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新功能「收藏作家」上線啦!
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約會(短篇)

今天,日子很特別,我特地抓了頭髮去上學……很期待待會的約會。或許……還真的像她開的玩笑一樣,我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但除了約會外……今天,真的是個特別的日子。

 

「靠邀,你這傢伙別想早走。」死黨,玉泰坐上我的摩托車。他今天還期待我會跟他在社團裡混。

「下來啦。」我則冷冷地說,戴上安全帽。

「管你的,我單身那麼久你都沒請過我半頓,現在一個從南部上來的女生只是剛跟男朋友分手半年你就要請她吃大餐,」他憤憤地說:「他媽的,不仗義呀!兄弟!」

「這關仗義屁事呀?我也單身很久啦,你以為這樣可以阻止我約會呀?」一貫冷淡的說。

「你是自己不交的,又不是交不到!跟我不同呀!」他想起了傷心往事,他的,跟我的。「你這樣就去約會,對的起我嗎?」他開始胡言亂語。

「我單身多久你單身多久呀?要來比是不是?好啦!你快去社團啦,說不定學妹還在。」我掏出鑰匙。

「呿。」他憤憤地下了「我的」車。

「不過說真的,你這次該不會像前幾次一樣只是,普通,的約會吧?」他的表情慢慢認真:「都過多久了,你還放不下呀?」

「什麼呀?我沒有放不下呀。況且,有什麼好放不下的」我。

「他媽的,每次跟你講到這個就跟我裝傻。」他緩緩地拿起根菸。

「裝什麼傻?都兄弟那麼久了,你說是吧?」我發動車子。

「說真的,你真的很需要……談個戀愛,或放下……什麼之類的。」他拿起打火機。

「……欸,車棚禁止吸菸。」我抓住他的打火機。

「囉嗦啦。」他根本不管哪裡可以抽菸哪裡不行:「你他媽的交個女朋友給我看才是真的。」

「今天幾號?」我。

「十七呀。」玉泰。

「那還有三天。」我。

「你他媽的還在算三年呀?你真的以為他會像定時炸彈一樣,蹦的一聲,三年過了就散啦?」他吸了一口菸。

「……或許吧。」或許。

「他媽的別傻了。」他淡淡地說,跨上後座:「載我到前面的小七啦。」

 

「喂,也許三年會提早到,也說不定喔。」放玉泰下車前,我說。

「蛤?你以為時間會提早跑完喔?」他說,但卻笑笑的,笑得很欣慰。

 

我還是討厭這個城市,雖然比起首都,他可愛多了,但我還是不太喜歡這個城市。但討厭它也僅僅在我找不到哪裡可以停摩托車、路人看不懂紅綠燈以及我騎在摩托車上時。

手機已經持續響了好幾分鐘了,再響下去我怕它會沒電,可是新上市的法規又規定在開車或騎車的過程中,不得使用手機、電腦等設備。於是合法的好市民我只好任它唱著我喜歡的歌,就當作是為這個只有紅燈的城市的背景音樂。

 

