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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愛 上

逃愛   上

落晨永記得洛落跟自己說:”我們一起走吧!

        那好像是一生夢想的實現,很久很久以後,他都沒有忘記這一刻的幸福感

        洛洛姓李,李洛洛,剛見到他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仰天哈哈兩聲:”李洛洛,你懦弱,果然很弱啊!”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笑不出來,發現這個弱弱其實是刀槍不入的鐵金剛定頭貨。

      至於落晨,他沒有姓,戲班的孩子是下九流的,所謂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婊子合該在床上有情,戲子,也只能在臺上有義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是不能用於戲子身上的,反正有姓沒姓都是一般的不能欺場,當戲子只能對武台忠實,落晨渾忘了以前姓什麼叫什麼,彷彿刻意忘記,往事如同浮塵般,只合在極深極深的夢裏飄蘯著一張婦人的臉,忽恨忽怒忽怨忽泣,就沒有一張笑的,而最後割斷的是一張白紙:“立關書人   草根   年六歲。情願投在關二名下為徒,學習梨園十年為滿。言明四方生理,任憑師傅代行,十年之內,所進銀錢俱歸師傅收用。倘有天災人禍,車驚馬炸,傷死病亡,投河覓井,各由天命。有私自翹課,頑劣不服,打死無論,年滿謝師,但憑天良。空口無憑,立字為據。”下頭小小的沾著印泥朱红的半圆点小小的,   左下角,一横,一竖,画个十字是娘惟一留下的,就這樣命如浮塵的草根成了慶元班的青衣落晨,落晨落晨是個好苗子關二又用心栽培,十二歲出場便得了碰頭采,挑了大樑演思凡,到了十六歲儼然是個角兒了,些年唱的是貴妃醉,酒遊園驚夢,三娘教子,漸漸成了戲班一景,窮人孩子早當家,十六歲呢,自己還是個孩子,便要教子了。

          出了身不代表出了頭,落晨仍住在關二的慶元班,怎麼出名的角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雖然師父牌氣一來仍舊會打人,一團幾個毛頭還是打得嗤哇亂叫滿院跑,不過打戲打戲不打怎麼學戲?至少關二師父是個正派人,不會像別班的班主,叫手下學不出戲的孩子去行那些髒事,直接成了粉頭,關二早年也是名伶,被人害得倒了嗓,又沒成親,全心教自己班裏的小猴,這麼多孩子,要吃要喝,過得也不寬裕,落晨從小在天橋下和一班兄弟們唱野台戲,但那些流氓從不敢囉唣尋麻煩,因為弘武館的院子在慶元班隔壁,雖然李洛洛的爹--外號李狠的李弘武和關二不對盤,但弟子們曉得外頭人不知道,何況李狠也不是那麼狠,李狠對自己保護的人可好,那時討生活,日子有時很苦,不比如今如今師兄弟漸漸出身過得寬裕,師父每天督促著練戲,一點不對竹子就下來,在隔壁院子練功的李狠聽得小娃哭叫,毛竹子一抽就繃繃的痛才對關二不滿的,每天早上兩院的孩子碰頭不對話,這頭聽弘武館喊:”弘揚武威,揚我中華…”一遍遍喊,那頭卻是咿咿啊啊的吊嗓子,這頭是喝喝哈哈練武,那頭卻唱了起來,生旦淨末丑樣樣都有,吵得一個不行,這頭關二的聲音陰陽怪氣:”別說唱戲的是下九流,這好年份你們是趕上了,那一天給那個公公聽得了好,帶你們進宮成了貢奉,你們就苦盡甘來成了個官啦!”

後頭李狠便吼:”叫得跟小貓似的,還是帶把的嗎?被群娘們喊過去就別提老子的名子,丟醜啊!”

關二不甘示弱:粗口都出來了:”帶什麼把,褲子脫下來誰不帶把,你們這些小子,唱不過隔壁那活土匪,回頭加練五百回劈腿。”  

兩方面較上勁了非練上一早上不說,左鄰右舍被這一館一班吵得貓嫌狗蹭,沒幾家住得長久幸好大柵欄這地空曠,容得下三教九流。

本來是兩畦面目不清的小蘿蔔頭,什麼時候洛洛住進來的呢?那一次天寒地凍不曉得睡大通鋪的那一個不敢起床就尿了,隔天起來,掩滅罪證不及,有理三扁口,無理扁擔三,一張綿被晾在院子中央,一群小毛頭跪在被子旁,連早飯都沒吃,那時候小孩子剛長身子隨時隨地都是餓的,幾張嘴合起來就是一個大大的無底洞,一頓沒吃就是天大地大的事,大家肚子嘰哩咕嚕叫得之誇張的,這時一隻手籨籬笆那邊伸過來,一個夾肉糢糢伸過來,肉耶肉耶,那是過年才有的,平常大夥都是窩頭配一點湯,那湯是一碗白水,一個銅板沾了油,懸空一滴兩滴滴到湯裏,大人小孩眼睜睜指望這麼點油水,指望著出人頭地,大碗喝湯大塊吃肉的日子,也許小生和旦為了保養嗓子,讓嗓子甜脆,年頭好時會讓他們生吞一兩個雞子兒,其他淨末丑最好的是云遮月嗓子,巴不得他們喊裂連蛋的味道都不給聞的。

所謂雲遮月是京劇名詞。這是對老生的圓潤而較含蓄的嗓音的一種比喻。嗓子不顯太亮,超拔中有蒼勁,謂之雲遮月。沒嗓子不行,像天空沒月亮;大月亮白花花灑一地,沒遮攔也無餘韻。   沙沙有痕,像風箏有線拽著,掙脫、迸裂,又像煙酒過度者的嗓音。

老生“遮”住之後,典雅、從容。   墮落,是長期的宿醉者,酒老沒醒。   這種嗓音,開始聽來似覺乾澀,以後愈唱愈覺嘹亮動聽,使人感到韻味醇厚,潛力無窮,是長期鍛煉而形成的一種優美音質。  

晚官最不耐餓,撲上去像狼一樣狠咬一口才問:”這是要給我們吃的嗎?”

癈話,咬下才問,難道要別人收回來吃嗎?

那人點了點頭大伙高興的撲上去亂搶,落塵卻沒,有師父說陌生人給的東西不可以吃防著拍花的拐走,所謂拍花的是用迷魂藥拐走孩子先用食物誘引在食物中摻藥,或是手中荿藥餅,或是煙,或他手上有喂有“拍花毒”的小針往人頭上一拍人就迷迷糊糊跟他走到了地頭或賣成丫鬟小廝或賣成暗娼下流,再沒用的就斬人手足讓人行乞騙取客人的石情心,手段很是殘忍,若是李狠,或許可能,可落塵看向那人一雙亮晶晶如同養在銀碗中黑水晶的眼睛,,英氣逼人尤其那雙劍眉十分威風這一對眉眼教人渾忘了他長得如何?多年後,在記憶中這隻眼睛永世不變,那雙眉眼的主人笑道:”打老遠就聽到你們肚子鬼叫,沒急你看噎著了吧,這還有。”

依稀記得有個女人在耳邊又哭又笑的說:”大人都會騙人,女人也會騙人,越美貌的越會騙。”可是這麼個小孩不會騙人吧?

他手裏端著一個盤都是夾肉糢雖然薄,但是肉啊肉啊!   肉   ,關二一向說肉會生痰對嗓子不好,大家也知師父買不起肉的,連師父都吃窩頭了,徒弟們沒說什麼因為少油水大家都饞得慌也餓得慌,看了肉簡直就是命,

所以只要沒當場吃死人大家沒想那麼多,落塵還留了個給師父,其他人搶過去吃了七七八八才想到師父和隔壁的仇深似海,那糢裏不會有毒吧1   可吐不出來也捨不得吐,那男孩笑道:”我叫洛洛,你們呢?”

“弱弱?你很弱嗎?”唱大白臉的淨官才笑著,忽然往後仰跌,一塊石頭飛來眼窩子黑青了一溜,洛洛笑道:”你才弱,那是我手下留情,不然你眼烏珠就瞎了。”

“你…你怎麼打人哪,洛洛?”

洛洛一聳俏皮的鼻子:”誰叫他笑我,我最恨人笑我名字我可是弘武館的斷承人呢!”

當日落塵把糢糢給了師父關二眼匡紅了粗聲粗氣道:”你們吃,早說了師父頂不愛吃肉的。”

師兄弟還要再勸,關二早把門關上了,大家只好無耐的把糢你一口我一口吃掉。

其實關二那裏不愛吃肉,自己是當師父的麼,人不能說二話,自己和李狠不對盤,可孩子沒恩怨,他們還在長身體,窮文富武要是能跟李狠一定天天有肉吃,那活土匪土頭也榨得出油來,孩子跟著自己命苦,關二這生為了唱戲師父給下了狠藥讓自己不能生鬍子,不變嗓,那個師父只恨不能在自己身上榨出銀子水,那管自己死活,那藥性太重使得師兄弟們身子都不好,病死的病死,沒病死的一生沒能有孩子,他把每個娃都當自己的親生孩子,打可沒少打,可疼也沒少疼,當毛子子打下去自己心就揪揪的疼,想著自己怎麼蹧賤人家的孩子?可不打不成器,既然當了師父就要把孩子教好了,教成材了,才對得起孩子們。

後來孩子成材了,關二沒少吃肉吃得滿嘴油油的過去了,這是後事。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後來弘武那頭的沒少偷度東西過來,一來一去兩邊就熟了,落塵才曉得弘武武館的洛洛竟是惟一的女孩是李狠的獨生女。不過這女孩兒打小就當小子養,李狠一個男人家那知道怎麼培養閨秀,李狠一部分業務是收印子錢,有功夫不代表不用吃飯,何況,正義也不能吃飽飯為了業務沒少去過風月場所,賭場,那種地方市井粗口從小聽到大,洛洛從小不會走路就會耍拳腳,不會拿筷子就會打人,不會講話就會爆粗口,等李狠發現有一天六歲的洛洛出門忽然罵道:”操你媽,我的披風忘了帶。”

李狠膛目結舌道:”操你媽,你怎麼說髒話?”

洛洛睜大無邪水眸:”操你媽,我那有說髒話,披風是髒話嗎?”

李狠無可奈何咕噥:”操你媽,我媽是你佬佬,操你媽,操你媽…..”

“那要操誰媽吖?”

“你是丫頭誰的媽都,不是你操的。”洛洛閉嘴過不了多久又聽他一口一口操媽了,有了這慘痛教訓,李狠不准徒兒們爆粗口,柱子上的座右銘個個碗大,除了”弘揚武德””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又多一行”不說髒話”看上去倒也對稱,只是弘武的弟子們成了不能說髒話的癈物,倒被武館之人笑話一陣子,可李狠的拳頭夠硬加上洛洛夠潑,很快再沒人敢笑話他們了。

        也許異性相吸,看慣了水袖飄揚,慶元班的小孩最愛看弘武館的孩子們虎虎拳風,而弘武的孩子們最愛看慶元班孩子們身姿曼妙,在大人沒看見時兩批蘿蔔頭就抓對兒玩,直到大人一個人把他們揪了耳朵提回去逮回去,但越打兩方感情越好,其他們搞不出什麼名堂,練功練到沒精神了,但洛洛就住進落塵心中,   居然就我憐你你愛我,但落塵十六歲,洛洛還是半大孩子呢,一直到了金貝子說要讓慶元班進府去唱堂會,點的是落塵的思凡,關二炸毛了。

這金貝子是誰啊?出名的愛男風,出名的兇殘,尤愛梨園子弟,去年蘭芳閣的花旦思琴,鳴玉軒的刀馬旦左夢蘭都給玩癈了,如今動到落塵身上了。

於是他去找李狠了,約在城外茶館見,李弘武見關二肯來找自己喜不自勝問道:”你…你不怨我了?”

關二苦笑道:”那件事我怎能怨你,師兄,打你逃走後肯回來尋我,我早就不怨你了,   這麼多年我甩你臉子是因為過不了自己那關,難怪叫關二,從前你幫不了我,讓洛洛幫落塵吧!落他像人一樣的活著我絕不讓從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舊事發生在落塵身上,不可以。”

“唉!只是我自身難保了?”

“怎麼?你不肯幫我?這麼多年交情,你不肯幫我?”關二沈下臉:”算我關宛如看錯了你。”

“師弟.   師弟,不是我不幫你,是洛洛的未婚夫找上門了。”

“什麼?”這是李狠年輕時代的事了,當時李狠和關二一起被賣入戲班子,那戲班主不是好人,盡幹些不入流的事,在他手下的孩子除了學唱戲沒有不被他糟踐的可說一物多用,後來較清俊的生旦都成了他送權貴的禮物,美貌的關二是最早的害者,身子還沒長開呢,就閱歷多矣,幸好練花臉的李狠手粗腳大,就是個魁武身胚,沒人喜歡,但李狠怕啊,十來歲就決定要逃了,可如果逃了,那可是要打死的,而在關二最困苦的日子李狠照料過他,也為這點善因,關二便籌畫幫著李狠逃了,但關二卻因為師弟的告密被打得臭死,   幸好有人不了班主苛虐放火燒了戲班子,關二因為那場大火烟薰倒了嗓子。

而李狠逃了後禍不單行,被海賊抓,了幸好他機靈口花花的把那些人哄得開心,成了賊頭的侍從,也得知賊人蔵寶的地方,後來海賊被官兵打散了,他去拿點東西變賣,回來的路途遇著了其中一個頭目,那頭目被他用荿蔵寶圖唬哢得找不到北,結果和他結成了兄弟,大醉之餘還指著嫂子隆起的肚皮說要結娃娃親,兩人交換信物,李狠給的自然是從蔵寶洞中拿出的一個什麼龍玉偑,而那頭目龍應元也送一個玉環並約定以後嫂子生的男孩叫龍霸天,女的叫龍美,多麼金光閃閃又土俗的名字,可惜李狠當時大什渾忘了自己說了什麼,只知道龍應元隔天聽了自己的勸去接受朝廷招安…..去封妻蔭子。

招安…..封妻蔭子,李狠把腦子切成丁也想不出自己會這麼說,人家會這麼信,果然後來那個龍應元就這麼被朝廷使來喚去征東征西掃南討北,心腹越來越少,後來在苗寨戰死,老婆兒子也不見了。

李狠幾乎忘了這回事,拿了蔵寶換的錢買船到台灣走私賺了不少,但這些錢是燙手的,那些寶也會惹禍,自己討了個賊婆生孩子,後來賊婆跟小白臉跑了,李狠等賺夠了下半輩子不愁的錢就帶著回到生長的地方找恩人了。

      本來想洛洛的性子出名兇狠到了及荓都沒媒婆上門提親,李狠也怕洛洛以後到婆家難免受苦,反正自己徒兒隨便招個上門女婿,為了面子對外都稱洛洛守的是望門寡,所謂望門寡一經訂立婚約,女人便生是夫家人,死是夫家鬼。舊俗訂婚後,未婚夫先亡,未婚女子雖居家,也須為夫守節,稱“望門寡”。望門(未過門)而寡的女人通常被認為“命硬”、“剋夫”,以致難以再蘸重嫁。

這對閨女的名聲當然不好,不過沒差,自從幫洛塵打跑方圓百里的色狼後洛洛的名聲不會再壞了,時間到了看誰倒楣娶他而己,沒想到前些時候一個差爺拿著什麼九龍玉壁和龍霸天的名剌要來交換庚帖,經打聽才曉得龍霸天母子被蠻子虜了去這些年在番過日子後來反水回到中原又被封了什麼嫖妓將軍。  

“你看看連名號都叫嫖妓,還有有好的麼?又是番邦長大他老子也不是好東西,洛洛嫁過去不是連皮都剩不了嗎?”

    “既然這樣,不如兩件事併一件辦讓孩子們逃。”關二道。

“   逃?你是說逃婚?私奔?”李狠問。

“沒錯,逃了那金貝勒找不著龍霸天找不到兩人過些年生了娃回來他們還能強搶民男民女不成?”關二說。

“好!就這麼辦,不過我家那死丫頭屬驢子的拉著不走,打著倒退,對我的話一言九頂,什麼時候聽過我的話來著,不如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關二問:”這….這妥當嗎?”

“有什麼不妥當,大家都是江湖兒女,下九流的何必拘泥小節,何況我那女兒的性子進到豪門大族裏宅鬥不是只剩個渣嗎?你那徒弟,只有我女兒欺負他的份,我又不缺錢,等過兩年,你徒孫我外孫出生了,誰還敢說半句閒話?”李狠道。

“說得也是,那就這麼辦,各自行事吧!”關二道。

落晨聽了師父的話,一時驚惶失綽,紅了眼眶囁嚅道:”師父,你不要我了?”

