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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楔子 人魚の唄

      朝焼けの色のよう    あの日の一瞬は

      猶如朝霞雲彩般短暫    那天就在一瞬間

      大事なものすべて夺っていだ     

      我最重要的一切    被無情地奪去

      さよならおたしの世界

      再見了    我的世界   

      こんなにもあっけなく

      竟如此輕易失去了全部

  

      「人魚公主是怎麼死的呢?」

      「人魚公主是因為貪心而死去的。」

      貪求人類的雙腿,貪求女巫的憐憫,貪求鄰國公主的友誼,貪求王子的愛,貪求族人的諒解……

      人魚公主貪心卻又害怕受傷。

      所以投水化作泡沫。

      死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從人類那邊傳來的故事。

      ──人魚公主。

      南雲薰已忘了,在自己小時候,究竟是從何處聽來這個故事的,只依稀地記得,對於那位結局悲慘的人魚公主,人類似乎並不是這麼解釋的。

      ──人魚公主是因為貪心而死去的。

      這是誰說的呢?

      他記得,那粉色的櫻花花瓣,伴著高貴而典雅的月光,翩翩而舞,緩緩而降,那個人就站在那兒。

      那雙揚著傲氣的赤色眸子,那從容的甚至可說是傲慢的微笑,那個人。

      南雲薰曾見過風間千景。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在他還是雪村薰的時候。

      南雲薰已差不多忘了整件事的始末,包括那時他正在做什麼、當時的天氣、他和他說過什麼話,至於那位西之風間家的大少爺造訪雪村家的原因,他更是絲毫不記得了。

      對於這件事,唯一殘存的印象,只有那翩翩而落的粉白花瓣,以及年少時實力就已超群的風間千景那抹似乎未曾改變的,至今想起仍不免令他咬牙切齒的,不可一世藐視眾生狂妄不屑的欠揍笑容。

      「真是愚蠢,人魚公主是因為貪心而死去的。」

      他說。

      儘管連整件事的大概都記不清了,南雲薰卻莫名地記得當風間千景說出這番話時,所有的畫面和細節,不論是他嘴角勾起的那令人討厭的微笑,或者是年紀稍長的對方以身高優勢俯視著他的眼神,都讓他怎麼也忘不了。

      拉著雙胞胎妹妹雪村千鶴的小手,怒視著那擅自打斷他們兄妹對話的不速之客,當時的南雲薰卻無法找出一句話反駁對方,震懾於其高傲的神情與氣魄,南雲薰十分氣憤,對心服於對方的自己而感到氣憤。

      因為足夠強大,所以自然能唯我獨尊。

      這就是南雲薰對風間千景最深刻的印象。

      除此之外,關於那個人,他其實記得的不多。

      原本是這樣的,直到那一天。

      大概永遠都忘不了吧。

      那把武士刀是那般毫不留情地刺穿他的胸膛。

      刀的冰冷,血的溫熱,交融為一。

      身體的痛覺並不強烈,或許其實很強烈也說不定,但那時的他,已沒有多餘的氣力去關心自己究竟痛不痛了,對於雙胞胎妹妹分不清的愛與恨,對於自己如笑話般的命運……一切的一切,在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佔據了他全副的心神。

      不甘心嗎?好像有一點。

      想活下去嗎?其實並不想。

      風間千景輕蔑的聲音就在此時低低地於南雲薰的耳畔響起。

      是宣判,卻也是救贖。

      刀刃狠狠地抽離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南雲薰同時鬆了口氣。

      是了,鬼族的尊嚴,他僅剩的事物。

      他想放棄了,放棄所謂的復仇,所謂的復興雪村家,所謂的利用與被利用。

      風中傳來甜甜鹹鹹的味道,那是他的血。

      南雲薰抬頭望著妹妹,藉著目光描摹對方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眉眼。

      「……千鶴……為什麼……」

      ──為什麼,我不是妳呢?

      他聽到身後刀刃摩擦布料瘩聲音,還有之後的,刀刃插入刀鞘的聲響,簡單、俐落、從容……一如南雲薰曾為之震服的瀟灑傲氣。

      他微微仰頭,幾乎將渙散的視線聚焦於妹妹露出複雜神情的臉龐後方,褐色的落葉紛亂地隨風漂落,莫名地,他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時候,那人不屑的冷笑聲。

      此刻的枯葉如那時的櫻花一般,紛然而落。

      在南雲薰還是雪村薰的時候。

      在南雲薰與風間千景初次見面的時候。

      他們其實沒有什麼交集。

      但南雲薰認為,自己或許一輩子都忘不了他,雖然他的這輩子大概已經要結束了。

      顫抖地闔上眼之前,南雲薰似乎聽到了些淡不可聞的話語。

      好像是風間千景說的。

      又好像是自己說的。

  

  

      「人魚公主是怎麼死的呢?」

      「人魚公主是因為貪心而死去的。」

      那南雲薰呢?

      「南雲薰是怎麼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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