「喂,你在哪?老同學我肚子餓了。」停好我的小白,約會對象,佳芸,就打電話過來。她是我的國小同學,後來轉了學還保持聯絡,偶爾會約出來玩。

「現在才幾點,你就餓啦?」我放下安全帽。

「為了你要請的這一餐,我可是連昨天晚上的消夜也沒吃耶。」她開心的說著。昨天在視訊上她就說她要為今天做準備。原來是這種準備呀。

「哇靠,你有必要這樣嗎?小姐?」我緩緩地走向約定的地點。

「哼,好不容易有人要請客,你以為我會多客氣啊?」她。

「我怎麼覺得今天可能不會太好過。」我。

「哪有,我那麼可愛,有一個那麼可愛的人陪你吃飯,你應該很開心呀。」她。雖然她真的長得滿可愛的,但不是越可愛的女生越謙虛嗎?看來我的觀念一直是錯的。

「呵呵,是齁?」我敷衍。

「呵呵哩,每次都句點我,你越來越不可愛了。」她。嘟著嘴,別問我為什麼講電話會知道她嘟著嘴。

「哪有,我一直都很可愛呀。」我放下電話。站在嬌小的她的後面。

「你終於到了,姑娘我都餓了。」她轉身。

可愛極了,雖然身材嬌小,穿著黑色長板T還滿適合的,短褲根黑絲襪襯托出那雙勻稱的腿,白皙的臉龐配上有點黃的天然髮色根本就是絕配,短髮在那張臉上根本超適合那些深邃的五官。好吧,有一部份是因為我喜歡短頭髮的女生,不過,在視訊鏡頭裡看不到的一切現在就映入了我5億多畫素的瞳孔裡。

「幹嘛?好久不見,一見就鍾情啦?」她呵呵地笑著。

「最好是喔。」我說,接過她沉重的購物袋:「怎麼?從苗栗回來很久沒購物喔?買那麼多。」

「哪有多呀!這一袋是我這幾天的隨身衣物,這一袋是保養品,這一袋是剛剛買的衣服,特價喔!」她點著我手中的袋子。

「喔?特價就有比較厲害嗎?」我看著她清點的樣子。

「有呀!超強的!」她豎起拇指,已經很習慣我敷衍的樣子了。

「哇!超強的!」我假裝瞪大眼睛:「那麼強,你想吃什麼?」

「你請客呀,所以你要想。」她說,瞬間把難題推到我頭上。

對吃的沒什麼研究的我馬上頭痛了起來:「孩子呀,你是了解我的,叫我想這種問題根本就在為難我呀。」

「看你思考的樣子很好笑呀,所以你就要認真地想一想囉。」她呵呵地笑著,每次跟我說話,她都這樣呵呵地笑著,好像我真的很好笑一樣。

 

撲通。

不過她也是這樣。

 

可能是老同學的緣故,我們並不會像普通的網友一樣,在網路上聊了一堆,看似很投機的樣子,實際上卻在Google狂查猛查。就算真的見面,我們也不會尷尬。至少我是這麼認為。

 

我們在街道上晃著,隨意地聊了些近況,離晚餐時間……說真的,還早,現在才她媽的3點!

「好餓。」她嘟著嘴,用那雙大眼睛看著我。

「現在……還早,況且我還不餓。」我假裝沒看到。

「你不餓,可是我餓啦,不管啦。」她拉著我的衣袖。

「不管什麼呀,出錢的是我,當然要等到我餓了在一起吃呀。」我說的有點理所當然,不過她一直對我弄那個可憐的眼神。

「好啦,你要吃什麼,我們先吃點點心吧。」我還是被她打敗。

「Yeah!」她開心地舉起手:「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於是我們吃了整個城市最有名的王品,樓下的甜不辣。

可不要小看這個甜不辣,整條街上,排這攤的人,比等待王品翻桌的人還多。

終於買到了,我們坐在老是找不到座位的騎樓違規放置的餐桌上。

「好吃!我在苗栗都超想念這個地說。」她滿足地吃著。她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孩子,就連喝瓶養樂多都可以露出幸福的表情。

 

撲通。

就跟她一樣。

 

「有必要露出那麼滿足的表情嗎?」我笑著,看著她那張有點可愛的臉。

「但真的很好吃呀,你要不要?」佳芸戳起一塊沾了辣椒醬的油豆腐。

「你不是很餓,捨得分食喔?」我。

「又不是我請客。」她笑著。然後吃掉。

「呵呵。」我看著她瞇成兩條線的眼睛。

「我記得附近是不是有一攤賣果汁的,好像很好喝耶。」她嚼著。

看來,今天真的不會太好過。

 

沒多久,我們又跑到了光南對面的果汁攤。一杯柳橙汁,超貴!

「好喝耶!」佳芸又露出那種幸福的表情。

「當然,貴的總要有點價值吧?」我說,誰叫我打賭賭輸了。該死的會計學!害我被當的那個死老師居然開心的辦著她的活動,害得我現在又在這邊請客!

