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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呼呼,好冷啊。

真的已經是冬天了呢!再來就是春天了。

在那之前,最後的期限已經到了,還有一件事要做。

——「吶,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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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緣無故。

有如夢一般。

初戀。

從高一開始到現在現在高三的冬天,交往了要三年了,十分珍惜的女孩在昨天和我分手了。

被甩了啊。

她已非常冷靜的態度淡說著分手,說完後就還不回頭的獨自走掉,留下了愣住了的我,背對著我漸行漸遠了。

被……拋棄了嗎?

一個人的房間,很悶。

為了讓腦袋清醒,我緩緩拖著身子向窗邊走去,打開窗,冷冽的風襲來,房裡一瞬間就充斥著冰冷的空氣。

「……好冷。」腦袋沒有因此變得更清晰,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孤單的難受,沉重不已、煩悶、安靜、孤寂、難受,胸口陣陣的刺痛著,很悶很悶,所有難過都塞在喉嚨,快窒息了。

我失去了一直以來所珍惜如生命般的她了啊。

「……嗚嗚啊啊嗯啊啊嗚嗚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內心被挖空了一大塊。

像孩子般的不停落下滴滴眼淚,但心中的那塊空缺卻怎麼樣都無法回來了。

無法消逝的鬱悶,晶瑩透明,飽含著對她深愛到無法自我的心情,失去了她的悲痛,淚水滑過雙頰,晶瑩透明,停不下的悲傷,誰來教我該怎麼做?

寒風吹打著臉,刺痛了我。

在只有我一個人的房裡,淚水沾濕了衣領,我輕輕地舔舐著滑落至嘴角的淚,嘗了嘗淚水的滋味。

啊啊,好鹹。

鹹且苦澀的淚水在嘴裡緩緩烙下記號。

疲倦了,動不了了,好累啊。

我的身體緩緩地向地面倒下,沉重的眼皮催促著我入眠。

冬天的冷冽,風刺骨的吹拂著,耳邊呼嘯著蕭蕭的微寒,我忽視著所有靜靜沉眠。

呼呼,好冷啊。

隔天,因為吹了一夜的寒風,我發了個高燒,於是我向學校請了病假。

冬天變成了我最厭惡的季節,而心還在隱隱作痛著,回憶還在我腦海裡徘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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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

我睜開疲憊且沉重的雙眼,我睡了多久了呢?我將頭朝向鬧鐘看去,已經到了隔天的早晨了啊!

額上的是因噩夢而出現的珠珠汗水,令人心悶的夢。

但是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做了什麼夢呢?

輕輕的緩慢移動著僵硬了的身子,因病而躺了一天的身體有點不太能適應呢!

像似不是我的身體。

今天必須去學校才行,可不能因為這些私事而怠惰了,要振作些才行。

向房外邁開步伐。

首先先去沖個澡好了,全身都是汗水,實在不怎麼舒服,打開水龍頭,水由冰涼緩緩轉為溫熱,我將水捧著些許並拍打在臉上,溫熱的水濕潤了我的臉,總算清醒點了。

昨日,其實我有稍微起床過,為了解決人生之重要的事之一,我去了廁所。

洗手時抬了頭看了看鏡中的我,又發燒又大哭一場的,眼睛紅腫得像豬頭、像被人痛宰一頓般,絕對不能見人啊!

幸好今天退燒了,雙眼也消腫了,真是太好了!要不一走出門,還要被一堆人追問,那些緊盯著的眼神也挺刺痛人的。

好冷啊。

空氣中的寒冷令我打了個哆嗦,該去換上溫暖些的衣服了,身上一直只有穿著單薄的ㄒ恤和長褲,真的沒辦法說很保暖呢!

換上冬季制服加上厚重大衣,我結束磨蹭的時間,快步向學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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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早啊!」

「早安。」

「棗季,早。」

「早安。」

一進教室,暖和的暖氣散布著,真是幸福呢!

才往座位走去將書包放下,拉開椅子坐下,便看見好友柊夜便一股勁地向我湊來,他有什麼事呢?

「棗季空海,說!你昨天和夏野椿櫻去了哪裡啊〜!」……椿櫻?

「沒有,我昨天高燒了一整天,並沒有和椿櫻在一起,怎麼了嗎?」又開始有些煩躁了。

「可是空海和椿櫻昨天都請了假的說。」柊夜的好奇心真重呢!

