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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絕望

葛耘恩站在Health   Future製藥總部底下,抬頭向上望、心裡百味雜呈。

三年了…從踏進卓家門、三年來…第一次來到這、第一次有機會看到這棟大樓…我想…這也是最後一次了…

「看什麼看!事情辦一辦要看再去看。」戴著墨鏡的男子催促著。

葛耘恩沒有理會,依然向上望著。

「快走!不要想拖時間。」光頭男子動手推著葛耘恩。

三年了…是該做個了斷。

葛耘恩深吸了一口氣後邁開步伐往大樓走。

「請問你們要找誰?」保全見進入大樓的兩個男人拉著一個女人往裡走,覺得情況不對,於是上前盤問。

「叫卓亞駿出來。」戴著墨鏡的男子大聲的喊著。

葛耘恩本想阻止戴著墨鏡的男子,可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了下來。鬧吧!鬧大了就沒有轉圜的餘地了,也好徹底死了心。

「找我們總經理有事嗎?」保全一副你們認識我們總經理嗎?

「她。」光頭男子見了保全的表情,不爽的動手將葛耘恩往前推著。「是你們總經理的太太!」

阿!不只保全不信、是所有待在大廳的Health   Future的員工全都不信。

戴著墨鏡的男子很滿意自己的一句話可以震聶全場。「叫卓亞駿出來。」他走到接待處、拍著櫃台大聲的喊著。

「可是…」櫃台小姐為難著。

「她是你們總經理的太太!你們不會認不出來吧!」光頭男子不屑的說著。

還真認不出來。兩個櫃台小姐互相看了彼此一眼、又同時望向站在眼前的葛耘恩。哪一個有頭有臉的人會穿著一套洗的泛白的休閒服出門,而且一看就是地攤貨,身上連件首飾都沒有,人長得漂亮是沒錯…可這種長相來混充的、我們見多了…

「還不快點叫卓亞駿出來。」戴著墨鏡的男子不耐煩著。

櫃台小姐為難著。

「不叫是嗎?」光頭男子舉起了右手一副就要打人。

櫃台小姐嚇的縮了縮脖子。

「我不會打妳。」光頭男子笑著。「我打她。」右手一甩。葛耘恩結結實實的挨了他一巴掌。「她是你們總經理的太太!我打她?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還不快叫卓亞駿出來。」

葛耘恩挨了光頭男子的一巴掌,白皙的臉頰立刻紅腫,照理應該很痛、但她卻像個沒事的人。

櫃台小姐嚇的抓起電話就往總經理辦公室打。

5分鐘後總經理的特助林瑞均就下樓來查看。「究竟發生什麼事?」

「就他們帶了一個人來、說是總經理的太太,還動手打她…所以…」櫃台小姐解釋著。

總經理的太太?她不可能會到公司的。「人呢?」林瑞均四處張望著。

「保全請他們到飲料機旁的沙發上坐著等。」

林瑞均聽完櫃台小姐得話後,就往飲料機旁的沙發處走去。「…夫人…」他非常訝異自己所看到的人。

林瑞均這一聲夫人一出口,所有的人都覺得完了。卓亞駿在Health   Future是個狠人,他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現在…死定了…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嗎?」林瑞均靠到葛耘恩身邊小聲的問著。

「麻煩你帶我去見總經理…」葛耘恩聲音平淡,聽不出有何異樣。

「可是總經理不是交代過…」不准妳踏入Health   Future   一步的嗎?林瑞均後面的話不敢說出口。

「沒關係!真的!」葛耘恩臉上露出淡淡的笑。過了今天…一切就真的沒關係了。

「可以去見你們總經理了沒。」戴著墨鏡的男子不耐煩著。

「這邊請。」林瑞均帶一行人搭著電梯到13樓總經理辦公室。

葛耘恩一進辦公室見到忙得昏頭轉向的丈夫,早上出門穿的西裝外套早脫下來丟在一旁,領帶也拉鬆,桌上一堆公文、手上的筆也沒停過。

卓亞駿一直低著的頭、瞄到那套熟悉的休閒服。「我不是不准妳踏入Health   Future   一步的嗎?」他冰冷的語氣中夾雜著無奈。

葛耘恩沒有回話,只是心疼的望著卓亞駿。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卓亞駿沒有聽到葛耘恩的回答,只好抬起頭。一抬起頭就看到她白皙的臉頰有個紅腫的手印。「誰打的。」他努力的壓下心底逐漸竄升的火氣。

