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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情人節短篇】

桃井五月,22歲。

「吶,阿大,下個月就要去美國了吧?」

青峰大輝,同上。

「啊?嗯。」

兩人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剛過中午沒多久的路上甚是喧囂。

說是熟悉,走起來卻也不是那麼頻繁的走過。

距今將近十年,那時天天走過的道路。

「阿大一個人去美國真的可以嗎?不趕快交個女朋友什麼的…」

「別說了。」

又是刻意避開的語氣。

是最近剛被甩了嗎?

說起來,上了大學後,球技越發進步的他,告白也一個個的增加。

王牌的魅力。

「為什麼阿大能被告白啊?」

剛上大學時,跟以前帝光的經理在LINE上的群組約了出來。

不管幾年依舊解不開的問題,到了成年後仍然無法理解。

「五月啊,這問題你要糾結幾年啊?」

「因為、他那麼懶那麼黑那麼色,在家就只會看寫真集,自己的事都不會自己做,洗完澡穿條內褲就出來吃冰也不想想會感冒―――」

「夠了夠了,你又犯了…青峰君缺點百連發。」

「哈啊?那你快說嘛,這種集缺點於一身的人為什麼會被告白?」

對面的女生抿起唇吸了吸杯內的橙汁,接著放開吸管嘆了大大的一口氣。

「那你呢?五月。」

「啊?」

「為什麼執著於青峰君呢?」

「什麼…意思?執著?」

她捏著吸管的指尖不自覺鬆開了些。

「都上大學了,結果還是跟著他上了同一間吧?為什麼?」

「因為…不能放著他不管啊。」

「你的意思是,青峰君沒有你就會出什麼事?」

「不是那個意思啦…就是…怎麼說,感覺他會惹出很多麻煩…不好好修學分什麼的…」

「那也是他自己的問題啊,為什麼要因為這個放棄自己想去的學校呢?」

「也沒有想去的學校…就是…他一個人一定做不好的感覺…」

「這就是問題所在。」

「哈啊?」

「五月,我就直說了。以青峰君的條件來說,交一個女朋友絕不是問題。」

「哈啊?」

「他是鼎鼎大名的『奇蹟的世代』的王牌,自然長的高,身材好,打球帥什麼的。」

「噗,打球帥。」

「別笑…這些條件就足夠成為他被告白的理由了,再加上他長的也不差不是嗎?如果沒那麼黑也是個帥哥呢。啊,雖然黑黑的也很不錯,很性感。」

「聽著都好噁心啊…那個阿大…」

「我的重點是,他遲早會交個女朋友啦,說起來,一堆人跟你告白吧?為什麼都不接受?」

「呃,一半不認識一半沒感覺啊…我都在照顧阿大,根本沒時間跟男生熟悉什麼的。」

「這也是重點!!我再次直說了!」

「唔…」

「他是一個男人。」

氣勢洶洶的女生舉起了手指對準對面一臉驚訝的粉髮少女。

「而你,是一個女人。」

「你們的關係會影響到彼此未來的伴侶。」

「所以說,為什麼要執著於青峰君呢?除非你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不然說不過去。」

而當時自己,並沒有回答。

「五月,還要走多久啊。」

低沉的嗓音喚回她的意識,她抬頭看了看身旁的青梅竹馬。

在一起…一輩子嗎?

「以前不是走了三年嗎,幹嘛還問我。」

只有面對他時才會用的諷刺語氣,她一直都沒有意識到。

「那麼久以前的事誰還記得啊。」

「真是的。」

結束了一小段的對話,她才發現兩人不知何時已經走入了一條羊腸小徑。

傳進耳裡的只有窸窣作響,互相摩擦著彼此的樹葉。

再過來才接著意識到兩人步伐的聲響。

不一樣的節奏。

她下意識往腳下看了看。

較少女高出三十幾公分的他以同樣的速率自然是走的更快才對。

他一直在配合自己的走路速度嗎?

這種不易查覺的溫柔、只有桃井五月知道嗎?

「―――阿大。」

「嗯?」

「去美國…能照顧好自己嗎?」

「…我都二十幾歲了,你也別再問了吧。」

「沒辦法嘛。」

她稍稍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誰叫我就是放不下你。」

他離開後,自己的生活會變得怎麼樣呢?

正常的上課,正常的社團時間,正常的與同學交流,互動,遊玩。

―――好像從來沒體會過?

也從沒有想要去體驗的想法。

全是自己選擇的,至今為止的人生。

―――雖然繞著青峰大輝轉,他卻從來沒有強迫過她必須要在他的身邊。

『為什麼要執著於青峰君呢?』

這就是問題所在嗎?

「喂―――小桃,小青峰!」

「吵死了,黃瀨。」

「一如既往的過份!」

「啊…」

她不自覺吐出了驚嘆。

真的、好久不見了呢。

『帝光中學』。

「小青峰,聽說下個月就要去美國了對吧?」

「嗯。」

「不愧是小青峰啊!啊,應該說如果不打籃球也沒其他工作能做了吧?」

「信不信老子打爆你。」

「別這樣啊啊啊啊!」

「呵呵,小黃還是一樣呢。」

「啊,小桃。對了,那小桃呢?」

「嗯?」

「小桃也要去美國吧?」

「這個…」

「黃瀨你少說點話行不行啊。」

還來不及回答,一記毫不留情的手刀就批在了金黃的毛髮上。

看著這一幕的她勾起了嘴角,嗤嗤的笑了起來。

好懷念呢。

帝光的大家。

「你好,桃井桑。」

「唔哇!哲…哲君。」

「好久不見了呢。」

「是呢…啊啊哲君我好想你啊~」

一如既往的撲抱,少女從未停止過對藍髮少年明顯的愛慕。

卻也從未更進一步的做出讓關係更上一層的舉動。

連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

「說起來,青峰君下個月就要去美國了吧?」

「嗯?是呢。」

「桃井桑也要去嗎?」

「這…」

又是同樣的問題。

我和阿大在別人眼裡就是如此密不可分嗎?

