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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 1 暗戀 (3)

目前比數是23:22,葉心渝暫時領先,時間剩下兩分鐘。

許宥翔在場上揮汗如雨,時不時就甩一下他那過長的瀏海,對於這次的對手,他依舊臉不紅氣不喘;相反地,葉心渝目前雖然略勝一籌,但她看起來卻十分吃力,與許宥翔比起來反差甚大。

加油聲此起彼落。有些人是幫許宥翔加油、有些則是幫葉心渝,甚至還有人在一旁賭輸贏。

剩下三十秒。

「許宥翔!三分球!投!」一旁的男生指示……

刷——!

三分球投籃,哨音響起,比賽結束。許宥翔以25:23贏得了這場比賽。

「我在幹麼啊…」葉心渝哽咽:「丟臉死了…」

溫熱的液體順著葉心渝的臉龐淌下,她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蕭語薇見樣,擔心的走了過來:「渝…你還好嗎?」

「我真蠢……」葉心渝自嘲道。

「妳是很蠢沒錯啊!」廖亦凱走近,「蠢到明明受傷還硬要打球。」

「你……」葉心渝欲言又止。

「什麼?」在場的人紛紛面面相覷,對此感到吃驚。

「為什麼…你會知道?」葉心渝問。

「因為妳打球時重心都放在左腳,沒猜錯的話,妳是右腳扭傷吧?」

「是又怎樣……」

「笨蛋!」語落,廖亦凱敲了一下葉心渝的頭。

「你幹麼啊!」葉心渝不爽。

「走,去保健室。」說完,廖亦凱便逕自拉著葉心渝的手前往保健室。

一路上異樣眼光不少,也有人直接將他們湊成一對。但葉心渝並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她在意的是眼前廖亦凱握著自己的那隻大手。

葉心渝知道自己的臉現在一定紅得不像話。雖然她想冷靜下來,但只要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熱,她就時刻緊張著。

到了保健室。

「喂…廖亦凱…」葉心渝指了指兩人疊合的手,接著說:「可以…放開了嗎?」

「哦?害羞了?」廖亦凱挑眉。

雖然他的回答是如此,但他還是鬆開了兩人原本握著的手。

「阿姨不在欸…」葉心渝說道。

「又沒差,藥自己擦就好啦!」廖亦凱不以為然的回。

「可是……」

「可是來可是去的,妳不累我聽了都累!」

「我、我知道了啦!」語落,她走向放藥的地方。

「喂!」突然,一隻手伸了出來、擋住了她的路。

「又怎麼了啦!」葉心渝看向手的主人。

「妳坐下好不好。」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為什麼?我幹麼聽你的?」

「在我面前妳不需要逞強。」

一句話讓兩人都安靜了下來。然而,卻逐漸聽到外頭雨滴落下的聲音。

雨,像一陣洶湧的波濤,把所有好的、壞的回憶再次翻騰了起來。

一年前的今天,也就是一年前的九月一日,跟今天一樣,是雨天。這天,是葉心渝父親的忌日。一年前的今天,葉心渝的父親出了車禍,雙方都沒有人酒駕,聽聞是因為地面濕滑而導致對向車道的車子打滑失控、穿越分隔島撞上她父親的車。

而那場車禍,沒有人『生還』。

「喂喂!」廖亦凱伸出手在葉心渝面前揮了揮,「妳怎麼了?」

「沒、沒事啦!」說完,她走向椅子坐下。

「腳抬起來吧。」又是一個命令。

「好啦……」

看著廖亦凱幫自己擦藥的樣子,葉心渝不禁看傻了眼,就連已經擦完藥了她也還是盯著他發呆。

「我知道我很帥,但妳也不用看得出神吧?」廖亦凱開玩笑道。

「我又沒有!」葉心渝死也不會讓他知道她剛剛是真的看他看到出神。

「算了,不想跟妳爭了!」他的手再次覆上,「回教室吧。」

「你剛剛不是被球打到?」她擔心的看向他,「藥擦了嗎?」

「擔心我喔?」他燦笑,「擦了啦!」

「嗯……那就好。」

「走吧!」語落,他將夏依喬的手握的更緊。

「你的手……」

他不語,只是把食指抵在唇上。

這,是屬於兩人之間的祕密。

回到教室後,葉心渝始終看著窗外、上課時也心不在焉。她不懂,那個祕密有什麼意義。她喜歡他,可是他並沒有。

那他幹麼要牽她的手?

「渝!渝!」蕭語薇伸出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怎麼了嗎?」葉心渝疑惑地問。

「妳怎麼了?妳從保健室回來以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而且你們又去了那麼久,該不會……你們在保健室裡……發生了什麼事?」蕭語薇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來,弄得葉心渝也快招架不住。

「沒有啦!什麼都沒有。」如果那個祕密不算的話。

「妳確定?」蕭語薇將臉貼近。

「對啦。」葉心渝把她推開。

「好啦,我們等等要去逛夜市,渝妳要不要來?」蕭語薇興奮的問。

「不了,我得……去掃墓。」葉心渝面無表情的回覆道。

「渝、抱歉……我……」蕭語薇想道歉、卻被打斷……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葉心渝努力擠出笑容。

真的……已經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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