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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下午,聶行風在公司的財務網絡裏詳細翻閱最近幾年的各項財務賬目。

財務部有獨立的電腦體系,進入需要密碼認證,密碼每星期會有改動,由周言負責,之前他都會將變更後的密碼報給聶睿庭,以便他隨時查詢。

賬目款款清晰,聶行風看了一下午,也沒找出不對勁兒的地方,天暗下來,他揉揉肚子,决定在找出問題之前,先解决腹饑問題。

公司餐廳在十樓,聶行風點了份當日套餐,拿著托盤正要進去,忽聽身後風響,忙向旁一閃,躲開了對方的拍打。

張玄站在他身後,一臉驚訝:「你反應好快。」

那當然,他這幾年拳脚可不是白練的。

不想跟張玄囉嗦,聶行風略微點了下頭,轉身離開,張玄却不打算放過他,隨便要了份菜,便拿著托盤亦步亦趨隨他進了餐廳,幷在他餐桌對面坐了下來。

「你叫什麽名字?我們認識這麽久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聶行風不喜歡用餐時被人打攪,不過又不能命令張玄走開,見他還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似乎得不到答案,誓不罷休,只好道:「聶行風。」

「聶行風?原來你也姓聶?」張玄奇道:「我聽說公司正在聘請總經理助理,難道你是新任助理?」

哈?

聶行風額上冒出三條黑綫,重新打量面前這位小帥哥。

他的調任是一星期前决定的,張玄休了兩個多星期大假,之前不認識他幷不奇怪,不過有關人事調配的文件公司裏有傳閱的,他上了一天班,怎麽還不知道自己是誰?

被盯住,張玄眨眨眼,「我說錯什麽了?」

「沒有。」

冷淡態度對張玄無用,他依舊興致勃勃道:「你的學歷一定很高吧?聶氏的總經理助理呀,不簡單。對了,你也姓聶,跟聶家是不是有什麽親戚關係?」

沒得到回應,張玄不在意,又往前凑凑,低聲說:「大家是朋友,我才跟你明說,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最好去廟裏驅驅邪,我在各家廟宇都有熟人,幫你聯繫,跟你算半價怎麽樣?」

「我要吃飯,請你閉嘴好嗎?」

心裏告誡自己要多些涵養,但是聽到張玄三句不離算卜,聶行風的涵養就被風吹得了無影踪。

討了個沒趣,張玄却面不改色,依舊笑嘻嘻:「要是你嫌去廟裏麻煩,我可以親自幫你,不過價錢方面……」

謝天謝地,張玄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打住話題,說了聲抱歉,接聽電話。

「小離,是啊,我今天恐怕要很晚才能回家,楊洋她們太過份了,居然把工作積了兩個多星期,等我回來做,你不用等我了,記得做完飯後要把瓦斯關上啊,不許玩的太晚,十點鐘給我準時睡覺,好了,就這樣,bye。」

聶行風曾在飛機上聽張玄提過小離這個名字,當時還以爲是他的女友,不過現在聽聽,那語氣像在囑咐一個孩子。

看不出他年紀輕輕就做爸爸了。

趁張玄打電話的空隙,聶行風拿起托盤抽身離開,他决定不吃了,吃飯時被人在面前聒噪算命問卜,食欲沒了大半。

餐廳外的那架電梯停在頂樓,他按了下降鍵,看著樓層顯示燈在二十一樓停了一下,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飛降下來。

