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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四、尋憶之旅(1)

「妳是白痴嗎!」非常暢快淋了一身雨的下場,就是被看似損友實質還是很關心我的夏晨薰拖進室內罵了一頓。

煮了杯薑茶給我後,原本要坐下好好和我來場訓話之旅的夏晨薰,卻接到公司的傳召,只好丟下句:「失戀的人也沒見過比你蠢的,更何況你們連交往都沒有過。」

……我承認,連一句可以反駁的話都沒有,完全沒有。

捧著溫暖的瓷杯,愣愣地看著緩緩纏擾空氣而升的霧氣,屋內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見,我只是包裹著棉被、呆坐在木質地板上。

「滴答、滴答、滴答」的時鐘聲異常清晰的迴盪在這靜謐的空間裡。

突然「嗶——」事先設置的鬧鐘毫無預警地響起。

過於沉溺於思緒中的後果就是,「嘶......」晃動的杯子濺出些許薑茶潑灑到手,沾染到的肌膚染上股股淡紅,雖淡卻有種熱得鮮明的感覺,那感覺由肌膚直竄入心。

熱的彷彿要點燃心中那燃盡的餘灰,重新賦予『它』再生的能力,火光在餘灰裡一閃一爍的,慢慢等待著燃起的頃刻。

隱隱藍焰裡浮略眼前的是過往的畫面,猛烈的火焰中,褪色的照片再次染上鮮明的艷紅,最後,只剩張未完的照片,是那場未知的遺憾,一愣,眸裡閃過堅決。

錯失過的東西現在又回到我眼前,為什麼不去把握呢?就算結果不好又如何!

至少、至少爭取過了!不要從未鼓起勇氣去嘗試爭奪,卻又在失去之後才來自怨自艾。

沒資格,沒資格……

鈴聲再度響起,催促的節奏像在提醒著遲疑的人,沒有不等人的時間,只有不知把握的人。

豁然起身,望了眼時鐘、還來得及!

一抹挺立的身影在斑駁的書店門口異常醒目,只見那人不時的低頭看著手錶,眉目中浮現著隱約的擔憂和害怕。

眼神到處搜索四周,稍有動靜便會歡喜的往那看,可終得來滿滿的失落。

「小子,你確定她真的會來嗎?當初你那樣欺騙人家,她會不會要報復你而不來呢?」

滄桑的聲音伴隨緩慢的步伐,現於斑駁的門前,老人家慈藹的目光略顯疑問和憂心。

「會來的,她一定會來的,可能是有事耽誤了,你先進去坐著吧!,等等來了我再去通知你。」

陸藝勳溫和的笑著邊推老人進去,可實際上,就連他自己也無法百分百的去相信剛才說的話。

她......不會來嗎?

腦中閃過這串字言,呼吸一窒,隨後緩緩的穩定情緒,修長的手指深深的握緊又緩緩的放開,不停的告訴自己,會的,她會來的。

這樣的動作不知重複了幾次,直到——

熟悉的身影,帶著當初的自信以及經歷是是非非後更加沉穩的氣息。

用著蝴蝶點飛的輕巧,慢動作重播在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妳來了。」瞇眼望著從陽光中走來的女人,話裡流露出難以察覺的喜悅,眸中隱約有溫柔流淌。

聽起來像是料定我一定會來似的,算了,凡正每次他提出的要求,我總像個傻子般認真去實行。

「你的約我能不來嗎?」想到以前類似的經驗,心中不禁有些怨懟。一鼓氣竄了上來、口氣也稍變得有些差,可話一出口卻多了絲無奈,陸藝勳一聽便恢復平時戲謔的口氣。

「是啊,每次有約小樂樂總是最準時的。這樣說來,今天是頭一次遲到呢。」

聽出鹿藝勳話中的關心,打算反答的話語到了嘴角成為解釋。

「正要出門時,醫院來了通電話,說是臨時有個病人發病了,請我過去幫忙。」

善意的謊言是無罪的,對吧!心中默默的為自己辯解。

聽後陸藝勳點了點頭,眼眸卻掠過樂芸悠極力粉飾哭腫的雙眼和微濕的髮尾。

不管何時,她在我面前故作堅強的老毛病還是沒改變啊!

心中對樂芸悠的「沒改變」感到懷念和不捨,如果當時不轉身離去的話......她在我面前的樣子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腦海突如其來的想法,讓鹿藝勳自己被一陣懊悔、嘲諷的波浪在心頭翻滾。

我看著發呆的鹿藝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好意思,走神了。怎麼了嗎?」

「約我到這裡到底有什麼事?」

「喔、沒什麼,只是想找幾本書,但之前來幾次都找不到,就想到妳找書很厲害,所以請妳來幫忙。」

聽到鹿藝勳的原因,我原本期待的心情頓時從傻眼到憤怒,深深的體會到從天堂順間掉到地獄是什麼滋味。

「只、只因為這個?」我睜眼望著鹿藝勳,眼中佈滿不可置信。

「是啊。」陸藝勳一副不然你認為是怎樣的神情回答。

啊!我像傻瓜般的暗自期待你找我做什麼,結果竟然只是為了找書,天啊!樂芸悠妳真的是自作多情的笨蛋,虧我之前還在那糾結些有的沒的。

不斷在心裡腹誹著,我努力深呼吸幾口氣、咽了咽怒火。

「好,那你要找什麼書?」

「大江健三郎的靜靜的生活。」

「大江健三郎!你會看他的書?」我再次不敢置信。

雖說當年的他和同年比起來算是沉穩的男孩,但還是有著調皮稚氣的一面。當年的小鬼頭竟然會看這種意義深遠的書。

「怎麼了?人都是會變的。」鹿藝勳輕笑聳肩,說完這句話便走進書店。

看著他緩緩走進斑駁店面的背影,那漸遠的距離,好像我們之間隔了條跨不過的溝,突來的想法讓我伸手抓住了他,可抓著的,是寒冬裡冷冽的空氣,刺肌寒心,搖了搖頭,甩去不安的思想,邁步跟上。

舊書獨有的香味和淡淡的薰香,如煙般瀰漫於整個空間,外頭塵世的吵雜紛爭於踏進書店的那刻,消匿了。

舊式木櫃上擺放著一列列陳年已久的老書   ,兩人一進到這兒,心有靈犀般到各自熟悉的位置、以各自習慣的方式找書。

「大江健三郎......」我細喃著,仔細地搜索眼前的書籍。

隔著不遠處的書櫃,鹿藝勳透著書及書間的縫隙觀察著樂芸悠專注的側臉。

些許光輝照入,那細小如針的光線裡,樂芸悠的臉顯得朦朧而細緻,輕喃的唇瓣、挺立的鼻翼、亮而大的眼眸。

依稀記得那眸中總閃爍著迷人的光彩,是由冷靜、自信、專注、堅持和一閃而逝的哀傷交織成的光網。

鹿藝勳出神地注視著樂芸悠的同時,她仍認真地找尋著那本〈靜靜的生活〉。

「奇怪......到底在哪裡?還是說這裡真的沒有嗎?」蹙眉望著眼前排列整齊的書籍,不死心地再次仔細瀏覽著每本書的書名以及作者名。

找著找著,突入眼簾的是張深褐的木頭搖椅,它被靜靜的置於店內隱密的一角,和書店裡陳舊氛圍相比之下『它』顯得更為悠遠,輕摸,時間的灰沾染了指頭,使我心中蒙上層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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