終掙脫不開,最後只好一手抓著他的手腕,另一手則用手肘往後一頂,隨即抓著他手腕的手一反轉,輕鬆地將他脫離了自己的背上。

        「哎!痛痛痛!小忘川你好暴力啊!」揉揉被優樹扭轉的有些發紅的手腕,雖是帶著委屈的語氣,卻一點責怪他的意思都沒有的樣子說道。

        「是你要掛在我身上的,不能怪我,走了!」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不是很想再多說些什麼,轉身離去。

        看著兩個離開的身影,赤司征十郎頗有意味的笑了笑,看來,果然不虛此行,發現了兩個不錯的苗子呢!

        當晚,忘川家中─

        「咦?小忘川,你的家人這麼晚了還沒回來嗎?」看著那穿著圍裙在廚房忙碌的某人的身影,不免覺得好笑,因為他本身就瘦小的身軀及清秀的外表,意外的讓他跟這間廚房的氣氛相當和諧,只是,看了看時間,卻發現已經都快七點了,卻沒到他家人的身影。

        「我說,黃瀨,你曾經看過除了我以外的人,出入這個家嗎?」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不禁覺得該說是他太遲鈍,還是少根筋?明明是他的鄰居,卻連他家倒底有幾個人都搞不清楚啊!

        「咦?是沒有耶!」黃瀨涼太這才發現,認識他的這一個月中,的確沒有看過除了他以外的家人出入這個家過。

        「唉!」輕嘆一聲之後,才有些無奈地開口,「我是一個人住的!」

        「咦?那…你的家人呢?」如果,他現在是一個人住的話,那麼他的親人呢?這麼大的房子就他一個人住,難道不會孤單嗎?

        「不知道…」聳聳肩,不怎麼在意的說著,反正當他在這世界醒來時,那所謂的神也沒有告訴他這個身體原主人的親人在哪裡,而且就算他告訴了他,想來他也不會去找吧!更何況,他早就習慣一個人的生活了。

        「不…不會孤單嗎?一個人…」不知道?就這樣一個跟他年齡相當的人,一個人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生活,什麼都得靠自己,他的親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嘛!可以說是習慣了吧?」第一世雖有親人,卻形同虛設,第二世他本就是孤兒,也因為自己的特殊身分,也無人膽敢與自己深交,所以,孤寂了兩世,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著那不是很在意的說著的優樹,黃瀨涼太的金眸中閃過一絲不捨,也不管是否會被他揍一頓,就這樣走上前去,從他的身後將他緊緊抱住,「笨蛋小忘川,這種事怎麼可能習慣嘛!」

        「哎!你…」突然被人抱住,優樹嚇了一跳,要知道,他現在手上可還拿著菜刀啊!這個混小子有沒有搞清楚狀況,更何況,他現在可是男人,兩個大男人這樣抱在一起,這能看嗎?這樣想著,本想掙脫,但是他卻突然覺得肩膀處一陣濕潤,他…在哭嗎?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揉揉他靠在自己肩上的腦袋,「真是的,你哭什麼?當事人都沒哭了…」

        「笨蛋笨蛋大笨蛋!就是你不肯哭我才代替你的啊!」想到他每天回到家,迎接他的都是一片漆黑毫無溫度的孤寂,他就覺得心疼,明明跟他同年,明明看起來就比他瘦弱的多,卻是怎麼樣可以讓自己表現出那樣毫不在意的?習慣?這種事要怎麼樣才能習慣啊!

        「是是是,我是笨蛋,拜託你,一個大男人別這樣哭哭啼啼的啊!」很是無奈的應著,但卻不知為何,明明肩上落下的淚水有些冰涼,但,卻有一種莫名的溫度流入自己的心裡。

        或許是這樣的一個意外吧!黃瀨涼太在他安撫過後終於止住了眼淚,但卻能明顯看的出來,他對他的態度再無隔閡了,連稱呼都從「小忘川」轉變為「小優樹」了。

        「吃飯了!」忙碌了半小時後,終於把晚餐給煮好了的優樹,端上最後一道菜,然後說道。

        「好香啊!」黃瀨涼太很是興奮地看著那桌熱騰騰的菜餚,連忙坐下來,用筷子夾了一口吃下去,隨即,先是呆愣了一陣子之後,走道優樹面前,抓著他的雙臂,面色很是沉重,「我說小優樹啊!」

        「怎麼了?難道是菜不合胃口?」優樹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可是剛剛在煮的時候他都有試過味道,應該不難吃的才對啊!