「哈哈,不要抱怨了,那麼可愛的人陪你出來晃你要知足了,這樣還不夠請一個模特兒睡一晚耶!」她把自己比喻成模特。真是敗給她了。

「我還要請模特睡喔?我這種的,」我坳起手臂:「都是給人當小白臉養的!」

「最好喔,我都快吐了。」她又喝了一口果汁。

「快吐了還喝。」我忍不住摸摸她的頭。

「嘻嘻!」她滿足的眼睛又瞇成了兩條線。

 

撲通。

她也會這樣。

 

逛了逛,我陪佳芸溫習著這個城市,也辛苦她了,從國中畢業就到苗栗去念五專,原本是每個禮拜都會回來,後來她就越來越忙,越忙就越少回家。現在兩、三個禮拜才能和家裡吃個幾頓飯。

「那妳畢業後要幹嘛?繼續升二技?」我問著。

「才不要哩,二技喔,就等我考不到復健師執照再說吧。」她說的很輕鬆,但我卻覺得不管是誰的未來,都好沉重。

「嗯……有目標的未來真好。」我。從小,我就是個沒什麼夢想的人,國小畢業了,就讀國中,畢業前,還得考高中,吊車尾的成績,被車尾拖上了公立高職,公立高職之後就是考科大,於是我留守了這座城市。到現在,我還不知道我未來要做什麼。

「哪有什麼目標呀,不就是個復健師罷了。」她。

「那也是個目標呀,至少妳知道妳以後要幹什麼。」我說,有點羨慕的說。

 

目標呀。

 

「喂!妳還沒唱歌給我聽。」佳芸看著我。

「唱歌?什麼歌?」我假裝失意。

「吼,你都這樣,明明就說好的。」她又嘟起了嘴。又不是我女朋友,幹嘛一直跟我撒嬌呀……好吧,我也滿喜歡這感覺的。

「好啦。」我無奈,嘆了口氣,清了清喉嚨。

 

 

 

妳笑著說    他是朋友    但妳眼中太溫柔

我的不安    那麼沉重    只有妳不懂

 

『「喂,我好像……喜歡上你了。」她當時那麼說。體育課,我坐在場邊擦汗,陪她聊天。

「……嗯。」我有點不知所措,雖然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我還是不知所措。

「那你呢?」她淡淡地說,看的卻是別的方向,好像我在那個方向一樣。

「……嗯。」我緊張地喝著水。

「嗯?嗯是什麼意思?」她說,稍微往我這靠過來了一點。

「就……」我緊張得呼吸困難。雖然當時幾乎全班都知道我們互相喜歡,但就是沒表明,可能是她喜歡這種曖昧的感覺……或者是我。

那天,好像下雨了。』

 

他霸佔了妳的心中    屬於我的角落

所以妳說    妳們    不是妳和我

 

『「喂,這邊好無聊喔。」記得那年暑假,她跟著家裡人回花蓮。

「嗯?妳不是每天都在唱歌?」我們總在睡前通電話。

「黑呀,不過我比較喜歡聽你唱。」她撒嬌,那時,我們已經在一起一個多月了。

「還要唱喔?現在是半夜十二點耶,小姐。」我說。

「快啦,你不唱我就不睡覺。」她說,電話另一頭肯定嘟著嘴。

「真的喔?」我拖拖拉拉:「那你可以不用睡了。」

「好呀!到時候我回去就變成熊貓。」她也輕鬆應道。但想像得出來她一定是嘟著那可愛的小嘴。

「然後我就會問你到底是去了花蓮還是被遣返大陸。」我說。

 

她笑了,笑得有點開心,笑到有點忘記她姊姊剛剛入睡的小孩。

 

「快啦,你唱了,我回去就親你一下。」她說,聽起來有點開心。

「好吧,咳咳!」我清了清喉嚨。

窗外的雨聲,就當作背景吧。』

 

是我想太多    你總這樣說    但你卻沒有    真的心疼我

是我想太多    我也這樣說    這是唯一能    安慰我    的理由

(李玖哲-想太多)

