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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 {長篇}【莫忘歸-第一章】by六顆甜柿子

樸實的村莊、吵雜的街道,這裡是大熙國位於皇城外的小城鎮,因是要進入大熙國皇城的關鍵地點,故因地雖小可卻時時刻刻熱鬧著。

在市場小販的叫賣聲之間,隱隱約約穿插著幾聲孩童嬉戲的笑聲,莫約四、五名的孩子鬧在一起玩耍。

三男兩女圍成圈手拉著手快樂的跳著,而圈中間還站著一位長相清秀標緻的小女娃,只見小女娃一雙眼骨碌碌地跟著眾人轉了一圈,嫩紅色的小嘴正漾著笑容,兩頰邊淺淺的梨窩隨著女娃的笑,而顯得若隱若現,讓她看上去好不可愛。

「藍天藍,白雲白,喻笑蘭要出來了──」

「藍天藍,白雲白……」

孩子們不像平常那樣復頌三次,此時大夥兒卻是極有默契的一起停下步伐,同樣的盯向不遠處那抹孤傲的身影。

街上吵雜的吆喝聲在他們這兒,儼然就只是蚊子聲般嗡嗡的在耳邊叫,遊戲被停下了,而他們就像在自己的小世界般,只是帶有敵意的互相瞪視著。

孩子們的耐性果然不好,最先帶頭開嗆的是一名在孩子群裡看似領頭的小男孩,乳名阿雄。

他沒好氣地開口:「姓萬的,你沒事不待在你將軍府跑來咱這街上做啥呢!」

在阿雄話剛完,其他孩子們也跟著一一附和:「是啊!你不都成天待在府裡的麼?」

而那身影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們,未回嘴。反倒是站在那身影旁邊的奶娘焦急地拉著他的衣袖,「少爺,你瞧瞧他們那德行,咱們不是非得找他們玩的,啊?還有其他的孩子呢!少爺咱們走吧!」

不顧奶娘的拉扯,小男孩只是倔強的直直站著,他濃密的眉緊緊的皺起,不語。

看不慣小男孩只是滿臉糾結的直盯著他們不說話,阿雄又沒好氣地開口道:「咋啦?難不成將軍府裡的小少爺竟還是個啞巴麼?不會說話,直盯著人看真沒禮貌。」

隨後他又心理極不平衡的補嗆了一句:「哼!我看將軍府裡出來的也不過如此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看著阿雄,小男孩臉上的表情陰狠了幾分,就連藏在袖子裡的小拳頭也是緊緊的握住。

阿雄看到小男孩兇猛的眼神,心裡忍不住抖了一下,卻又更不甘示弱地踏上前,伸出肥嫩的小掌朝男孩肩上就是一推。

「萬天予,叫你哪!難不成這就是將軍府的家教?」

因為被推了一把,萬天予腳步有點狼倉的退了一步,雙眼更是細細瞇起,惡狠狠地盯著阿雄看。

他嘴裡不自覺的嘲諷出聲,卻也是他過來後開口的第一句話,「哼,市井小民。」

「你說甚麼!」阿雄不甘心,走上前一把捉住萬天予的衣領,毫不客氣就是一拳往他臉上招呼。

小孩子的力氣小,雖阿雄只是個平民,但是由於他常常和他父親上山砍柴,和同年齡的孩子們相比,力氣也不算小,反倒是極大的。

兩個小身影很快地就扭打在地上,一開始是阿雄坐在萬天予的肚子上,往他臉上狠狠地招呼,可萬天予是誰?將軍府裡的獨子,從小受的嚴格教育,一大清早就要起身練武,不畏夏日嚴冬,他倒也是不遑多讓,很快的萬天予一個翻身,便把阿雄壓在他胯下。

他的一雙拳頭猶豫的高舉著,遲遲未落下,心裡反覆的思索他父親以往的教導,「千萬別和人起衝突了,你所揮舞的每一次拳頭只能打在戰場上的敵人身上。」

站在一旁的奶娘看到,焦急的心忍不住就走上前想把他們拉開,而就在他猶豫的時候,阿雄又死命地用盡吃奶的力氣翻身壓住萬天予。

正當阿雄那一雙拳頭又準備落下時,站在一邊的喻笑蘭那瘦小的身影趕緊跑上前,把阿雄準備落下的拳頭抓過,緊緊抱在自己懷裡。

「阿雄!你怎麼可以亂打人?」

其他的孩子們則是早已嚇傻地站在一邊,直到喻笑蘭跑上前才接著一一回過神,但卻不語。

他們完全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

阿雄原先惡狠狠的小眼,在看到喻笑蘭後不由得放軟,接著轉為不甘心,「妳沒聽到他罵我嗎?」

喻笑蘭還是緊緊的抱著阿雄的拳頭,「不管如何,我娘說過了,只要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就算你有理,動手打人後你也是做錯事的壞人。」

阿雄聽到後,又轉過頭恨恨地瞪了萬天予一眼,接著才不甘心地站了起來,看到阿雄站起來後,喻笑蘭才把抱著阿雄手臂的手放開,她焦急地跑向萬天予身前,兩隻白嫩的小手就要往萬天予的手臂拉。

可無奈不管她怎麼拉,萬天予卻只是坐起身,小小的眉頭深皺,一臉複雜的直盯著喻笑蘭看,不理萬天予的異狀,喻笑蘭拉的氣喘吁吁,「哎,你還能自己起來吧?」

她記得剛剛阿雄並沒有打他的腿阿!怎麼現在萬天予就好像腿斷了站不起來呢?

接著她的眼神稍稍瞄過萬天予的臉上,才發現阿雄剛剛的下手還是挺重的,現在萬天予臉上早已掛滿了大小不一的傷。

她像是想到甚麼一般,原本在拉著萬天予的手突然停頓,接著往自己懷裡摸索,最後給她掏出了一小盒膏藥,她笑的眉眼彎彎,淺淺的梨渦掛在嘴角忽隱忽現。

「你一定很疼吧!這是我娘給我帶在身上的,我給你擦擦,一定很快就能好了!」

語畢,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一沾上膏藥,就往萬天予臉上小心翼翼的抹去。又怕他會疼,邊抹喻笑蘭還邊瞅著萬天予的表情看。

喻笑蘭並不知道,她娘親給她帶在身上的藥只是怕她在外頭玩耍會受傷,只是治療一般跌倒擦傷的藥罷了,對萬天予臉上那鬥毆出來的傷並沒有多大的功效。

但若是以孩子們之間的感情來說,她肯拿出自己身上的藥替萬天予擦,便已經算是很好的了。

等到擦完藥,喻笑蘭又趕緊把藥膏收回自己懷兜裡,伸出手一把的就要把萬天予拉起來,而這次萬天予也沒矯情,就任由喻笑蘭拉起。

看到萬天予起身,喻笑蘭對他笑得燦爛,「我們在玩遊戲,你要不也一塊兒玩呢?」

沉默了良久,萬天予的眉頭依舊死皺地盯著喻笑蘭看,他隆重又緩慢的點了頭,像是在決定一件甚麼極為重要的事情一樣,從他喉頭不自覺地發出聲,「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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