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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衝突

「海,等一下要見的人雖然是客人,但如果要求得太過分,你依然保有拒絕的權利。」

在僕人上來通知兩人下去會客的時候,歐陽子奇這樣對穆丞海道。

「應該也不會有太過份的要求吧?粉絲頂多就是握手阿、合照、簽名吧?最多最多應該就抱一個?」相較於歐陽子奇,穆丞海倒是一派悠閒。

「性騷擾的構成要素十分主觀,會令你感到不適即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歐陽子奇十分了解,要是今天對方提了親一個之類的要求,恐怕她都會接受。

「好啦我知道了,不然等一下都給你應對好了。」見歐陽子奇這麼嚴肅,穆丞海還是先答應了。

「摁,那我們走吧。」

歐式豪華大廳內,歐陽夫人坐在主位上,招待著一對母女喝茶。

母親年約40而女兒年約20,三人談笑風生,氣氛悠閒。

「歐陽太太,瞧你當時煩惱得跟什麼一樣,結果現在你兒子這麼出眾。」

「怎麼知道呢,當初只覺得不能讓他們這樣搞,事業總是需要人接的,想不到他們真能搞出個名堂。」這樣說著,歐陽夫人的臉上滿是藏不住的驕傲。

這時,大廳的門打開了,歐陽子奇一身簡單的黑色上衣加襯衫步入大廳,跟在後面的是穿著輕便T恤的穆丞海。

「說人人到,兒子、丞海,這個是我的好朋友。」歐陽夫人笑著起身拉住歐陽子奇的臂膀。

「你好。」歐陽子奇笑著點頭致意。

「你好。」穆丞海則是燦笑著。

「本人!!」對方的女兒明顯心頭小鹿亂撞著。

「妹妹也喜歡他們嗎?待會兒讓他們幫你簽個名吧!」歐陽夫人闊氣地說。

果然。歐陽子奇在心底暗暗嘆氣。

「真的嘛!!謝謝!!」

「對了,難得大家聚在一起,我們去花園喝茶吧!」

五個人雖然都坐在桌前,但卻各自做不同的事。

兩位太太正閒聊著,女孩以閃亮亮的眼神偷瞄兩個偶像,兩人卻是不顧她的眼神,自顧自地聊天。

「海,那邊是我們家的馬場。」歐陽子奇修長的手指指向不遠處。

「你會騎嗎?可以教我嗎?我們可以去騎嗎?」連問了三個問題,可見穆丞海有多興奮。

「當然可以,但我不認為我們現在走得開;即使可以,我也希望我只帶著你。」

這句話聽得穆丞海有點害羞,但其實歐陽子奇不過就是害怕母親會要他帶著客人的女兒一起去罷了。

看穆丞海的表情,歐陽子奇知道這傢伙的腦子已經歪了,現在卻不能好好糾正一下。

3:10,在短短十分鐘內歐陽子奇已經不著痕跡的看了四次錶了。

「子奇,跟我去廁所好不好?」穆丞海看在眼裡,也知道歐陽子奇多麼不耐煩,好心地找個藉口幫忙開溜。

「好,我帶你去。」

「欸欸!兒子,你們兩個這樣把客人丟下怎麼行?」歐陽夫人及時叫住想開溜的兩人。

「...我帶他去廁所,這位小姐應該不方便跟上來。」這女人在想什麼??!

「讓他們帶他去就可以了。」

「我也想順便。」語畢,歐陽子奇不願再多說,抓住穆丞海的手就走。

「這樣會不會等一下客人回去後就被你媽訓話啊?」

「會。」

「...」

「怕什麼,有我幫你擋著。」歐陽子奇揚起一抹笑容。

「這不是重點...」

穆丞海實在很擔心被歐陽子奇的母親討厭。

或許這是在育幼院長大的陰影,他一直以來都很擔心惹大人生氣,總覺得這樣的話自己會被討厭,然後又要再次被拋棄,儘管他知道當初媽媽不是有意把他放在育幼院的。

以前歐陽子奇的爸爸不喜歡、不能接受自己,對他而言一直都不是可以眼不見為淨的事情。

畢竟,對象是子奇的家人呀!

任何人不要自己了,穆丞海都可以很快地從悲傷中重新站起,唯獨歐陽子奇不能。

對於穆丞海而言,子奇是一個人生中最重要最不可或缺的存在,雖然現在已經重回父親的保護,體驗到了何謂父愛,但在這之前,一直給予穆丞海陪伴、鼓勵、關愛、支持的人,是歐陽子奇。

他其實很害怕,萬一歐陽子奇的母親對他反感,認為他是壞朋友,要子奇離他遠一點那該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

歐陽伯母一開始就沒有明顯反對我們,現在伯父都願意支持了...

