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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130524,04》

04.

     

      爸爸死了。

     

      對,我坐在外頭一整夜,沒睡過,眼淚也沒停過。一大早,織打電話給我,邊哭邊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僅是說了聲「我知道」然後便迅速地掛掉電話,一愣一愣地盯著前方無法思考,流了一整夜的眼淚這時卻異常地不管用,因為這時,眼淚卻止住,再也流不出來了。

     

         聽到消息的當下,我就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流失。是爸爸的生命,是無聲無息的碎裂,或許,我身體中也有一部分是如此。

     

      我從地上站起來,因為忽然站起,所以眼前一片昏暗,扶著大門好一會我才恢復視線。看了天空一眼,天氣非常平凡,就像是過去經歷過的幾十個夏天一樣,完全無恙。看了看週遭的景物,依舊佇立著的住宅,依舊行走著的行人,熄滅了的路燈,一切是這麼的平凡,像是什麼事也沒有。

     

      當我想要離開這,卻聽見後頭有明顯的開門聲,我回頭,是織。

      「……」我們對望了好一陣子,彼此都不開口,當我再度想要離開,卻聽見了織的聲音。

      「這個……爸爸要給妳的。」聽見織的話後我馬上接過她手中緊握著的紙袋,然後不經意地瞥了她一眼,哭得紅腫的眼,瘦弱細薄的身形,蒼白的肌膚,在搭上沙啞的聲音,根本就是小說中走出的美麗女主角,若是我,現在的自己,肯定是一團糟吧,根本不可能美麗。

     

      「謝謝。快進去吧。」我向她道謝後便催促她快進屋,因為一看到她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她是背著媽媽偷偷出來的,想想她似乎也沒做錯什麼,並不需要為了我被趕出家門。

     

      「好。對了,爸的葬禮……決定好時間跟地點後我會傳簡訊給妳。」織在轉身之際忽然轉頭這麼對我說,然後多看了我一眼才走進屋,彷彿那一眼會是她此生見到我的最後一眼一般,隆重。

     

      「哼,那也要看我進不進得去。」我喃喃道,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名為嘲諷的弧度。

     

      媽媽,妳知道我一整個晚上都在想什麼嗎。不外乎只有兩件事。

第一, 不知道爸爸的狀況如何了。

第二, 我會恨妳一輩子。

     

      ─────

     

      後來,我住在結以前在北部租的房子,她說房東太太是個好人,我可以去尋求幫忙,聽了她的話之後我知道結不會害我,於是我提起勇氣拿著結在電話中告訴我的地址,順利地找到了那間公寓。

     

      然後我告訴了房東是結介紹我來的,房東馬上就帶我到一個房間。

      「這是妳以後的房間,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告訴我,如果是我能力範圍所及,我一定會幫妳的。還有,另一間房間是住著一個叫做「溯」的女孩,她雖然安靜,但心地善良。」房東太太說完後不忘朝我溫柔一笑,然後要我快放好行李,等我一切都整理好後可以下樓吃飯。

     

      瞬間我感受到了,那是一種溫柔,溫柔得會讓人溺死在其中,卻甘之如飴。

     

      因為是暑假,所以我找了一份短期打工,是在牛排店當服務生,那間牛排店是房東太太家開的,她聽到我說我要出去找工作時,她馬上義不容辭地把我介紹給她老公,然後她老公馬上就錄取了我,後來的日子,我都在這家店打工。

     

      暑假過了將進一半後,我接到了織的簡訊,內容十分簡單,上面寫了爸的葬禮時間和地點,以及一些問候關心的話,不過這些話我都沒有看進去直接省略掉,我把日期抄在自己專屬的一本行事曆上,然後馬上將那封裝載著滿滿織的擔心的簡訊刪掉。

     

      接著,日子照常過,依舊沉溺在房東太太一家人的溫柔中,依舊在牛排店打工,手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不過當然不是自殘,是因為端牛排時技術不佳而燙傷,雖然如此,但依舊這樣過日子。

     

      不同的是,我在等待,爸爸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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