因為我們一直都在一起吧。

「我不知道。」

雖然從不指望青峰大輝會主動要求桃井五月「跟我一起去美國吧」這種事發生。

但這次她猶豫了。

去美國這件事實在太大。

她終於明白不能再為了「放不下他」這種理由而隨便決定自己的未來。

但她卻說出了「不知道」這個答案。

果然就算是這麼大的影響―――

「啊啊,不知道美國巨乳多不多呢。」

―――也還是放不下他嗎?

「嗯?打個小型練習賽?」

「嗯,說是和現任帝光的籃球隊打一場呢。」

眼前身高依舊沒什麼起色的赤髮隊長仍然霸氣凌人,神色卻溫緩了許多。

「哼,真是些小屁孩呢,居然想挑戰我們?」

「小峰雖然這麼說,卻開始熱身了呢。」

「吵…吵死了!!吃你的零食去!」

「はい~~~」

「那我來當裁判吧?」

身為『奇蹟的世代』的經理,桃井自然是躍躍欲試。

「不用了,帝光專門的記分人員也在呢。」

「是…是嗎。」

「五月,你就站在場邊看吧。」

「啊?我不能上去觀眾席看嗎。」

「反正你就站在場邊就對了。」

「什麼嘛真是…」

雖說相處了二十年左右,有時後還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明明只是個籃球笨蛋。

漸漸摸不透的籃球笨蛋。

比賽明顯的一面倒,由出名的奇蹟世代的全員擔當對手,還是初中生的他們自然是比不過。

視線完全就是放在了他身上。

不需要記錄數據,不需要關注全員,視線自然的就落到了那快的像陣風的身影。

從小看到大的。

一如既往的看著他的自己。

―――以後只能在電視轉播上看到了嗎?

「桃井桑,其實很想跟青峰君去美國吧?」

「…欸?!哲君…啊…你沒上場啊。」

「是的呢,說是下半場再讓我上。」

「這…這樣啊。」

「那麼,我剛才說的問題?」

「欸…嗯…這個…」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

至今為止他的每一場比賽,全都是在最近的距離觀看的。

親眼的,看著他做著自己最喜愛的事。

從未想過他在比賽時,場邊沒有自己看著的樣子。

「不要…」

「嗯?」

「我不要…」

「桃井桑?」

「我不要…我不要見不到阿大啊…」

是嗎?

―――是這樣嗎?

原來答案這麼簡單嗎?

想一直一直在他身邊。

這就是至今為止,桃井五月所決定的人生。

所以在第一次猶豫時,才如此的倍感不安。

但桃井五月這個人。

還有什麼理由能陪在青峰大輝身邊?

那是一輩子的事―――

「五月!!」

抬起濕潤的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他流著滿身汗,朝這邊跑了過來的畫面。

―――?

腦袋完全轉不過來。

在大顯身手的王牌打完比賽後的大聲宣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在他身上。

包括被他喊著的那女生的名字。

她也向前走了幾步,忍住了湧上的眼淚抬頭看向站到了她面前的他。

「五月,跟我去美國吧。」

「…哈啊?」

「…不要跟我說你沒聽到。」

「不是…為…為什麼?」

「啊啊,真是麻煩。」

他一如往常的嫌麻煩似的抓了抓凌亂的短髮,接著與少女正著身面對著面。

「聽好了,五月。」

他如此霸道的宣告。

迴盪在體育館而認真的嗓音。

「―――跟我結婚吧。」

「…我們…才22歲啊,你在想什麼?而且…我們根本沒交往―――」

「我們還需要交往嗎?」

她愣住了。

無法反駁。

「這樣才能讓你留在我身邊吧?」

他又向前靠近了少女。

「我沒辦法習慣五月不在身邊。所以―――」

他有力的手臂擁緊了少女。

「陪在我身邊。」

「一輩子。」

再熟悉不過的味道,再熟悉不已的懷抱。

眼淚不爭氣的湧了出來。

「―――笨蛋…」

「哇喔…小青峰終於說出來了。」

「恭喜了,桃井桑,青峰君。」

「啊~小峰和小月,恭喜啦。」

「在公共場合做出如此行為…恭喜的唷。」

「太好了呢,桃井,青峰。」

「結婚根本是多餘的吧?」

「怎麼說?」

「本來就很像夫妻了,我們的互動。」

「―――也許什麼都沒變?」

「有變的啊。」

「桃井五月小姐,你願意嫁給青峰大輝先生,做他的妻子―――」

「我願意。」

「感覺好奇怪呢,用了二十幾年的姓氏突然變了。」

她對他這麼抱怨。

「啊啊,反正這姓氏你也聽了二十幾年啊。」

他捧起她的臉頰,輕輕湊上她柔軟的雙唇。

「青峰五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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