 

『「喂,我們……分開一陣子好不好?」她說,這時,我們已經冷戰了好幾天了,一說話,卻又馬上要分開了。

「為什麼?因為『她』嗎?」我說,看著她,她卻不敢看著我。

「你可以不要那麼冷冰冰的嗎?每次我找你談,你說的話都像一桶冷水一樣潑過來。」她說,皺著眉頭,但還是沒看著我。

「是嗎?那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她』?」我問,但我已忘記那時我有沒有哭,因為我的記憶就像我的視線一樣,模模糊糊的。

「……『她』,很積極,很主動,跟你不一樣。」她說著。

「……」我不再說話,也不再看著她。

「可是你們都一樣,很貼心,很貼心,我無法拒絕跟你一樣貼心的『她』。」她說著。

「是嗎?我無所謂。」我說,轉身,碰。

那天,下著毛毛細雨。』

 

「呼!唱完啦。」我嘆了口氣,有點緊張。

「好棒。」佳芸拍手,但不知道是真的很棒還是假的。

「好啦,唱完歌了,請你吃飯吧。」我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Yeah!」她開心地跳了一下。

「有那麼開心嗎?」我笑笑。

 

所以我們在城市裡大大小小的餐廳中挑了一間看起來最不起眼的餐廳,隨便的吃了些餛飩麵,因為她說。

「其實剛剛吃了那麼甜不辣,我不是很餓。」佳芸吐了吐舌頭。

「嗯?所以?」我吸著麵。

「不如,等等吃飽我們去逛夜市吧?」她笑了笑:「我很久沒逛夜市了。」

「夜市?拜託,那兒我齊頭的耶!多少人脈呀!給人看到我……還得了,況且高中時我們學校就在夜市口,夜市有一半我都吃過了。」我誇張地說著。

「可是我很久沒逛夜市了,我那邊都沒有夜市可以逛。」她說,無辜的玩著麵條:「你只吃過一半呀!還有另一伴還沒吃。」

「另一半的都是不能吃的。」我。

「蛤……」她突然用那雙眼睛看我。

 

撲通。

她也常常這樣。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女生撒嬌了,尤其是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哈哈,幸好氣象說得不準,今天沒下雨。」她開心的吃的棉花糖。

「嗯,我跟雨天犯衝,所以下雨我不出門。」我。

「喂,你為什麼都不交女朋友啦?」她問,她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

「又交不到,妳要介紹喔?」我開著玩笑,很不想討論這個話題。

「最好是交不到啦,你高中那麼多女孩子,上了大學也不交,是不是同性戀呀?」她問,剝著棉花糖,塞了一片到我嘴裡。

「好甜……你又不介紹給我,護士超讚的呀!」我。

「這裡。」她指著自己:「單身喔。」

「妳認識呀?長得不錯呀,介紹一下。」我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故意瞄向她後方那個長得也不錯的高中女生。

「誰呀?」她看網我看的方向:「好呀,你去追呀,白癡。」瞪了我一眼。

「哈哈,開玩笑嘛!」我笑笑。

「好好笑喔。」她做了個鬼臉:「不過說真的,你很喜歡你……前女友喔?」她很小心地說了「前女友」這三個字。

「嗯。」我點頭,毫不遲疑。

「可是她不是……到底是有沒有那麼漂亮呀?」她問。

「嗯,很美。」我。

「真的假的?該不會是只有你覺得她很漂亮。」她。

「也許吧,都快忘了她長怎樣了,失去聯絡,連朋友也都跟她斷了聯絡了……」我悵然若失:「不過記憶中,她真的很美。」

「……」她不說話了,只是看著我。很熟悉的眼神看著我。

 

夜市,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這個熟悉的夜市,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長,但它卻充滿了我在高中三年的回憶。尤其留下來晚自習覓食的爆笑回憶。

回憶裡很美,有一群一天不丟臉就會死掉的死黨、玉泰、幫人跑腿的傢伙們、總是叫人跑腿的王八蛋、媽的老闆、帥老闆魯肉飯、多一顆蒙古包、沒有滷肉的好吃滷肉飯……但就是沒有「她」。

