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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紛飛(1)般若

「在我眼中,桃花林是因妳存在而美。」──般若

    那是美的讓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少女,少女的美,美的異常,雪白的肌膚配上石榴色的衣裙,更襯的肌膚似雪,鮮紅的裙襬長至拖地,顯得少女身子纖細修長,掉落的桃花好似受到少女引誘,在她的周身依依不捨的飄落著。

    當香浣告訴他,桃花林有著非天境中人的氣息,他便決定親自去看哪個膽大的不速之客敢如此放肆,但映入眼卻是如斯美麗的讓人不敢置信的存在,美的讓他下意識屏息,怕下一秒那人會就此消失。

    那半側的容顏,宛若冰雪漸融、初見春天般,豔而不俗的容顏,酒紅色的明媚大眼好似兩潭一望卻又不見底的湖水,眼尾上翹帶了股撫媚感,左眼角下有著黑色的不知名圖騰,為那張容顏添上了一點妖異,小巧的鼻根高挺,嬌豔欲滴的唇微微輕啟,好似誘人採擷般,少女美的如詩如畫、如癡如醉,只消看那麼一眼便願意付出一切只求少女那麼一笑。

    是修羅一族的人。

    看到少女臉上的圖騰,他瞬間了悟少女的身分。

    前些日子聽聞父上要和修羅一族談和,那麼眼前的少女莫不是一族之長羅喉羅之女?

    他最後沒再深思下去,而是將視線放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酒紅帶紫的眼眸,專注於紛飛的桃花上,那雙美麗的大眼裡,帶著深深的喜愛與困惑不解,好看的柳眉深深的皺一起,好似對於桃花的存在帶著莫大的不理解。

    他似是不忍少女皺起好看的眉眼,忍不住開口:「那花,名為桃花。」

    「很美,對吧?」

    美的一如我眼中的妳。

    少女回過頭來,世界彷彿亮了起來,少女的姿容令世間顏色皆為之黯然。

    那雙酒紅的眸子,依舊帶著困惑與喜愛,柔荑微舉接落紛飛的粉色花瓣,少女開口:「這花,名桃花?」

    少女銀鈴似的嗓音,很是悅耳。

    「嗯。」望著少女,他壓抑住心中的激動,讓語氣平靜的回應。

    「這個叫桃花的花,花很漂亮是很漂亮,但這花太過柔弱,一定不適合栽種在我家鄉那。」少女神情中帶了點可惜,讓美麗的姿容中帶了點楚楚可憐,讓人不禁想憐惜愛護。

    「若妳想再來看見這些花,就直接來看吧。」他語氣很自然的回應,那樣的回應連他自己也感到意外,但他就是捨不得讓少女臉上有任何負面的情緒。

    「真的可以嗎?」少女酒紅色的眼,就那麼直勾勾的望向他,那雙眼眸中滿是期待。

    他點點頭,忍不住抿唇一笑。

    「桃花的色彩柔和的很漂亮,如果可以還真想穿穿這種色彩的衣裳呢。」少女望著粉色的花瓣,有些失落的低語,「可惜我家鄉那裡可染不出這種柔弱顏色。」

    「妳不需要穿那顏色的衣裳。」他望著少女,語氣是自己沒有發覺到的溫柔,「朱紅色,就很適合妳。」

    也只有紅色才能配得上妳。

    少女開心的笑了。

    少女那還未長開的清麗面容,因那笑,立刻煥發出艷麗至極的氣息,像是逐漸盛放的曇花般,散發出狂艷與粲然,那是令鬼神魂魄都為之所奪的美然。

    那樣的美,讓他有瞬間失神。

    「呵,娘親說的對,我的笑容很美,對吧?」少女笑了笑,同時空氣中沁著入人心脾的香氣,「可惜我只有笑容有神似到我母親的美。」

    「不,這樣就很好了。」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燙,他急忙側頭撇過臉,努力閃躲著少女的視線,然而已經發紅的耳根卻洩漏出他最真實的情緒。

    「謝謝你的讚美。」少女微微一笑,然現在的笑不似剛才那笑,笑的那麼美、那麼動魄人心弦,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吾兒!該回去了!」一聲低沉宏遠如鐘聲的嗓音從遠方傳來,那聲音讓少女收起了笑容,神情肅然的毫不猶豫的轉身要離去。

    「我該走了。」少女丟下這話,便匆匆的要離去。

    「等等!」他也不知為何自己要出聲,出聲叫住眼前這個即將要離去的少女,只是他感覺若不叫住少女,可能將來都無法再見到她。

    「嗯?」少女回頭看著他。

    「可以告訴我,妳的名子嗎?若是將來還能再見面,我就能夠比較好認出妳。」他雖然努力板著一張臉,但緋紅的雙頰,卻洩漏著他在害羞的事實。

    少女笑了起來:「那你可要先給你的名子,作為交換,我再給你,我的名子。」

    「般若。」凝視著少女清麗的容顏,他輕輕的說出自己的名子。

    「般若,好,我記住你了。」少女語氣有些張狂,還未長開的艷麗宛如逐漸盛放的彼岸花般灼燙人心,「我叫羅剎,若是將來再相見,你可得記得我啊!」語畢,提起裙襬旋身離去。

    少女石榴色的裙襬,隨著少女轉身而畫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那是讓人不自覺著迷的餘韻

    然,他不知道的是,在漫長的幾千年歲月之後,他卻獨獨將她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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