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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流只依芳顏 單戀不映月影

「靖禾哥哥!你說,文芳公子會來麼?」一位面若桃花、紅撲撲臉蛋兒、展放笑意的明眸少女問道。

身旁少年不樂意,哼地一聲:「君儀,你別跟外頭的凡婦俗女一般,公子迷‥‥一點氣質也沒有。」

名喚君儀的少女還想回嘴呢,街心便傳來陣陣女子嬌笑驚呼:「文芳公子來啦!」「哇!這回兒還來了詩婉公子和‥‥呀啊,繡豔!」「喔嗚,人家的繡豔公子真會打扮哪,看那身刺繡,定是公子親手製的哩!」「唉,天衫公子、彩絹公子怎地沒有來哇,嗚嗚,人家盼很久呢!」

君儀不顧危險,攀附在欄杆上,伸長脖子探頭,極欲看上文芳公子一眼。

「君儀!這是在外頭,端莊一點行不?」靖禾一把將意猶未盡的君儀拉回椅上坐好。

君儀嘟嘴,毫不領情道:「如果這裡是風月閣,我看你還能不能端坐如入定。」

「妳!」靖禾被堵了話。

這時,樓下一陣騷動,三位公子溫文儒雅,儀態萬千地走上樓來。在掌櫃獨留的雅席四下坐定,整個頂層頓時擠得水洩不通。

文芳公子灰色的長髮梳成單髻,碎髮隨意披散著,一身潔白的衣袍迎風紛飛翻動,修長的指間扣著一柄繡紋淡雅的絹扇,隨意輕搖著。清俊的臉上,額髮稍稍輕掩眉角,五官細緻,一雙動人的薄唇緩緩啟口:「掌櫃,多有叨擾,今日依眾家小姐之約,前來交換詩文詞曲及繡功這些小手藝的心得。」語畢,不忘露出一個迷倒眾生的笑容,酒樓掌櫃喜翻天,他多虧這些公子臨門,大賺不少銀兩,樂顛顛地奉上精緻吃食,名貴茶酒。

「讓一群千金小姐看著吃酒喝茶,還真從未聽聞。」詩婉公子紅著臉,掩嘴輕笑,亦是別緻。

文芳公子擺擺扇,不容人拒絕地笑道:「掌櫃,咱們今日不是來白吃食的,將這些全撤了吧!」

掌櫃碰了軟釘,只得面色訕訕地著人收拾。公子們身旁跟著的小僮紛紛將各姑娘的成品呈上予以評點,先是一件織物。

「這是繡豔的專長,我和文芳便不插話哩。」詩婉公子輕言軟語地說。

那位姑娘瞟了詩婉公子一眼,垂頭聲如蚊鳴地道:「小女子在這織物上繡了首詩。」

「唔,」繡豔公子拾起,用著與外貌不符的沉雄嗓音道:「確實是,文芳兄你也瞧,這不是易文字嗎?」

詩婉公子嬌笑一聲:「姑娘真是用心,一只小小的帕子,居然能同時考教我們三位,厲害厲害。」

那位姑娘羞紅了臉,半天不肯抬頭,默默細聽三位公子的指教。

靖禾看君儀那兩顆漂亮的眼珠兒像是安放在文芳公子身上,一頓氣,悶地哼一聲,將君儀手上的帕子,不知使了何手法,甩入文芳公子未執扇的手中,朗聲道:「盛武道館三小姐繡帕懇請賜教。」

繡豔公子正想回絕,待看到靖禾的臉,愣是打量許久,詩婉亦朝他看,臉現驚異,最終瞭然淺笑。

文芳抬起手中的帕子輕輕甩開,細看許久,笑道:「這我可不敢評定。」

詩婉亦接過來看,舉袖掩嘴,輕搖首:「唔。」

繡豔公子滿臉狐疑,也打算接過去看接過去看,君儀早已飛快奪去,面紅腦羞,嗔道:「我‥‥」跺了幾步,衝下酒樓,靖禾連忙追上去。

詩婉待兩人走後,悄聲確認:「是他嗎?」

繡豔公子疑惑:「他?」

文芳公子輕笑:「是他。」結束這些對話,繼續讚揚眼前這位姑娘。

三人卻已各懷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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