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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談判

上一次看到季子衡,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他以一齣親情倫理連續劇拿到最佳編劇獎,在頒獎典禮後台,兩人不期而遇。

季子衡被記者包圍著,遠遠的看到陸競宸,轉頭便往出口的方向走,連訪問都沒有結束,便頭也不回的離開現場。

後來,聽說他離開電視台,辭去了專屬編劇的工作,進入桐林音樂學院任教,淡出演藝圈的企圖仍然十分明顯,雖然季子衡依舊在電視台擔任顧問,但也僅是兼差性質,好一陣子沒有聽說他有新作品。

身為經紀公司老闆,想知道演藝圈任何人的近況都是易如反掌,陸競宸很有自信自己的情報網遍佈整個演藝圈,就連惡名昭彰的幾個八卦記者,他也頗有交情,但他從來沒有過問季子衡的近況,就連公司內部收集情報時提到季子衡,他也會刻意的跳過。

也許因為當年傷得太深,下意識避開陷阱,不想讓自己再有受傷的可能。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又再度出現在他面前,還是一貫的孤傲,沒有笑容。

就算是有求於人,依舊沒有折損他半分傲氣。

「我去工作,別太為難人家。」湛路遙悄悄的提點他幾句後,光榮退場。

陸競宸跟季子衡默默的對看了十秒鐘,誰也想不到開場白,最後是陸競宸先點了個頭。

「找個好說話的地方吧!」

季子衡沒有異議,跟著陸競宸離開。

豪華房車在門口等陸競宸,兩人上了車,後座寬敞,足夠兩人伸長雙腿,放鬆四肢,季子衡卻有一種狹窄窒息、無法呼吸的錯覺。

他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陸競宸,最後一次見到是在一個頒獎典禮的後台,他拿著獎盃,正在接受記者的恭喜跟訪問,遠遠見到陸競宸盯著自己。

陸競宸的目光依舊跟當年一樣炙熱,盯著他的眼神,就像要用復仇的火焰將他焚燒致死。

季子衡一時心慌,轉身就逃,慌慌張張的衝到地下室,才想起自己根本沒有開車,最後狼狽的走到街頭跟外面圍觀的觀眾搶計程車,花了二十分鐘才順利搶到車離開。

「坐起來不舒服嗎?」陸競宸看穿季子衡的坐立難安。

「不,車子很好,我們要上哪裡?」

「我知道一家咖啡店,甜點做得不錯。」

「嗯。」

季子衡看著窗外,微微點個頭。

陸競宸所挑的咖啡店自然不會是一間走大眾路線的平價餐廳,菜單的下午茶套餐都從千元起跳,季子衡只簡單點了一杯咖啡。

「我請客,這裡的甜點不錯。」

「不,我喝咖啡就好。」

陸競宸沒有堅持,也點了咖啡,兩人的飲料上桌後,他單刀直入的問:「你在幫劇團寫腳本?」

「是。」

「劇團財務出狀況?」

「上一齣戲因為演員與題材選擇錯誤,票房欠佳,賠了三百萬,這次團長希望能一雪前恥,找上我寫劇本,也找了一批不錯的演員,但財務出現缺口,眼看工作人員走掉大半,製作也只能停擺。」

「門票何時開始發售?」

「目前製作進度停擺,也不敢貿然發售門票。」

「找得到金主贊助嗎?」

「已經到處找過,沒有人願意幫忙,其實我們也只是需要一筆周轉資金,等門票發售後,就可以讓劇團恢復正常運作。」季子衡喝口咖啡,幽幽說出難處。

「是湛路遙提議找我幫忙?他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就憑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不可告人的關係嗎?」陸競宸有些自嘲的笑笑:「我記得,我們之間的關係對你來說是種困擾。」

季子衡別過臉,不願意與陸競宸的眼神接觸。

「你不願意幫忙,我也不勉強,是湛路遙一定要我來跟你談談看,所以我才……」

「別逞強了,如果其他地方有任何一絲希望,你現在就不會跟我坐在這裡談話,你願意聽湛路遙的話,這顯示你們的財務狀況有多危急。」陸競宸打斷季子衡的話,他冷冷一笑:「但是,劇團不是你的,你只是一個被雇用的編劇,有什麼必要代替團長低頭求人?」

陸競宸太敏銳,一下子就想到這一點。

季子衡的臉色有些僵硬,他知道遲早會碰到這個問題,即使他不講,陸競宸也會知道,還不如自己先坦白。

「團長是蘇力威,他拜託我……」

陸競宸的臉色實在難看,季子衡住口,明白自己解釋只是越描越黑。

「又是你大學戲劇社的好朋友,你們到現在還……」

「不是的!」

季子衡打斷陸競宸的話,不想再從陸競宸的口中聽到任何傷人的字眼,他力持冷靜的說:「願意或不願意,我只要你一句話而已,情況我已經跟你說清楚,這筆錢只是周轉之用,錢很快就會賺回來,利息照一般信用貸款計算,不會讓你吃虧。」

陸競宸盯著季子衡看,兩人分開不過是五年前的事情,短短五年時間,竟然會讓一個人改變這麼多。

他不再是那個戲劇系中的文弱男孩,不管對腳本或對演技都沒有信心,拚命努力的想讓人看見自己,卻時常害羞的連頭都不願意抬起來。

「要借錢可以,經紀公司有備用資金,拿去收點利息也不無小補。」陸競宸用冷酷的口吻,不帶一絲感情的說,「利率我會比照市面上最高利率計算,絕對不會便宜你們。」

「可以,我明天就委託律師簽訂合約,我希望能夠盡快拿到錢。」季子衡點頭。

「等等,我還有一個條件。」

季子衡有些警覺的抬頭,用眼神代替詢問。

「我希望你可以擔任星銳經紀公司的顧問。」

「啊?」季子衡有些意外。

「星銳經紀公司將成立一個戲劇部門,專門自製戲劇,我們擁有一個完整的團隊,當然也有幾個編劇,我希望有人能夠監督他們的工作。」

「需要我多久?」季子衡恨不得快點完成工作逃脫的口吻。

「直到你還完債為止。」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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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競宸真的是搶手角色,看了看大家的作品,幾乎都少不了這個魔王級的人物!

真希望幫他寫一場甜蜜的戀愛~~(我好像正在做相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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