 

這幾年來,我真的很想她。

但思念的賞味期就快過了。

 

夜市,其實真的沒什麼好逛的,不過佳芸吃吃喝喝,倒也玩得很開心,是時候把她送回家了。

「好吃。」她吃著香雞排,又露出了那種滿足的表情:「超久沒吃到肉了。」

「是齁。」我說著。

「你要不要?」她看著我。

「你吃吧,我不餓,剛剛那個麵太好吃了。」我說著,說的是剛剛我點的那盤乾麵……難吃的乾麵。

「哈哈,真的吼,超好吃的。」她說,雖然只有試一口,但她說真的很難忘。

「喂,妳交過幾個男朋友呀?」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我冒出這麼一句話。

「兩個。」她比了個二。

「那剛剛那麼傳簡訊問妳回家了沒的是……?」我望著光害很嚴重的天空。

「第一個呀,和平分手的,所以還是朋友。」她。

「還是朋友?我不相信情人分手還是會是朋友這種蠢事。」我笑著。

「真的啦,我們是不得不,所以分手,他要搬去台北,而我要去苗栗,所以就分手啦。」她。

「妳不覺得妳們還有機會嗎?」我問:「台灣就那麼大一個呀。」

「也許吧,之後我就遇到了第二個。」她。

「然後呢?」我。

「哪有然後啊,就分手啦。」她說,似乎也不想繼續說了。

「……」我點點頭。

 

送她走到站牌。

「哈哈,那麼晚了。」她看了看時間。

「嗯。今天開心嗎?」我問。

「超開心的呀,吃超飽的。」她拍拍肚子。

「是齁,吃了我那麼多。」我笑笑。

「哈哈,我就說有人請客我絕對不會客氣呀。」她。

「哈哈,妳還真的不客氣呢。」我笑笑。是時候了吧?

 

我想玉泰說的對,三年過後,思念也許不會像定時炸彈一樣炸開。而是像便利商店裡過期兩個小時御飯糰,清理掉了,但它還可以吃,還在。

 

「喂,游佳芸,有件事,我想問妳,很認真的問妳。」我很認真地看著她。車快來了,再不說,會來不及。

「嗯?」她看著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今天跟妳約出來,其實是我想問妳,要不要當我女朋友。」我說。但卻不緊張……就跟問她前男友,或者要吃什麼一樣,不緊張。

「……現在,暫時不行。」她只想了幾秒:「而且你想用這些收買我喔?還早呢,呵呵。」她笑笑,又回復到剛剛的表情。

車來了,她上了車,我跟她說了再見,跟我說了再見,上了車,打開車窗,又跟我說了聲:「掰掰,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她笑得很燦爛。

 

她也跟我一樣嗎?

 

路上,我竟不自覺地哼起小曲。

看起來根本不像被發好人卡的人該有的表現。

強顏歡笑?不,我想不是,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跟一個那麼可愛的人約會怎麼會不開心。

不過,剛剛被拒絕時,確實有那麼一點點失望,不過也只有一點點,隨即又感到很開心,是一種很久沒有跟女孩子約會的開心。

我很想跟佳芸說,其實,我想跟佳芸交往,是因為我找不到「她」。或許找到「她」之後就不會有今天的約會吧?又或許我根本不敢找「她」,所以今天是勢在必行……

我不知道,總覺得說「其實我會問這問題是因為我想忘記『她』」這種話,既傷人又馬後炮。

所以,真實的想法,還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吧。

 

到家,我馬上洗了個澡。天氣濕濕熱熱的,最討厭了。

突然,我覺得自己很犯賤。

 

是的,我還在想著那件是。有點在意。

 

因為想要忘記一個人帶給自己的傷害,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我到底把另一個人,應該說是佳芸,當作什麼了?