“這麼大的人了什麼要不要的也不怕丟醜,洛洛從小跟他師父走南闖北,把你託給他照顧,師父我~很放心!”

“不是啊!師父。”落晨叫

“你別耽心,那金貝子再狠,也不過是個野覺羅,正統的愛新覺羅子孫那會叫什麼金貝子,我還鐵貝子銀貝子銅貝子呢!不過是臉上塗粉,庶到不知那裏去,說不定娘親連姨娘都不是,當通房都通不了,只敢仗著一點血緣關係狗仗人勢,   我們小門小戶,最多不在茶園討生活,天橋賣把勢,出了北京天大地大,   大不了老子不侍候不吃這碗飯了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所謂野覺羅,是愛新覺羅每年開宗祠載玉牒,都有婦人帶小孩哭哭啼啼撒撥打滾要認祖歸宗,八旗子弟樹大有枯枝至今糜爛腐敗,每年醜聞總要出個幾齣,,什麼鳥事都有,出幾個私生子也不出奇,主們大部法叫子弟們自己料理,是肉都爛鍋子裏,別丟人現眼,這些婦人小孩老子能認的想認的,便帶回去,給個姓…要是不肯不能認的逐出去或打死了事也有的,對這些不能見天日可能是皇家血胤的孩子民間戲稱野覺羅,金貝子呢,來處不詳,只曉得常出入某親王府,專在一些瓦舍勾欄耍狠,湊趣的便喚他一聲貝子,貝子是滿語,初為貝勒的複數。在滿族社會中   ,貝子意為天生貴族   。

到後來努爾哈赤確立八旗制度,以子侄為各旗旗主,稱和碩貝勒。貝勒下設貝子,全稱為固山貝子,屬高級貴族。自皇太極後逐漸實行十二級封爵制。貝子在親王、郡王、貝勒之下。受封貝子者皆為宗室、覺羅及其他八旗貴族   。獲取途徑有世襲   、恩封、功封和考封數途。歸附于清朝的蒙古貴族亦實行這種封爵制,在王、貝勒下設貝子爵,貝子才成為官稱,。

金貝子是抬高身價自喻有皇族血統,這點假象經不起一個手指戮,可不怕官只怕管,當戲子的就是下九流,爺們喜歡便當小狗小鳥般竉著,一出事了,誰也不理,連這麼個不入等連是不是真被封的貝子到官府,誰也不會維護慶和班,之前被玩癈的那些角兒不就是如此。

一聽慶和班不在茶樓唱甚至連天橋也打算不呆了,落晨哭了起來:”不是啊,師父!連天橋都不能呆了,這什麼跟什麼啊?慶元班好不容易是從風吹日曬的天橋唱進茶樓,唱進王府,這麼久的努力居然到頭來連天橋都不能呆了,有麼欺負人的嗎?

北京戲園興盛是本朝。城裏不讓開業,戲園都分佈在各個城門外面,像地安門、宣武門、崇文門外都有,而正陽門外大柵欄附近是紮堆地區,有十來座,最著名的如廣和樓原叫查樓。戲園大多是茶園,聽戲帶喝茶,所以裏面一頭是戲臺,中間可不是像今天劇場裏這樣的排椅,而是一桌一桌的茶座,客人圍桌而坐,喝茶嗑瓜子聽戲,臉可就不一定朝著戲臺了。看戲的主許多是南來北往的客商、進京趕考的秀才舉人、闖蕩江湖的手藝人等。城裏市民也經常出城看戲,中間夾雜著許多旗人。旗人吃國家俸祿,啥事不幹,整日玩鳥、鬥鵪鶉、放風箏,到處遊逛,放著看戲的熱鬧去處還能不去?可是國家有限令,旗人不准到戲園看戲,要看在家裏看。為了看戲方便,京城的達官貴人乾脆就在家裏蓋戲臺。王府裏常有廳堂式戲臺,著名的如後海北河沿醇王府、前海西街恭王府、炒豆胡同阿王府等;高官大宦家也常有私宅劇場。

慶和班就是常出堂會的班子,每出完堂會,大筆的賞錢,銀錢大襏籮筐灑到台上打人生疼,這還不什麼有些人家為了捧角兒,打個頭面上面繡的金絲水鑽可是實打實的,或雅或豔的戲服.那帥冠上的野雞翎毛要生生拔下來才會鮮活不脫色,那鑲的東珠是寶中至寶,稀世奇珍。所謂"東珠",亦被稱為"北珠、大珠、美珠",乃是從黑龍江流域的江河中出產的淡水珠蚌裏取出的一種珍珠。其與一般珍珠相比因晶瑩透徹、圓潤巨大,而更顯王者尊貴,連這也能妝點戲服可知其派。

至於天橋那是一段不堪的記憶,天橋得名於該地區的一座石橋。在元朝、明朝,前門以外到天壇之間存在著一片水域,為了方便皇帝每年的祭天活動,明永樂十八年在天橋地區修建了一座南北走向跨河的石拱橋。這座石橋位於天壇路西口、天橋南大街北口和前門大街南口之間的位置上,所用石材為漢白玉,共有三梁四欄;在石橋兩側各建有一座木板橋供市民通行,石橋為皇帝祭天專用通道,平時不允許平民接近。由於這座石橋是皇帝祭天專用的,因而被人們稱為「天橋」。人們將這座橋看作龍的鼻子,因而橋下的河流便被看作是龍的鬍鬚,被人們稱作龍鬚溝。

後來北京城南的水系萎縮,天橋變成有橋無河的旱橋,為了整修前門到永定門之間的路,天橋變成平面矮橋,並橋面上鋪設的石板拆除,改鋪碎石;天橋地區地處永定門和正陽門之間,是自南方進入北京的必經之路,修建了天橋之後就更加繁華了。於是逐漸出現了自發的市場,明代中後期由於外城的修建,天橋   成為北京城市區域的一部分;滿清入關朝廷頒布遷漢令,要求所有居住於內城的漢族民眾遷往外城居住,這一措施進一步刺激了天橋的發展。天壇的西壇根和北壇根,先農壇的東壇根和北壇根有一批社會底層的流動攤販聚集,形成了販賣日用百貨和食品的自發市場,由於市場是自發形成了,政府並不向這些市場的攤販徵稅,因而進一步促進了市場的發展。市場迅速擴張,一些茶館酒樓相繼在此開業,不久在天橋東側又形成了一個販賣鳥類的鳥市,天橋西側則形成了一個金魚市場。

除了自發市場,天橋地區的十餘所廟宇定期形成的廟會也對整個天橋地區的發展產生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每逢廟會舞獅、中幡、秧歌、摔跤等民間技藝競相上演

由此在天橋地區逐漸形成了以百樣雜耍、小食品和低檔日用消費品為主的綜合市場,就是從這個時期開始,出現了幾代所謂「天橋八怪」的說法,天橋八怪的出現,是天橋發展歷史上的一個里程碑,它標誌著天橋作為一處文化活動場所,得到了北京市民的廣泛認同,同時也標誌著天橋的百樣雜耍表演已經成為該地區文化以及北京社會底層市井文化的一個標誌,甚至一些未出班的戲園子也把天橋當台氊,練媡徒們的膽子賺倆生活費花花。

但即便這樣,人下有人還是有些流氓地痞會來要生活費,甚至動手動腳落塵,止一次看到師父為了生活向這些人躹躬哈腰,那麼的努力才賺到生活,可現在勢比人強,居然連慶元班都打算不呆北京了,可知形勢險惡。

        “師父,不是啊!”

        “你這孩子今天只會說這句話,到底什麼不是啊?”關二正要問,澎澎澎[的打門聲傳來,落晨一聽這急驚風似的打門,心都定了下來,除了洛洛還有誰手勁那麼大,打門像擂鼓的,落塵一開門,果然是洛洛,他打扮得一付小子短打背著青布包袱,要走鏢長行的樣子,閃著一雙大大眼睛   :”落晨,你的事我聽說了,死老頭居然要我嫁給個頭熊,.我不幹,要嫁他自己去嫁,我不管了,我們一起走吧!”

        那好像是一生夢想的實現,很久很久以後,他都沒有忘記這一刻的幸福感

落晨呆了片刻問:”你是說,私奔?”

        洛洛一呆道“是啦!是啦啦隊怎麼說都好,你走不走。”

“他當然要走。”跟出來的關二悵然道:”你別耽心,洛洛我徒弟交給你,你別三心兩意喜新厭舊,對他動拳頭不然我可不饒你。”

“我省得啦,欺負弱者不是好漢,我的錢會交給落晨打理,男主外女主內嘛!”

“師父,不是啊!”

          “徒兒啊三從四德賢慧順台上演得,台下也要作到,你要聽洛洛的話,曉得嗎?:”

          “師父,不是啊!”落晨急得跳腳。

一步才囁嚅的說:”我是男的,我才是男人啊!”落晨欲哭無淚:”我真的是男的啊!師父你小時候看過我帶把啊,你別真把我當母的。”

跌倒,落晨唱戲什麼的還好就這方面腦子少了根弦,   這是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洛洛給他一肘子,疼得他彎下腰,洛洛眉間擰出怒紋“那不重要拉,你是男的我才要和你私奔,不然你當我是什麼?走不走啊!”

    關二怒視洛洛當著自己的面就這麼落晨日後還有得剩麼?耽心。

洛洛乾笑:”失手,失手,落晨,你怎麼說?”

“當然去可是師父…..”

洛洛自懷中把銀票拿出來,笑道:”天大亂子地大銀子.這是從老頭那兒偷出來的他老說要給你又拿不出手來,蔵著掖著還不是給我找著,這次我把他幾年的私房一齊偷光了,連要留給我的嫁妝,心疼死他,師父,你別客氣啊,該吃吃該喝喝,等我和落晨生了娃會帶回來給師父和老頭看的,我們會努力的!”

“住嘴,你是不是女人啊!別搶我的詞!”

“反正就是這話誰說不一樣?是不是女人你今天後試試不就知道了,快跟師父拜別,不然七等八等我爹要假裝不知道便難了。”關二一怔,嗐!原來這孩子是聰明肚腸笨臉孔,他曉得父輩們的不得己,所以連嫁妝都拿了,李弘武對這眉精目靈的女兒可以放心了,有這份機靈到外頭那都吃不了虧,你瞧,他連油蓬馬車都備好了,那像自己那徒弟,傻愣愣的,連行李都沒備好,見兩人草草向自己納頭便拜,關二把先前替落塵備好的碎花包袱拿給徒兒,見徒兒被洛洛抓上車跑了,有點悵然,有點失落,又是如釋重負,看手裏的銀票,上頭的金額,不由得一笑,這李狠的心思啊…..

隔天隔壁先發作了,大家找不著洛洛,假作搜索,在桌上找到一封別字連篇的信,   “父親大人:  

        即然你不听我的化,我也不要听你的,你自己去家給那個淫當的男人吧!吧!烏歸       。  

      不過,為了必免破坏你的生譽,我決定自己去爪個老公,就隔壁的洛O好了,可別找二師父的麻煩,記好了,你說過的我要是能自己找到男人,到時候你必須幸守承諾,讓我回來當管主,等我和落O生了娃娃再O他們回來叫他外公,你把我這封信給那個XO天看吧!  

      洛兒上”  

他奶奶的!”李狠大發雷霆。“你瞧瞧這鬼丫頭寫的什麼鬼字條!”  

      大師兄本來以為小師妹前兩天和師父吵得几乎要掄起凳子互砸,師父應該尚處在气頭上,隨她要死要活也不當一回事,結果還是為她的安危擔心得不得了。  

      “師父,請您節哀順變。”三師兄覺得非常感動。  

      “順你媽個頭!短短一張紙條起碼寫錯十個字,連未婚夫龍霸天的名字也不會寫,奸夫落晨的名字都寫不來,還圈圈叉叉的,能看嗎?這交出去那個敢要他作媳婦兒,我吩咐你們教她寫字念書,難道是吩咐假的?”敢情他氣的是這個!  

      李狠順手扭過二師兄的脖子,兜頭就是一頓好打,打得二師兄更像豬頭,大師兄不忍道:”師父明鑒實在是,連師父讓小師妹寫他的名字都一陣好打,何況是我們啊,那還不被打死,我們是被師妹打怕了的啊!   “

      說的也是洛洛從小就和李狠天性相克,凡是他中意的東西,好死不死都和她的喜好相悖,於是父女倆大自對事情的看法和觀念、小到晚餐主菜該吃什麼,皆能掀起一場大戰,也怪不得師兄弟們不說話。

“癈話少說,我們去隔壁看看,看落晨在不在關二怎麼給我個交代。”

不用弘武的人找,慶元班己經雞飛狗跳,一大早金貝子來接不著落塵的人,帶著隨從打手把慶和班給人先堵了,李狠來了,還不給進了,被李狠醋缽大的拳頭打發了幾個金貝子正要發火,聽得李狠道驃騎將軍龍霸天是準女婿,那個潑婦李洛洛放著將軍夫人不作居然和戲子跑了,冷笑一聲道:”你應付著館主,我改日再,來你不給我個交代,別說唱戲,連叫床都教你沒地方討飯吃,。”也不管關二氣得臉色煞白,撂下狠話便走人,一來自己這貝子可名不正言不順,那有實權,.不敢跟龍將軍對上,,二來想來李狠也夠關二喝一壺的。

    李狠兇狠的看向關二,關二不步不讓的看向李狠,過了片刻李狠道:”你讓小的們收拾收拾我館裏去,我館裏夠大,看管這些小兔崽子,綽綽有餘。”

        一聽要被看管起來,明淨可喜,琴棋畫晚七官因為書是輸的諧音,所以便沒有書官,只補了青衣落塵花旦晚官,這餘下的八個人生旦淨末丑都有,可少了落晨這挑大樑的像少了主心骨頂梁柱一般,大家如雨中鳥一般在一處抖衣而戰,這時晚官出來道:”李館主…我不服。。”

    這晚官扮的是花旦,花旦   多為小家碧玉,年輕活潑的貌美女子,他眼稍唇角上揚不笑也似三分笑帶著鉤兒不上妝也似嚴妝,扮的花旦的確甜俏可喜,其至看來比扮青衣的長相敦厚的落晨更美貌,可晚官就不服,晚官晚官自己就像名字一様晚了人家一步,晚了明官進戲班晚了喜官拜師父晚了落晨成名,連名字都其其他人取晚了,大家都有排行只有自己是晚,就算不是官的落晨也比自己好聽,落塵落落大方如清晨的一顆露水,這樣閃光,這戲班有一半兒都欺負自己,自己不忿便欺負起淨官可官琴官棋官乾脆就不不哼不哈和隱形一樣,針扎了也不會唉喲一聲,晚宫很是看不起他們,尤其是若晨從小好吃好喝的都不忘分成十份,沒少了琴官和棋官一份,明明他們什麼都不會,自己和落晨的包銀領得多,原本還養著大家要多享受一份,他們有了自己便少了,晚官很是不忿,偏偏師父徧心,其他七人歪心,就沒人偏向自己的,自己成了八仙台上的老九上不了枱面,好不容易金貝子看上了落晨,自己可以兵不刃血,收復失土,從此慶元班任自己橫著走了,沒想到師父這般徧心,讓落晨那賤人和隔壁的小娼婦走了,走了也罷,居然讓他帶走戲班多的錢,關二還想解散戲班,自己每月唱戲的錢都我入無底洞了,晚官雙目噴火道:”昨日我眼看的,師父叫落塵誘拐你家千金,往南方走了,他還說要解散戲班。”手指關二:”憑什麼他作的錯事連累到我們。”

        “他可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不然怎麼叫師父。”李狠不動聲色,這晚官要反了天了。

          自有戲班以來,戲班就已形成一套班規習俗。儘管演員地位是下九流,因生活貧困而送子女入科學戲者仍不在少數。因入科學戲的多是子孩,科班為“小窩班”。一般訂的關書內容大致有:一,三個月出科,三年滿師,有的還規定送師一年,不得擅自離開,否則,班主可任意處罰。二,生死由命,班內概不負責。三,班主負擔科班期間全部伙食、衣著等費用,發零用錢,其餘收入全歸班主,不得有異議。四,如違犯班規,聽憑班主發落,父母不得干涉。早期科班收的都是男孩子,學員初進科班,先跪成一排,每人先挨一頓打,學戲不打,怎能叫打戲呢?

