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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一個騙子的自白

最近我大拇指受傷了,在我意識到的時候,我非常冷靜。

我就像個騙子。對,沒錯,就是騙子。方才逛臉書時,突然覺得騙子這個形容詞很適合我。我的生活態度是個騙子,我想,沒有人會把自己在生活中的面貌如此形容,但我沒有更合適的說法了。

當我不慎讓大拇指受刀片入侵將近零點五公分時,我竟然心想,喔,我傷到了,然後才在下一秒讓大拇指離開刀片,隨手拿指按住,再來把東西整理下,最後觀察傷口與出血狀態,發現有可能傷到微血管或是小動脈,不斷出血,點了碘酒、纏了OK蹦和3M透氣膠帶後,隱隱有脈搏從包紮處傳來,想了想還是用加壓止血法,並把傷口抬高,於是我就抬著我的傷處,繼續做我的事。

我發現我有沒有受傷,於我生活完全沒關。有人會笑吧?會說,當然沒有關係。重點在於,我完全能接受這些事,受傷、一切悲劇、一些意外。

我還是沒有變。生活步調、對周遭的反應,阿,真是沒有比這更糟的呢,就像個騙子,我跟其他人說,我與你們同門同宗,由物種來看,我甚至能說,我們血脈相連、息息相關,但事實是,我常在想、說不定一個意外過來,我就不在,生活就沒有這麼平順而美好。

幻覺,虛幻。我有時必須告訴自己,我存在的地方是真實的,不然我只會認為這完全是個過站,我必須留下甚麼嗎?並沒有,因為到最後甚麼也不會留下。

阿,真是個騙子呢。

我騙了甚麼?我騙了自己。我以為我能好好繼續生活下去,但於我而言,我想不想生活下去其實都沒差,是健康與否似乎也沒,這只會影響自己的心情。可是這麼冠冕堂皇,我還是喜歡舒適的生活,我依然是個自私的人類。可是,我沒有想做的事。

這種生活時常讓我厭惡自己。但卻又愛著自己。我一次次告訴自己,我必須先喜歡這樣的我,可惜性格因素,我依然無法全然接受。我常想,如果我是旁人的話,我一定會討厭像我這種人,說一套是一套,是個騙術高明的騙子呢。或許沒人發現,可總會有破綻的。

阿,做人真失敗呢。

我看著其他人越長越大越成熟,反觀自己,對於社會蓋一自私騙子耳。

我矛盾著、又腆著臉繼續自己的生活。行動與作息越來越糟糕,可偏偏、偏偏腦袋是清楚、理性的。

呵呵。

或許是因為這是個儒家社會吧,如果是個藉口,請允許我這麼說。或許,或許,因為這是個儒家思想當道的社會,那些歷史深深刻入血骨的社會,所以,對於這個社會我始終是個自私的騙子。

當我選擇降生時,我應該知道的。可惜,我騙了所有人。大概,下一世會有報應吧。

2017/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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