「我不清楚她做了什麼,如果你有急事的話就直接問她本人不就得了?」啊啊,頭好疼啊。

「可是椿櫻不在呢!」柊夜望向教室四周「咦?空海?」

我一手扶著頭疼的頭,稍微地看著一臉擔心的柊夜,奇怪?柊夜有兩個?他在……說些什麼?

「空海!」

###

『空海。』

###

「嗯……?」

「嗯?啊,你醒啦!感覺如何?」

「……頭還有些疼。」

一位身穿白袍女性保健室老師邊問著邊倒出剛煮好的咖啡,咖啡香醇濃郁的味道真好聞呢!

「那應該沒問題了,都已經高三了還會因為貧血、睡眠不足昏倒,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這些學生啊!」她邊說著邊拿著杯咖啡看著躺在床上的我感嘆著。

「真是抱歉啊……」無法反駁自己的行為,所謂都已經是個要成人的孩子卻還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人,我想或許是在指我呢!

「話說同學你能不能沒事了就快點回家去啊?」

「?」

「已經是放學了呢!老師我可也想快點下班啊!」

「诶?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是呢。」

不過這位老師的態度也挺惹人火大的,真是不負責的老師嗎?好像也不能這樣責怪她呢?

唰咚――。

保健室的門被打開了,我緩緩地起身探頭看著,走進來的是柊夜和另一個好友陽太,陽太的手上還帶著我的書包。

「打擾了。」陽太邊說著邊靜靜關上門。

「空海你還好吧?」柊夜雙眼緊盯著我問道。哇,有些可怕呢!

「啊,已經沒事了。」

「那麼老師我先去處理一些事,你們沒事了就快點回家吧!不要我回來了還看見你們啊!」自顧自說著的老師就這樣走掉了。

「真是個惹人厭的老師呢!」

「是啊。」

「是呢。」

柊夜一副厭惡的說著,陽太和我也附和著。

「那麼空海我們可是來接你囉!走吧!」柊夜邊說著邊拉著我的手揮動著,而陽太則是對柊夜發出適可而止的怒瞪。

柊夜和陽太兩個人的個性都不像名字字面上的意義一樣,互相有著對等的個性啊!

柊夜很活潑,陽太則很沉默,奇特的個性呢!

「啊,嗯!」

「對了,棗季。」

「嗯?怎麼了嗎?」

「今天夏野沒來學校,棗季知道為什麼嗎?」

噗咚――,內心引起了陣陣蕩漾,明明只是聽到名字而已的,我卻慌張起來了。

「……我、我不知道呢!別問我啊。」好煩啊。

「空海好冷淡,椿櫻是你的女朋友耶!」

「已經……不是了。」好難受好難受。我淡說著否定著。

「?」

「什麼意思?」

我再次向床躺下,將手覆蓋在雙眼上,看不見會不會就沒事了呢?逃避的想著。

「椿櫻甩了我。」

「不會的、怎麼可能?椿櫻很喜歡空海不是嗎!」柊夜激動的問著。

「或許是對我感到厭倦了吧。」我自暴自棄的說著。

「不,夏野前陣子才問過我聖誕節要做些什麼活動的,她可是很高興的在討論。」陽太冷靜地分析出他認為的疑點處。

「所以呢?那到底是為什麼?」頭又開始疼了。我起身向好友吼著,不對,不該這樣的,我在生氣些什麼?不是已經整理好了心情的嗎?

「為什麼椿櫻要自顧自地說分手又丟下我一個人?不論如何,我都那麼的相信著她,我都很重視著她啊!我是那麼的喜歡著她,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著椿櫻,她為什麼要留下我一人走掉?」

