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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外星人出遊去

      翌日一早。

      「阿和!快起床啦!」

      「再讓我多睡一下嘛……」

      「不行!你上班會遲到的!」

      ……

      六點半了啊……因為爸和媽的房間就在隔壁而已,所以每天早上都這樣,光是媽媽叫賴床的老爸起來的聲音也能順便叫醒我,就算我手機有設鬧鈴模式、但一個禮拜中幾乎沒用到幾次。

      坐起身之後我先是把鬧鈴模式關閉,反正用不到,接著轉頭看向索拉……他還在睡,那奇怪的排毒機器不知何時不見了。

      昨夜他呻吟了很久,到後來似乎是痛到暈過去了吧……害我整個晚上也沒睡好。

      我下床向他靠去看看,原來那排毒機器就落在他旁邊而已,至於他的臉……那張外星人面孔實在很難看出他睡得好還是不好,不過他眼皮也太薄了吧,隱約能看見底下的綠色瞳孔……或許這也是演化來的,畢竟他的星球沒有白天。

      ……啊。

      一想到昨天的蠢問題,我伸手壓上他的飛床並撥開他的長髮……真的沒有肚臍呢,原來卵生的外星人和地球的卵生動物一樣。

      雖然說現在不是在意這種蠢事的時候,不過看見他還活著著實令我放心不少,我乾脆來去幫媽媽叫老爸起床吧,免得也把索拉給吵醒了。

      本來我想幫他把那排毒機器拿去桌上放好,免得他一個翻身不小心壓壞了,不過我的手才剛碰到它,「唔哇!」那小機器突然飛起來嚇了我一跳,而且又開啟了半圓的薄膜蓋住索拉……原來昨夜是自動停止的,可能是因為沒修理好的關係吧?

      ……

      我呆望了許久,索拉的身體沒像昨夜一樣冒出紅黑色的氣體了,應該是排毒乾淨了吧?百般好奇之下,我伸手摸了摸那層薄膜,有點像是摸到保鮮膜的觸感,但是我的手能穿過去,接著下一秒……我的手居然也冒出了紅黑色的氣體了!

      「靠!」我當下嚇了好大一跳把手縮回來。原來這機器連地球人也適用的嗎?所以說我的身體裡也有毒嗎!而且看起來居然比昨晚從他身上冒出來的還噁心!

      好好冷靜點仔細想想,冷靜、冷靜……現在的人都嘛說我們人是吃農藥長大的,平常喝的飲料或食物都會添加人工色素或防腐劑之類的,偶爾不小心吃了或用了黑心貨也不曉得,所以有毒應該也不奇怪吧?只差沒毒死而已……

      「唔……」索拉醒了,他起身之後先是伸手抓向那小機器,薄膜頓時跟著消失,接著他才睡眼惺忪地看向我,「怎麼了嗎,愛妃?」

      「……抱歉吵醒你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右手,好像沒特別的感覺?人果然不能太過好奇啊,不然只會自己嚇自己,「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嗯?我又沒生病,當然好的很啊。」索拉歪頭,並且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昨夜聽你在喊痛……」

      「……吵到你啦?」索拉跳下飛床,他身上的黑紋同時為他裝扮成地球人的模樣,而雙腳一落地的下一秒他便開啟左眼光圈和黑洞,並且把他手中的小機器給吸了進去,「既然你有看見,那你大概也知道這是用來幹什麼的吧?為了排除體內的毒素,那種感覺真是……渾身像被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又割又刺的、內臟像被火燒了一樣,會痛也是當然的。」

      「……我剛剛不小心摸到了一下,但沒什麼感覺呢。」聽他這麼說連我都感覺痛了,簡直比古代的凌遲處死還殘忍。

      「可能是身體的構造不--」

      「阿和!你再不起床我就要翻臉囉!」媽媽的怒吼聲爆了出來。

      ……

      「隔壁在幹嘛?」索拉問道。

      「媽在叫老爸起床啦,幾乎每天早上都這樣,往後你可能要習慣一下。」

      「哦……那我去幫忙岳母大人好了。」

      是說……就不能改個稱呼嗎?什麼岳母大人、岳父大人的……

      我帶著索拉來到隔壁房間,他一樣先是四處張望了一番參觀參觀,接著才面向中央那張雙人大床……這裡可是有一隻外星人在呢,老爸你難看的睡姿都被看光光了啊,真是丟臉丟到外太空去了。