不知是電梯故障還是顯示燈故障,聶行風只看到顯示燈飛一樣的從上面一路閃下來,幾乎一瞬間,已到達地下一層,接著又以極快速度向上升,直升上頂樓。

他忙用力按動下降鍵,電梯却毫無反應,顯示燈不斷閃爍著,裏面隱隱傳來叫喊聲,幾次上下升降後,一聲鈴響,終于在他面前停了下來,門自動向兩旁打開。

一個人全身癱軟在電梯裏,大口喘息著,手脚也顫抖個不停。

是財務部的喬揚,聶行風剛看過職員們的履歷,記得他。

他忙奔進去準備扶喬揚出來,誰知頂方突然傳來怪异聲響,跟著電梯門瞬時關上,就在這時,外面傳來高喝:「停!」

電梯劇烈晃動了一下,停了下來。

張玄奔進來,幫聶行風把喬揚扶出電梯,跟著又轉身奔進電梯,立在當中,右手食指在左手掌上飛快寫了幾個字,飛速按在電梯四壁上,喝道:「鎮邪!」

這pose很帥,不過在聶行風看來,却絕對十惡不赦。

「張玄!」

他咬牙切齒喊了一句,還好有職員聽到動靜奔過來,幫忙把喬揚扶到附近的休息室裏,聶行風把窗戶打開,讓喬揚面朝窗透氣,又對一名職員道:「那架電梯出了故障,貼上通知,電梯暫停使用,還有,立刻聯繫維修公司。」

「不是電梯故障。」

張玄跑進來插嘴,被聶行風無視,他的涵養沒想像中那麽好,尤其是在神棍面前。

有人倒了杯清水給喬揚,聶行風見他接杯的手抖得厲害,便讓人去找大夫,等他休息了一會兒,才問:「好些了嗎?」

喬揚臉色看起來比剛才要好一些,不過身子仍在發顫,眼中閃著恐懼,喉結滾動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張玄也跟著凑過來,小聲問:「喬揚,你周圍氣場很陰啊,是不是最近身邊不太順?」

「張玄!」

聶行風的吼聲對張玄完全無用,反被他拉到身後,又接著笑嘻嘻對喬揚說:「想不想化解?」

這句完全是廢話,喬揚立刻連連點頭,想的不得了。

于是聶行風熟悉的黃符又熱氣騰騰的出爐,張玄把它遞給喬揚,道:「這是我張家歷代祖傳的定安符,有凶避凶,無凶化吉,你只是氣場弱了些,不是什麽大問題,我這裏還有平安符,避邪符,降妖符,品種繁多,如果有興趣,我們找個地方詳談……」

見喬揚如獲至寶的接過黃符,放進口袋,看張玄的眼神就像看聖人,聶行風再也忍不住,拉住張玄將他拽出休息室。

這個時候喬揚需要的是醫生診治和休息,而不是談神論鬼!

聶行風心裏怒火飈升,盤算著要如何拿張玄開刀。

不知死活的人還沖他一臉笑眯眯。

「原來你是董事長哦,居然一直瞞著我,真不够意思。」

嘻嘻,董事長有難,又有得賺了,這次絕不可以打折,反正老闆有的是錢,不會介意大家一起花的。

在張玄眼裏,聶行風已經幻化成一支又大又肥的招財猫,招財萬貫,財源滾滾。

此刻的聶行風當然還推測不到在今後的人生裏,自己將注定被小神棍敲竹杠的命運,他冷著臉道:「我是新任董事聶行風,你可以回部門看看這幾日的傳閱文件,相信上面寫的很清楚。」

「我今早看過了,不過沒太注意新任董事的名字……」

「你現在知道也不遲,我以董事長的身份警告你,不要再在這裏謠言惑衆,這世上沒有鬼神,所謂神道算蔔都是無稽之談!」

張玄向後退了兩步,小心翼翼觀察他的臉色,問:「董事長,你好像很激動啊。」

他當然激動了,曾經差點兒被神棍害死,這也算是他的童年陰影吧。

聶行風懶得解釋,只冷冷道:「聶氏是金融公司,不是神算公司,你這麽喜歡神學應該去教堂做神父。」

張玄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董事長,我雖然信鬼神,却不是基督教徒,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看著面前這張忍俊不禁的臉盤,聶行風突然發現自己說的話好像真的很白痴。