……呼呼……呼,大聲吼著。好累。

柊夜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而陽太則是一臉陰鬱。

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啊?狡猾的把怒氣發洩在他們身上。

明明,他們都沒有錯啊。

頭疼的令我冒著冷汗,疲倦。

「空「柊夜。」

陽太打斷正要開口的柊夜,柊夜有些懊惱地看著陽太,陽太則是沉默不語。

「棗季就自己一個人靜一靜想清楚自己的看法吧!讓自己冷靜一點啊!今天我和柊夜就先回去了,書包我放這,再見。」

一開口陽太便冷冷說著,看來他有些生氣呢!他說完便轉身開門離去,而柊夜則沉默地看著我,帶有著微許的鄙視與不諒解,他一動也不動著。

我起身穿上大衣拿起書包向門外走去,柊夜仍不發一語的站著,並和我擦身而過。

「――――真的很抱歉」

「!」

柊夜驚訝地回了頭看了看我,看著我離去的柊夜表情有些悲傷。

我,傷害了朋友。

將毫不掩飾的心情發洩在朋友的身上。

啊啊,冬天真的――

很冷吶。

感到寒冷而呼出了的白霧,向上飄散了。

雙頰有種凍傷的冰冷感覺,快沒知覺了,天空黑漆的一片,身上的圍巾隨風飄逸著,這圍巾是我和椿櫻最後的回憶,也是唯一能夠證明我們曾在一起過的物品了。

溫熱的液體落下,滑過臉頰滴落,真的、所有,都已成了過去式。

然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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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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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幾次了呢?」

最近常常做同一個夢,那個畫面是什麼呢?總是想不起來。

全身冒著冷汗,胸腔是一股煩悶,好難受。

自從和椿櫻分手以後,我的世界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平平淡淡的、悠閒悠閒的。只不過,椿櫻似乎在分手之後申請了在家就學,是不想見到我嗎?見到我有那麼難以忍受嗎?至少我明白了一點,我們彼此在那之後就再沒有遇到、碰見彼此了。

但是我還能夠忍受這份孤寂,我想,我能夠慢慢淡忘吧!

新的一年來到了,我和柊夜、陽太一起去了廟裡做了新年參拜,我在傷害了他們後的隔天就去向他們兩個人道歉,畢竟是我做錯了事啊!他們坦然的接受了,我們就約了彼此去參拜。

啊啊,廟裡實在很熱鬧呢!但總有著說不出的空虛感。

新的學期,也是最後的高三生活。

春天的來臨,花束上的花苞待放,有些則已迫不及待地先嶄露出頭,粉色的細小花瓣隨風輕舞著。

「各位同學新的學期就要開始了,也是你們最後的高三生活要努力準備升學或就業,各位在這學期要盡力思考並完成志願調查表喔!」

真是無趣,漫長的令人害怕啊!

「那麼接下來,老師我有個噩耗必須告訴各位同學,雖然是新學期的開始,可能不適合和各位說,但還是希望各位能夠聽老師的說明。」

什麼事呢?老師停頓了一下,深了口氣,隱忍著情緒鎮定地看著我們,所以大家也都停下了玩鬧注視著老師。

「原本我們班的夏野椿櫻同學,在上學期中申請了在家就學,夏野椿櫻同學……」

老師又停頓了下來低著頭,像似在思考著些什麼,然後再次的向我們抬起頭。

「夏野椿櫻同學已被證實因為意外而身亡了。」

全班頓時因為不敢置信紛紛討論著。

…………诶?咦?……什、麼?愚人節……還沒到吧?在開什麼玩笑啊?不要鬧了!……不會的,這是惡作劇……對吧?

「夏野同學因為經過施工地旁時,因為施工不良而墜下的鷹架,如此剛好的掉落在她身上,當場全身包括頭部都嚴重受創,立即送醫了,但在腦部出血壓迫,仍然就醫不治。」

騙人,椿櫻怎麼可能就這樣不在這世上了,謊話連篇,我們分離僅僅幾個月,我還想再見她的,我還沒跟她說還喜歡著她、還不想跟她分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會的,這是夢吧?騙人的對吧!

「夏野同學,在上學期申請在家就學,其實是因為暑假做的健檢檢查出來她的心臟有問題,夏野同學只剩下半年的生命,她怕大家會過於擔心或難過,於是選擇了不來學校上課。」老師邊婉娩道來邊不禁的落下淚水。

「夏野同學是一個非常乖巧、非常善良的好孩子,老師也很難過失去她這個孩子……但是,各位我們要打起精神才行,不能讓夏野在天上為我們擔心啊!」

為什麼大家都一副非常難過的模樣?為什麼他們在落淚?為什麼大家都是這副哭泣痛心的模樣?不對啊,不可以這樣啊,明明,明明椿櫻就還沒死掉……對吧?誰來回答我啊?不要別這個樣子!不要再哭了!說什麼椿櫻已經死掉了什麼的,玩笑話也給我停下來啊!