      「啊,拓倪、索拉早安呀,抱歉吵到你們了。」媽媽苦笑地致歉,接著回頭對老爸無奈地叫道:「阿和!還不快醒來!你這副德行都被你兒子和索拉看見了啦!」

      ……

      老爸依然故我地呼呼大睡。

      「讓我來吧,岳母大人,本王子包准一秒就讓岳父大人醒來。」索拉摩拳擦掌地靠過去。

      「呃?那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媽媽讓路。

      他是有什麼外星怪招能讓超會賴床的老爸一秒醒來啊?

      我和媽媽站在一旁屏氣凝神地盯著不放,如果真能一秒就讓老爸醒來的話可要好好學起來!這樣往後我就有睡到自然醒的機會了!不過……只見索拉搶在崩解衣料前快速地讓老爸的肚皮露了出來,接著將他自己的手掌直接貼了上去,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動作而已。

      再來真的只花了一秒,「唔哇!好冰!」老爸當場被嚇得跳了起來。

      ……

      這根本學不起來啊!

      「來來,你先用早餐吧。」像是因為找到了超好用的鬧鐘,媽媽整個心情大悅地將早餐端到索拉面前,「你想喝牛奶還是咖啡呢?我幫你弄吧!」

      「牛奶,麻煩岳母大人了。」索拉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麻煩啦,以後還得多麻煩你的幫忙了呢。」媽媽笑了笑地摸摸他的頭,接著開開心心地去翻冰箱。

      『……地球人,在小地方容易滿足,但每個個體依照貧富差距、道德理念、身份地位……滿足的程度也會有所不同,據目前得來的共通點來看,同一件使其滿足之事物重複給予的話,會被視為理所當然並加以索求更多,否則會成為引發爭鬥的開端。現在、以三人小家庭列入最後的視察,並確認此項理論是否為決定性的存在。』

      ……

      「索拉,你在自言自語什麼?那是外星語言嗎?」才剛踏進廚房就發現他又開啟光圈在碎碎唸,不過聽起來好像是在重複同一句話似的,而且他的聲音居然變了!變得扁扁的又像是奇怪的電子系統不斷迴響的聲音。

      「……你聽不懂嗎?」索拉的表情有點古怪,該說是狐疑、還是……有點說不上來。

      「如果真的是外星語言的話我怎麼可能會懂?」我沒好氣地回道,接著拉開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是嗎……」索拉輕嘆了聲,似乎為此感到有些可惜還是鬆口氣,「如果訂婚儀式成功的話你就能聽懂了,看樣子得找個時間重做一次試試。」

      「做你個頭,我不會跟你訂婚的!」我送他白眼,接著抓起面前的三明治大口咬下。脖子上那一圈弄不掉就已經夠慘了,我可不想和他一樣全身都刺了青似的,「所以那是外星語言沒錯囉?難道你能像電影一樣、用腦波什麼的和其他外星人隔空對談嗎?」

      「當然,畢竟有不少外星人沒有語言能力和聽力與他人交談,靠腦波或精神力溝通的能力是必備的,不過那很容易造成疲勞。」

      「所以你剛才在和其他的外星人對談嗎?」媽媽把牛奶端過來後,又禁不住興奮地問道:「是和你不同星球的外星人嗎?能不能把對方叫過來讓我看一眼?」

      「我剛才只是在記錄調查日誌而已,就好像地球人寫日記一樣。」索拉無奈。

      「這樣啊……真可惜。」媽媽嘆道,接著回頭去煮咖啡。

      可惜什麼啊我的媽……家裡養了一隻外星人還不夠嗎?