電梯維修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正如張玄所說的——毫無問題。

看著那份報告書,聶行風眉頭緊緊皺起,怎麽可能沒問題,他明明看到電梯在二十三個樓層間上下亂竄,比雲霄飛車還激烈。

爲此,他特意去保安室查看了當時電梯裏的攝像畫面,除了有幾十秒鐘的雪花映像外,一切正常,他看看出現雪花的時間,正是喬揚乘電梯的時刻。

當時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麽,那種恐怖感也許只有喬揚自己知道了。

輕輕的高跟鞋響從外面傳來,有人推門進來,却沒有進他辦公室,只是在外間躊躇往返,篤篤不斷的脚步聲讓聶行風很奇怪,問:「李婷?」

沒人回應,那人開始猛力推動房門,明明是一推就開的門,却似乎無法打開,聶行風只看到裏面的把手隨著擰動不斷發出輕微顫動。

嘎嚓,嘎嚓……

那人打不開門,于是開始奮力敲打,有個嘶啞低沉的女聲叫:「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像是午夜聽收音機的感覺,因頻道不好而發出詭异的沙沙聲,聶行風猶豫了一下,起身走過去,將房門打開。

寒風陡然襲來,吹得他打了個冷顫,外面房間空空如也,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又跑去推開外間的房門,向外看去,筆直長廊空蕩蕩的,在燈下顯得幽暗陰晦。

背後有些森森發凉,聶行風向前走了兩步,忽見盡頭的安全樓梯口人影一閃,看背影像是昨晚見到的那個女生,忙叫道:「陳雪兒,是你嗎?」

陳雪兒回頭看了他一眼,轉身便順樓梯跑下去,只留下一連串的清脆高跟鞋聲,聶行風忙追過去,誰知正好電梯門一開,有人走出來,被他撞個正著。

又是那個小神棍。

等聶行風將礙事的人推開,跑到樓梯口時,却見樓梯空空如也,陳雪兒已不知去向。

張玄跟上來,問:「你在追什麽?」

聶行風瞪了他一眼,心裏提醒自己要注意形象,別跟個白痴神棍一般見識。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公司?」

「噢,我上來看看,你沒事最好啦,不過即使有事,有我在,也包你有事變沒事,當然,價……」

懶得聽他胡言亂語,聶行風轉身回辦公室,張玄亦步亦趨跟上,問:「其它地方都有挂辟邪銅鏡,怎麽這層沒有?」

「本來有,不過讓我摘下來了。」

張玄立刻怪叫:「你爲什麽要摘下來?你知不知道,這層的陰氣最重!」

穩重形象撑不住了,聶行風立住脚步,對他冷冷道:「你最好記住一件事,在這家公司裏,我是董事長,我要做什麽不需要向你解釋!喂,你幹什麽?」

見張玄笑嘻嘻凑上來,聶行風下意識地向後避,却見他右手捏了個指訣,手指一晃,很帥氣的打了個響指,那道符便從自己口袋裏飛出,飄到了他手上。

張玄將道符正反看了看,道:「嗯,道符幫你擋了一劫,已經沒用了,氣息跟喬揚的一樣,沒有陰氣,不過被沒陰氣的鬼纏上更糟糕,這說明鬼的道行很高……」

如果這世上真有鬼,拜托先把這個神棍帶走吧。

無視聶行風的憤怒,張玄又從口袋裏掏出一面小方鏡遞到他面前,道:「你自己看看。」

聶行風疑惑地接過去,看看鏡子,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兒,張玄幸灾樂禍地道:「再往下移。」

聶行風將小鏡向下移動,立刻發現頸處有幾道淡黑指印,指印細長,扣在他喉結兩側,正是昨晚那女生扣住的地方。

他立刻轉頭去看墻上的禮儀鏡,却發現頸處根本沒有印痕。

「你脖上的傷痕是被非人類生物攻擊留下的,普通鏡子當然照不出來。」

「是你在故弄玄虛吧。」聶行風沒好氣地把鏡子還回去。

張玄笑了笑。

這次碰到鐵齒了,不過沒關係,越鐵齒越有挑戰性,他會爲了金錢繼續奮鬥的。

他毫不氣餒,繼續說服:「這裏怨氣很重,一定曾發生過什麽事情,所以冤魂才會在此留連,林純磬的銅鏡呢,你馬上挂上去,不過我建議你最好還是把辦公室搬到其它樓層。」

「我也建議你最好去看看心理醫生!」聶行風針鋒相對。

雖然他不明白爲什麽張玄的鏡裏會照出指印,不過,不會因此就相信他那些大話西游,這就像變魔術一樣,雖然看不透其中奧妙,但連小孩子都知道那一定是假的。

「董事長,冷靜冷靜。」

張玄邊笑嘻嘻安撫,邊將鏡子翻過來。

小鏡背面是個陰陽指南針,紅爲陽,黑爲陰,凡陰濕之地,指針便會有所反應,張玄自身已能感受到强烈的怨念陰氣,還以爲陰陽指南一定會立刻指出鬼魂所在,誰知小小銅針轉動不停,却不停止,這讓他大爲驚訝。