老師繼續掉著淚邊說著,但我聽不見,她在說些什麼啊?

似乎是下課了,柊夜和陽太都跑來我身邊一臉悲傷,幹嘛這樣,你們也認為椿櫻已經死掉了嗎?柊夜緊抓著我的肩膀,他低著頭喃喃著,但我還是聽不到,陽太看著我一臉很受傷的表情,陽太推開了柊夜,陽太緊抓著我的衣領,將坐在座位上的我拉開座椅,然後,陽太打我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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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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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太?」我回過神看著打了我一拳緊抓著我衣領的陽太。

「棗季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些什麼嗎!」柊夜試著從陽太後方扣住他,其他人也來到陽太身旁勸阻他。

「陽太……很痛吶。」我不知所措地看著悲憤的他。

「……抱歉。」他鬆開了我的衣領,柊夜也放開了陽太,而陽太對於自己的行為自責著說著。

「不,是我才要向你說抱歉,對不起,陽太,謝謝你揍了我,我清醒些了。」

是的,是陽太這麼做才阻止了我,因為我從剛剛就在失神了的喚著椿櫻的名字,我還邊否定著這個既定的事實,我才應該是最該了解自己愚蠢的人啊,我不敢直視這個事實。

「空海。」柊夜看著我喚了喚我。

「啊啊,抱歉,讓柊夜你們看笑話了。」我看著他苦笑著。

「不要那樣。」

「嗯?」

「不要像那樣勉強自己笑著!笑得有夠難看的,混帳空海!」柊夜火大的大吼。

「別以為只有你很難過,別以為只有你在否定這個事情的發生啊!我們也……我們大家也都不想知道事情變成這樣啊!」

「抱歉。」我垂下頭不去直視柊夜。

「不要只知道說抱歉。」

「但我也只能這樣跟你說啦,抱歉,對不起。」

「棗季,振作一點啊。」陽太冷靜地說著。

「啊,我知道。」

這一天我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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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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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早啊!」

「早安。」

「棗季,早。」

「早安。」

一如往常的早晨。

逐漸恢復正常的我們的日常。

「空海你有沒有看最近的雜誌啊!」柊夜帶著一本雜誌向我湊來。

「我沒看,怎麼了?」恢復了以往的日常,但在那之前我實在沒什麼心思去關心那些事。

「你看之前說的那個團體又出新的專輯了呢!」柊夜翻開雜誌的其中一頁指著。

「這樣啊,之前那張的曲子都很不錯呢!」我記得沒錯椿櫻也很喜歡這個團體呢!她總是會找我一起聽這個團體的音樂。

「對啊!超期待呢!」柊夜說著邊露出期待的表情,而表情中似乎又帶了點別種心情。

「陽太在看些什麼?」注意到他的我問著他手上的書是什麼。

「近期剛出的小說,這個作者椿櫻也很喜歡呢。」陽太小聲的驚呼了,發現自己提起了不該提起的事,他往我的方向看來,像是在看我的反應。

「不要緊的,我沒事的。」我微笑著回答他的疑慮。

「抱歉。」他似乎很在意呢!

「都說不要緊啦!幹嘛那麼在意嘛?是吧?」

「這樣嗎,我知道了。」他鬆了一口氣的放下疑慮。

突然上課鈴響起了。

「上課了啊!」

「我先回座位囉!」柊夜說著。

「啊!等等,我這堂就課先翹課去了,麻煩幫我跟老師說我不舒服去保健室了。」

「欸欸!等等啊!空海你想做什麼啊!」

我自顧自地說完後便從位於二樓的教室的某扇窗戶往下躍出,柊夜驚嚇得從窗戶探頭看我,完美落地後我便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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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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燦燦的溫煦陽光灑落。

有多久沒有像這樣翹掉課了呢?

我來到學校的頂樓,我輕輕抓著綠色的鐵網,從網格中遠眺著,風徐徐吹著。無盡的景色中,因為有著鐵網而無法將手向外伸展,有些不明白了,我究竟是想抓住些什麼呢?