        「不,我只是想說你可以嫁人了!」一臉相當感動的樣子說著。

        「你在說什麼鬼話?」優樹總覺得自己有揍人的衝動,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啊!不行,如果你嫁了,那我就吃不到這麼好吃的菜了啊!」突然的,他又自己懊惱的抓抓腦袋,思量了好一陣子之後,才又興奮的對他說,「對了,不如嫁給我就好啦!這樣我就可以天天吃到你做的菜了!好吧好吧?」

        「黃瀨,你果然撞到腦殼了吧?」竭力忍住想出手揍人的衝動,這人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他眼前的人是個男的啊!而且,為什麼會得到要他嫁給他的這個結論?

        「疑疑!才沒有呢!你看嘛!你做菜這麼好吃,雖是男生可是長的比女孩子還要漂亮,又會打籃球可以當我籃球上的練習對手,你看看,一人多用,這樣不是很…哇噗…」

        在黃瀨涼太細數他的功用時,優樹總算爆發,一個爆栗毫不留情地從他頭頂送去,「你果然很欠揍,黃瀨!」

        「嗚嗚…小優樹好暴力喔!」摀著被打的地方,眼光泛淚的說道。

        「不准哭!給我乖乖吃飯!」看著眼中的水氣不斷堆積的某人,優樹嚴重的警告著,有些頭疼的揉揉太陽穴,他到底為什麼要把這傢伙帶回家請吃飯啊!這不是給自己徒增困擾嗎?

        在優樹的半威脅下,黃瀨涼太努力把快要掉下來的眼淚止住,乖乖的把飯吃得乾乾淨淨的。

        吃完飯後,在禁不起黃瀨涼太的要求下,只能讓他留在自己家做功課,「我說黃瀨,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不打算回家嗎?」看著時鐘上的指針緩緩走到九點半,優樹總算開口問道,就算他就住在他家隔壁,但是要知道,他可是模特兒,光是這點,就足以讓強盜對他生出歹心。

        「我打算今天就住你家耶!」天然呆一般的笑了笑,如此回答道。

        「你說…什麼?」似是以為自己幻聽了,有些不確定的在問了一次。

        「吶!小優樹自己沒有發現嗎?你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已經習慣了,但是你的眼底卻透漏著怎麼也掩飾不了的孤寂呢!」是心疼也是無奈地拍拍他的腦袋,有時候有些事,並不是已經習慣了之後就能坦然面對的,雖然他的表現如此自然,甚至還能面帶微笑,但是他的笑意卻始終無法傳到眼底,那雙本來看起來就清冷的瞳色,更是毫無溫度,他還記得,第一次看到他時,他總覺得,這個人的眼神就好像死絕了一樣,好像這世間中,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進入他的心,甚至…包括他自己的性命,也是因為這樣,他當時才會主動的開口跟他搭話。

        「我…並沒有…」目光有些閃爍,然後閉上眼,他並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並沒有錯。

        「吶!小優樹,或許你可以騙過任何人,但是卻絕對騙不過真心與你交往的人以及…你自己的心!」知道他在逃避現實,抓著他的雙臂,靠近他,認真無比的說道,明明比任何人都還要來得孤單,卻怯懦的把所有人往外推。

        「你…」睜開眼,對上那璃自己不到三十公分的面孔,他的心裡難得的出現驚慌,本來,一直以為他把自己藏的很深,但卻被這個才認識一個月的少年看的一清二楚。

        「因為我喜歡小優樹,把你當成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總是一直這樣逃避,小優樹,你不肯向前邁步沒關係,你只要站在原地不要跑,等著我慢慢走進你就好了!」他知道,一時之間要他接受他,只怕非常困難,但他相信就算是萬年玄冰,只要肯努力,終有融化的一天。

        「唉!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輕嘆口氣,將腦袋往前靠到他的胸前,他對這種熱血卻又單純的人最沒辦法了,當初,他主動跟他打招呼時,其實自己並不怎麼想理會他的,但卻不料他竟然一點都不在乎他的不予理會,硬是在自己身邊說了一大堆他聽不太懂的話,爾後又知道他就住在他家隔壁,纏人的功夫更是讓他不知該如何應對,也由於他本無惡心,所以讓他根本無法拒絕於他,然而卻是這樣看起來單純的他,把自己都給看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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