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二章。老翁來也

那件事過去之後,鄒家只剩下兩人,他們被迫離開了原本的家,遠離了盛開的紫薇花,和最美好的時光道了聲再見。

冬天的夜晚,本應只有些許的人群走在路上,趕著回家。然而,在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街道上佈滿了三五成群的好友們,ㄧ對又一對的戀人們,當然也有ㄧ些黃金單身貴族。就算是刺骨的寒風也沒將他們趕跑。

裝飾著聖誕節布置的店鋪,閃爍的聖誕節燈泡,高掛在聖誕樹上的星星,還有那顯眼掛著的Merry   Christmas的招牌,無不在這寒冷的夜晚裡添了些溫暖。

可惜,不是沒個人都在享受這樣的節慶氣氛。

"嵐,晚餐想吃什麼阿?姐今天請你"   在熱鬧的人群中,ㄧ個穿著單薄的棒球外套,寬鬆的牛仔褲,頭髮有些微亂的女孩開心的問著身旁的男孩。她隨著店家播放出來的聖誕歌頌輕鬆的邁著步伐,開心的手舞足蹈。

"隨便。"男孩不以為然的回答。

"嵐,你選一個嘛!難得你姐姐我請客耶,在說今天是聖誕節,也是我領薪水的日子喔"   女孩似乎沒有被男孩的冷酷影響到,依舊精神亦亦的問著男孩。就像是世界上她最幸福一樣,笑得合不攏嘴。

"你覺得我們還有錢吃飯嗎?   幹嘛不回去吃就好?"   鄒嵐依舊沒表情的回覆女孩,像是對世界死心一樣。男孩雖然是個該盡情享受青春高中生,但由於在缺發父母的關懷下長大,且在最需要保護的時候被親戚們當成燙手山芋一樣踢來踢去,他不對世間任何事有興趣,也不認為自己是社會中ㄧ份子,只是為了過日子而過日子。

"不要這樣嘛!你好歹讓我好好盡一下姐姐的責任嘛"   相較於男孩,女孩的性格異常樂觀,凡事往好處想,雖然身兼7份工卻從沒對生活有任何怨言,而這樣ㄧ個女孩其實也不過比男孩大兩歲而已,她輟學只為了弟弟的學費,只為了他們的生活費,她的名子叫鄒穎。

"喔。所以?   我們回去還是得把所有家事做完,把昨天沒發完的傳單發完才能休息阿。"

鄒穎心裡知道自己沒錢,沒辦法帶弟弟去一個像樣的餐廳好好慶祝,因此,她並沒有回覆弟弟。這時,鄒穎蹲了下來,面向地,ㄧ語不發。

"你幹嗎?"   鄒嵐的問題並沒得到回答,鄒穎仍然蹲在原地,ㄧ動也不動。

"鄒穎?"   依舊無人回應。  

鄒嵐放慢腳步走向鄒穎,"咚"ㄧ聲,眼前的姐姐,昏倒在地,怎麼叫也叫不醒,面色蒼白,嘴唇上的血色也漸漸淡去成灰白色。面對眼前的景象,鄒嵐根本手足無措,一向都是依靠的姐姐就這樣在他面前倒下,他沒有勇氣找其他人幫忙也不相信有人會不怕麻煩的來幫他們。

嵐的腦袋頓時空白,身體不停的顫抖,他眨著眼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面,以為只是場夢,掙扎的想要從夢境中醒來,便咬了自己的下嘴唇,直到鮮血的腥味在他舌尖上蔓延開來,他才真正的意識到這不是夢而是正在發生的現實。

這時,ㄧ個身穿異裝、滿頭白髮的八旬老翁從鄒嵐的身旁經過並停了下來,老翁摸著自己的鬍鬚,意味深長的看兩姐弟說道,”生死有命,何必執著於此”  

鄒嵐的最後一個線像是被挑斷一樣,成了個斷線的木偶,跪倒在地。那十年都不曾留過的淚滴,簌簌的從臉龐滑下。

老翁有些不忍,撇了在地上的姐弟,用左手拿著的拐杖在地上畫出圖形,瞬間將鄒嵐和鄒穎帶到了一個未知的空間。他們腳下沒有能踩的地方,身體懸在空中,周圍漆黑一片,有些許的星光,但仍然無法看見彼此。

“誰?”   鄒嵐警惕的大喊

“老夫乃蒼天之使者,改變命運的方法不是沒有,一切得看你的造化。”   老翁大笑了三聲,便消逝在他們眼前,留下的只有一串咒語,“天上天下,擇我其誰,福禍兩極,相吸相斥,命中有命,即死其生。”

"這什麼阿?”   鄒嵐疑惑的問道,但在那黑暗的空間,萬籟俱寂,好似老翁在那瞬間消失一樣。但一想到倒在地上還昏迷不醒的姐姐,鄒嵐握住心中那一絲希望,祈求著上天不要對她們姐弟如此殘忍。即使完全無法理解那咒語也覺得相信一個從未謀面的陌生人是一件很愚蠢的事,但目前只能緊緊的抓住這最後一根稻草,將剛剛所聽到的咒語完整的念出。

霎時,他們所在的世界突然天旋地轉,在扭曲的空間中,他隱約看到了鄒穎,看到了小時候的時光,一場車禍,有人掉下山谷,但這些都是片段的、零散的記憶,不知道是從哪邊冒出來又突然消失。一頭霧水的鄒嵐想要搞清楚到底自己在哪,就在那瞬間,他好像聽到鄒穎在他耳邊呢喃的聲音但卻不清晰,眼前的畫面跟他聽到的聲音一樣,模模糊糊,就這樣,嵐在這個扭曲的空間裡,昏了過去。”

在這個空間裡,只剩女孩的一句,"謝謝你,翁老先生"   ,迴盪在這寂靜、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

回書本頁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