指針不動,代表毫無陰氣,可是,亂動的意思是……

不會是陰陽指南壞掉了吧?不要啊,他剛買不久的,老薑頭太過分了,居然拿假冒僞劣商品騙人……

一想到花大錢買假貨,張玄一臉痛苦,聶行風在一邊冷眼旁觀,已開始忍無可忍。

「你鬧够了沒有,現在馬上離開,否則明天就不必再來上班!」

張玄置若罔聞,收回鏡子,徑自走進聶行風的辦公室,在周圍掃了一眼,從抽屜裏拿出那面銅鏡。

到此爲止,聶行風的怒氣順利攀到頂峰,見張玄旁若無人拿著銅鏡離開,他怒火再也壓不住,一個勾拳擊去,另一支手跟著探出,想將銅鏡奪過來。

這是他頭一次在道場外跟人動手,出手後便爲自己的衝動後悔,不過揮出的鐵拳被對方勾住,輕易格到一邊。

張玄的靈敏反應大出聶行風意料,見對方武功底子不俗,他下手便沒留情,順勢揮掌劈去,張玄被掌風擊得一踉蹌,銅鏡失手被他搶回。

燈光猛地閃爍起來,一連串嘶響聲中,同時熄掉,室裏驟然一黑,聶行風只覺身後冷風忽起,將他推到前方,銅鏡正好卡在他和辦公桌之間,啪的一聲,被擠得粉碎,張玄連忙拈出指訣淩空彈去,喝道:「退開!」

黑暗中一抹金光劃過,令人心悸的死寂過後,一陣女子的尖叫聲突然響起,聶行風驚道:「張玄,你傷著人了。」

這是他在自己的知識範疇裏唯一所能做出的解釋。

張玄不答,黑暗中沉聲喝道:「人有人道,魔有魔道,不管你是枉死還是有冤,都隨你的死一了百了,還不速速離開這裏,去你該去之地!」

嘶啞叫聲驟停,燈光大亮,聶行風本能的眯了一下眼,發現房間裏除了被冷風吹落在地的紙張及那面碎銅鏡外,一切如常,怪异的是張玄的眼睛,那雙秀瞳裏流動出湛藍色光芒,跟平時不同,是種眩目誘惑的藍。

「張玄,你的眼睛……」

張玄秀眉微微蹙起,撿起散落在地的紙張,問:「這些報表從哪里來的?」

「是昨晚在停車場一個女生給我的,好像是陳雪兒。」

聶行風回答完才恍然回神,該死,他居然被張玄的瑩藍眸光誘惑住了,老老實實作答。

有些狼狽,他忙轉身去按電燈開關,想知道停電是不是照明器具的問題。

「燈沒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層樓,樓下幾層都有辟邪鏡守護,所以怨氣全堆積到了這裏,偏偏你還把銅鏡摘了,所以這一層怨氣很盛,普通人都會感到精神不振,更何况你還命理屬陰。」