可是伯母萬一改觀呢?伯父感覺是很重視老婆的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歐陽子奇見穆丞海沉默那麼久,臉上的表情還千變萬化,他當然知道他心底的擔憂與恐懼。

「不用擔心,相信我。」

「....摁。」簡單幾句話如同在穆丞海的身上打了一劑強心針一般,讓他剛剛緊張焦慮的心都平靜了下來。

「我們離開太久了,準備好重新回去戰場了嗎?」歐陽子奇以笑鬧的口吻問道。

「..好。」深吸一口氣,穆丞海做足了心理建設,準備回去那個尷尬的現場。

「你們兩個去哪裡了?把客人單獨放著這麼久。」

重新回到花園,入耳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很抱歉,請問找我們還有什麼想談的嗎?」歐陽子奇也沒有生氣,只是整理衣服在原位坐下。

「是這樣的,想請問能不能跟你們要簽名...」女孩怯生生地問。

「可以,那要簽在哪裡呢?」

「呃..」女孩顯然很手忙腳亂。

「你們就送她一張你們的專輯吧!」女孩的母親如此提議道。

「那有什麼問題,多送幾張讓她拿去送同學。」歐陽太太輕啜一口茶,以如此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

「...非常不好意思,我們手上沒有專輯。」

「不然,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簽在你的手機殼上。」穆丞海適時地跳出來滅火。

「啊!當然好!」女孩趕緊遞上自己的手機。

「既然都來了,不如你們拍張照吧?」

「可以。」

歐陽子奇簽完名,站起身稍稍整理衣著,等穆丞海簽完,他也幫穆丞海撥了一下頭髮。

既然是拍照,兩人依照一直以來的拍照模式,讓女孩站在他們中間。

「拍照要站近一點呀!子奇你會不會呀?離這麼遠幹什麼呢?」身為母親的,一直說著如同把兒子推入火坑的話。

「我們家妹妹如果可以抱到偶像不知道多開心呢!」

不知道是有意或無心,那位太太突然脫口而出一個「心願」。

「不早說,我兒子他們不會介意的。」

剛拍完照,看著僕人歸還女孩手機的歐陽子奇聽到這句話,嘴角抽蓄了一下。

「別這樣說呀歐陽太太,說不定他們公司不允許呢,你看連張自己發的專輯都不能送。」

這句話可是讓高高在上的歐陽夫人有點兒丟臉了,總覺得對方是故意這樣酸她的。

「媽咪!不用啦!」女孩驚恐地阻止母親,「這樣已經很好了!」

「唉呀,簽在手機殼上還比較值錢呢,不過就是張CD,過一陣子又會出新的了。」歐陽夫人說。

「伯母,可是這張CD裡的每一首歌,都是子奇閉關很多天、熬夜寫出來的,並不是隨隨便便的CD!」這句話戳到穆丞海的怒點了,怎麼羞辱他都行,就是不可以汙辱子奇嘔心瀝血的作品!

每次歐陽子奇閉關,連同居的穆丞海都難得能見到他一面;好不容易看到他,臉上也總是帶著滿滿的疲倦,看似隨手拈來,但其實每一首曲子都是他一修再修,努力修到心中最完美的境界才肯停手,絕對不是簡單一句「過一陣子又會再出新的」這種隨便而輕視的語氣可以評論的!

然而,這種頂撞的態度也是歐陽太太所不能接受的。

「丞海,你應該累了吧?要不要先回房間休息?還是說我們家你住不習慣?不如先回家吧?」

「不巧,我也住不習慣,既然你都開口了我也不好意思停留,我先跟海回家了。」歐陽子奇冷言,抓著穆丞海的手轉身離開。

「子奇!」歐陽太太氣得起身喝住兒子。

「兩位客人、以及歐陽夫人,」聽到母親的喚,歐陽子奇停住腳步,微微偏過身,「敬請期待我們下一張專輯,不用捧場購買,隨便一張CD而已,不值。」說了再見就要再見,但他壓根兒不想再見,於是留下一句嘲諷的話就真的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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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跟你說那個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歐陽子奇快速駛離歐陽大宅,一直到離得夠遠了,才放慢車速。

嘴角帶著嘲諷的笑容,假裝不在意。

「我不敢相信你媽會說這種話。」

「我倒是意料之中,我只是沒有想到,連我爸都已經認同我們的努力了,她還是覺得我只是在玩。」

「我剛剛是不是惹你媽討厭了?」穆丞海脫離剛剛的情緒後,突然想到自己失言了。

「那又怎樣?我不會因為我媽說了什麼就跟你絕交。」

「我怕讓你很為難啊!」

歐陽子奇看著穆丞海如同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垂著頭,臉上滿是愧疚,除了覺得有點好笑,也覺得有點不捨和開心。

不捨,是因為不忍他連跟自己當朋友都要戰戰兢兢地顧慮他的家長。

開心,是因為這表示穆丞海是非常認真地想要跟自己當朋友的,認真到希望自己的家人也喜歡他。

「這次真的是她太過分,所以你不要擔心了,」歐陽子奇騰出手來,揉亂穆丞海的髮,「況且...」

「嗯??」

「我早就做好準備了,婆媳問題果然在所難免。」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壞笑,看著還在思考他的意思的穆丞海。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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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千辛萬苦終於生出第四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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