      「你應該還有其他同伴在地球上吧?既然你的飛碟毀了,怎麼不用腦波呼叫你的同伴來幫忙?」

      「我試過了,完全收不到訊號。」索拉捧起牛奶喝了一口,接著繼續說:「而且這得在固定範圍內接收才有用,但地球的磁場實在亂得可以,處處都有電力通過擾亂了磁波的頻率,假如隔壁住了一隻外星人也絕對收不到訊號的。」

      ……索拉的同伴連絡不到他應該會知道他遇難了吧?雖說從沒看過有哪個遇難者能像他一樣這麼快活地吃早餐……但好死不死的是偏偏掉在我們這難以發現的小海島上,五年以內的限制、他們搜索的時間……不知道能不能撐過去。

      「不用擔心,愛妃。如果沒什麼特別的意外,五年內的時間應該夠了,畢竟我們的交通工具是以光速行動的。」

      ……

      看他左眼上的光圈對著我轉呀轉的,「你該不會能讀我的腦袋在想什麼吧?」不然他怎麼能回答得這麼順!

      「你說呢?」索拉竊笑。

      「不准隨便讀我的腦!小心我送你送一拳讓你再多一圈黑輪!」我送他白眼。這也算侵犯隱私好嗎!別老是擺出地球人的規矩有多麻煩的臉好嗎!

      不然顛倒過來呢?

      ……

      我的腦子裡居然出現了他的聲音!

      「也不准你隨便入侵我的腦袋!」腦子裡突然出現別人的聲音和自己對話,你不知道這有多恐怖嗎!

      「地球人真麻煩。」索拉收起光圈嘆道。

      「能用嘴巴說話就好了,幹嘛還特地鑽進別人的腦子裡啊!」

      「拓倪,我找到了!」老爸他突然闖進廚房,並且向索拉靠去,還拿了副古銅色鏡片的眼鏡戴在他臉上,「先試試這副,能看得到前面吧?」

      「……是能看見啦,但這要幹什麼的?」索拉將眼鏡摘下來問道。

      「拓倪今天不是要帶你去電影院玩嗎?這是為了預防萬一。」老爸從口袋掏出眼鏡盒,並且接過他手上的眼鏡將鏡片換成黑的,接著又把眼鏡往他臉上塞,「換這個試試,應該也沒問題吧?」

      「轉過來我看看。」我伸手壓他腦袋要他面向我,滿是無奈又納悶的表情呢,「嗯……不是很明顯,沒仔細去看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你的眼睛會發光。」

      「索拉的眼睛會發光?」媽媽突然推開了老爸,接著伸手給他拿開眼鏡、戴上、拿開……玩了好幾次後,才驚奇地說:「真的會發光耶!太酷了!」

      「媽,別玩他了啦。」我無奈地搶過眼鏡,並且連同換下的古銅色鏡片一起收入眼鏡盒裡,再來塞給索拉,「這就給你帶在身上吧,如果你要掃描什麼東西、還是走到黑漆漆的地方的話,記得自己替換鏡片戴上,免得被其他人發現你是外星人把你抓去解剖了。」

      ……

      索拉默默地將鏡片換回古銅色的,接著開啟光圈戴上試試……愛妃真貼心呢,怎麼樣?這應該看不出來吧?

      「……的確是看不出來。」就說了別隨便入侵我的腦袋啊!

      「這是索拉第一次親身體驗地球人的日常生活吧?」老爸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接著拿了幾張鈔票伸到他面前,「來,這是零用錢,想吃什麼或喝什麼拿這些錢去換就有了,不夠的話就叫拓倪貼一點吧。」

      「……不是吧?」我的零用錢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耶!

      「感謝岳父大人,那麼我就--」正當索拉要伸手接下時,他左眼的光圈頓時變成紅色,連古銅色的鏡片也擋不住!接著他連忙收手退了好大一步,差點就勾到椅子跌倒了,「好毒的東西啊!」

      「你是說這個嗎?」我接下那幾張鈔票晃了晃。

      「愛妃!快扔掉它!那東西很毒的!就算是地球人也有可能會死翹翹的!」索拉緊張地喊道。

      ……

      「啊,這樣說起來……我好像有看過新聞報導過。」老爸他推了推眼鏡,又說:「因為鈔票在市面上流通時,總是經過不同人的手摸來摸去的,還說了上頭的細菌比馬桶什麼的還多呢。」

      「但是也沒死翹翹這麼誇張吧?」我無奈,這也不必大驚小怪吧?

