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睡夢中醒來,身旁便是一片寂靜,安靜到似乎連那微弱的心跳聲都聽得格外清晰,沒有半點聲響,唯有我那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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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四周的模樣,一盞微微亮著的黃燈、幾個木頭矮櫃和我現在做的這張床,除此以外,沒有半點可說的了,身處在陌生之地的我,承受不住疲憊的襲擊,又身陷睡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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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一幕幕的慘樣收印在眼底,好像戰爭似的,一陣陣的火花正綻放著,零星的火花在空中躍出了一道道完美的弧度,裊裊的黑煙瀰漫著整個角落,我遮蓋住我的鼻子,但濃煙還是讓我的眼睛感到不自在,我卻一步也不動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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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景象,尖叫聲和哭泣聲不停的繞在我的耳邊,還有那震耳欲聾的子彈聲,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止或結束,我內心不自覺的害怕,是不是該逃離這地方呢?若我不再跨出那一步,是不是真的會死呢?腦海浮現了許多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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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清楚現在的我杵在這裡做什麼,想要離開,卻一點也無法控制自己,這就像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說也說不上來,就像是被人玩弄於手掌心,無法憑藉自己的意志去做任何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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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納悶時,有一個黑影突然衝著我來,心裡想著死定了,在這種地方上,不可能會有好東西出現的,等到我看清楚後,我更疑惑了,那個黑影原來是一名身穿破衣,臉蛋卻清秀的女性,跟後面的景色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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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多了一股溫熱的感覺,右手不靠意志的動了起來,逝去兩道淚,不管怎麼擦,淚水就像瀑布般,無止境的湧了出來,奇怪的是,第一次見到她,卻有種熟悉又溫暖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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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她或許是個重要的人,她張開嘴想說什麼,但身旁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夢境也慢慢淡去,瞬間化為一片空白,不久後我又再次看到那個我從沒見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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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這個夢完全沒有半點頭緒,熟悉的陌生人、從未見過的景象還有一連串的攻擊,我再怎麼絞盡腦汁,卻還是一點印象也擠不出來,索性的下了床,來回走了好幾趟,也沒有任何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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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才發現,我什麼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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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聲,門迅速地被打開了,雖然不知道是誰,我還是一步一步往後退,感覺如果不保持警戒,下一秒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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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退的同時,一個小女孩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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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她莞爾一笑,我也發覺我沒有退路了,因此我順著她的意,慢慢走到床沿坐下,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到底該做些什麼,不管他們對我做甚麼,我就只有一個人,什麼事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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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我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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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任何事,感覺十分難受,過去的記憶想也想不起來,明明就是我親身經歷過的,專屬於我的記憶,怎麼能說沒有就沒有,連一個畫面也想不起來,我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讓我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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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軀殼,只空有一個毫無意義的靈魂,唯一的記憶也只有在這裡發生的事,夢中的那個世界,也是我最為深刻的記憶,或者那根本不是真的,只是我假想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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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的記憶一直沒有恢復,該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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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聲音是如此的安靜,彼此都不發一語,夢中的槍聲猶如在耳,停也停不住,我不禁猜測著各種方法,怎樣才想起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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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餘光看到那女孩的表情,她的嘴角上揚,我失憶她好像也挺開心的,雖然我一直想問她其他的事情,但還是再觀察一陣子再說,她迅速起身,轉身後就往門走去,不留一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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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困惑,依舊存留於我的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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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只能待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不知道那扇門後是什麼樣的世界,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深藍色連身裙,胸口附近有一個不起眼的口袋,與裙子的顏色相稱,問題是我該怎麼保護自己呢?對此我開始到處找有沒有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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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床底,結果當然是沒有,之後我看向床邊的矮櫃,拉開第一層,裡面卻是空的,接著我拉開第二層,裏頭有一把梳子和一面鏡子,這時我突然有一個念頭浮現,我趕緊伸手拿了鏡子用力地往牆上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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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啷!」應該不至於被聽見吧,但以防萬一,我還是試著以咳嗽聲來作為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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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雖然只有少數幾片,我想是因為力道太小了,不過不要緊,有總比沒有好,匆匆忙忙地把碎片塞進口袋,以免他們突然出現,我把塑膠握把塞到床底,於是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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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在其他的矮櫃裡到處翻找,什麼也沒有,我便回到床上,可能是太累吧,睡意十分強烈,今天真的太混雜了,不了多久,我又陷入睡夢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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