         如果完整的科班一般要請兩個教師,一文一武,文師教戲,武師教武功。學員每天早晨天不亮起床,先喊嗓,對著河水或空曠地大聲練習。然後武師便帶著練功,踢腿、下腰、拿頂、虎跳、翻筋斗等,稍不用心,便遭打罵。上午下午仍練功,晚上教戲。學員大多不識字,全靠老師口傳心授,一句一句背。一人學戲,全體靜聽,排戲時,都要靠牆站立。一出戲排好,整出戲的唱念做打每個學員都要學會。學員抽空還要練表情、練眼神,演旦角的男孩子須在兩腿中間夾根棍子走臺步,不准掉下來。如果哪個學員犯了錯誤或某件事問不出誰幹的,就要“打通堂”,即全部學員都挨打。有的科班在牆上挖洞,學員跪成一排,頭插進洞裏,打起來,無處躲藏。因受不了嚴酷的班規而逃走的學員也時有發生。

            科班三個月,每月要學三出戲,三個月學九出戲。三個月後,便要登臺演出,名“出窩”。頭場亮箱戲,須一鳴驚人,否則,戲班便很難成名了。出科之後的戲班,開始接受邀請,四處演出。此時班規仍然很嚴,學員生活更加艱辛,既要練功,又要演出,還要排戲。演戲收入除發教師報酬外,全歸班主   。      

      三年期滿後(有的送師一年,即白給師傅多幹一年),學員便成了真正的演員,既可繼續留在本班,也可搭其他戲班,就像今天的聘用制單位。這時,期滿後的演員可以和班主論季簽訂合同,享受報酬,好的演員還可要求身錢,包銀等。如因報酬、演出等等與班主或他人發生矛盾,合同期滿方得跳槽轉班。

但關二心軟,這八個孩子,都是爹娘不疼不要的,自己那有能力請文武師,就手把手教有錢再請教師這麼拉拔大的,也沒得照規矩仍然把班子當作娃娃班,怪不得出身的人也不滿了他們要跳槽轉班,也在情理之中。

          “我們的關約滿了,也都有收包銀不能怪我們作得絕,台上忠肝義膽進不會演,可他只疼落晨,大家誰不是關書滿了指望抱單掌班,憑什麼收了我們的包銀不替我們打算,我親眼看他把銀收拾放進那包袱,不管我們的死活,他太過份了,做得初一不怨我們做十五。”這時晚官的表情不是花旦的俏皮可喜,一絡髮散到他唇邊他輕輕咬著隱約可以看到太陽穴的青筋一蹦一蹦跳著,倒像唱著大劈棺的莊子妻田氏。

“什麼?把我們的包銀都給了落塵,不管我們死活,這也太過分了,落晨是台柱難道我們是落市的魚貨麼?不如大家一拍兩散,那裏沒有乾淨的一碗飯吃?反正我們的關書到期了明官淨官你說是不是?”這下連扮紅淨老生的可官不忍不住了,所謂淨是性格鮮明的人物,大忠大奸需得勾臉以表現其性格,但   京劇人物的形象,大都是根據其人的個性和生理特徵等塑造而成。關公是不同的,關公忠義形象深植人心這位智勇雙全的大將同時也是降妖驅魔的神靈,屬於神將,舉手投足之間,帶有一股威風凜凜,攝人心魄的廟堂之氣。《三國演義》中對關羽的描寫是“身高八尺,面如重棗,丹鳳眼,臥蠶眉,五綹長髯”,關羽戲的臉譜對此做出但演.關羽的演員卻非像淨派那種唱腔而是老生的威嚴,莊重,   在生、旦、淨、丑四大行當中,            

關羽非生非淨,亦生亦淨。這個角色由生行淨扮─老生腔,花臉相。尤其在行當分工比較細密的京劇舞台上,關羽由文武老生或靠把老生扮演,表演十分吃重。頂盔貫甲,唱唸做打,不但有大段唱腔,還需要在身段舞蹈中拉出一個個架子花臉關公盔、關公靠、關公髯、關公刀,加上關公臉譜,構成了戲曲   舞台上的關公造

形,在所有的關公戲裡,不管什麼情節,這個造形都是一致的所以關公在淨土上面單稱紅淨。甚至為了不冒神威,演關羽的演員畫完紅臉必須用黑痣點破,表示舞台上並非真神下世,乃是藝人裝扮,而且勾完臉不得再言語,以免破壞關老爺的形狀,。

關二看他出息了,讓他唱唱”抓放曹單刀赴會”,倒也不錯,雖然不像放煙花的大紅”牡丹,也挑得起樑,了滴滴翠,大家還為了他多排了幾部戲,打算待晚官落晨歇休時讓他分擔,可沒想到第一個說散伙的竟是這個形象忠肝義膽演的都是英烈千秋的可官,一時怔住看著可官點頭道:”晚官這麼說,我不奇怪,倒是你我倒沒想到我會看走了眼,早曉得該讓你唱大白臉,也省得丟了關老爺的臉。”

可官聽得師父這麼說,又有點羞慚,低下頭來,卻見晚官似笑非笑看著自己,重又挺直背脊,一邊晚官涼涼看著可官蹦跳,這真是打瞌睡送來個枕頭,散伙,是他早想的,明官淨官也是他想挖角的,只要琪官琴官這兩癈物不跟來就好了,這戲班子包括頭面最好摟過來自己用,   可是欺師滅祖名聲不好聽,如今有人第一個喊,自己也是跟進壞名聲落不;到自己身上,至於可官,揹了這名聲除了自己這班那兒都別想去了於是閒閒冷冷道:”怪不得可官啊,   但有三寸寬的活路,有人可作誰要作禽獸,師父你也怪不得我們,這錢都給了落晨,們連這月底的飯都沒著落,平日裏大家上上台有進帳還能撐個一時半刻,這回你得罪死了李館主,我們又給看管了起來,不拆伙難道叫大家陪你餓死?反正錦和班有心要我們過去演”

      關二咬牙點頭道:”我原想我有口飯吃,就決不讓你們喝粥,日子苦歸苦也是這麼熬過來的沒想到你熬不得,也罷,你要走我不留不過師徒一場,錦和班那班主….”關二艱難道:”不是東西,你小心成了八大胡同的…相公。”那是關二的隱痛。”

              “那也不過像師父年輕時候啊,就算當了相公也是找我願意的,師父,你當時願意嗎?”晚官含著惡意的笑涼涼道。

出奇不意玫命一擊,來自最信任的人,關二一下子手腳冰涼,被知道了,被知道了,這被自己的徒弟曉得了,這一刻關二像是赤條條站在燈下,無處遁逃,那些不堪的過去,洗乾淨了終是污染。

清朝實行“旗民分城居住”的政策,八旗都住在北京內城,漢人遷至前門以外。“內城就像是一個軍事城堡,全是八旗兵,不許開商店,不許開旅館,不許開戲園,所以,娛樂中心、商業中心全都遷到外城。”北京社會科學院歷史所研究員袁熹說。外城則由這一政策發展起來,前門和崇文門一帶逐漸形成當時北京最大的商業中心區,宣武門外則發展成為士人官宦的聚集區。從地理位置上看,後來形成的八大胡同就在大柵欄商業區和宣南士人居住區的交叉地帶。

      “八大胡同最初是為戲班子提供到京師的住處,是旅館性質的。”當時的戲園子集中在大柵欄,演員們進京要有住處,有吊嗓子的地方,還要離戲園子、劇場近,所以就選在了大柵欄以南、新華街以東的八大胡同一帶。”當時徽班進京就下榻八大胡同的韓家潭、百順胡同一帶,此後四喜、春台等戲班相繼來京,下榻八大胡同的百順胡同、陝西巷和李鐵拐斜街。所以老北京有句俗語:人不辭路,虎不辭山,唱戲的不離百順、韓家潭。  

“   相公’又是由戲曲活動發展起來的。”清朝的這個特點很特殊,禁宿娼而不禁狎優伶,梨園界男色大興,找‘相公’成了上層社會的風氣。宣南的士人也好,商人也好,看中了哪個‘相公’,演完戲就請他喝茶、吃飯,慢慢發展成同性間相互愛慕的關係。”

      “相公”,就是男性娼妓,古時叫“兔子”、“小唱”,即“小娼”,也有稱“小手”的,後來稱“像姑”,即像姑娘的意思,再諧音為“相公”。在男妓盛行之時,“士大夫所狎男色,半為優伶。”官居顯赫者,也不例外,“有身為最高官吏而狎男娼的魏長生於和坤有斷袖之寵,《燕蘭小譜》所詠‘阿翁瞥見皆夫人”的稱號。

大柵欄是商業娛樂的中心,又是漢族聚集的中心,而從外地進京趕考的士人、漢族官員,有的並不是拉家帶口,在異地單身的情況下可能會產生一種需要。這種現象又迎合了女子不能演戲的禁令。而演員也需要有達官貴人給他捧場,有財富在背後支持。旦角不被叫好,在京師是混不下去的或是班主不以演戲謀生卻成了老鴇,那麼手下的的孩子們,也會成為搖錢檥錦和班班主是,當年…自己的師父….也是。

關二氣急敗壞,一聲嗆咳,吐了滿地血污棋官忙過去扶住他,:”師父,別氣,他們不要你小子孝順你,你從沒嫌過小琪子笨,小琪子醜,小琪子也不會嫌棄你,就坐牢,小琪子也陪著你,出了什麼災小琪子揹著你逃。”

李狠點了點頭:”好孩子。”

一邊唱花臉大白臉的淨官扶著關二另一邊笑道:”小笨蛋說什麼呢!師父難道是你一個人的師父?我這輩子只認個師父我淨官唱曹操,唱嚴嵩,可也想當講義氣的。””

“是啊,他可是大伙的師父,如今落晨不在了,我是跟師父最久的我自會幫著師父照顧大家,李班主,可否讓我去替師父請個大夫。”看著左右侍立的三徒兒,關二冰冷的心漸漸回暖,還好,自己一生心血沒有通盤皆輸,還好。”沒關係我只是你急敗壞,不歸經這口血吐出來就好了。”關二拍拍琪官的頭道。

可官冷笑:”老而不死是為賊。”這是用京劇徹兒唱的,格外滲人明官回了一句:”欺師滅祖不如犬。”晚官變色道:“明官,淨官…你們好,真是不識實務,那天討飯別討到我面前。”

“我真長了見識,這下子曹操倒是忠肝義胆關公倒是忘恩負義的,這世事倒真是好戲連台呢。’李狠自顧自倒了一杯涼茶翹著腳喝,晚官心頭有點發涼,怎麼和自己想的不一樣,李狠不是該恨透那對狗男女,來了就得給關二好看,怎麼這麼悠哉呢?,

淨官道:”臭家伙別逼我打女人”捲起袖子,明官拉住他笑道:”狗咬你一嘴,你也要還狗一口嗎?他要你當叫化子,你真討飯給他看啊,這事沒到底,誰說得準說不定那天他討飯到我們面前我們可不能太絕情,定要看著師兄弟的情分賞他兩口飯吃吃。”

大家從不曉得扮小生的明官說話這般害氣死人不償命,甚至連髒字都沒有,這才是高段班啊關二可沒教過他,可這時真是解氣啊。”

唱丑角的喜官這時端端正正向關二跪下扣一個頭,,明官一下子臉色鐡青,一個人唱不來一台戲,生旦淨末丑這時慶元班己少了旦和老生難不成連丑也沒了,琪官雖忠肝義胆,卻也沒什麼大作用,原想自己琪官跑跑龍套,淨官和喜官咬頂頂過去,沒想到連喜官也會失去,莫非慶元班真的要散伙了?

“喜官…你….你敢?”淨官雙目噴火怒斥。

“我….我不敢,師父教我養我,待我恩重如山,可是我窮怕了,我爹娘就是因為沒得吃把我扔了,我這才進了慶元班,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敢,師父的大恩大德,小可子日後再報了。”一向引人發笑嘻笑怒罵的丑角這時滿面是淚,喜官拭淚毅然站到晚官身後後,這時琴官也向前對關二磕頭,          

琪官怒道:”怎麼連你也和這些黑心肝的東西一起,你不是說我們一個醜一個笨都是沒人要的,要一輩子永遠永遠都在一起的,你…你說話不算話。:”

    琴官道:”我…對不住,可是…我怕。”

說著要走到喜官身後,卻吃晚官伸手一推,跌到地上,晚官斜乜了他一眼冷笑道:”我要你這窩囊癈作什麼?該來的不來,不該來的卻秥著不走,你當我是師…關二和落晨那種心軟的蠢貨,滾!”又冷笑道:”明官淨官你乞既不識時務我也不去求你我們先去錦和班,明日錦和班師父會來替我們收拾頭面戲服,   我也沒要你多的,這麼多年供養慶和班,如今拿我們的東西走,這也是我們該得應得的。”

  “師父!”大家悽惶的看著關二,才發現他己兩鬢蕭白,從一個天立地的大人變成老人了。

  關二抬抬手,笑道:”別留,留得住的不會走,走了也留不住,別把一點舊情折騰光了,祝他們前途如錦,莫要後悔。”

“”我們永世不悔。”話都說到底二,冕官早想破門而出,有些人,是冰塊,捂都捂不熱的。

李狠這時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那被子被他放得掉了底,茶水流了下來,李狠笑道:”唉!關師父你們家的傢私不太牢靠,才放了下,就壞了,我怕錦和班的人來了,什麼傢私碰壞了,那不是我的損失,不如把東西搬到隔壁,我看著辨,他們要,就來我眼皮子下搬,我就不相信,他們的拳頭硬得過我弘武道館。”

晚官臉色發白,但不敢和李計較,咬著牙道:”關二….你…”

“關二是你叫的?跪下。”李狠舌綻春雷一聲霹靂,驚得可官晚官喜官琴官不由自主的跪下:”磕頭,你可曉得幫裏頭有十大幫規:”一不欺師滅祖二不違反幫規,三不藐視前人,四不江湖亂道,五不扒灰放籠,六不引水帶錢,七不姦盜邪   淫,八須有難同當,九須有福同享,十須仁義禮智信。

所謂欺師滅祖。所謂“欺師”者.是指對前輩不尊不敬的言語行為:滅祖”者。是不遵守規則.倒行逆施,或者否認自己是誰的弟子。輕則杖責,重則用火燒死。

不准藐視前人。“一師皆師”,“一徒皆是徒”,對前輩,無論是本幫還是外幫的,都要孝順恭敬。

不准扒灰倒籠。“扒灰倒籠”包括“揚灰爬人”(即亂倫)和為了個人利益而不守信用,做出損人利己的事情來。

不准奸盜邪淫。常言道“萬惡淫為首”,所有弟子,都必須講究仁義道德,不能做出奸盜邪淫此類傷天害理的事。重則被燒死在鐵錨上,或者被埋入土中。第五條.不准江湖亂道。所謂“江湖亂道”,是指行走江湖的幫中人,無論何時何地,言談要小心謹慎,防止外人偷聽:講話時要有分寸,不能胡說八道;做事時要講究長、幼、尊、卑,不能以小稱大,以卑稱尊。

不准引法代跳。一種說法是,弟子不能因為日後發達了。在幫中地位提高了,而嫌其所屬字輩太小,或者嫌其原先所拜之師聲望不高.或者對其師有意見而另拜其他有地位的人為師。

還有不准擾亂幫規。不允許幫眾有不遵守幫規,不聽幫中前輩教導,不接受幫中長輩訓斥.而一意孤行的行為。

不准以卑為尊。不能不顧綱常倫理,以小字輩而擅自充大。

不准開閘放水。所謂“開閘放水”,是指人要有公德心,以天下為公,不能只顧自己享樂。而不管兄弟的性命。

不准欺軟淩弱。此條是說,要有英雄豪傑之心,主持正義,扶貧濟弱,做“大丈夫”,而不能做乘人之危,仗勢欺人的“小人”。

你說說你那條沒做?反正幹下這些事最輕是用香燙字,或是三刀六眼還是直接點天燈,你幾條命都不夠死,你關師父教你們養你們受你幾個頭又值什麼?磕頭,你向你師父磕頭。”

晚官氣紅了眼可不敢不照作,但關二側側身漠然道:”我不是幫會中人受不起這個頭,你走,你們的東西明天來搬走從此以後,你我再不相識。”

李狠見關二似乎是傷透了心,冷下臉道:”還不滾,等八人大較來抬麼?”晚官打個寒戰,怱怱忙忙灰頭土臉跑了。一邊可官喜官跟著跑了琴官回頭看了屋裏人一眼見三人跑遠`了,撕心裂肺的叫:”~~你們等等我啊~~~~”