我不知道佳芸是不是喜歡我,但我心裡多多少少確實有喜歡她,一點點也行,因為我很少對女孩子有這種感覺。繼「她」之後,不曾有。

喜歡的感覺,畢竟只是喜歡。

我就連告白也沒有緊張,被拒絕的也只是小小的失望。「唉呦,好可惜」的那種失望。

 

我真的……很犯賤。

 

大熱天,我將水越衝越熱,希望腦袋裡的東西可以因此融化,然後蒸發。

可惜的是,我的思緒好像更清楚了。

於是靠著清楚的思緒,我傳了通簡訊。

 

「哈哈,對不起呀,問了個蠢問題。」發出。但我沒說「就當作沒發生吧」這類的字眼,因為我不希望她沒印象,或忘記。

 

不久,她打了電話過來。

「喂,你到家啦?」她的聲音還是一樣清脆。口氣也像平常一樣。

「嗯,你呢?」我。

「我都洗好澡囉。」她說,聲音聽起來很放鬆。

「哈哈,逛了一天了,妳累了吧?」我。

「有一點。」她打了個哈欠:「哈哈,抱歉呀。」

「呵呵,跟我講電話很無聊喔?」我開玩笑,她那個舉動,一定很可愛。

「哪有,不過,我並不覺得你的問題很蠢,我那麼可愛,我能理解的。」她說。

「哈哈,被打槍的是我也。」我笑笑。

「哈哈,哪有呀。」她也學我笑了兩聲。

「反正,抱歉啦。」我。

「幹嘛道歉,我說的,是現在還不確定,所以……」她。

「哈哈……」我乾笑了兩聲。撲通。

「改天再給你帶出去炫耀呀。」她。

「哈哈,還真的哩。」我。

「真的呀,在跟你出去約會。」她。

「我知道呀,下次換妳請客喔,因為這次換妳暑修了。」我。

「哼!好吧,再約時間囉。」她。

「好的。」我豎起拇指,雖然她看不到。

「嗯,我累了,先去睡囉,為了請我吃飯妳也沒睡午覺不是?快去睡吧。」她。

「嗯,妳快去睡吧,晚安啦。」我。

「晚安。」她。

電話斷線。

「祝好夢吧。」我說著,想起了一些事。

 

我跟「她」的事。

 

或許,思念並沒有像定時炸彈那樣,突然之間就炸散了。

而是像便利商店裡過期的御飯糰,期限到了,卻還可以吃。

啃食著自己的思念,不知道她接不接收的到。如果可以,我想她應該跟我一樣有嚴重的過敏性鼻炎。一下雨就打噴嚏。

妳也想念雨天?對吧?我們在一起時,正是梅雨季節,討厭的季節、思念的季節。

 

『「哈啾!妳在想我齁?」我。

「對呀,你都沒有想我,不然我怎麼都沒有打噴嚏。」她。

「是嗎?」我拿出衛生紙。

「嗯?」在她的鼻前輕輕地搔了兩下:「哈啾!」

「現在有了吧?」我幫她擦了擦嘴。

她笑得很開心,我也笑得很開心。在回憶哩,我們總是很開心。』

 

我很想妳。真的很想妳。但我卻漸漸忘了妳的長相,對不起……我很想記起妳那雙水汪汪的大眼、微噘的唇、深邃的眸子。但我卻快忘了,我覺得好內疚……對不起。

我很想妳,真的很想妳。我很想妳,雅婷……

 

登登。電腦上的提示訊息。

「只是『暫時』不確定。」佳芸。

 

看來,三年並沒有提早過去……我仍舊啃食著御飯糰般的思念。

回書本頁

猜你有興趣的書

羅曼史
快穿之[玉体横陈](净化版) 青亘
黎莘作为一个被砸进快穿系统的OL,执行的任务就是破坏原著剧情 ...
羅曼史
魔王的烙印‧聖潔之殤2~光城聖院系列 四方宇
此版本為《連載多章節》版本。另有單一章節全書版的版本,想看一 ...
羅曼史
惟此一念 人鱼姬显得眼睛肿
德国骨科 亲兄妹 不喜慎入。最近实在很迷这个。又去刷了一遍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