      「會死翹翹的喔。」這次換媽媽開口了,並且解釋道:「我也有看過新聞報導過呢,有人就是因為手上有傷口去碰錢,結果造成細菌感染引起各種併發症死翹翹了呢。所以索拉手上沒傷口在的話就不必擔心了,事後記得洗手就好。」

      ……真的有這麼嚴重啊?

      「我還是不能碰,對你們地球人而言、碰過之後洗個手就沒事了,但對我可就不一定了。」索拉皺眉。

      「那先寄放在我這好了,你有想買什麼東西時記得和我說一聲。」我把錢收入口袋,並且對他招招手,「快回來吃早餐吧,晚一點準備一下就可以去電影院參觀了。」

      「你先把手給我洗乾淨再吃!」索拉送我白眼。

      ……你這個老愛妨害風化的外星人居然還敢教訓我!

      早上九點。

      距老爸出門後的兩個小時,這段時間我在房間內確認了一下早場的電影有哪些,順便和下午要一起去打工的同學們聊聊天,以及討論下禮拜要交的報告內容。

      至於索拉嘛,他人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好像說要儲存光能什麼的,順便檢查看看哪裡有無遺漏的飛碟殘骸能回收。雖說能不能修好是未知數啦,但他怕殘骸上的什麼放射物質會影響我們的身體,甚至有可能會汙染我們的土地,加上外太空來的金屬物不小心被外人探測到的話也是麻煩。

      都沒有有關外星人的電影在呢……我看他會感興趣的大概是怪O大學吧?畢竟裡頭的生物長的也蠻像外星人的,雖然說我已經看過了,但陪他再看一次也沒差。

      最後的確認完畢以後,我將電腦關機準備下樓去。

      「嗯?」前腳才剛踏上一樓的地板,我似乎瞄見了紅紅的怪東東跑進了客廳,那形狀簡直就像……不會吧。

      我趕緊衝進客廳一看,「靠!」當場嚇得我倒退三大步,那隻特大外星章魚小八怎麼……怎麼縮水縮得跟我一樣高了啊!牠原本不是比我們家還要大的嗎!

      「叭哞?」牠回頭看見了我,「叭呼!」居然歡天喜地的舉起好多根觸手向我衝過來!

      「去死!」我掃了牠一腳送牠躺地,免得我的衣服又要被牠給毀了!

      「……愛妃,你就不能改改你那野蠻的性子嗎?」剛回到客廳且看在眼裡的索拉無奈地唸了聲,接著靠了過來一把將小八抓起來幫牠站直身子,「小八只是想跟你要水喝而已,又沒有要攻擊你的意思。」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誰叫牠要張牙舞爪地衝過來,我敢打賭任誰一看都會以為牠要展開攻擊,「是說……牠為什麼縮水了?」

      「地球的夏季溫度過於炎熱,我把牠放出來透透氣一下就縮成這樣了。」索拉抱胸解釋,小八還攀到他背上蹭了蹭好像是在撒嬌,但也有可能是想透過他的體溫幫忙降溫,「給牠喝點水就會變大了,可是再給牠縮小點好像也不錯……說不定能當作裝飾物掛在身上走呢。」

      ……你確定小八真的是生物嗎?怎麼聽起來好像是海綿啊?

      「難不成你想帶著牠去看電影啊?」見索拉點點頭,我當下立刻否決,「那可不行,沒有人掛在身上的吊飾會自己動來動去或發出怪聲的,而且地球上的扒手很多,當心小八會被抓去賣的。」

      「扒手?」索拉開啟光圈查了下,接著嘆道:「好吧,誰叫地球的扭曲份子太多了……只能讓小八看家了。」

      要小八和媽媽一起看家啊……應該不會被宰了吧?