「!」

一陣風吹來,一片不知從何處飄落的粉嫩色的櫻花瓣落在我鼻尖上。

不由得心裡有股溫暖的衝動,有如椿櫻來到我身旁般。

正想將花瓣拿起時,一陣風將它吹向了遠方。

溫熱的液體自眼眶中流落。

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緩緩濕潤了眼,眼前的事物漸漸的模糊不清,光線透射進淚中,閃爍閃爍的散發著光芒,胸腔卻像似有東西塞住了一般,無法言喻的悶塞感。

我一直認為自己是能夠淡忘椿櫻的,可是,她的一切的習慣仍深植在我的世界。

已經明白了,我無法做到,我無法遺忘椿櫻,我無法遺忘她是我最深愛的那個人,我無法忘記她曾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

好想見她,好想聽聽她的聲音,好想再次牽起她的手,好想再見見她,好想念好想念她,我好想在有她的世界存在著,好想再跟她說我有多麼的喜歡著她,好想擁抱她,好想再一次、再一次的和她在一起。

無法做到的事情,無法給予的承諾,都還來不及和她一起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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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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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學校樓頂後,我決定向椿櫻的家走去,我想再次看看她的房間。

說起來,我和椿櫻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那裏吧!

兩個人都非常的不好意思著不敢和對方對視,可是那時真的非常的幸福啊!

叮咚。

我朝門鈴按下,等待著誰來應門。

卡哒。

「是誰呢?」

一個熟悉的再不過了的成熟的嗓音向我襲來,門打開了個微小隙縫,出現在門後的是椿櫻的母親。

如初一轍的溫柔眼瞳,些許上了年紀,但那張臉孔和椿櫻十分相似。

啊啊,所以都說了是母女啊!

「嗯?棗季怎麼來了呢?」

「伯母好久不見了呢。」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了椿櫻的事了吧?」

「啊,是的。」

「你要進去看看椿櫻的房間待著嗎?椿櫻的爸爸已經出去公司了,不過我想他也不會反對的。」

「诶、可以嗎?不,應該說,我正是想拜託您讓我去看看呢。」

椿櫻的媽媽露出了靦腆的微笑看著我。

她將門大幅打開讓我進去,我微微的細聲說了打擾了便向裏頭走去,並在那之前先將鞋子整齊的排列好。

椿櫻的媽媽走在前頭,帶著我來到了椿櫻的房門口。

可愛的房間掛牌掛著,繽紛的顏色寫著大大的椿櫻兩個字。

椿櫻的媽媽留下停留在房門口的我,緩緩離開,在離開之前她稍微的向我看了一眼並露出了淡淡的懷念著思念著的眼神。

「哈――呼――。」我微張著嘴深了口氣,設法讓自己能夠吸收氧氣不要缺氧。

就算之前也來過幾次,但自從椿櫻離逝後這是第一次。

緊張的心情不停的大量增加,但緊張的指數仍比不過我想見見那門後的心情。

我將手向門把伸去。

吱――。

我扭轉著門把。

輕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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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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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藍色的底加上細小的白色花朵作為裝飾的牆面,乾淨明亮的窗和微加了些許的的擺設。

和我之前來時完全沒變的景色。

不,或許該這麼說。

景色不變,但,這個房間的主人已經不在了。

我輕輕地坐在整齊的米白色床上,這個房間還有著淡淡的屬於椿櫻的味道啊!

胸口有中緩緩膨脹的情緒。

暖暖的陽光混合著椿櫻的味道,清晰的氧氣。

我不斷地吸著氣,想將屬於椿櫻的香味全部吸進體內。

不停地呼吸著,甚至張起嘴開合著,想著說不定能夠用嘴巴吸收全部的味道。

像個瘋子似的,在那個房間不停的做著奇怪的舉止。

就在想著換氣時,我瞥了一眼書桌上。

我停下了動作。

我有些不穩的勉強站起來了,並朝著書桌走去。

「……啊、啊……啊……椿、櫻。」

一張用相框框起放置在桌上的相片吸引了我。

相片裡有著一對少年少女。

背景是少年向少女告白的櫻樹下。

少年和少女彼此害羞地幸福地笑著,兩人在那天開始交往了。

兩人看起來十分的、非常的幸福和快樂。

――那正是高一的空海和椿櫻。

吱――,椿櫻的媽媽打開了門,看見空海正在看著那張相片。

「原來你在看著那張相片啊。」

「啊啊,是的。」

「椿櫻那孩子,當時為了收藏著這張相片,還特地的向我要了相框呢!」

「是這樣啊。」

「那孩子,和棗季你在一起時,看起來真的非常的幸福,真的很感謝你呢!」椿櫻的媽媽流下眼淚。

她一定和我相同,不,或許比我還要來的想念椿櫻。

「不,我才要感謝您,謝謝您讓椿櫻出生在這個世上,讓我能夠遇見她。」

「!」

「我想椿櫻一定也非常的愛著伯父伯母,所以請您也要努力打起精神。」

「啊,是呢!我可不能讓她擔心啊!」

原本看似難過的椿櫻的媽媽,淡淡的欣慰的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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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我和椿櫻的媽媽一起向客廳走去。