      看著他們四個人的樣子,關二強撐的氣散了,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眼前一黑,不知高低,李狠急著叫,叫大夫來,叫大夫來。”

        隔日,錦和班的人拉了一車的東西走,關二沒去看,明官和淨官靠在門邊冷冷的看著,淨官揚聲道:”祝你們去錦和班,大發鴻圖啊。”

              明官拍拍淨官的肩:”   何必和他們計較,從此後師父只有我們四個徒兒了。”

         

  *                                     *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慶元班事按下不表,隔日離京二百里的城郊龍門客棧外停了一量黑色油布馬車,一個挺精神的小伙子向車裏道:”你吐了一路,實在不行咱們就在這歇歇,我就不信那龍…那長角的泥鰍爪子有這麼長,伸到這來了。”

聽得長角的泥鰍,屋裏一個漢子抬起眼,看了那挺精神小伙子一眼,但見他從車裏扶出一個臉色慘白繊繊細細的男子,那呵護的樣子,如同對待瓷器古董,女扮男裝,那冷肅漢子看了那繊繊男子一眼心下論斷,耳有耳孔,形容溫雅,處處不脫女氣,在進門時一個踉蹌沒走穩,把頭上帽子撞了一邊下來便露了餡,要知本朝入關,飲馬長江,頒佈了一系列政策來鞏固統治,要人剃髮易服,本朝的風俗與之迥異,男性的傳統髮型是把前顱、兩鬢的頭髮全部剃光,僅後顱留下約一個銅錢面積的頭髮,編成一條長辮垂下。服飾以長袍馬褂為主,特點是立領、對襟、盤扣等,本朝入京時就已經頒佈了“剃髮令”,但因立足未穩、沒有打定一統中原,撈一把就跑的心理,沒有認真推行。但是後來再頒“剃髮令”——這次定鼎京師,入主中原,絕不打算再收回成命了。明確規定,令頒十日內,百姓必須“去無用之毛髮”,否則視同   “逆命之寇,必置重罪”,也就是後世俗稱的“留髮不留頭,留頭不留髮”。   古訓有云:“身體膚髮,受之父母,不敢毀傷”。成年束髮,兒童垂鬢,只要男不為僧,女不做尼,便不剃落。

而本朝剃髮的規定是男從女不從:男子剃頭梳辮子,女子仍舊梳原來的髮髻。  

從死不從:生前要穿滿人衣裝,死後則可服明朝衣冠。  

陽從陰不從:既然「生從死不從」,陰世的事,像做佛事超度等,都仍按漢族傳統佛道教習俗辦理,不從旗人習俗。  

官從隸不從:當官的須頂戴花翎、身穿朝珠補褂馬蹄袖的清代官服,但隸役依舊前朝的紅黑帽打扮。  

老從少不從:孩子年少,不必禁忌,但一旦成年,則須按規矩辦。  

儒從而釋道不從:即在家人降,出家人不降。在家人必須改穿本朝的服裝,並剃髮留辮。出家人不變,仍可穿前朝服裝。  

娼從而優伶不從:娼妓穿著本朝要求穿著的衣服,演員扮演古人時則不受服飾限制。  

仕宦從婚姻不從:官吏管理按本朝典制,婚姻禮儀保持漢人舊制。  

國號從官號不從:國號改了,但官號沿用前朝的六部九卿,總督巡撫等。  

役稅從文字語言不從:差役稅捐,悉從本朝制。但文字語言不改,仍用漢語。  

除了女子和優伶或出家人,誰還留髮,所以當那男子露出額前豐厚的秀髮便露了餡,那人卻不知他眼中的窈窕佳人正是不折不扣的男兒身所以有耳洞留頭髮正因為他是乾旦,他正是洛洛和落晨,。  

      那漢子確定了落晨是女子便結了帳走人了,出了客棧,到了僻處,便放了個沖天煙花,這煙火好奇特,無火有煙,煙色近看幾乎是無越遠越是清楚.這一放,一匹快馬自遠處趕了來。

那兩男子自是洛洛和落晨,話說落晨和洛洛兩個人連夜趕路,落晨從不曉得自己會暈車,一路苦撐,到了隔日午后,洛洛才到了一間客棧前,洛洛將落洛洛進了客棧,叫了飯菜,又吩咐要了兩間上房,落晨問:”怎麼只要兩間上房?我們己是…生米煮成熟飯,也不要緊。”

饒是洛洛沒什麼女子氣聽了這話難得臉紅,狠狠瞪落晨一眼:”色鬼這是什麼時候,心吃不了熱豆腐,你是什麼身體,真當我是禽獸?現在就算要煮熟飯,米飯也是夾生的,怎麼吃得下?等到了地頭我們拜了堂你養子身子我們再….。”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平常看落晨旦角美麗的扮相,就覺得相處很親切很自在,可想到要和他脫光光睡一床,和爹爹在萬花樓跟阿姨們一起的情況(唉只怪李狠的健康教育太早了)洛洛就不覺雞皮疙瘩掉一地,想起來自己真像吃了毒藥藥老虎,自己跟落晨美人兒跟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落晨好像哥們…不對,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大姐姐,自己生活裏從來沒這種人就你愛我我憐你,假鷥虛起來,而自己為了要氣那披鱗的蚯蚓,長角的泥鰍,竟落到這地步。

不想不知道,一想嚇一跳,平常看落晨扮相,就,覺得相處很親切很自在,可想到要和他脫光光睡一床,和阿姨們一起的情況(唉只怪李狠的健康教育太早了)洛洛就不覺雞皮疙瘩掉一地,想起來自己真像吃了毒藥藥老虎,自己跟落塵美人兒跟本不是那麼一回事,落塵好像哥們…不對是一個溫柔漂亮的大姐姐,自己生活裏從來沒這種人就你愛我我憐你,假鷥虛鳳起來,而自己為了要氣那披鱗的蚯蚓,長角的泥鰍,落到這地步。

瞧!飯菜上來,落晨只蒼白著臉手說吃不下去,看著就嫌,盞髒飯慢,湯冷菜淡,可出門在外那講究得了那麼多?在家千日好,出門迢迢難,落晨不是沒吃過苦,只是沒出過遠門,要知道住種客棧的人都討生活的隨便吃吃喝喝明天幹活的幹活趕路的趕路,沒吃沒喝,沒體力。於是陪笑道:”你不吃飯,病了怎好?想要你愛吃[的醋溜丸子丸子小點三兩女兒紅….整齊菜色,等到了地頭再辦。乖,你先喝碗湯,吃點清淡的菜色。看落塵那嬌怯怯的樣子,   態生兩靥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娴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幹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看落塵那嬌怯怯的樣子,   態生兩靥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娴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想來就像脖口拖了一塊五百斤重的磿盤,這樣一個嬌小…嬌先生自己哄得了一時那哄得了一?自己好歹也是武館館長女兒,也是要人哄的卻叫自己哄人,自己要的男人應該不是這樣而是像門口進來那個冷肅有型的男子,一雙眼睛冷電一樣,一看便知是飽經世故,這~才叫男人吧!可是自己把落晨拐了出來,自然要護他一世人,天下再多讓人動心的男人,也不干自己的事了。

雖然他第一眼讓人有種砰然心動,彷如不是前世的知己,便是今生的寃家。

但見那男子下了馬,揮去身上塵土,冷電般的目光在店內一掃看見正哄著落晨喝湯的落落冷一笑,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店小二上去招呼他坐,他卻走到了兩人鄰座坐了下來,店小二一看他身上的穿著不過是玄色素布,   但這人氣派非凡,慇勤的報著菜名,但見男子眼也不抬朝鄰桌道:”一樣?”

“一樣?”

“和他們一樣。”

:”是,是,是。”店小二到櫃台吩咐口中咕啿噥,:”口味也不咋的,氣派倒不小,倒學人當大爺啊。   ”卻吃老闆娘在頭上砸了一記:”你這有眼無珠的小子,敢得罪貴客,怎麼   的都不知道,你看看人家身上穿什麼?”

“難道不是黑衣服麼也不過是緞子。”

“緞你的鬼啦,你整個人也不抵他一個衣角,叫你沒見識也要有知識人家身上穿的可是廣東的竹紗,又稱雲紗,   是廣東一種古老的手工製作的紗綢染整技藝及面料已有一千多年的曆史,由於它製作工藝獨特,數量稀少,製作時間長,要求的技藝精湛,具有穿著滑爽、涼快、除菌、驅蟲、對皮膚具有保健作用的特點,過去被稱為軟黃金,只有朱門大戶人家才能享用。能穿得起這身的你說是普通人嗎,還不侍候著。

小二一聽他曉得老闆娘那眼睛是油鍋裏練過的,咋舌打量著那人,悄悄道:”這麼利害,我會不會像那個江湖最大連鎖店悅來客棧那個店小二被哢嚓了,這不管哢嗦上面還是下面….哎老闆娘別我耳朵痛啊。”  

“痛你才曉得怕,在我店裏講限制級,你想死了嗎?一心就想看熱鬧,小心我讓他一輩子還不完的債,當不完的小二。”

有熱鬧可看?店小二速速的上好菜,咬著手指揉著耳朵躲到安全地方看熱鬧去。

洛洛一聽那男子點的是和自己一樣的菜,心裏便有些不自在,那男子和他目光一對,眼中有種不屑睥睨,洛洛心下不喜,好驕傲你瞧不起人,我就瞧得起你麼?正要理論,落晨扯了他一下,洛洛才落坐,怪了,自己又不是初出江湖的鶵還這麼心浮氣燥,狠狠白他一眼,把手中的冬瓜雞爪湯喂到落晨嘴裏口中道:”這湯燉得灰突突,但十分甘甜清爽,你多少喝些,省得吐不出東西,更加辛苦。”

吐!那男子看向落晨在桌下的肚子口中嘟嚷:”   手腳真快,狗男女。”

  “怎麼說話的,你這人。”洛洛變色:”你說誰來著?”

“我自說自話,你管得著麼?莫非豁口人忌崩口碗?”洛洛大怒:”睜大你的狗眼,是你該看的?再看我挖出你的眼烏珠來。”伸手一著雙龍搶珠指向那男子,所謂雙龍是兩隻手指頭,搶的就是珠子,洛洛只是給他的教訓,沒有要讓他殘癈,一般人見著人攻擊自己的眼珠子反應是把頭往後仰躲開這記,洛洛腳下一踢打算趁他仰頭時身子失去平衡踢掉他的椅腿,讓他仰天一跌,先一個大八叉把他制服了,再打他一頓吃吃苦頭,   ,什麼叫大八叉?等他一倒先兩腳踩上去,再順勢膝蓋一跪,接著兩肘順下去給他兩拐子,這六下是順勢而為,封住下半身,跪下的速度快狠准要是全著了估計那男子便沒力氣放抗,等他無力反抗了人再兩隻手卡住他的頸子把他全身卡住,就任憑自己施為洛洛以這招八步…忘了什麼習慣叫大八叉的叉掉無數好漢,一打一個中,雖說老道的提醒自己,打架不可先動腳,一旦動了腳,下盤就不穩了,若會拳的對方不起腿敵不動我不動,可洛洛藝高人膽大,自己紮馬練拳都可以開出腿鋪子了,什麼出馬一條鞭,二路十字鬼扯鑽,三路劈砸車輪勢,四路斜踢撐抹攔,五路獅子雙戲水,六路勾劈扭單鞭,七路鳳凰雙展翅,八路轉金凳朝天,九路擒龍奪玉帶,十路喜鵲登梅尖,十一路風擺荷葉腿,十二路鴛鴦巧連環,腳下幾個連環套等著呢。

那知那男子伸手一招螯鉗手刁住他的手腕,這種手形象螃蟹的前螯。其手形是將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併攏在上,拇指向下,第二、三指關節勾。此手若練得法,凡是抓住脈搏主要部位,最易傷人。用法的品訣是:“螯鉗鉗手鉗半邊,寸關尺上是險關。抓人抖手皮肉破,脈傷血阻身熱寒”。洛洛心中一抖好小子會拳還挺精的嘛,手一扭脫開他的鉗制,那男子卻趁這招進中順勢坐到他們那桌笑笑道:”何必如此?”腳下一撥洛洛只覺大股大力湧來,乎踉蹌,一套連環腳被使不出來,怒喝:”想並桌麼?也得問問主人家同不同意。”手一扭,一招勾鐮手朝他擊出。勾鐮手因手形似鐮刀而得名。先伸掌,四指燕攏伸直,後並排向掌內折曲,拇指用力直壓在食指二、三指骨折曲處。那男子見他來得厲害不敢直攫拳風一閃便躲洛洛正要要逼他回座,那拳用得老了拳在桌上眼前菜色震了震,那木桌發出悲鳴的聲音:”好重”那男子趁勢掌暗翻下壓笑道:”這桌椅如此之多,放寬些子又何妨?”

洛洛心中動了真火,右手被制左手沒閑著一招豬蹄錘朝他的太陽穴打去。口中冷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不方便。”

豬蹄錘由勾鐮手變形而成,即把食指、中指、無名指和小指全捲曲成拳形,指用力直壓在食指二、三指骨彎曲處,指尖稍翹,與食指齊平,凸出於下三指骨外。很厲害的,那男子見他出手玫命招劫頭一徧閃過沈下臉道:”你也未免太霸道了,我偏不走。”力沈千鈞下坐,洛洛手化釘子錘,打向那人面門,釘子錘”。拳形為四指併攏向掌心捲曲,再將拇指緊抵緊抵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三節骨上,凸於無名指和小指外。無名指和小指指尖緊頂拳心口中氣急敗壞:”你個厚臉皮沒教養的,被打死也是活該,替我滾。”

兩人打著打著火氣大了,   ,一下子手上腳口了幾十招,那男子兩人按著桌子較勁,桌子承受不住:”在下不行了。”終於被兩人分做兩半,桌上旳菜啊湯啊泄了一地洛洛喝:”囚娘養的,你動上手了。”

那男子冷笑:”分明你先出手倒來說我,!”一手扶過落晨到別桌,怕他被湯油濺到,洛洛見落晨在他手裏,不敢進逼喝道:”你作什麼?”

落晨卻是被金貝子那種人吃過無數豆腐防心甚重,一手護著胸前他保持距離一手一個大耳括子打向那男子:”你這登徒子,那男子一心防著洛洛沒想到落塵的攻擊,淬不及防被打個正著,洛洛見他臉紅了一大塊怕他忍不住傷著落塵,正要出手那知那男子仍舊把落塵放下一擦臉,瞪著洛洛恨恨道:”子子,這都算你的。”

洛洛正想問什麼算我的?見他又打來,   兩人原本怕傷到無辜,不敢放手,這下子酒客被嚇跑七八八落晨又遠遠坐著,店小二….這個掠過不計。這回沒了顧忌出拳開闊,那男子拳沈力穩,和中原武術大不相同竟是苗人拳,曲族拳據苗族民間傳說,其武術立堂子念的請師訣和一般咒語所言,苗族武術始于“裒尤”,即蚩尤,乃九黎三苗之首領。  

苗族武術起源的主要原因是戰爭。   具有氣勢剛烈,步法穩健,招法多變,勁力突出,發招狠絕的特點。   不管是拳術還是器械套路都是打“四門”,形成“四門拳”、“四門棍”、“四門刀”、“四門鏜”等等“四門”套路。搏鬥時腳踩“品”字樁,能攻能防,以變求勝;進退中腳走“之”字,蜿若遊蛇行走,確保進退靈活。

苗人為了提高格鬥、械鬥的技能和技巧,尋找一些方法與形式,湘西一帶苗族稱之為“舞拳舞棍”。在苗區,“舞拳舞棍”經久為習俗,蔚然成風,不管男女老少,幾乎每人都懂得技擊的常識和幾手過硬的武功。其開展之經常及廣泛,實為罕見。  

武術,在苗語為勾動。它和功夫屬同音異義。誰的武藝好,則稱誰為“汝勾動”。

苗拳屬南拳範疇。演練過程中節湊偏慢,講究一招一勢,架勢清楚,動作樸實無華,位置路線清楚,手法上,上肢運動較多,著重手臂揮舞,劈確挑撥,推插勾攔,格掛靠擠,心氣催力,勁力實出;身法上,沉肩重肘,含胸撥背,弓步、跪步、歇步、虎步、丁步,少有大跳步,講究下肢穩固,不管上肢如何運動,下肢要穩如磐石,切忌輕浮。這樣才能保持重心,體勢平衡,快而不亂,猛而不浮,腿法上,苗拳只有掃堂腿、踢腿、鏟腿、頂膝,總的要求是“腿不過膝”。一個套路一去一返的一合中動作是相同的,在一合拳中,左右勢的動作是相同   每個套路合與合之間用一個相同的動作來銜接。拳訣是”金剛搗碓,左右格掌,沖拳拉弓,美女梳頭,鴛鴦腿,鷺鷥伸腿上步雙沖拳,左旋身左右格掌沖拳拉弓,左右砍手,美女梳頭,雙震腳,蹲勢上步雙沖拳,左旋身虛步左右虎口,張飛脫靴,挖米錘地,童子拜觀音,左旋身左右掏陰錘,金貓捕鼠”。

  這是爹爹個老友教的,   苗族武術的傳授非常注重武德教育。古往今來,苗族男女老少都崇武健身,但師傅授藝之前都要徒弟在祖師靈前發誓遵守師訓。特別是“點穴”一類武功出則取人性命於股掌之間,不到生死關頭絕不能用以對人,路見不平一般也只能用一般招式助人。洛洛人門外所以曉得卻不熟練,對拆時因為曉得架勢,那人也似手下留情並不要自己性命,倒也並不吃力只是越打越是心驚,,那裏來冒出這麼個高手?是來追自己回去的麼?這時兩人手勢亙絞,這時落晨曉得厲害忙插身兩人中叫道:”別打了,別打了,有話好說。”

那男子皺眉:”你這….罷了。”大慨想罵落晨卻不曉得如何開口。

高手過招那能收手就收手,但樂手以樂相知,武者以武會友,當精熟一種技藝時便能從此技藝中瞭解一個人的品性,那人在洛洛拳腳中曉得他雖急燥仍留二分餘地,洛洛從男子拳腳中曉得這人大氣的很,不會趁人而危,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收手,那男子眉頭微皺不動聲色按按瘀青的指骨,抱拳道:”小兄身手不差,莫非是弘武門人?”