      「索拉。」說人人到,媽媽一走進客廳便向索拉靠近,但引起她的注意的是章魚小八,「哇!怎麼縮得這麼小?這樣可愛多了!」

      小八一看見媽媽就開始皮皮挫,還不斷左閃右閃地不給摸……說不定真的又會被宰來吃了。

      「岳母大人找我有事嗎?」為了保護小八,索拉挺身擋住媽媽的視線問道。

      「啊,等我一下。」媽媽忙著摸索自己的口袋,而小八則趁時從她背後溜之大吉,「喏,這是我的手機,先借你用吧,萬一不小心迷路了可以打電話給拓倪。」

      「我明白了,感謝岳母大人的用心。」索拉收下那支粉紅色的手機……先別提他是外星人,一個大男人的用粉紅色的手機好像哪裡怪怪的?

      「還有這個喔!」媽媽繞到索拉背後,並且束起他又捲又翹的藍色長髮,接著將指頭上的橡皮髮圈幫他綁了個低馬尾,「這樣感覺應該舒服多了吧?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哦……」索拉似乎感到很新奇地摸了摸髮圈,還抓起自己的髮尾看了看,「這東西在我星上說不定會造成大熱門耶!」

      不是吧?虧你們的科技這麼發達……你們的星球上居然沒有可以綁頭髮的東西?

      「路上小心喔!」

      「知道了,我們出門囉!」

      和媽媽道別後,我帶著索拉打算去最近的公車站坐公車,其目的地當然是我們這裡最熱鬧的、專門給年輕人鬼混好打發的徒步街區。

      「腳踏車、摩托車、電動車、溜冰鞋、滑板……」

      「……索拉,別東張西望的,當心被車子撞到。」

      無奈,因為先前他只調查過各國領袖的生活生態,一般平民周遭的東西對他來說幾乎都是第一次見到的,於是他就戴上那古銅色鏡片的眼鏡不斷四處掃描……簡直就像帶著沒見過世面的王子大人出來參觀一樣。

      多虧他不斷四處掃描的緣故,我們可是花了比預計還久的時間到達公車站,好在這裡沒什麼多餘的有趣東西給他調查,公車還未到站前他就和我分享他的調查心得,像是空氣的骯髒程度、公的和母的地球人之分、科技的相比……甚至又再抱怨怎麼不全裸。

      直到公車進站了為止,我還得犧牲我的悠遊卡替他付車費,再來牽著他的手教他怎麼維持平衡地好好搭上車,但……一上車後我發現我忽略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他的體溫和皮膚會崩解地球的布料製品!

      慘了,車上的人不少,空出來的座椅又是布製的……不管選站著還是坐著都會穿一個洞啊!

      「來這邊站好。」我趕緊挑了個完全不會碰到人和座位的角落推他進去,並且由我擋在他面前。

      「空出來椅子不能坐嗎?」索拉疑惑。

      「那是博愛座,平常都是讓給孕婦、老人、行動不便、抱著小孩的人坐的,重點是你的屁股會把椅子穿一個洞。」

      「……對吼。」索拉似乎也忘了這點。

      無奈地罰站了好幾站過去,車上的乘客一批換過一批,大約再過幾站我就能從這繃緊神經的狀況下解脫了。

      「妳們看那藍頭髮的外國人!不會是哪個國家的貴族吧?」

      「看不到,被那個討厭鬼擋住了!」

      「我跟妳換位子一下!」

      「那個討厭鬼幹嘛偏偏要站那啊?該不會是要勒索吧?」

      ……

      勒索妳們個頭啦!妳們這群女學生是特地翹課來說別人的閒話嗎!

      愛妃,別理她們。我知道你們地球還有東西之分,而且又互相對不同樣貌及膚色的人種感興趣,可惜我沒辦法偽裝成東方人的面孔。

      ……別一直入侵我的腦袋啦!雖然說這挺方便的,但這樣繼續下去我說不定會被你搞到人格分裂啊!

      人格分裂?哦……放心吧,我有好好區隔你的腦波、精神狀況及神經系統,絕對不會搞到你人格分裂的。

      ……不准你研究我的腦子啦!你知不知道對地球人而言、平白無故從腦子裡冒出別人的聲音會以為有阿飄嗎!

      阿飄?噗……原來是你們幻想出來的鬼怪啊?那根本就毫無科學根據,別自己嚇自己了。

      都有你這隻外星人了、為什麼就不能有阿飄!

