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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蝴蝶,猶豫。

到了最後,我不禁想著:我如果能夠早一點遇見蝶蝶的話,這一切是否能夠有改變的機率呢?

她的笑容還是一樣甜美,讓我總是沉迷於她的笑容中。

我喜歡在她的身旁,喜歡聽著她的聲音,直到最後……

卻非到永遠。

傍晚時間,胡蝶蝶懷中抱著那本書坐在落地窗前。沒多久前,辛霆也才剛離開,他們彼此之間約定好要繼續聊天,他們要聊好多事情,這讓她非常的期待。

「蝶蝶。」此時,胡勇太看到坐在落地窗的女兒,便走了上來。

「父親。」一聽到聲音,胡蝶蝶轉身看了打開窗戶來到自己身後的父親。

「天開始黑了,晚上會冷,進屋吧。」胡勇太叮嚀胡蝶蝶,要她注意一下身體。

頓時,胡蝶蝶沉默了下,她低下頭,   又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父親。抱緊懷中的書,想起這兩天的情況,還有他的身影,他們之間的約定。

「父親……我……我還不想那麼早就離開……」豆大的淚滴一滴滴滑出眼眶,胡蝶蝶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如何,可是,她想要永遠的在他的身旁,不想要離開……

「怎麼會呢,妳永遠都是存在的。」摸摸胡蝶蝶的頭,胡勇太安慰著胡蝶蝶。

「我沒有辦法擁有『永遠』的。」沉思,胡蝶蝶低下頭,她已經看透那些事實了。

胡勇太在聽完胡蝶蝶的回答之後便沒有再說怎麼話,他站起來,轉身離開落地窗,只留下胡蝶蝶一個人在那邊。

踏著腳步,胡勇太就想著胡蝶蝶那淚水和神情……他們就如此捨得離開自己的女兒嗎?擁有那微笑的蝴蝶……

大家都對我很溫柔。

總是要我穿上和服,要我以這樣的姿態在大家的面前微笑著。這樣子的我真的是我嗎?還是,大家都在我的身上找尋誰的影子呢?

早晨,明文大學餐廳。

「霆也。」一看到辛霆也,柳淡海便開心的走了上前,並且坐在辛霆也的對面。

一看到柳淡海,辛霆也便將他從書局買來的書本遞給柳淡海。「是這本沒錯吧?」

「嗯,沒錯。」一看到辛霆也遞上來的書本,柳淡海好奇一問:「這該不會是新的吧?因為感覺像剛買的一樣。」

被問到問題點,辛霆也驚訝了下,趕緊解釋:「原本那本被弄破了,所以……我想直接買一本給妳好了。」

「不用那麼浪費錢啦,這本書又不是很常用。」看著新書,柳淡海沒有記錯的話這本書有點貴,換成是她也會買的很心疼。

「沒關係。」辛霆也笑著,他總不能說他把書本送給別人了吧。

此時,辛霆也想起胡蝶蝶……

他們約定好了,他們要說好多事情,要談好多話,他想要在她的身旁,聽著她的聲音,看著她那溫柔的笑容,在她身邊,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一樣……

「霆也,怎麼了?」看著發愣的辛霆也,柳淡海懷疑的在喊了聲。

我們也才只不過見面兩次而已……為什麼,我總是有這樣子的想法呢?

想要待在她的身旁--------------------------------……

想看見,她的笑容。

三天後。

辛霆也步上階梯,這樣一想,自從他們做出那個約定之後,他已經三天沒有來這個地方了。畢竟學校的事情忙碌著自己,直到現在自己才比較有空。

「到了。」來到庭院,辛霆也並沒有看到像之前一樣都坐在落地窗的胡蝶蝶。他好奇的走上前,並且探頭看了下。

「霆也?」一聽見聲音,辛霆也心虛的退了幾步,也看到正好走出來的胡蝶蝶。

「蝶蝶。」一看到胡蝶蝶,辛霆也整個人就鬆一口氣。

「我在想怎麼有聲音,就猜測會不會是你來。」胡蝶蝶坐了下來,看著站在自己正對面的辛霆也。

「怎麼了嗎?」感覺到胡蝶蝶的不對勁,辛霆也好奇的詢問。

「我討厭的人才剛剛走而已,所以你能夠來我很開心。況且,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胡蝶蝶燦爛微笑,那笑容總是讓辛霆也看的入迷。

