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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前序.(03)

夜空上有璀璨的銀河,明亮的滿月,幾許落下的流星,但這一切景物都像是掛在天花板上的裝飾般,動也不動。

「那、那些……不會掉下來嗎?」小亞洛爾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脫口而出。

「世界無頂。」艾薇的回應,像風拂過臉頰。

「他們也不會動嗎?」

「時空已死。」艾薇輕輕的低語。

小亞洛爾張著大嘴,難以理解,幼小的腦袋無法明白艾薇的意思。

「時空也是你們的夥伴嗎?」

這次艾薇持續飛翔著,沒有立刻回應。

天空中依然傳來呼嘯的風聲,卻再是不是有意義的語言,艾薇的沉默心緒默默流向了小亞洛爾。

祂不是不回答,只是陷入了回憶。

小亞洛爾低下頭,看著懸空的腳鴨子,還有彷彿縮小的世界。

他在風的心坎中,感受著源源不絕的力量支配感官,他眼睛完全與艾薇同色,發著銀色的微光。

世界在他眼中更加清晰壯麗。

空氣的流動、風的方向、每個吹來又消失的動態都清楚不已,像是用流光繪出的圖,鉅細靡遺的描繪了世界的風動。

鳥類所以會飛高,乘載著風的流向,牠們掌握著風吹,再適時後展翅飛翔。

許多天空的生物穿過了艾薇的身體,底下的人們自顧自的繁忙,沒有人看得到龐大的艾薇略過上空。

艾薇幾乎不用拍翅膀,就這樣離開了北國交界,一路飛向南風之國,一個跟北水之國相差地遠的地方。

從來沒有離開過房間的小亞洛爾,見到了世界,第一次感受到無邊無際的衝擊。

他亂哄哄的腦袋,感到奇特無法忘神,同時又覺得震撼到不真實。

他跟艾薇一同沉默著,心思也傳入了艾薇心裡。

艾薇輕輕的微笑,微微揮動了翅膀,沿著夜空的銀河悠然的飛翔。

天頂上星星匯集成河流,綿延在整個黑暗之中,小亞洛爾沐浴在璀璨下,覺得艾薇像隻在閃閃發光的河中,往上回歸的魚。

但他很快注意到這條銀河並沒有前方,它的通往南國之風的天空,像是被撕扯的布,參差不齊,只留下黑暗無邊。

銀河奇景曾是尚神的奇蹟,每年都有著不同模樣現形,展現著絕美而動人的景色,是尚神平等、慈愛的象徵,因而被稱之為『尚神的祝福』。

祝福原本橫跨所有國度,讓所有人都能共享這場美麗。  

然而時空死了,既使璀星辰璨、明月光亮,卻再也停滯不前,最南端的風國夜空,終究得不到尚神的祝福。

離水國越來越遠,頭頂的星河逐漸黯淡,小亞洛爾把目光從天上轉移到的地下。

路途中掠過山林,一堆白色的小人,晃頭晃腦的背著提袋在路上走來走去,遠看像是白色的灰塵。

在人類附近徘徊的妖精有兩種,常見的是一種孩童膝蓋高的妖精,名為「白靈」。

晚上是白靈的白天,牠們會開始活動,背著裝詭異東西的袋子在路上走來走去,聽說他們的布袋可以裝下整個世界。

白靈看起來就像是做壞的陶偶,打擾會發出像是夜鶯的啼叫,牠們全身白色又光禿,輪廓是簡單人型和沒有手指的手,臉上戳兩個黑洞當眼睛,鼻子是微微凹陷沒有嘴巴,聽說有翅膀,不過很少飛。

小亞洛爾看著成群的白靈,想到他的國史老師說過妖精帶有詛咒,甚至只看到妖精死亡的人都會連帶受影響,然而即使如此,還是有人會很喜歡白靈的叫聲,特別抓來玩,弄到牠們慘叫而死。

人類總是這麼矛盾。

國史老小時候看到長輩撿到死掉的妖精來吃。

「詛咒的威力十分巨大,最後長輩口吐白沫死了,」老師神色悲傷的說:「而我長大之後當了老師。」

小亞洛爾雖然不是很懂老師的悲傷,不是還是拍拍他作為安慰。

天氣突然變冷了。

小亞洛爾突然一個顫抖,他望向了頭頂上的艾薇,似乎不用講話也能把心思傳遞給對方。

艾薇與他相隔甚遠,從這角度可以看到艾薇的像鳥又像人的下巴,看起來像立體而透明的藝術冰雕。

『那該死的水來了。』艾薇似乎知道他的疑惑,於是用意念回答了他。

然而小亞洛爾正想繼續問下去,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他突然失去了意識。

艾薇注意到小亞洛爾的連動斷掉,驚覺查看,發現小亞洛爾已經被凍結了半個身體。

瞬間失溫昏厥的孩子可是容易死掉的。

『瓦特多!你想殺死他?』艾薇怒瞪身後跟來的罪魁禍首。

對方有著極至俊美的面容,一頭瀑布般傾洩而下的淡藍色長髮,眼神透露出冰冷的幽藍,祂身上穿著長袍非常貼合身子,上面掛著許多明亮的水珠,呈現莊嚴而華麗之感。

他懸浮在半空中漫步,朝著艾薇兒來:『停下妳這愚蠢的行為,自然神從不該干預人類。』

艾薇瞪大眼,露出猙獰的嘲諷表情:『夜斯法說他是預言之子,他可以改變現在的魔法體制!我們大可不被人類利用!還有解除這傢伙的冰凍,混蛋。』祂指著心坎裡的小亞洛爾。

瓦特多瞇起眼,發出咕嚕咕嚕的水聲。

小亞洛爾本能覺得那是很髒的話語。

『你說話依然這麼賤啊?虧你還被稱為潔淨的尚神眼淚,痰還差不多吧?』艾薇怒道,隨即一轉身,迅速從天而降,越接近地面的空氣更是溫暖。

在俯衝的途中,小亞洛爾也逐漸退冰,但遲遲沒有醒過來。

『我不懂。』瓦特多從空中俯瞰,慢條斯理地跟上:『人類侍奉我們,而我們給予他回饋,這是自然,妳跟艾薩克一樣難搞,又智障。』

落到地上的艾薇緊緊抱住小亞洛爾,向著他吹出熱氣。

『你才最不遵守自然!你有三種怪胎形象呢?』

瓦特多是自然神中,嘴巴最賤的傢伙,象徵狂野的艾薩克有時候甚至都無法想出這麼惡毒的詞彙。

『冷靜點,妳這個跟人類咳出的空氣病毒一樣渾沌傢伙。』

艾薇冷哼:『他天生沒有魔法,但卻能看見我們、聽見我們呢。還記得夜斯法的預言嗎:他會終結魔法世代。』

瓦特多臉色更加難看,許久不語,最後緩緩說道:『但是妳不要忘記……夜斯法總是愚弄真實。』

艾薇對於瓦特多狡詐的微笑,默不作聲的旋身離去。

瓦特多不會愚蠢地去找無蹤影的風,祂望向枕著草皮昏睡的小亞洛爾,試圖用水的力量感知,卻只覺得眼前的孩子普通至極,也無法知道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讓他無法使用魔法。

瓦特多皺起眉間,決定放棄思考,將小亞洛爾丟到了北國郊區就走了。

管他什麼預言,反正尚神創造的世界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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