      那根本就不能混為一談,我和你都是活著的生命體,跟阿飄無關。

      「那個討厭鬼在瞪他耶……」

      「該不會真的想勒索吧?」

      「偷偷拍下來存證好了……」

      ……

      完全被誤會了呢,愛妃。

      ……麻煩你別再入侵我的腦子了,否則我會被你氣到腦溢血!

      到站之後,我趕緊拉著索拉跑下車,接著果然如我所料地、那堆女學生們也跟著跑了下來,似乎篤定了我會勒索他!就算只是誤會一場她們也能就地解散去逛街,好一個人人都會用的妙計。

      「這裡就別再玩什麼心靈溝通了,好好用嘴說話吧。」

      「是是。」索拉敷衍了幾聲,接著四處張望,「好多地球人啊……看樣子平民的休閒時間比各國領袖還多呢。」

      「好好注意你的用詞,小心真的被發現你是外星人。」我低聲提醒。

      「放心,昨天在查UMA這詞時,我發現你們地球人還有依照興趣和生活習慣分了不同的族群,像是什麼宅啊腐呀天龍什麼的,我的話可能會被當作是電波系族群吧?地球上自稱是外星人的人還不少呢。」

      怎麼查個UMA還會查到二次元去?

      偷偷回頭一看,那堆女學生不知何時跑了,看樣子是解開誤會了吧。

      「走吧,我帶你去電影院瞧瞧。」

      「嗯。」

      來到電影院前,門口張貼了許多近日會撥放的電影海報,見索拉看來看去不知道要選什麼來看,我只好好心點替他說明大略的簡介和內容,最後……果然和我猜的一樣,他選了疑似外星生物的怪O大學。

      距放映前還有幾十分鐘,我和索拉就先在附近繞了幾圈帶他參觀一下,順便看看他想吃些什麼或喝些什麼帶到電影院去,不過……對他而言這裡的食物幾乎都有毒,沒看見他拒絕了一個又一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平常吃了那麼多毒下肚。

      無可奈何下,我只好帶他找些標榜純手工、絕不添加任何人工化學物之類的店家看看,但也一樣拒絕了好幾家!你們這些黑心店招牌都騙人的嗎!小心我偷偷檢舉你們喔!

      最後的結果是買了些雜糧麵包、果汁、蔥抓餅……等等他認可的小吃,有他在身邊實在不得不承認會比較放心,要買什麼靠他一隻眼就能辨認真假好壞了,只是比較麻煩而已。

      「紅豆餅可以嗎?我小時候很喜歡吃這個呢,而且又很便宜。」

      「嗯……」一樣的,等他用光圈掃過才下定論,「這個可以。」

      「那買完之後我們就回電影院去吧,時間也差不多了。」說完,我馬上跟老闆叫了兩份現做。

      「唉,真佩服地球人敢吃那麼多有毒物質,還是岳母大人煮的飯菜比較安心。」索拉嘆道。

      「沒辦法,現在的人為了賺錢什麼事都做的出來,甚至還會殺人放火呢。」

      「……征服地球後除了全裸外,停止貨幣交流制度也是首要考量。」

      「麻煩你別再想著全裸了好嗎?」我無奈,虧你還能這麼正經地發表感言。

      「對了,愛妃。」索拉搶在崩解衣料前扯了下我的袖子,接著指向某一處的人群,「那些人你認識嗎?他們從剛才到現在一直跟著我們呢,我還讀了他們的心思、說什麼哪一班的教訓一下要搶錢。」

      聞言,我回頭一看……天啊!是我們學校裡的黑幫!絕對是看見索拉把當他當貴族想找麻煩!

      「你別一直看他們,東西買完快點閃人。」我低聲說道。

      「……他們很危險嗎?」索拉疑惑。

      「只要是混黑社會的就很危險!他們眼裡幾乎沒法律這個字眼在,為了達成目地他們總是不擇手段逞兇鬥毆!鮮少有能好好商量的人在。」話才剛說完,熱騰騰的紅豆餅出爐了,我付了錢之後、拿起那兩袋紅豆餅並拉著索拉往人多的地方快步走。

      ……

      那麼……索拉推了下眼鏡,目光一直放在那群人身上,淡笑。

      就拿那些人做第一批的改造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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