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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歸來(2)

花馨馨,一個被莫雋禮用回憶記了十年的女孩。

她是他最美好的禁地,被他完整的保護起來,不被任何人玷污。

「學長。」她微微頷首,認了。

「花馨馨…是你…」他的聲音帶著隱隱的顫抖,顯示出他壓抑著的激動情緒。

既興奮又不敢置信的感覺在他心底翻攪。

十年前,花憶晚只是個名為花馨馨的孤兒,擁有出色的外貌,深深吸引許多男孩子的目光,其中包括同為萬人迷的柏鋒。

柏鋒出生於富裕的家庭,曾經因為花憶晚傾城的容貌而傾心於她,那時候她真的很高興,因為她也喜歡柏鋒,可是她明白,身為孤兒的自己是配不上柏鋒的,那樣耀眼的人,天生就會是引人矚目的存在,她連多待在他身邊一秒都會覺得芒刺在背。

於是苦悶的心情只好找朋友傾訴,可惜她的好友還是出賣了她,於是她成了一個笑柄,一個想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麻雀。

她被師長約談,被柏鋒父母辱罵,這些,她都忍了。

因為她問過那個一手扶養自己長大的園長,是不是只要讓自己有錢,就可以不受別人欺負?

園長默默點頭,不發一語的辦了轉學手續。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貪婪和……錢。

多久了?沒再想起那個名字,彷若他只象徵著那段不堪、充滿醜陋的過去,而不是她曾真心相待、用力去愛過的人。

她不再是那個勇敢的小女生,她一輩子的勇氣全賭在那一年,然後,她輸了。

是的,她輸了。

那一場豪賭賠光了她一生的眼淚、愛情、勇氣,甚至是心。

從此以後,她成了花憶晚,一個總是用微笑去面對世界,只縮在自己世界中的膽小女生。

「那個又傻又天真的花馨馨早就死了,她被你們的醜陋,一點、一點的抹殺。」

「果然是你…」

「我?」她嗤笑,露出一個扭曲又冷血的微笑。「花馨馨死了,你知道那種被曾經最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嗎?那種快要窒息,被慢慢扼殺的痛,你明白嗎…?」

她的語調越來越微弱,一如當年的自己。

蒼白無力。

她沉默的盯著他,然後舉高自己的左手腕,一直戴在上頭的銀質手環滑落,露出一條淡色的疤。

「花馨馨死了,你相信了嗎?」一聲輕歎溢出唇瓣,低如呢喃。

其實那時候,有個學長總是默默遞上手帕,讓她擦拭臉上的淚水和衣物上被人弄髒的污泥。

在她辦轉學手續的那天,也是這個學長把她送到校門口的,他還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替她加油打氣。

他們從未交談過一句話,但是花憶晚一直把他記在心底,默默的感激。

「謝謝你,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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