「我。」光頭男子站了出來。

「他們是誰?」卓亞駿心裡有數的問著葛耘恩。

「葛家豪欠我們錢,讓我們來找你。」戴著墨鏡的男子說著。

「葛家豪欠你們錢,你找他還去、找我?」卓亞駿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扔。「憑什麼?」

「他妹妹不是你老婆嗎?」戴著墨鏡的男子笑說。「大舅子有難,你這個有錢的妹夫不該幫幫他嗎?」

「是葛家豪欠你們錢?你該找他還去,至於要不要的到…那是你們的事,你們可以走了。」卓亞駿拿起了筆繼續批公文。

「沒關係,找你要不到…那就她來還。」戴著墨鏡的男子向光頭男子使了個眼色,讓她拽住葛耘恩的頭髮。

葛耘恩因為吃痛悶哼了一聲。

卓亞駿拿筆的手用力握緊。「葛家豪欠你們多少錢?」他再次抬起頭。

跟我們比狠。「沒多少?」戴著墨鏡的男子笑說。

「我想也是。」卓亞駿丟下這句話後再也沒理過他們。

「你…」戴著墨鏡的男子被氣到。「你老婆簽下同意書,答應要還這筆錢…」

「多少?」門外忽然響起問話聲。

「爸!」卓亞駿吃驚的站了起來,雖然知道紙包不住火、但沒想到是這麼神速。

「董事長!」林瑞均立刻閃到葛耘恩的面前擋住了她。

「多少?」卓雲龍走到林瑞均面前停了下來。

「董事長…」葛耘恩低聲的喊著。

「不多、2百萬。」戴著墨鏡的男子右手伸出了兩根手指。

「2百萬…真的不多。」卓雲龍的目光穿過林瑞均定在葛耘恩身上。

「還是董事長上道。」戴著墨鏡的男子稱讚著。

「問題是葛家豪高估了他妹妹的價值。」卓雲龍的目光凜冽了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打算替他還了是嗎?」戴著墨鏡的男子口氣不善。

「還、他拿什麼叫我們替他還。」卓雲龍覺得好笑。

「爸…這事我來處理。」卓亞駿使眼色讓林瑞均帶葛耘恩離開。

「我既然都來了。」卓雲龍轉頭看向兒子。「事情早晚都得處理。」

卓亞駿聽到父親的話後心都冷了。

「當初我卓家有求於你們時,你們是怎麼對我們的,要我兒子娶妳…」卓雲龍的目光不帶一絲感情。「現在換你們有求於我,妳拿什麼來換。」

葛耘恩聽完公公的話後轉頭看向丈夫。看了許久都不見他有什麼表示。「我知道了…」她絕望的說著。「我知道該怎麼做…」

「很好!」卓雲龍很滿意葛耘恩的回答。「什麼時候把事情辦好?什麼時候給錢。」

葛耘恩向卓雲龍鞠躬道謝!「謝謝!董事長。」她抬起頭來再一次望向丈夫,見他依舊不發一語。明知道今天這麼做會是這樣的結局、明知道的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為什麼…三年…三年了…都沒能讓你…愛上我…

葛耘恩轉身走出Health   Future。「別再借我哥錢了…下一次就算把我殺了…也拿不到錢了…」她語氣輕柔但堅決。

「再說!」戴著墨鏡的男子拿出一張名片上面抄著銀行帳號。「把錢存到這裡,別想耍花樣,妳哥還在我手裡。」

葛耘恩無言的將名片收下,兩名男子便離開。

葛耘恩剛走,卓亞駿便使眼色讓林瑞均去追她。

「別做一些無謂的事,她本來就不是可以進我卓家的人。」卓雲龍臨出門前丟下這句話。「別讓她的處境更為難。」

卓亞駿知道父親的話裡的涵義,於是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的繼續埋頭工作。

但林瑞均卻看見卓亞駿眼中深深的哀痛取代一閃而逝的憤怒。他藉故打電話回家…卻依然因被盯上而落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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