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耳邊一直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是鳴蟲,不是鳥叫,這聲音很獨特,輕輕柔柔的聲響宛如孩童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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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呢?這裡除了我們五個,也沒有其他人了啊!這些聲音是從何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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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與你的能力有關哦!」薇拉輕哂,「你的能力應該是屬於跟『植物』有關的,但如何稱呼你的能力,我就不知道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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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呼?」咦?我的聲音?它就像孩童一般充滿稚氣,卻強而有力的直竄進我的耳中,它很真實,它很稚嫩,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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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聲音,很好聽呢!」薇拉先是一笑,再繼續說:「每個能力都有它的稱呼,像我的是透心、伊恩是隱身、伊芙琳是治癒、至於萊恩,它的稱呼或許你並不能直接了解是什麼,但等你聽完萊恩解釋它之後,你會會心一笑的。它叫四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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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元?是四塊錢嗎?」我噗嗤一聲,然後輕笑,其實我的笑聲也很好聽呢!嘖,太自已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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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那個低沉的聲音傳來,帶有些許慍怒,「是四大元素,風、水、火、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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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見我又輕笑,「那我的能力稱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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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你能不能讓你的能力臣服於你囉!」薇拉若有所思地說,「如果它不屈於你,那麼你隨時都會被它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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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妳可以知道?」我看著薇拉,她為什麼懂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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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你的能力會告訴妳啦!」伊芙琳語中帶有諷刺,我不去理會那諷刺所給我的不愉快,因為沒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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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琳,別這樣,」伊恩平淡的聲音傳來,他是在替我辯護?那可真要感謝他,「我相信妳也看到了,他們的村莊是非常地不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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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胸中忽然有股怒氣,誰准他可以批評我的村子?即使這是事實,但也不是他可以批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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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點,東村的,」伊芙琳又在諷刺。東村的?是指我嗎?「你的表情全寫滿了你的不滿,我們以後是要一起生活的,稍稍批評一下有錯嗎?你也知道這是事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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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非常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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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別這樣嘛!」薇拉笑道,「他只是個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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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伊芙琳語中充滿了對我的不屑,「他已經當了十五年的惡魔,還是個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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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我活十五年了?我是怎麼撐過十五年的折磨凌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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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伊恩說的,他們的村民將他視為怪物,並不像你們一樣將你們視為神。」薇拉輕聲說道,神?什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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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並不知道,這座山上有四個村落,分為東、西、南、北。那個詛咒,是所有的村莊皆有。你是在東村,而伊芙琳來自西村,伊恩是南,萊恩則為北,至於我,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出生就是在森林裡,聽、說等能力是一落地就會了,別問我為什麼哦!」薇拉輕笑,等等,她本來是要向我解釋神的,對吧?現在怎麼偏離主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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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拉,妳離題了。」萊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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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我要說的是,除了你的村莊以外的三個村落,都把他們視為神明一般敬重,因為怕一個不小心,他們就會在村裡肆虐。」薇拉吐吐舌,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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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沒這麼壞!」伊芙琳、伊恩、萊恩同時說道,口氣十分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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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們才有辦法靜靜獨處,不像你,是要被虐待的,無法靜靜地了解自己,更無法聽見能力的話語。」薇拉頓了頓,「不過,你應該也有注意到,能力的呢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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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如果你說我的能力跟『植物』有關,可能有吧?」我回想,想起了那些花草的名字及花語,想起了在耳邊圍繞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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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聲音!」薇拉微笑著,她總是那般的笑著,讓人很想親近,「因為你對於你的能力並沒有那麼熟悉,所以並不能完全使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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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什麼時後才要訓練我?」我問道,我似乎已經開始幻想未來與人類共處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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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現在,孩子,」她又是一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你們互相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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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我先!」伊芙琳笑道,「我的名字你知道了吧?我先說哦,我的情緒起伏很大,你應該體會到了吧?剛剛對你或許有些不禮,不好意思哦!希望我們可以好好相處囉!也請你忍耐一下我的壞脾氣。」她吐吐舌,以表歉意,再對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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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我輕笑,也伸出手握住她的,「請多指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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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我,我是萊恩,或許你會認為我較安靜吧?畢竟我沒說太多話。但等我們熟了之後就有可能會聊得開哦!」他微微一笑,向我點頭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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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對他點頭示好,「我相信我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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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伊恩。」伊恩他看著我,直視著我的雙眼,彷彿要把我看穿,「我講話很酸,希望你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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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應該可以接受,」我也直盯著他的雙眸,他的雙眸很漂亮,不過我還是比較喜歡我的綠眼睛,「但或許還是會有點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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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他們也常常因為我而不高興。」他輕笑,他的笑容其實很好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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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薇拉清清喉嚨,「你想叫什麼名字呢?總不能叫你『東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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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可以叫什麼,也不知道我該叫什麼,我從來沒想過要幫自己取名字,只是一味地等待有個人能為我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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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來幫你取名字吧!」薇拉淺淺的微笑著,「嗯……啊!『安德魯』,你覺得這名字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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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我輕聲念著薇拉替我取我的名字,「我很喜歡,謝謝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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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真是個好名字!」伊芙琳開朗的笑著,她的情緒變化真得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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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萊恩也微微笑道。他的笑容也很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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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伊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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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安德魯,希望你可以盡快適應我們的生活步調,也可以聽見你的能力!」薇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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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希望如此。」我微笑,因為這樣,我才可以回到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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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未來,我會希望可以待在人類身邊,亦或是與他們一起生活,我並不知道,未來還有太多的未知數,也有太多的可能,不過我一定會去那女孩身邊,即使我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靨。但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準備好要融入新的伙伴,我的同伴,和我一樣同為惡魔,也已經下定決心,要讓我的能力完全屬於我,我知道我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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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有個聲音響起,我不知道那是誰的聲音,但或許,那就是我的能力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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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的,我心想,我會讓你完完全全對我俯首稱臣的!我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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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那個對我最好、最真的女孩,對不起,我誤殺了妳。但,我會去看妳的,我知道人類有個習俗,會把過世的人埋葬起來,立個墓碑,等我完全成熟,我會去看妳的,要等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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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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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名為安德魯,一個可以說話,一個不想傷害別人,一個充滿希望及熱忱,想要回到那女孩身邊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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