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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瑟《追逐》CH-02

當放學的鈴聲響起,我嘴裡哼著歌,背起書包,開心地走出教室,往凌平常留社的地方前進。

等等凌看見我一定會很高興的吧?他剛剛那樣說只是為了不讓我等太久罷了,其實他是很想要我陪他的吧?

心底漾起一陣甜蜜,我抓著書包的背帶,咧開嘴癡癡地甜笑著。就在我快走到腳踏車的車棚時,忽然,我聽見一陣嬉笑聲,我不由自主地停下步伐,停駐在轉角那。

「欸,你說你會跟她分手是真的嗎?」一個甜膩的聲音傳入我耳裡,我一愣,手更加緊握住背帶。

「嗯,我就要跟她分手了,放心吧。」一個我在熟悉不過的聲音響起,他的語句裡處處都充滿了冷哼,「像她那種都不給碰的女人,根本無法滿足我,隨便玩玩就行了。」

「真的嗎?警告你,不准騙我哦?」

「當然了,我絕對不會騙妳的啊。」

男孩的聲音滿是寵溺的情愫,我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心底湧起一股苦楚,全身不斷地顫抖著。

是凌。

是他。

兩種不同的腳步聲伴隨著那些甜言蜜語朝我接近,而我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地直直望著前方,等待著那兩人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面前。

當他們倆的身影進入我的視線裡的同時,我的身影也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他們愕然地停下腳步,直愣愣地瞅著我。

「……,曉?」凌顫抖著唇瓣低喃。

我張嘴想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連一個字──甚至,是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我緊握著拳直挺挺地站著,胸口不斷凝聚起難以承受的痛。

「阿凌,就是她對吧?」女孩挑起眉看向凌,凌臉色鐵青地點了頭,於是她收起驚慌並且好整以暇地將目光毫不客氣地在我身上來回打量著,嘴角勾起張狂的笑容。

我狠狠咬住下唇,想裝出不畏懼的姿態回望她,卻發現自己的眼前早已是模糊的一片,完全出賣了自己。

「呵,這樣也敢當你的女朋友啊?根本就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嘛。」女孩嘲諷地開口道,兩隻手還張揚地攀上凌的臂彎裡,聲音在一瞬間轉為甜膩,「欸,不是說要分手嗎?既然人都來了,那就快點分哪。」

凌點點頭,先前的的困窘早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可憎的臉龐。

「曉,分手吧。」他沒有任何一絲遲疑地開口道,臉上盡是厭惡的表情,「像妳這種女生,我已經玩膩了。」

我抖著全身,哽咽的聲音從齒縫間逸出:「……,什麼?」

「妳問我什麼?」凌咧嘴笑著,彷彿是聽見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般,「妳完全不讓我碰啊,一開始或許還覺得挺新鮮的,但久了就覺得膩了甚至是感到很厭煩了。」

我困難地呼吸著,他的每一句話都狠狠地刺痛著我的自尊我的心,女孩狂妄地大笑著,在我的面前輕輕吻上了凌的臉頰,凌溫柔地凝視著她,然後摟著她的腰與我擦肩而過。

他們一走,我立刻雙腳癱軟地跪上地面,一顆心宛如刀割般的痛苦,這種感覺用力地直擊向我的腦門,蔓延全身。

然而,愉悅感卻伴隨著痛楚而來,並且充盈著我的身心,讓我感到一股強烈的滿足感。

這次的分手,因為放了比以往都還要多的情感下去,所以比以往都來得悲傷,比以往都來得美呢。

很好,又比之前,更加地靠近極致的美感了。

我滿意地勾起唇角,吃力地站起身來,伸手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擦去眼角的淚水,我把書包重新背好,帶著比來時更加愉快的心情再次邁開腳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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