張玄說著話,手上下一晃,一道赤焰騰起,將紙張燒成灰燼,燃灰泛起淡淡的熒藍色,在空中飄了兩下,消失無踪。

雖然知道這幾張報表沒什麽用處,不過被無故毀掉,聶行風還是有些不快,「你又在搞什麽!」

「這些紙帶了强烈怨氣,太多觸摸會讓你身上的陽氣更弱,還是毀掉比較好。」

張玄盯著聶行風,突然嘿嘿笑起來。

「董事長,我們好好聊聊吧,冤魂最難纏,一旦認准你,絕不輕易罷手,我幫你驅鬼好了,我們這麽有緣,價錢方面算你八折,很便宜的。」

見聶行風沉著臉一言不發,張玄苦惱的皺緊眉,擺了擺手。

「那就七折好了,第一筆買賣,我通常都不會收太多,算是交個朋友,怎麽樣?你是大老闆,不會那麽計較金錢吧?」

他很熱絡的上前搭住聶行風的肩頭,被聶行風一巴掌拍開。

嗒嗒嗒……

古怪的高跟鞋聲又響了起來,寂靜走廊裏,那一聲聲的踱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兩人不約而同把目光投向外邊,那脚步聲徘徊不定,像是在尋找什麽。

「是陳雪兒。」

聶行風潜意識的這麽認爲,他跑去走廊,張玄連忙跟上。

走廊上沒人,脚步聲是從樓梯那邊傳來的,空蕩蕩的回音,在靜夜中帶著絲絲冷意。

張玄皺皺眉,走廊空靜晦暗,却沒有死氣,證明不是冤魂游蕩,可是,報表上的怨念,招財猫脖子上的黑氣又從何而起?

這次的靈异事件怎麽會處處透著古怪?想不通,該死,他這時好時壞的通靈第六感。

「董事長,你說的陳雪兒,是不是財務的那個女生?」

「嗯。」

話少就代表聶行風現在心情很不好,總算張玄在這方面的感覺還沒退化,很知趣沒再多問,他跟著聶行風跑下樓梯,心裏暗暗嘆氣。

這麽鐵齒的人他還是頭一次見,看來要榨到錢似乎很難耶。

唉,這年頭副業也不好做啊,尤其像他這種三流天師。

空靜的脚步聲說近不近,說遠又不遠,總在前方悠悠綽綽的傳來,兩人一直跟著奔到二十樓,才發現脚步聲憑空消失。

聶行風瞥了張玄一眼。

「你所謂的鬼魂呢?你能找它出來,我就信了你的話。」

「嘿嘿,剛才那個怎麽看也不是鬼魂吧,再說,我是天師,不是通靈師,就算有鬼,見了我也只有跑的份,哪會自動撞過來?」

聶行風其實只是在揶揄張玄,沒想到他會認真答復,有些哭笑不得,追丟了人,他正準備返回樓上,忽聽一陣爭吵聲從洗手間傳來,很快,喬揚從裏面匆匆走出來。

看到聶行風,喬揚微微一楞,但隨即恢復平靜,打了聲招呼。

沒想到喬揚這麽晚還在公司,聶行風問:「你沒事吧?」

「沒事,不好意思,說話聲音大了些。」

「你今天狀况不太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喬揚道了謝,擦肩而過時,張玄拍拍他肩膀,道:「小心一點兒。」

喬揚臉色晦暗,不像是撞鬼,可氣場又明顯的虛弱,張玄拍他肩膀時,在他身上加了道天罡符,他張家的天罡符鬼神無犯,加持在喬揚身上,就算是撞鬼,也會平安化解,前提是,他這道符的口訣沒記錯的話。

喬揚沖他們笑笑,告辭離開,不知是不是燈光的關係,聶行風發現他咧開的嘴有些扭曲,眼神也呆滯無光,令人悚然。

聶行風走進洗手間,裏面是空的,不過用厠那邊關著門,剛才跟喬揚爭吵的人應該在裏面。

眼神瞥過放在洗手臺上的黑皮筆記本,那是財務部長周言的,昨天開會時,他見周言有用過。

周言爲了什麽事在跟喬揚爭吵,還有意躲開他們?

張玄走到用厠前,立住脚步,笑嘻嘻摸著下巴,似乎要等那人出來,聶行風將他揪出洗手間。

「看來總務工作太閑了,所以你才會整天無所事事。」

「不是啦,董事長,難道你不想知道是誰在跟喬揚爭吵嗎?」

「我沒你那麽重的好奇心,馬上下班,明天給我好好工作,要是再說什麽怪力論神的話,你就等著收辭退信吧。」

「隨便辭退員工有違勞動法……」

看著臉色黑黑的聶行風,張玄在嘴巴裏小小聲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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