洛洛暗抖酸痛手臂臉上風輕雲淡抱拳道:”兄台拳路淩厲難道是金牛村石氏小四門的苗家拳。”

“過奬,過奬。”

“佩服,佩服!”兩人欽敬來欽敬去,客氣得不得了,一下子呼小二再上酒上菜,老闆娘夾著算盤上前睛一掃那男子眉一皺:”我賠!”

洛洛才不搶做寃大頭打架也是花氣力的,便一句話也不搭腔,好在男男子大氣得很真合式作凱子。

        老闆娘得了承諾,二話不說整好桌椅,菜色也流水似的送上來,兩人坐下推杯換盞,半晌熱絡起來,洛洛眼珠一轉問道:”我說兄弟我們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還不曉得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似笑非笑:   ”泥,我姓泥…”

看那不懷好意的笑洛洛寒毛都豎起來,乾笑道:”   “倪,真是好姓。”

那男子點頭道:”我是家中排行老大父母躲懶,所以大家叫我倪老大。”

油嘴滑舌一聽就得是化名,討人便宜,幸好沒有叫倪祖宗不然大家不就圍起來痛扁。哇咧!想作我老大,倪去死吧!

那位倪….老大說完看向洛洛但笑不語洛洛急切中想不出什麼好化名,反正自己叫洛洛未來也要冠夫姓便道:”我姓…洛。”

“真罕見的姓啊!好姓,春秋時赤狄族有皋落氏,後省為洛氏;古代北方鮮卑族有洛氏申生伐皋落,   《左傳》于閔公二年只記申生伐東山而沒有說結果如何。《晉語》只說晉軍“勝敵而返”。皋落沒有被消滅,兄台先祖是夷狄人?”

我怎麼知道我老公先祖是誰啊?他還要問名字,怎麼掰,總不能說自己是洛克人吧!

幸好他沒接話,兩人畫山畫水就是不接正題,酒過三巡菜經五味,倪老大忽然一捶桌子,這是什麼?不酸鹹不熱不辣的記得上經過這家店,有極好的酒叫神仙倒,聽說是三碗不過岡的祖傳密方,改了命神仙喝了也倒,怎麼這回拿這種馬尿?”

小二陪笑道:”我們店過去是有神仙倒,可是因為釀起來交關麻煩,又貴又容易喝醉人,酒氣上頭什麼麻煩事都有,很久沒人叫了所以就沒拿出來。”

“只要酒好,多少錢都不要緊,你別糊弄我,這神仙醉新酒容易上頭要十年以上的才好。”

“是是是,不敢糊弄客人。”小二過不久拿了一個罈子出來,見那罈子酲舊,封條漆黑,乎幾乎破碎,兩人都是同好,蓋子打開,小二拿個勺子撇開上頭白毛,一股酒香撲面,兩人點點頭:”是這個了。”

店小二先把把酒蒒了三分之一,再倒進另一個罈子,再倒另一罈新酒和了和,成了一罈這才放到桌上,只見酒色金黃,那酒一倒出來,清香咧鼻,倪老大特特倒得比杯邊高出一鈖,酒也沒滴出來竟呈膏狀,洛洛咽了咽了口水先,是這個了,先喝了一口,只覺一股涼氣自口中滑下,到了腹部又一口熱氣沖上來,不由得握住喉嚨直跳了起,倪老大以為他不敢再喝那知洛洛蹦了幾下,放下手來居然大喝:”真好酒,好痛快,再倒?”

          洛洛自己搶來倒酒連盡了數碗,果然好酒量,倪老大本想灌倒這剌頭兒,把人帶走,可看他左一口右一口,飲得暢快,心中像貓兒撓撓似的,拿搶過一碗,一飲而盡,喝完後,大叫:”好暢快,再來。”

兩人你一碗我一碗把那罈酒搶光,洛洛才舒一口氣趁小二把餘酒兌作兩罈時想到落塵在一邊乾看著,洛洛對落塵憨憨一笑說:”這酒烈,你受不住,我叫人送甜湯給你喝,難得這店裏有冰聽聞冰鎮銀耳最是滋養顏潤喉,你吃吃看,難得有人請客。”

      那嬌憨的樣子萌得一踏糊塗,落晨心都軟了,何況自己打小怕傷了嗓子都不用酒的。

          落晨笑道:”你們自便,我這裏好得很。”

          倪老大笑罵:”好你個臭小子,吃定我了。”

          洛洛笑道:”難得有寃大頭,請客,我還等著養老咯。”洛洛有點酒意說話就沒大沒小,倪老大興致尤高,手拿著筷子敲著酒碗,一邊看著落晨,一面唱起歌:”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        

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

伸手摸姐小鼻針,攸攸燒氣往外庵,   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匕在胸前,伸手摸姐耳仔邊,凸頭耳交打秋千。    

伸手摸姐肩膀兒,肩膀同阮一般年,伸手摸姐脅肢灣,脅肢灣彎摟著肩。     伸手摸姐小毛兒,賽過羊毛筆一枝……..”

接下來越發淫邪了,這十八摸是青樓流行小調,每一摸都暗諭著女子身上一處,   男子對著一般女子唱就是把女人家當青樓女子一般,一般女子連一聽都要掩耳,可是洛洛誰啊?洛洛可是從小髒話無敵手,罵遍大街小巷誰能敵的李洛洛,從小李狠腦子缺根弦,他去那就跟到那,跟著老爹去青樓什麼的,老爹去給阿姨們招呼,他就坐在外頭聽大家唱小曲兒什麼….”心肝啊心肝,眼兒勾引不敢想….”

“….死相啊死相…弄得我臉兒飛紅春意漾…..”聽到不想聽,何況落晨是男的,他看也許是因為落晨實在出塵,有一般少年的俊秀沒有其粗糙,卻沒想到尹為這樣那倪   子不及老大實實誤會了,那倪老大唱得興緻高了道:”我都唱了你怎麼不唱一首?什麼都好,京戲怎樣?”

落晨一聽臉色大變,洛洛卻興緻勃勃道:”好啊!好啊!你真識貨曉得我是金嗓子,在梨園掛頭牌的。”,落晨一聽不及阻止,只忙掩耳,洛洛即拉開嗓子吼出來:”   只見那,番營螻蟻似海潮,觀不盡山頭共荒郊。又只見將士紛紛一字亂擾,隊伍中馬嘶兵喧鬧吵,只聽得戰鼓咚咚、聽得鼓咚咚,兵卒將士共那槍刀繞。高高下下飛騰也那聲噪,望一派旗幡招、望一派旗幡招,風塵也那發咆哮,俺只得威風抖擻滅爾曹….”這一嗓子出來聲震屋瓦威力四射,不要說倪老大,老闆娘店小二幾乎要奪門而出,連有準備的落晨都搖搖欲墬。原來洛洛自小是音痴雖然和明官靜官學了一肚子戲,奈何一出口不要說師兄弟慶元班受不了,連街上的貓兒狗兒都拉稀,李狠見損傷重大,下令如同武館不能暴粗口一般,洛洛也不唱戲,洛洛早熬了一肚子戲癮,,如今竟有人不知死活,要自己唱戲怎麼叫他不欣喜若狂,他唱還不夠帶著比一個起霸:”念白道:”呀!看前人落面前黑洞洞,定是那賊巢穴,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淨,”

接著唱:”遙望著殺氣天高、遙望著殺氣天高,不由人心如火燒,好叫俺怒氣難消、好叫俺怒氣難消,把賊來勦。氣得俺無名火起,暴咆哮,休得怕紙影小兒曹,哪怕那萬馬千軍、哪怕那萬馬千軍,怒一怒平川齊掃…..”小二這時忙不迭的趁他喘氣的空檔送上酒來,一人一罈子,洛洛大飲一口潤潤嗓意興正高,正要接著唱,,倪老大呻吟:”夠了!有這麼多喝的,連你的嘴都塞不住,閉嘴,你唱戲真難聽,怎麼….”

      洛洛挑眉道:”祖師爺賞飯吃唄!”

“那老郎的耳朵一定不好,這樣的聲音能當頭牌,原來京師人的口味變了,擅長找虐麼?”倪老大咕噥道。

            這老郎有兩說:梨園子弟,尊唐明皇為梨園祖師,並尊稱為老郎神,但部分戲班之神龕則在神牌上書有九天翼宿星君,更能顯示祖師爺的崇高地位。   梨園為我古代極出色的文藝天才皇帝李隆基在開元二年特設梨園,選樂伎子弟三百人在此園受教樂曲與歌舞雜戲,而玄宗則身兼演員、作曲、指揮、導演一身,樂曲名家李龜年,亦領導傑出樂工參與,諸凡傑出之演藝人員皆出身梨園,以致後世戲劇界自稱為梨園界或梨園子弟,唐明皇被奉為梨園神唐玄宗常自稱「三郎」,梨園子弟及民間不便直呼,遂尊稱老郎。江西人認為是二郎神。湯顯祖曰:“西川灌口神也。”   金陵人認為是管仲,姑蘇一帶戲班,則稱老郎神為樂師耿夢,故避諱夢字,作夢則曰打黄粱最流行的說法是唐玄宗或後唐莊宗。可由神像去區分,溫文儒雅,鬚髯修長者為唐玄宗,另一無鬚俊秀,兩頰飽滿如兒童的則為後唐莊宗。不管怎麼說南北統一都叫老郎。

洛洛也曉得自己的能耐摸摸鼻子,不要酒碗了,舉起罈子和倪老大一碰,舉起來,兩人又喝上了,這神仙醉為什麼叫神仙醉,他比一般酒濃洌不知倍,一般人飲了三碗就倒了,當年武二爺才會喝上三碗不過岡,縱然兩人酒量好,喝了這量己然醺醺然有幾分酒意了,只是有心算無心,倪老大慢慢的喝,醉得好些而己。

過了一陣子,洛洛把罈子一扔道:”我….喝完了,你…還有,拿來,一起乾了。”伸手要搶,那倪老大酒意上頭那肯?把酒一晃閃過洛洛的手,落晨從不知道洛洛酒品如此之壞,因為沒看他喝醉過,但見他腳步顛倒,一招韓湘子酒醉吹蕭搶過去,打的竟是醉八仙,倪老大道:”兄弟,你喝醉了。”

    “誰喝醉?,…你才喝醉,你全家都喝醉,我…從沒喝醉過,拿來。”   只有喝醉的人才會說自己沒醉,洛洛出手力道沒輕沒重,一沈肘把桌子打坍了,小二一聽裏頭嘩啷啷響心中喃喃:”,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希望那爺帶夠錢…””

接著又一聲聲破裂的聲音,蛋打雞飛,這倪老大到處躲,洛洛到處追,那倪老大也有些酒意,兩人交手片刻€洛洛也才打了半套醉半仙酒樓己然面目全非,幸好他們打第一場友誼賽,其他客跑光光,偌大酒樓,任他發揮。

這頭倪老大抓著酒罈一頭,洛洛抓著一頭,洛洛整個身子巴上去皺眉道:”放手”

“不放,憑什麼我要放,我的東西要放手也是你放手,凡事有個先來後到的,明明是我的,你為什麼要搶?”倪老大恨恨道,那說的不像酒,倒像老婆。

“你不放手,這罈子一破,誰也別想喝。”

“不喝就不喝,大家一拍兩散。”倪老大冷笑,”我不好,你也休想好了去。”語氣有點兇狠。

“你這話我喜歡。”洛洛拍拍倪老大的肩:”我不好別人也休想得了個好,我不開心讓別人開心作什麼,為這句話浮一大白。:”說著嘴巴湊了過去,倪老大一手擋著他的嘴,心中一動,這男子嘴怎麼這麼軟,但仍冷笑:”仔你想誆我的酒喝,我呸!你當我傻了。”  

本來半罈酒也不算什麼,可酒興上來,別人越攔著心中越像小貓撓撓,,還非得把這酒到口不可便在倪老大耳邊道:”你知道我為何一定要喝這罈酒?”

倪老大臉色微變:”為何?”

“你讓我喝,完我跟你說,這墰酒有個袐密。”\

        倪老大神情不定,手一鬆那酒被洛洛搶過來一氣喝下   有好半些得淋淋漓漓,倪老大厲聲喝問:”快說,這罈酒有什麼袐密?你作了什麼手腳?”

“這袐密就是….他被我喝光了。哈哈哈,你這傻冒兒。”洛洛得意洋洋的笑,笑沒一半終於不堪酒力軟倒在地,老大恨得咬牙切齒,,一手提起洛洛,搖著他:”臭小子,裝醉,裝醉就行嗎?敢拐大姑娘跑路,我捏爆你的卵黃。”揚手幾拳立刻讓洛洛的臉開了菓子鋪,雖然不承認,但倪老大心裏不由自主的歡喜洛洛的性子,只想胖揍他一頓了事,否則以他的拳腳,那裏不傷筋動骨的。

“醉鬼。”一杯碗冰碗潑面,黏甜香,是冰糖銀耳,倪老大抬頭但見落晨”杏眼”圓那個睜,”柳眉”倒那個豎”嬌”那個喝:”你想對他怎樣?喝醉了就能打人麼?給你醒醒神。”

倪老大一抺臉,蒲扇的大掌比了比,臉蛋,吹彈欲破,打不得,身上,姑娘家這不是唐突了,手手腳腳,一拳不夠死,半拳難掌握,咬牙道:”,李洛洛,你跟了他,也算條漢子,這輩子值,可當你未婚夫莫名其妙被甩了這口氣我不出不行,這落塵我是非打不可,打一頓讓你們雙宿雙飛,不划算麼?我不打女人你走遠點,免得被我拳風掃到。”

“誰是女人,你才是女人,你全家才是女人。”跟洛洛久了,落晨也學會他說話的方式了:”他不是落晨,我才是落晨。”

“你是落晨,看你這小樣。女扮男裝都露餡啦,   你是落晨,那他誰啊?說謊不打草稿。”倪老大冷笑。

“龍霸天,你欺人太甚我怎麼不像男人。”落晨雙手抓住衣領一分,胸口衣服敞開,倪老大不…不….不…龍霸天,當然是龍霸天,他一入門態度詭異,直到那句自稱是洛洛的未婚夫,若晨便完全明白,怕嗎,自然怕的,但看他連誤認洛洛都不咋的,又頗成成全之意,被他認為是女的怒氣上湧,有比這跌股的嗎?;被情敵認為是女的,還特別照顧。        

龍霸天眼睛突出.還伸手摸了摸,是,雖然肌膚白晢,手感不錯的,但”平的”你是男的,怎麼是男的這眉眼,這身段男的…..那他是…?”

