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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迦陵頻伽

      少年隨身帶回來另一封父親所給的消息,其中提到,這個孩子叫做拉斐達,是夏爾在一個杳無人煙卻傳聞盛產迦陵頻伽的孤島上撿到的。

      迦陵頻伽屬於傳說中『天音鳥』的一種,所謂的天音鳥泛指歌聲優美得不像人間所有的鳥類。然而,傳說中迦陵頻伽除了多出一對翅膀之外,據說還具有類似人類的體態,但是因為翅膀發達的關係,雖然徒具雙足的外型卻無法行走。

      夏爾到孤島探險,並且尋覓著傳說中的天音鳥。驚喜的循著這個孩子的歌聲,找到疑似迦陵頻伽所廢棄的巢穴,但是除了在場的拉斐達之外,卻怎麼也找不到任何天音鳥的蹤跡。

      失望之餘,只好把他從巢穴裡撿出來,再花了一年的時間,教會他簡單的雅蘭斯語-但是由結果看來,夏爾恐怕教得不怎麼認真。

      一年後的今天,夏爾託人把拉斐達送回家裡。

      「哥哥。」

      俠光夏爾曼假裝沒聽到。

      「哥哥。」

      俠光夏爾曼還是假裝沒聽到。

      「哥哥。」

      人都已經跑到面前來了,俠光夏爾曼很難再繼續假裝沒聽到,雖然他很想。「什麼事?」

      「肚子餓。」

      俠光夏爾曼只好牽著他進廚房,先丟了兩條土司給他啃,然後再轉身打開冰箱,看能做些甚麼料理來當正餐吃?

      然後隨口問問:「你遇到夏爾之前都吃什麼?」食量這麼大,一頓沒打上兩頭熊恐怕還餵不飽拉斐達的吧?不過迦陵頻伽是肉食性的嗎?沒有聽說過啊。

      「跫音母,帶水果,回來,給我吃。」拉斐達老實的說。

      「跫音母?」

      「拉斐達的媽媽,以前的,」拉斐達識字越來越多之後說話的語句也漸漸的拉長,「有翅膀,夏爾說,那叫做,迦陵頻伽。」可是他還是喜歡三個字一句的說話方式:「拉斐達,翅膀,還沒長,可是腳,可以跑,所以叫做跫音,跫音的媽媽,叫做跫音母。」

      拉斐達直到十五歲之前,一直都覺得自己是翅膀還沒長出來的迦陵頻伽,他知道夏爾是人,沒有翅膀;俠光夏爾曼也是人,所以不會有翅膀;至於拉斐達自己…應該也是人,只是翅膀還沒長。

      「那跫音母呢?」俠光夏爾曼順著拉斐達的話繼續話題。

      「迦陵頻伽『們』,」拉斐達有些得意自己學會了名詞加複數的方法,「冬天通通去聖地,要結婚,要產卵,跫音母,以前,都抱跫音飛去,可是,這次,跫音太大隻,抱不動,所以,跫音自己一個,在巢裡等。」

      「等了一個冬天,一個春天,一個夏天,一個秋天,沒有迦陵頻伽回來,跫音以為,他們迷路了,所以唱歌,結果夏爾就來了,然後,跫音就變成拉斐達了。」

      迦陵頻伽是傳說中的生物,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顯示有人曾經親眼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俠光夏爾曼好奇的繼續追問:「跫音母體型多大?」

      「比跫音大,可是沒有拉斐達大。」

      夏爾撿到拉斐達的時候是一年前,拉斐達現在十歲,也就是迦陵頻伽的體型,差不多比九歲左右的孩童大一些而已-如果迦陵頻伽真的存在的話。

      「你想念他們嗎?」俠光夏爾曼難得流露出一抹同情。

      「想,哥哥,拉斐達唱迦陵頻伽的歌,給你聽。」這不是問句,所以,拉斐達說完,就開始唱起歌來,那是沒有文字的鳥囀,卻令人不禁感到歡愉。

      等到菜都出完,俠光夏爾曼靜靜的等拉斐達唱完才問:「這是什麼歌?」

      「吃飯歌。」拉斐達開心的揮舞著湯匙。

      早知道就不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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