「討厭的人?該不會是怎麼親戚之類的吧。」他直覺就是讓自己會問出這個問題。

胡蝶蝶搖搖頭。「是醫生。」然後,回答。

「醫生啊……我以前也不怎麼喜歡醫生。」想起小時候的自己,一看到打針就哇哇叫,所以他對醫生的印象也不怎麼好。

「他都騙人。每次都說我的身體很健康,我的狀況很好。這都是騙人的……」低下頭,胡蝶蝶的臉上佈滿憂愁。

見狀,辛霆也內心不捨。他走了上前,低下頭看了胡蝶蝶。「現在的妳不是很好嗎?」他說。

「疑?」胡蝶蝶懷疑的抬頭看著辛霆也。

「雖然我是不懂那些醫學的專業資訊,但是畢竟是醫生,醫生所說的話也是正確的。雖然有時候醫生會出差錯,但畢竟他們都是專業的,跟我們是不一樣的。」辛霆也抓抓頭髮想要解釋清楚一點,卻不曉得該從哪邊解釋。

「霆也,謝謝你。」微微一笑,胡蝶蝶走了下來,並且來到辛霆也的身旁。

「這種事不用謝我啦,我都快被妳的謝謝謝到快害羞了。」辛霆也稍微臉紅的別過頭,他現在沒有辦法直視胡蝶蝶,他覺得自己真的變了。

「呵呵。」胡蝶蝶開心的笑了聲。

此時,正想來找胡蝶蝶的胡勇太來到了落地窗附近。

當他聽到對話聲時,他好奇的停止腳步往外看了一下,正看見在在庭院中談話的兩人,頓時,他感到不可思議。

他是第一次看到胡蝶蝶跟他們這些人之外的人那麼親密的在聊天,而且,聽的出來,她很開心,她非常快樂。

而且……站在她身旁的人總在哪邊看過,有點印象。

然而,令胡勇太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胡蝶蝶的那笑容。他有多久沒有看到胡蝶蝶那開心純真的真笑容了呢?自從那之後,胡蝶蝶總是用有些虛假的笑容對大家微笑,但,這次的笑容卻不一樣,是發自真心的笑。

默默的,胡勇太踏著輕輕的腳步離開,留下依舊還在庭院的兩個人。

庭院裡的兩人對話依舊。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打針的時候,我看著護士拿著那個針筒一臉微笑的看著我,我滿臉害怕的想逃避,卻無法逃避,直看著那閃著亮光的針往我的皮膚邁進,最後插入我的皮膚中,那瞬間,我真的像是停止呼吸一樣,最後,護士才微笑的跟我說好了,我才回神。」坐在落地窗前,辛霆也有點誇大般的形容自己的事,而坐在辛霆也隔壁的胡蝶蝶則是聽的很開心。

「我覺得打針還好,我討厭打點滴。」微微低下頭,胡蝶蝶說著自己的心情。

「點滴我倒沒有打過,不過,現在打針或者是打點滴應該都沒有問題,就當是被蚊子叮到就好了。」辛霆也思考了下,偏頭看了胡蝶蝶,笑著對她說。

「嗯。」胡蝶蝶點點頭,看著坐在自己身旁的辛霆也,她好安心。

「小時候我曾經喜歡過一位護士姐姐,她是我的鄰居,長的很漂亮很有氣質。她結婚的時候我也有參加,我偷偷跑到休息室,當時只有姐姐一個人,那時,姐姐有看到我,她很開心我能夠參加她的婚禮。她說:她沒有弟弟,一直把我當成是她的弟弟一樣,頓時,我好開心。我當場臉紅的不曉得該說怎麼話,最後,姐姐則是跟著她的丈夫離開這邊,偶爾會回來。」

「那……那位姐姐現在呢?」她好奇一問。

「畢竟她老家還是在這,上次遇見她是過年吧,她滿臉幸福的告訴我:我很幸福。」

「那……霆也現在覺得幸福嗎?」悄悄聲的詢問,胡蝶蝶突然低下頭來。

頓時,辛霆也也不曉得該怎麼回答胡蝶蝶這個問題。他還是不能說自己現在的想法,他的故事還很長久,也不知道在之後還會遇上怎麼事。不過……要說現在的他嗎?