落晨被他摸得寒毛直豎,粗糙的手指刮人生疼,不久前那個金貝子糾纒自己,自己也是一敝胸口說:”我是男的。”

一般人都會退避三舍,那知金貝子也一敞胸膛道:”那正好,我也是男的,大家正好亙相觀摩,就更來勁了。幸好洛洛趕來不然自己就被就地正法,那龍霸天不是也是男女通吃的吧?摸摸就來勁了,那知他一個箭步俯身伸手到洛洛衣襟,落塵嚇出一身冷汗:”你想幹什麼?”難不成他想說:”你能讓我看,他給我看看打什麼緊?”要是這樣自己就跟他把命拚。”

龍霸天也不逾禮,卻見他只翻看下洛洛的頸子:”沒有喉結,他是女的,她居然是女的,是李洛洛,他是我的未婚妻李洛洛。”這回想起來,洛洛本來粗豪的舉止也分外有女人味,就連被自己打成熊貓的眼睛和剛才那破囉般的歌聲也格外可愛,起來,不對那歌聲可愛歸可愛還是有殺傷力的,以後少唱吧!自己的眼睛怎麼長的,也不算生手的了怎麼分不出男女,怪只怪洛洛長得太英氣勃勃了,連聽十八摸都不會臉紅,那有這樣的閨女啊,不過,我喜歡。

父親戰敗後,龍霸天和母親在苗寨討生活,苗人熱情好客,女子也沒有漢人女子的扭扭捏捏,龍霸天看多了苗人走婚啊跳月的習俗,對漢人閨女笑不露齒,行不張裙,連看到陌生男人都要拿繡帕遮臉實在覺得悶,這些細眉細眼面目膜糊的女子連記都記不起來,說起自己的未婚妻子,不出他是什麼模樣不過聽說他為自己未了那麼久的望門寡也是個有德性的堪憐女子,自己遲早要成親的,雖然男人以後可以三妻四妾,但娶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來噁心自己作什麼,所以就娶吧,合適當老婆不合適供著。

乍聽她和別的野男人跑了,龍霸天除了生氣,還有一絲欣賞,好樣兒,敢愛敢恨,像苗家女子,他想著追上來要是那男的不及自己是個小白臉,就殺了,殺個把奸夫,自己還真沒在怕的這理說破天也是自己占著,   若那小子還行,就打一頓,君子有成人之美,反正自己也沒見過李洛洛,不可惜。所以一番盤問,這小子還真是個人,可沒想到小子成了自己的未婚妻,那個柔柔嫋嫋的未婚妻成了小子,這下臉上的表情就很複雜了,第一層是氣,第二層是笑,第三層是該不該氣,第四層人該不該笑,想打麼,這身子板該打幾拳?剛就沒打他了,現在還打。

可若放他過去這也不解氣,再看看躺在那的洛洛雖然四肢攤成大字形,但難得有個女孩子能和自己打又打不死,還能聽十八摸不臉紅,喝酒和自己平分秋色…呃他喝得多些,還能和自己山歌對唱….這個略過,總之怎麼看怎麼可愛,怎麼看怎麼捨不得放手,算了,王八看綠豆,對了眼,怎麼也不能放。想著揹起洛洛帶要叼回洞裏享用,落塵扯住龍霸天,:”你想把洛洛帶去那?他是我的….是我的…”見龍霸天兇狠的目光訕訕的說不出話來,龍霸天道:”聘者為妻奔者妾,你戲台上唱了這麼久,不會不知道吧?你們就這樣逃了,把李   世伯慶元班和我龍霸天當成什麼了,趁洛洛醉著,回京裏再說免得他醒來又吵鬧不休。”

落晨心中微涼,有種預感回京裏就要失去洛洛,但洛洛從來也不自己的,都自己被洛洛照顧,如今被龍霸天抓個正著他要是帶不回自己,定會回去找留在京的親人算帳,自己和洛洛真的走,了自己放得下師父師兄弟嗎?見龍霸天開步走,忙提著包袱跟上去,走到櫃台,老闆娘笑道:”客人要走了運動得可愉快,也把這上下砸的東西結結帳了。”

龍霸天微微一笑自懷中拿出一張銀票往桌上一拍:”拿去,不用找了,料你也找不開。”

老闆娘滿面春風的拿過銀票一看上頭的面額,笑容凝結對著走向門口的龍霸天喝一聲:”站住。”

龍霸天不耐煩的轉身:”又怎麼了?”

“要給的銀子是三百十四兩,你有兩百五十兩,還不用找了,   ,差了六十四兩銀子銅錢我不算了。”龍霸天一個跙咧,背上的洛洛沒扶穩,身子反折好大一聲”扣”的撞上柱子,饒是頭硬,洛洛也被痛醒:”你…偷打我…”

“對不起很痛嗎?”

“當然痛,你頭去撞看看啊…”

“是是是,這麼大聲一定很痛,我揉揉啊!”龍霸天揉了兩下,洛洛嗚咽兩聲居然就睡了,像小朋友一樣,真是太可愛,了又讓龍霸天捨不得,好喜歡,好喜歡啊。這時原本聞風不動的柱子忽然發出細碎的聲音:”不好.”一察覺危險,龍霸天一手揹著洛洛,一手挾著落塵飛奔而出,老娘一手挾著算盤一手拿著帳本被店小二挾走,才出門口只見那柱子的從洛洛撞處折斷,整間酒樓煞時倒塌,成了危樓,大家滿面塵土看著眼前一片殘骸,一時無語,滿臉幹意。

“一千八百兩。”一隻染著鳳仙花汁的髒髒素手伸到龍霸天面前。:

“為什麼?”我這酒樓不要多一千八百兩頂給你,快點我今晚還得找地方住。”

“你這是什麼酒樓?一千八百兩,你去搶好了,一般小康之家一年花銷不過兩百兩,你想訛我。”

“神仙倒是什麼價格?我裏頭有幾罈神仙倒你曉得嗎?我這酒樓真工實料開了幾十年,從我死鬼老公的爹到我手裏我容易媽,你問我是什麼酒樓,我倒要問這小子是什麼頭,一間好好酒樓也能撞倒,比牛還猛,我這酒樓一千八百兩貴嗎?貴嗎?”

老實說….不貴,自己如果是老闆,閉門….開店櫃台坐禍從天上來可能也會瘋,龍霸天很了解老闆想一把掐死這禍頭子的心理,天大的亂子,地大的銀子,如果可以自己也想賠錢了事,奈何自己出來的匆忙,天氣又熱,自己最恨本朝子弟在腰帶上掛些吭兒郎當的的東西,什麼荷包玉佩打火石….的一件也沒帶,原以為才出來一夜躺著吃喝兩百兩銀子怎麼也花不到一半,這下降糗大的,急得汗流浹背,老闆娘道:”沒錢,那這匹馬也值個八九百兩。”

“不行疾風是我的戰友,救過我幾回賣不得的。”

“那你這件竹紗也值個幾百兩。”

那怎麼回去?溜鳥嗎?”龍霸天汗都出來了。

“放心我會給你留條底褲。”龍霸天抽了一口氣那知老闆接著說:”就算脫了底褲也賠不了多少錢。”

龍霸天瞬間臉色發白,手中握拳忍著不一拳打下去,牙咬得格格響抵死不從道:”我驃騎將軍龍….霸天.我寫張借據,你明天到京城,羊肝胡衕門口有對大獅子那家去領銀子,千金立至。

        老闆娘仰天打個哈哈:”龍將軍,好威風。”龍霸天鬆了一口氣,他買單,太好了,有救了,那知老闆娘從鼻子噴了一口氣:”沒聽過,就算有我怎麼曉得你是真的假的?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客官,就算皇帝老爺來了也不能吃霸王飯喝霸王酒吧!小本生意,慨不賖欠。”龍霸天一下子菴了,道:”老闆娘,你就這樣作生意的?”

“不,我是從今天才這樣作生意了,以前是和氣生財,不,再和氣生財酒樓還是倒,,老娘不侍候了,給錢不然你就算賣了身今天還是得把帳還上,不然我們沒完。”

龍霸天打過多少仗可,是發現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就算生死關頭也沒這刻那麼冏,滿身大汗,正無法著處,這時一個人拿出一把銀票:”我給一千六百兩銀子,連他剛才的兩百五十兩共一千八百五十兩,沒龍將軍有錢,請把五十兩找還我,這錢是洛洛塞給我怕路上走失有個應變銀子,現在也用不上了。”

天啊!地啊!沒有最跌股,只有更跌股,有什麼比你付不出錢被人追債到要剥衣服褲子更糗?有,當發生這些時情敵在一邊看著,有什麼比出糗時情敵在一邊看著更糗?有,情敵拿著你老婆養他這個小白臉的錢來替正夫還債可老闆娘虎視耽耽,龍霸天沒敢拒絕,這南來北往的客商那不知道這老闆娘面甜手黑,頼天頼地也不能頼他,否則……龍霸天打個寒戰。

老闆娘見著錢,那張臉又春風拂面起來,從兜裏找出一綻雪花紋銀,甜甜的道:”謝惠顧,下次再來。”

“你這酒樓都坍了,下次來什麼,吃風淋雨看月亮嗎?”見老闆娘一張笑臉只給落晨,龍霸天不高興了,他不高興後果很嚴重,要對老闆娘發火,沒有由頭,要對落晨發火,,他還是自己的債主呢,只得悶聲發大財,老闆娘搖曳生姿的走了,還走得十分風騷,只覺像他在雲南看過的一種帶毒的花,曼陀羅。

看著他的背影,龍霸天恨恨罵:”騷貨。”可憐連大聲點也不敢,誰知道在此龍蛇混雜之地以一個女子維持一家酒樓還不輸給江湖其他連鎖悅來客棧屹立不搖十數年的老闆娘是什麼來頭,只曉得看他是女人家想來占便宜吃霸王飯的人下場都…很慘很慘。

又看站在一邊的落晨沒好氣道:”看天色擦黑,這一處是住不得了,得快些趕路回京不然就要露宿荒郊了。”

    “為什麼要回京?我沒說要回去,你憑什麼自拿主意,我和洛洛要去福建,那裏有李世伯的一個故交。”落晨不甘心,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卻成泡影,提起僅存的勇氣道。

“你說不回就不回?拐了老子的媳婦不用給老子一個交代,別以為有錢就是大爺,老子不這一套,錢我回去自然還你。”

“有錢不是大爺,那你錢還來。”一句話龍將軍英氣短,兩個男人心中有說不出的不自在,狠狠瞪視片刻,龍霸天笑道:”你不去也行不過你大約不曉得,那金貝子手腳挺快的你們前腳走後腳便去查封慶元班,慶元班都拆夥了。”

“你說什麼?”落晨臉色刷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不可能,你騙我對不對?”

“怎麼不會這,樣你們要逃就該想到這種後果了,如今慶元班是亂者為王了,聽說那個晚官不服你師父拿錢給你們,就帶著什麼喜官還有什麼官什麼宫我也忘了反正帶了一票人走了,關二氣得吐血,還有…”還沒說完手中疆繩被一把搶過,那匹可以當作戰友的疾風己被落晨搶了見他搖搖晃晃絕塵而去的背影,龍霸天叫道:”別急啊呀你會不會騎馬啊當心摔斷脖子….”見落晨跑沒影子了,龍霸天歇了口氣:”算了反正痴風溫馴得很會自己回來,應該沒事吧!我會不會太狠了,不過那個孔老夫子連春秋都改來改去我只人揀要緊的說應該不打緊吧!金貝子是去查了可封不住等回去我再好好敲打敲打,晚官帶人走了,可是明官都留下了,關二吐血了不過沒大礙,他那麼性急也不聽我把話說完,年輕人啊,毛毛燥燥的能有什麼出息,算了,不管他先把老婆叼回家重要。”

說著樂呵呵把洛洛抱上那馬車,像叼了隻雞回巢的狐狸…..

*                         *                 *

落晨也不曉得自己怎麼趕路的這條路又短又長連夜飛馬急馳,天擦亮居然就到京裏,進了城趕到慶元班,見頭像雪洞一樣,真的,慶元班真的沒了,站在空空只餘幾件破家具的屋裏,落晨在以前關二教戲的椅子前跪下來趴地大哭:”師父…師父…徒兒回來晚了…..”哭了不知多久,有人拍拍他的肩,他一撥,那人又拍,落晨哭得糊塗了沒好氣道:”幹什麼?沒見到我正在傷心嗎?”

“嗳,他們說你一大早騎馬趕回來,我還不信你那會騎馬啊,結果一來看你趴那哭,這一大早的,傷心什麼?”

落晨一抬頭看到關二的臉,擦擦睛眼淚還止不住一邊問道:”師…師父,你怎麼沒死?你怎麼在這兒?”

“呸,呸,呸,你怎說的一大早死啊活啊的,你師父到我武館作幾天客這才回來看看,你就咒他,活得不耐煩了是不?對了,洛洛呢?你回來怎麼不見他?”

一聽李狠的話,落塵兩腳發軟,對啊!洛洛呢?

。*                 *               *

酒意未消,羅帳昏沉,洛洛醉眼膜糊,只覺自己浮在一個綺麗的夢裏,有個人吻著自己是落塵吧,是   落塵吧,沒想到他那麼急切,不對,不是落塵:”你…你是誰?”

“龍霸天,記住這個名字,別叫錯了。”

“你想幹什麼…混..混蛋..。”

“哇…好痛,你不專業,我叫嘲諷扣你演出費….”

又到了小說中頓號引號跳過直接到隔日天亮…

洛洛拉開被子看著斑斑駁騻的身體,再看看隔壁光溜溜那個男人:”你….你….你…”

龍霸天悠閒道:”沒錯,我是你那個被甩的未婚夫龍霸天。”

“我….我….我….”

“是的,我們昨天先洞房了。”洛洛急,龍霸天一點都不急   。

”他….他…..他…”

  “女孩子別講髒話,多難聽。”龍霸天閤上洛洛掉下的下巴:”從此後只有我能她媽的。”

    “幹…..1幹…幹。”

      “喂,我說過女生別髒話,這事許作不許說。”

      “幹什麼一直打斷我的話啦。”洛洛終於找回音感:”去你奶奶的,昨天那個不算,只是酒後一時失控。”

    “你失控還能失控十來次?開始你說不要,後來換我說不要你都沒停。”

    想到昨天李洛洛有點臉紅,仍硬撐著:”反正你是男人又不吃虧的,我不管,我們只是酒醉糊塗,把昨天的事擦掉,我不說你不說當沒這回事。”

當沒這回事,我們都這樣了,我肯,落晨肯嗎?”龍霸天冷笑,這洛洛真的太天真了。

“落晨從小最聽我的話,他會肯的。”

  “他肯,我不肯,我說李洛洛,你也太過份了,沒用過甩,我用完我又甩,我是那裏讓你不滿意來著。”男人這時候不能打擊,李洛洛知曉自己理虧,囁嚅道:”那…那你想怎麼樣?”

“拿錢出來。”龍霸天道。

“什麼…難道你真的要…演出費,。”洛洛膛目。

“你都不曉得你昨天發酒瘋,撞倒人家一間酒樓我賠了….三千八百兩銀子。”龍霸天面不改色的加了個倍。

依稀彷彿有這麼回事自己頭還腫個包鈍鈍的痛可是…洛洛跳腳道:“三千八百兩銀子,你去搶吧,   這是什麼酒樓?三千六百兩,你去搶好了,一般小康之家一年花銷不過兩百兩,你想訛我。”果然睡過一張床上的洛洛反應和自己一樣既然他那麼配合就拿昨天老闆娘的話來堵他好了:龍霸天不慌不忙道”神仙倒是什麼價格?那酒裏頭有幾罈神仙倒你曉得嗎?那酒樓真工實料開了幾十年從老闆娘的公公那代到她手裏一個女人家容易媽,你問他是什麼酒樓,我倒要問你是什麼頭,一間好好酒樓也能撞倒,比牛還猛,那酒樓三千六百兩貴嗎?貴嗎?本來想說你是我老婆幫你可你既然不當我老那錢還來”

洛洛臉一苦道:”我的錢,都在落晨身上。’”

“我知道。”龍霸天咬牙,怎麼會不知道好小子拿錢貼小白臉算你狠:”先欠著,,但不准再說什麼混話氣我,知道嗎?”:

“知道了。”忍你一忍,誰教有錢的是大爺,洛洛梗著脖子道:”過些日子我還。”

“行,世伯就是在幹,這行當的,,規矩你懂,七出十一歸,息多久多少利息你自己算,。”

洛洛怒道:”你放印子錢?你對我放印子錢?”

“不行嗎?你也不算算我不過從二品一個月薪餉有多少,加上炭敬冰敬能多少?若不吃空餉,剋扣軍糧,三千六百銀子可要二十年不吃不喝才還得上,你這二十年讓我吃水喝風嗎?”

說的也是,可是洛洛總覺得那裏怪怪的,為了不讓他多想龍霸天邪氣一笑:”所以為免利滾利你得先付利息,這樣一次十兩銀子,連本帶利三四十年就還上了。”        

這洛洛笨笨的還板著指頭在算呢,沒錯,一次十兩是還得上,不過,照利息算法一次十兩一天七八次,那得自己龍精虎虎到七八十歲,   ,再不然找個機會再騙騙他,那也是一輩子了。

“不行。”龍霸天心一驚,莫非,莫非他腦子變靈光了,居然曉得自己在誆他,那曉得洛洛得意洋洋道:”一次十兩我要還到幾時?還不完啦!一次二十兩才划算。”一天來個十來次,二三十年後可獲新生,龍霸天聽了一個跙咧,哇咧若不是自己親身驗過聽洛洛的口氣還當這真可換錢,還可討價還價,他把自己當什麼啦?龍霸霸天不欲多談,直奔主題,洛洛也當他答應了,誰知正要入港洛洛忽又想到:”不行二十兩也要還快三十年,三十兩怎樣,三十兩…”

      “你這傻妞,閉嘴…”龍霸天挫敗的叫,傻有傻的好,可這也太傻了,萬一自己不舉怎辨,努力讓他忘了,一陣動作隨即只剩呻吟沒聲音了,一室暗香….

   

      李狠和四個師兄是三天後才找上門的,本來北京城了,三步一官,招牌掉下來可能砸到個貝子,將軍府算不上最出門的,奈何落塵騎回家的痴風老馬識途,這點被李狠想到,當年那個龍不八就是有一手馴馬的手段才從馬賊一路作到海賊,於是故意養一天把他鬆一鬆綁,疾風到底是畜生,不懂那彎彎遶遶,就掙脫了繩索,得意揚揚回了家,師徒拿著十八般武器,雖然聽落塵說那龍霸天跟洛洛大打架還能打個平手略佔上風,這手段,自個也沒把握收拾,可真要動到洛洛少不得當年走江湖的手段使出來,沒幾下準讓他成了血葫蘆,在羊肝胡衕龍府門口,徒兒們在門口叫罵了兩聲慢吞吞出來一個老蒼頭,問明他們是李家人要找女兒,老蒼頭對他們笑一笑,那皮皺得像在臉上一朵金絲菊,伸手不打笑臉人,對這麼老的傢伙怎麼也發不出牌氣,老蒼頭道:”大人說若有姓李的來找他,他不方便就讓他們去內院臥房見。”

什麼?直接去臥房,李狠頭一暈,這也是正常的,一隻狐狸叼了雞回巢,還不吃了難道還放著等上供,只是想到自己的乖….摸摸良心,李狠又改口兇女兒,就這麼吵了十多年就這麼給男人打包分乾叼走,李狠不由得悲從中來,姓龍的,老子和你誓不兩立,照著老蒼頭的指示,還不耐煩老蒼頭的一步三晃,,快到地兒大步流星搶到了房門口李狠運起一口真氣,從丹田而膻中,從膻中而咽喉,最後彙集在唇間,疾噴而出…

          “姓龍的!”     砰!房門跟著被他的大腳丫踢開。    

  “你不要命了,竟敢占我女兒的便…”   房內的景象讓他理直氣又壯的聲音嘎然而止。

      卻見那原本以為像一株被揉躪的小花,楚楚可憐,含淚欲滴,頭髮散亂,衣衫破碎,那裏,頭髮淩亂是有的這丫頭從不耐煩好好梳頭,可即便如此自己的的寶貝女兒洛洛衣裝整齊、鮮嫩得活似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紅莓果,她手上拎著男人的衣衫,朗著嘻嘻哈哈的笑音穿梭在桌椅傢俱間。

                而龍霸天,這個”可憐”的受害者,心臃腫的棉被兜著下半身,縛手縛腳地追著她跑。

        “把衣服還給我!”他咬牙切齒的言表相當猙獰,他從被子裏顫巍巍伸出一隻手扯住內褲一角和洛洛拉扯起來。

        “不要,你沒穿衣服的樣子挺英俊的,應該多多袒身露背走在大街上才對,怎樣想通了沒,一次三十兩銀貨兩,恕不賖欠。”她仗著龍霸天一時三刻之間追不上她,玩心可高著呢!

        房門傳來的劇響促使兩人停下腳步,亮睜睜的眼珠子迎向不速之客。

    一次三十兩,洛洛給的還龍霸天給的?這對狗男女,不對洛洛是自己的女兒罵到自己了,應該說好女狗男,也不對看來龍霸天才是受害者,洛洛還跟他叫價呢!

        “你…這個…混….”洛洛衣冠整齊,而龍霸天狼狽得只差沒縮在地上求饒,一個扯著自己的男用底褲要搶一個硬拉著說不要,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目前占上風的人顯然是他的寶貝女兒,因此底下的那句“你竟敢占我女兒便宜”,再怎麼樣他也講不出口。

        既然關鍵句子無法順當地脫口而出,其後的“負責任”、“娶她”云云,更是如同見了太陽的雪人,瞬間消失成水蒸氣,從他的鼻孔蒸發出來。

        “師妹,你怎麼可以占人家便宜!”說時遲,那時快,大師兄不愧是大師兄忽地搶出頭,接下丈夫未完的話題。“好歹師父也苦心養育了你十六年,雖然不能說把你調教成三貞九烈、古望先賢人人佩服的好女子,可是玷污人家清白這種惡事說什麼也該忌諱一點,結果呢?你居然辜負了師父的期望!”

        厲害!

        李狠欽佩得五體投地,只差沒抱住徒地大親,他居然沒想到自己可以從反面點題。

        “沒錯,女兒,既然醜事已經發生,你必須對人家負起責任。”他斷然命令。

        “我?”洛洛愕然指住自己鼻尖,龍霸天見機不可失,搶過衣衫躲到屏風後面,過片刻出來,又是風度翩翩金堂玉馬的人物了,我說老兄,你手腳也太快了。

龍霸天OS:沒法子在嘲諷手底下討生活隨手要有被剥的可能,練出來了嘛。

      這時洛洛仍在發呆中,       被“玷污”的肉票企圖站出來替綁匪脫罪。“世伯,其實昨晚…”

            “別說話!”李狠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世侄,您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應得的公道。”

              “可是,爹…”她無辜地大叫。

              “你也別吵!”李狠喝出權威的命令。“決定了,你們半年後就成親。”

              “半年?”洛洛和龍霸天齊齊起來。

            “太快了。”

          ”太慢了。我們木己成舟,萬一有了孩子肚子顯形難免有人說三道四的我看三個月之內。”

              洛洛不滿瞪了龍霸天一眼怒道:”姓龍的你別以為老娘睡了你你就可以囂張,告訴你,老娘不嫁就是不嫁,那有和落晨出去,回來嫁給你,人無信而不立,走江湖的就得講信用…”1

    李狠點頭,這話說得沒錯,要講信用,從一而終…不對啊!現在是什麼情況,都上了床還終什麼?女兒還不嫁呢,萬一鬧出人命自己的小外孫怎麼辦,撫著跳痛的頭李狠喝:”別說了三個月,三個月你得成親。   ”

    “爹,你胳臂往外彎。”洛洛叫。

        李狠瞪眼:”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你說話的餘地嗎?再多嘴,今天下午嫁。”

          罵就罵又,不是沒吵過架,洛洛正要反嘴,那知龍霸天低頭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又柔情密意的說:”你乖乖聽話,等我娶你。”洛洛當即住嘴,李狠看了大悅,這不孝女氣了自己十來年,總算有人制得住他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李狠心中有說不出的爽快。

    龍霸天在洛洛耳邊講的是:”三千五百七十兩…今天利息不用算了。”

洛洛嘴角揚起笑,賺大發,了賺大發了他答應一次三十兩了。”

龍霸天無奈朝天看看:”月老啊!這就是你給我穿的紅線,不要再讓我遇到你,不然老子總有一天把你搥成烙餅,這傻到掉渣的傻妞,徧有更傻的自己還非娶不可,傻到掉渣,傻到掉底。

*                   *                       *

大師兄找到落塵把一千八百兩銀票給了他,又給了他一塊龍型玉佩道:”妹妹說對不住你,妹….妹夫說錢還你這玉佩是利息,他日你若是有什麼困難,只要不違俠義本色的拿這塊玉佩找上龍家,會作到。”

落塵一推梗聲道:”我不要,你知道的…洛洛…洛洛…”

大師兄無奈道:”你也曉得洛洛的性子,也只有那個龍….妹夫吃得住,饒是這樣妹夫才三天也走路直打晃,他我看他真嫁了你,你這身子板沒人幾天就乾了,你放開心,一定能找個全心全對你的,說不定沒日後你還得謝謝洛洛的婚下留情,不嫁之恩呢!”

落塵把頭抱成個圈像是嬰兒在母體的形狀,放聲大哭:”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努力了…明明只差一步就幸福了…我們明明這麼努力了….”

    大師兄不知怎麼安忍他只陪了他一下午,這是落塵有生以來記得第一次那麼慘烈的哭,也是最後一次,那些苦澀的眼淚為那青澀的青春致祭….

後來的後來,洛洛二個半月後找到一個好日子去龍家,慶和班剩下的師徒們還穿得錚亮去吃喜酒,後來後來,皇家好像得了瘟一樣,一下子太后崩了一下子親王薨了,小老百姓不管那些政治緊張,只曉得茶米油鹽,而唱戲的就影晌較大,一個死了一兩年不能飲宴唱戲,沒奈何改行的改行的改行,不改行的偷偷的總有些權貴子弟偷跑,但被抓到就不小事。

慶元班還好,大家原本心理有準備,又有李狠和洛洛幫忙改行很順利,琪官看起來笨笨的居然頗有天賦,開了好幾間鋪子,其他的人種田的種田,讀書的讀書,娶妻生子,過不了幾年,皇家的丧事潮過去了,大家也過了年記不能唱戲了,因為年記大了也不怕人家說什麼,關二倒光明正大和李狠住過去了,大家才曉得兩人有這麼一渣,不過,管他別人怎麼說,再賤有賤過戲子和娼妓麼,關二看開了自己都作過,嘴長在別人身上,日子是自己過的,自己要是不想聽,有李狠在沒有敢在自己面前說,別人怎麼說打什麼緊,明官淨官棋官落塵很替師父開心。

倒是錦和班就慘了,拿著手下的孩子改行作暗娼,被城巡抓著了,又發生金貝子和人鬥毆被人殺死的命案,荒郊殺人,罪問地主,金貝子的便宜老爸存心報仇,錦和班底下孩子被發賣了,聽說晚官他們被廣東客商買去,落晨正要販茶,便順道去看看。,

          他託人七彎九拐找著了喜官琴官可官三個,他們早被生活挫折得失了精氣神,落塵讓人贖了他們,問他們以後想怎麼辦,吃了這麼多苦頭,   當然是回師父身邊最好,但己破壞的感情,是無法修復的,如今落晨來救三人己經是過去的情份了,再把這些情份磨光,就什麼都沒了,三人什麼也不會,只會唱戲,落晨給他們一些錢,讓他們拉個野台班子,在鄉下地方唱唱還行,再問及晚官,因為鬥毆在他房中引起打到街上,情節重大,所以他吃了不少苦頭,說臉被割了一刀,又被個洋鬼子商人買去了,也不知送去那裏。

,       雖說晚官罪有應得,但到底師兄一場這教訓也太大了,要怎麼救他出來呢.?也許去十三行街看看打探消息。

洋人在廣州作生意由來己久,   十三行」之名是沿襲明代的舊稱,「萬曆以後,廣東有所謂『三十六行』者出,代市舶提舉盤驗納稅,是為『十三行』之權輿」當時的商行時有增減,在廣東官府支持下,成立了壟斷性的「公行」。廣東十三行只是形容最興盛的十三家。十三行以同文行、廣利行、怡和行、義成行最為著名,   廣州十三行成為本朝與兩淮鹽商、山西的晉商三強並立的行商集團。

十三行早期的貿易對象,有荷蘭、英國、丹麥、西班牙等西歐國家。外商洋行受嚴格限制,   外商與中國官府交涉,必須由十三行作中介,外商不得在廣東省住冬,番婦不得來廣州,外商不得坐轎,外商不得學漢文等。因官辦的商行,諸多舞弊,而十三行價格統一,貨不攙假,不欺詐,有良好商業信用,外商要中國商人代辦手續,多通過十三行。美國商人亨特說:「由於與被指定同我們做生意的中國人交易的便利,以及他們眾所周知的誠實,都使我們形成一種對人身和財產的絕對安全感。」十三行壟斷了對外貿易,富甲一方。

後來,這地區稱為「十三行街」,「洋貨行」、「洋行」成為外貿商行的通稱。十三行街現為十三行路。

          到今上下令鎖國,僅保留廣州一地作為對外通商港口,不得在中國其他地方經商。廣州的洋行集中在離珠江約三百尺的十三行街。在廣州立洋行的包括花旗國(美國)、紅毛國(英國)、雙鷹國(奧地利帝國)、單鷹國(普魯士)、黃旗國(丹麥)、法蘭西、瑞典、葡萄牙等國商人。

        走在這條街上,落塵目不暇給,落塵己經不是過去那個井底蛙了,可是這世界還是比自己想像來得大,大很多很多,如果可以,自己真想看看出產這些亮晶晶精緻的物什的國家到底是什麼樣子。

          這時一個身子撞過來,是個小廝打扮的人,落塵伸手扶住他道:”小心點。”

      那人低頭道:”謝謝。”要走開,落塵只覺腰一緊,隨即一笑,握住那小子的手腕,笑道:”好小子小年記不學好,當扒手啊?”

          那人掙扎道:”你想作什麼,?你憑什麼說我作賊,你那隻眼睛看到的,我告訴你哦,我爹地可是亨利船長,你敢寃枉我,他把你這中國彆三給吊死。”

        落晨心中微黯,他怎麼曉得的呢?這是洛洛教他的乖,,在外頭行走,得多個心眼錢包用鐵絲夾頭髮織成,再用銀鍊子栓在腰間,被扒手偷也不會茫然無覺,用剪子一時也剪不開,算是一重耽保,落晨一扯腰間繫的銀鏈子,拿出他塞進胸道:”這是什麼?”

      那少年眼睛滴溜溜的轉落晨不客氣了,冷笑道:”你還不認錯?真的要我拿你去官府打板子?”

          “要你管。。”那少年一臉倔強:”反正沒人疼我,我要作一個最最可憐的扒手,你抓我好了。”說著兩行淚滑在他烏黑的臉龐,帶出的顏色像牛奶般白,這是個二轉子,落晨以往被母親遺棄的記憶襲來,那倔強的神情依稀彷彿就是洛洛和李叔罵架的樣子,落晨心中螫痛,這時聽到咕嚕一聲,那小子本來哭得起勁,尷尬的別開臉,落晨一笑道:”我肚餓了,想必你也不飽,這樣吧!我請你吃一頓你別偷我錢了好不好?”

      那少年看著他的笑臉咕嘟吞了一口口水,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喃喃道:”杜蘭朵王子.”

“杜…什麼?”落塵不解道:”肚子餓得緊?那走快些啊!”

當時落晨尚不知有個義大利傳說故事杜蘭朵公主,傳說有一個古代中國的公主杜蘭朵(Turandot)為了報祖先暗夜被擄走之仇,下令如果有個男人可以猜出她的三個謎語,她會嫁給他;如猜錯,便處死。三年下來,已經有多個沒運氣的人喪生。流亡中國的韃靼王子卡拉富(Calaf)與父親帖木兒(Timur)、侍女柳兒(Liù)在北京城重逢後,即看到猜謎失敗遭處決的波斯王子和親自監斬的杜蘭朵。卡拉富王子被杜蘭朵公主的美貌吸引,不顧父親、柳兒和三位大臣平(Ping)、彭(Pong)、龐(Pang)的反對來應婚,答對了所有問題,原來這三道謎題的答案分別是「希望」、「鮮血」和「杜蘭朵」。但杜蘭朵拒絕認輸,向父皇撒賴,不願嫁給卡拉富王子,於是王子自己出了一道謎題,只要公主若在天亮前得知他的名字,卡拉富不但不娶公主,還願意被處死,公主捉到了王子的父親帖木兒和丫鬟柳兒,並且嚴刑逼供。柳兒自盡以示保守秘密。卡拉富藉此指責杜蘭朵十分無情。天亮時,公主尚未知道王子之名,但王子的強吻融化了她冰般冷漠的心,而王子也把真名告訴了公主。公主也沒公佈王子的真名,反而公告天下下嫁王子,王子的名字叫「愛(Amore)」。

注:”這歌劇是1926年完成可是反正逃愛也架空的

      回到客栈,落塵先叫了一頓豐盛的食物,又吩咐小二燒一桶熱水來,自己還是不習慣去澡堂洗,從小被人當女人看,萬一又來個登徒子怎辦?在房內洗洗得了,這小子也得洗,實在太髒了,連頭髮都油膩膩的散出一股臭油味,不洗不行以後,以後再說吧!