說真的,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這種……所謂的……『幸福』問題。

「蝶蝶呢?」想趕緊把話鋒轉移,辛霆也趕緊反問胡蝶蝶。

胡蝶蝶思考了下,她抬起頭來看看一旁的辛霆也。「在遇到你之前我不曉得怎麼是幸福,但是,我現在很幸福,尤其是在霆也的身邊,這樣……算是幸福嗎?」

辛霆也猶豫了下,他伸出手摸摸胡蝶蝶綁起來的頭髮。「會開心,會快樂,那也是一種幸福喔!」

「嗯……和霆也在一起……很開心……跟和大家在一起有不同的感覺。」

「是嗎?」辛霆也淡淡一笑。

「嗯。大家總是說著好聽話,真的不喜歡,像是戴上面具一樣,到底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雖然父親要我當作沒聽到,聽聽就算了。」

感覺的出來她的家庭有點亂,雖然自己沒有資格這樣說。「妳母親呢?」他問。

「她去世了,三年前,生病去世的。」胡蝶蝶回答。

一聽,辛霆也感到抱歉,他好像問了一個很感傷的問題。「是嗎?抱歉,問了這個爛問題。」

「沒關係,畢竟人最後都會離開這世間,這是無法抗拒的事。」搖搖頭,胡蝶蝶並不反感,反而是看透一樣,並沒有覺得有怎麼壞事。

「是啊。」聽胡蝶蝶這樣說也對,最後人都是要死的。

「霆也呢?家中有怎麼人?」

「我啊,我是老么,上頭有一個很愛管閒事的姐姐,父母親感情很好,是很單純的四人家庭。」

「喔……一定很熱鬧。」胡蝶蝶有點羨慕。

「有照片喔,要看嗎?」辛霆也拿出手機按了按,螢幕上便跑出一張照片。

「全家照?」胡蝶蝶看著螢幕問。

「後面的是我父母,前面那一頭長髮的是我姐姐,她隔壁的人是我,我手中抱的是我家的狗,叫多多,是隻母狗喔。」辛霆也笑著跟胡蝶蝶解釋。

胡蝶蝶專注的看著螢幕,仔細的聽著辛霆也的解釋。

「你姐姐很漂亮。」她稱讚。

「哈!她兇起來可恐怖了。我多希望她趕快嫁出去呢!」辛霆也笑了聲,沒有想到有人會用漂亮來稱讚自己那如母老虎般的姐姐。

「是嗎?」照片裡的樣子是那麼美……胡蝶蝶如此想著。

「還有別的,我找找……」辛霆也滑著螢幕,一旁的胡蝶蝶也看著辛霆也滑著螢幕的動作,看著那一張又一張滑過的照片。

頓時,胡蝶蝶抓住辛霆也的手。「等等。」

「疑?」辛霆也懷疑的看著胡蝶蝶,停止了動作。

螢幕上的照片有一男一女。男生就是辛霆也,女生則是柳淡海。

他們親密的黏在一起,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這張照片中的霆也一定非常幸福。」胡蝶蝶看著照片,緩慢的跟辛霆也說。

看著照片,辛霆也沒有想到胡蝶蝶會向自己這樣說。的確,當時拍下這張照片時他覺得自己很幸福,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這張照片對自己而言還是種幸福嗎?

「霆也……」此時,胡蝶蝶面向辛霆也,伸出雙手捧住辛霆也的臉,把額頭靠在辛霆也的額頭上。「你怎麼了?」她懷疑一問。

「我沒事。」面對胡蝶蝶對自己如此的舉動,辛霆也不但沒有感到驚訝,反而微笑的看著靠自己非常近的臉龐,開心的說。

「是嗎?」額頭離開,胡蝶蝶鬆一口氣。

「嗯,謝謝妳的關心。」

「嗯……」輕輕的點點頭,胡蝶蝶真的好喜歡在他的身旁喔……

看著胡蝶蝶的笑容,辛霆也感到滿足。

「好了,時間也不晚了。」站起來,辛霆也伸懶腰。

「要走了?」胡蝶蝶有點依依不捨的問。

聞言,辛霆也微笑。「別這種難過的表情,我們不是約好了嗎?我會來的,不管怎麼時候我都會來找妳的。而且,妳用那種表情看著我,會讓我更不想離開。」

「嗯……我知道了……」點點頭,胡蝶蝶深呼吸,展露最美麗、最燦爛的笑容。

「這就對了。」摸摸胡蝶蝶的頭頂,辛霆也滿足回應。

這時,胡蝶蝶站起來,並且投入辛霆也的懷中。「約定好的,還要來喔。」

「我知道了。」他一定會來的。

離開辛霆也的懷中,胡蝶蝶微笑的看著辛霆也轉過身,踏著腳步離開庭院。

在看身影離開後,胡蝶蝶的淚水不禁滑出眼眶,兩行淚痕就這樣劃過臉頰……

讓人看了非常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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