想起來洛洛成親了兩年,自己也想不出能和什麼人過一輩子,   也許就和師父收一大堆孩子當子女也不壞,就從這個開始,雖然自己也不大,不過臨走前洛洛都大肚子了,可知一定會生很多個自己可不能少於他們太多啊!

兩人飽餐一頓,小二提來熱水,少年還未意識到什麼,見落塵解了衣服,別開眼睛道:”我出去走走。”

被落塵一把抓回來:”走什麼走,一起洗洗,這麼髒,你多久沒洗澡了?”

那少年驚叫掙扎,但落塵力氣比不上洛洛龍霸天可多年練身段,力氣也不算弱的沒兩下把少年剥光了,拿起皂角就要抹,忽然發現他少了…多了…雖然小,但和自己不一樣….我的天啊,這不是少年,是個少….   女,自己被看光了,落晨頭轟的一聲拿著木勺遮著私處沖進隔間,找出衣物套上。

他急,那少….女倒輕鬆起來,只聽水聲嘩啦,自顧自拿著胰子洗得不亦樂乎,還唱著歌呢,等她擦著溼溼的頭髮從淨房走出來時,落塵整個人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紅通通的,落晨一見猶帶溼意的少女,目瞪口呆,這就是剛才那髒小子?他看起來比剛才大些約有十五六歲,外國人落塵看不準如稻草般的金髮,牛奶般的皮膚,瓊鼻微翹,唇角若笑,只在兩頰有幾點雀斑,看起來隔外俏皮,那鼻子那峎神乎和洛洛更像了,雖然中國和洋人的審美觀大不相同,但一股少女的新氣息逼面而來,落晨目瞪口呆,,正要問:”你…..”忽地房門震天價響,居然被踢開1,一個紅眉毛綠眼睛的大鬍子沖進來,呱啦呱啦的叫,見少女洗了澡落塵衣衫整齊,徒然瞪大眼睛,落晨一個字也聽不懂,見他拔出一個金屬玩意兒揮舞著,抵著自己的腦門,忽聽那少女喝:”   not   allow;   not   permit;   must   not;”

註譯:住手我譯得不好有沒有能更利害些

那少女說了一句什麼,大鬍子翻轉金玩意兒,用力一敲,落晨暈了過去。

當落晨只覺得一隻柔軟略涼的手拂過臉上,不由得淚盁眼眶,輾轉蹭著那柔軟的手輕輕喊:”洛洛。”有個銀玲般好聽的聲音:”弱弱?誰弱啊,你嗎?被手槍敲一下昏迷那麼久,真是塘瓷王子。”

“娘!”那聲音怒:”我有那麼老了嗎?落晨一驚,猛一睜眼,想要撐起身子,眼前白花花的,又倒回一個柔軟幽香之處,好舒服,不對這是那?落塵回頭,只見,那少女穿著累累重重的蕾絲衣裳就像那店裏擺的精緻洋娃娃一般,那胸拉得乳溝都半露出來,等等,以他的程度那有乳溝,想是擠的,他穿這樣,好看也真好看,難看也真難看,難看是禮俗思想,那有女人把身體裸露出來的,好看,是男人的心態,落塵從小當青衣被當女子看待,可即便這樣,還是個男人,男人對女人胸口兩團肉還是….抺掉,抹掉..在想什麼啊,頭上的鈍痛讓落晨抱頭呻吟,少女拿著冷毛巾又替他換一條,溫柔道:”很痛吧!爹地真是粗魯,下這麼重手作什麼?等下了船我非找個醫院幫你看看不可,免得你出什麼毛病腦子受傷可不是玩的。”

“謝謝!”

“不客氣。”那少女碧清雙眸含笑,溫柔的把他攬回懷中,落塵才曉得自己剛才枕的那柔軟馨香是人家的懷抱,這太親膩了吧!等一下,下船,那自己在船上了,落晨衝到窗口看向窗外,藍天白雲一望無際:驚訝的聲音都啞了:”船上,我們為什麼在船上?這是何時發什的事?你們擄劫我,?我們沒寃沒仇,們到底要作什麼?本朝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你們快快放我上岸。”

少女睜大碧清雙目,無辜道:”可是,要在熱那耶上岸得再一個月耶。”

落晨氣結:”你是誰?那打昏我的大鬍子是誰?你有什麼目的,我可是普通的商人沒什麼錢,也沒什麼價值,你們擄我一個大老爺作什麼?”

少女笑道:”我叫Victoria,我父親虎克船長…不對,自從他不當海賊他在義大利買了個爵位,人家都叫他亨利男爵,你說你沒有價值,不是吧!你好有價值的,我小候被你們拍花的擄到京裏想賣給一個官員讓他嚐嚐鮮,在他府內看你唱戲,你唱得真好,又漂亮又溫柔,簡直就是杜蘭朵公主,後來曉得你是男人,我就曉得你是我命定的杜蘭朵王子,我對你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落塵看那稚氣猶存的臉:”你那時幾歲?”

“七…八歲吧!後來我爹地找著了我把我帶回去,我哭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想說一輩子再也看不到我的杜蘭朵王子了,沒想到那天和我奓地鬧牌氣出來玩玩,居然又遇上你,真不枉我努力學你們的話那麼久,這叫天堂那個不走,地下…就來了。”

“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VI…VI…維多利亞,你這中國話還要多學學。   ”

:”是,多謝相公..導教。”   Victoria,嬌羞一笑,那笑容從身體裏發出來,,那亮晶晶的光華落晨覺得豔光照人,不可逼視,以致拒絕的也結結巴巴起來:”你…你不要胡說,我…我才不是你相公。”

“你摸也摸了,睡也睡了,我們還上了床,你都不認,人家…人家好歹..也有爵位,你不認帳,我爹地會把你丢到畮裏餵鯊魚。”  

這算什麼啊?自己完全不知覺啊什麼摸,是脫他衣服準備洗澡,當時還當他是男的呢!但那身滑嫰嫰的皮膚…的確摸了,至於睡,至於上床,自己是被打昏的好不好:”我不認,你胡說什麼床什麼睡,番婆就是番婆有沒有羞恥心啊!”落晨就是不乖,不曉得女人只見Victoria,俏臉一沈喝了一聲,艙門又被踹開,一群大鬍拉雜高鼻深目臉都分不清的男人圍在門口,   Victoria,投到其中看起來衣服比較華貴的大鬍子身上咭咭呱呱說什麼,那個男人呱啦呱啦回了什麼大步流星走上來,落晨嚇得抖衣而戰大叫:”維多莉亞,有事好說,我還有師父還有師兄弟還有洛洛還有龍霸天我不能死啊….啊?啊?”

但見亨利大叔一個熊抱把他抱到懷中,又使勁握手.不知說什麼話滿面笑容,   Victoria,笑道:”我爹地說很高興和你達成共識,三個月後我們在米蘭大教堂舉行婚禮。至於你師父師兄弟還有那個弱弱啊龍霸天的那誰啊?不能來參加,爹地會打電報通知別的到中國船隻的人去通知了。”

    話不是這麼說,自己是要成親耶為什麼連自己都被通知了?落晨要抗議,可是被十幾二十雙碧瑩瑩的眼珠子盯著又在茫茫大海,中有什麼只好吞進去了,          

Victoria喜孜孜的抱著落晨的手臂,頭靠在他肩上,吸一口氣無限滿足的道”:歡迎光臨我的國度,我的杜蘭朵王子.我會當你的好妻子的。”

三個月後,米蘭大教堂舉行盛大婚禮,一個中國王子,迎娶亨利男爵的千,金這男爵據說早年縱橫海上,這也有點一不清白,但一來沒被抓二來錢多多,沒人敢說什麼,只知道他們像是金子水榨出的兩個璧人,兩人長時間往返於歐洲中國海域,那位中國王子還有極深厚的聲樂底子,對義大利歌劇尤其是杜蘭朵公主改良甚多,只是後來中國式微義大利甚以為恥,如韋小寶簽尼布楚條約漸為人所忘也。

後四十年美洲漸漸興盛,亨利過去後,中國王子和雀多利亞女爵生了五個孩子,夫妻情感極篤,後意大利政治緊張,女爵全家移民美洲又是一番新天地…

*                       *                           *

交州徐姓,泛海为贾,忽被大风吹去。开眼至一处,…………….時一商泛海,亦遭風,飄至臥眉,方登岸,見一少年,視之而惊。知為中國人,便問居里,商以告。少年曳入幽谷一小石洞,洞外皆叢棘,且囑勿出。去移時,挾鹿肉來啖商。自言:“父亦交人。”商問之,而知為徐,商在客中嘗識之。因曰:“我故人也。今其子為副將。”少年不解何名。商曰:“此中國之官名。”又問:“何以為官?”曰:“出則輿馬,入則高堂,上一呼而下百諾,見者側目視,側足立,此名為官。”少年甚歆動。商曰:“既尊君在交,何久淹此?”少年以情告。商勸南旋,曰:“余亦常作是念。但母非中國人,言貌殊异,且同類覺之必見殘害,用是輾轉。”乃出曰:“待北風起,我來送汝行。煩于父兄處,寄一耗問。”商伏洞中几半年。時自棘中外窺,見山中輒有夜叉往還,大懼,不敢少動。一日北風策策,少年忽至,引与急竄。囑曰:“所言勿忘卻。”商應之。又以肉置几上,商乃歸。  

      徑抵交,達副總府,備述所見。彪聞而悲,欲往尋之。父慮海濤妖藪,險惡難犯,力阻之。彪撫膺痛哭,父不能止。乃告交帥,攜兩兵至海內。逆風阻舟,擺簸海中者半月。四望無涯,咫尺迷悶,無從辨其南北。忽而涌波接漢,乘舟傾覆,彪落海中,逐浪浮沉。久之被一物曳去,至一處竟有舍宇。彪視之,一物如夜叉狀。彪乃作夜叉語,夜叉惊訊之,彪乃告以所往。夜叉喜曰:“臥眉我故里也,唐突可罪!君离故道已八千里。此去為毒龍國,向臥眉非路。”乃覓舟來送彪。夜叉在水中,推行如矢,瞬息千里,過一宵已達北岸,見一少年臨流瞻望。彪知山無人類,疑是弟,近之,果弟,因執手哭。既而問母及妹,并云健安。彪欲偕往,弟止之,倉忙便去。回謝夜叉,則已去。未几母妹俱至,見彪俱哭。彪告其意,母曰:“恐去為人所凌。”彪曰:“儿在中國甚榮貴,人不敢欺。”歸計已決,苦逆風難度。母子方徊徨間,忽見布帆南動,其聲瑟瑟。彪喜曰:“天助吾也!”相繼登舟,波如箭激,三日抵岸,見者皆奔。彪向三人脫分袍褲。抵家,母夜叉見翁怒罵,恨其不謀,徐謝過不遑。家人拜見家主母,無不戰栗。彪勸母學作華言,衣錦,厭粱肉,乃大欣慰。母女皆男儿裝,類滿制。數月稍辨語言,弟妹亦漸白皙。  

      弟曰豹,妹曰夜儿,俱強有力。彪恥不知書,教弟讀,豹最慧,經史一過輒了。又不欲操儒業,仍使挽強弩,馳怒馬,登武進士第,聘阿游擊女,夜儿以异种無与為婚。會標下袁奪備失偶,強妻之。夜儿開百石弓,百余步射小鳥,無虛落。袁每征輒与妻俱,歷任同知將軍,奇勳半出于閨門。豹三十四歲挂印,母嘗從之南征,每臨巨敵,輒擐甲執銳為子接應,見者莫不辟易。詔封男爵。豹代母疏辭,封夫人。  

      异史氏曰:“夜叉夫人,亦所罕聞,然細思之而不罕也。家家床頭有個夜叉在。”  

      ------------------聊斎志異   夜叉國

四十年後

龍將軍府門口一輛西式馬車停下,這時西洋人己非當年西洋人,在由國是很說得上話的,難怪敢停在這門龍府門口聽說這龍府太夫人就是那個夜叉國夫人,和龍將軍成親後龍將軍連母馬都不敢騎,那夫人也有志氣,一年一個,滿一屋子男的只有一個女孩子,武藝嫻熟,嫁到雲南去了也是條女將,這龍府兒生孫孫生玄孫光長男的,如今老將軍退休在家教教孫兒武藝,這兒孫太多一字排開聲勢嚇人,倒像操兵似的。這龍府倒也熱鬧,己成了另一個弘武教館了。

只見車裏一個老人家開車門吩咐從人遞上拜帖,那老人兩鬢雪白穿著西洋燕尾服,留著上一點微髭,難得的是好風度,這麼大年紀了,給人的感覺仍是好看。他從車裏接了個少女出來,金髮碧眼皮子雪白,既有洋妞的豔麗又有中國妞的細緻,頭上綁著蝴蝶結,身上穿洋裝,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細緻得不像真人。

鐵青著臉的門房一見拜帖上的名字趕忙進去通報了,卻見裏頭一陣大亂,老太太柱著杖,親自跑二門一見老先生就是撲過來號啕大哭:”落晨落晨,你這死沒良心的,二十年都沒來瞧我,你不曉得我耽心麼?你居然這麼忍心,走也說一聲,不然我抛夫棄子跟你去也行啊!”一干孫兒們臉都綠了。

“老婆,你當我死的喔,你還欠我十八兩銀子,就想頼了是不是?”

“頼了就頼了怕你唷,老不死的,難不成你想告官嗎?正好我們和離了,我可以再改嫁。。

精神壯旺的龍霸天一聽臉都黑了,這老婆想落晨想了快五十年都不消停,這落塵俊了六十多夫還有俊,聽說這老傢伙死了老婆,死了老婆就死了還找洛洛作什麼,不安全不安全,這綠帽懸在頭上這麼久也不掉,昨天聽說他要來,不肯讓洛洛見他,洛洛就唱了一晚的落晨教的戲,尤其是竇娥寃,唱得那鬼氣森森啊,直到自己大人大量允他們見面才住了嘴,那嗓子啊!數十年如一日---破鑼,可作刑具,被鑼破了一夜,沒人臉色是好的,龍霸天真想對他他沖一句:”娘們你不分好歹何為地!天也,你錯勘賢愚枉做天!。”可不敢,萬一若翻了洛洛,打滾撕髮踢腿洛洛不怕,自己怕死了。”

那邊大人你一句我一明刀子暗刀子甩,小孩就讓他們自己去玩,這邊小朋友一見洋囝囝趕著自我介紹起來:”我是龍虎,豹,龍,羊…..”

不得不說,龍霸天滿懶的,兒的名大毛二毛排下來孫的名字十二生肖動物排下來居然還有叫龍豬的,聽得小女生噗嗤一笑道:”我叫愛利絲,你好啊!”

:”愛莉絲,你好美….

“愛莉絲你的頭髮好像金絲我們可不可以摸摸….”

落晨聽了很滿意,這些龍小子不曉得愛利絲有個綽號叫惡魔天使,看起來像安琪拉,嚐起來像撒但,但他們很快會曉得的,幹得好啊我的乖孫女兒,把這伙小子迷個死脫,替你太師祖和爺爺出口氣,總不能三代人都被他們李家人欺負傷心一輩子吧!

    這龍霸天見落塵和洛洛越講越熱絡,抬眼看天,賊老天,這就是你幫我配的婆娘,一看帥哥立刻不要我,你下來老子跟你單挑,但老天不聽他的陽光普照像在嘲笑,龍霸天心頭火起,恨不得撕髮踢腿打滾學一次洛洛撒撥一次,把落塵趕走:”老天啊,下輩子千萬不要讓洛洛作我老婆…不對,便宜那姦夫不行,別的女人我也覺得沒滋味,下輩子還讓他作我老婆,但可不可以讓他變成啞巴不再唱戲了….

這時落塵從懷中拿出那個龍形玉佩推過去道:”龍老大,這是當年你給我的物事說可應我一事相求…”

龍霸天緊張起了,這過了四十多年了,又有什麼事呢?

落塵微微一笑,一個故事又要開始了…..逃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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