我們一起聊了很多。

椿櫻的媽媽說著說著,眼看眼淚又不禁的落下了,但我卻不覺得那會是悲傷的淚水。

她說椿櫻在失去意識前、在心跳停止之前,都一直低聲地、喃喃地換著我的名字。

在我不在身邊的椿櫻看似非常的孤寂,椿櫻的媽媽說她知道和所愛的人事物分離是非常令人悲傷的。

但,突然的離去卻更是令人難以忍受的,所以她其實並不想逼迫椿櫻做出這樣的選擇,但這是對椿櫻最好的選擇。

「在那孩子出事的那天,她說要自己去醫院拿藥,我本來想要制止她,可是她說拿完藥後要和朋友見面個幾分鐘,結果誰也不知道那孩子,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剛好經過那裏,又那麼剛好的,那孩子病發了逃不了,我一直到去到了醫院,看見了在手術房的椿櫻後,才承認了這個巧合,因為那孩子是那麼的乖巧,我原本想著不會有那種事的。」

椿櫻的媽媽感嘆著事情的突然與不捨。又再次的眼眶泛紅了。

中午時,我在椿櫻家享用了椿櫻媽媽的拿手菜,當然包含了椿櫻愛吃的菜色。

午休時我便離開了椿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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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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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櫻家。椿櫻的房間。河堤邊。街上。公園。遠處的小山丘。可以看見可愛小狗的巷弄中。可以聽見某個戲劇團表演聲音的秘密基地。有著好吃霜淇淋的店。自家門口。人行道。天橋。校門口。學校的後花圃。上課中的無人走廊。學校樓頂。一間間任課教室。有著愛偷懶老師的保健室。在腳步會變得輕盈的樹林跑著。

最後是――櫻樹下。

粉色的花朵盛開在整棵樹上,空海站在樹下抬著頭望著。

櫻花瓣不時地飛舞著飄下。

空海突然想起了個謠傳。

櫻樹下說不定埋著屍體,吸收屍體的營養而盛開的如此美麗。

「………或許是真的呢!」

「……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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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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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著。

將所有人所說的每一字每一句。

拼湊著真相。

謊言正吐露著,就在我的身邊。

就在我伸手即可的距離。

無法原諒。

遲鈍成這樣的我究竟是怎麼了啊?

現在才發現――也已經太遲。

已經徹底的醒悟了。

――好了,真相已經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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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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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說只翹一堂卻演變成翹了一整天的課,我打電話或傳簡訊也不接的空海先生,叫我們來櫻樹下有什麼事嗎!」一副受不了模樣的柊夜怒罵著。

「棗季有事找我們嗎?」陽太倒是沒有那樣的生氣,真的非常冷靜呢!

「抱歉,因為我有一件非常好奇的事。我想馬上知道答案。」我將手掌攤開接著飄落的櫻花瓣。我並沒有看向他們的專一看著櫻樹。啊啊,真美呢!

「不能在電話中或傳簡訊問嗎?」

「是啊,不這樣的話就沒意義了。」

「棗季想問的是什麼呢?」陽太率先直問了我的目的。

我轉身走向他們,將拿在手中的黑色精美盒子打開來。

盒子內塞滿了與粉色不同的緋紅色紙櫻花,一陣風,滿溢的紙櫻花被風吹的漫天飛舞,一朵一朵的緋紅紙花和櫻樹的粉色櫻花相互映襯交疊,剩下留在盒子內的是給我們每個人與椿櫻自己的四封信件和一本日記本。

這是椿櫻所留下的物品。

我在椿櫻家時,所看著的那張兩人合照的相框背部,寫著櫻樹底下藏著秘密這幾個字,於是我總算找到了椿櫻所埋藏的東西。

我將日記本拿出並打開,翻著翻著,在其中一頁,我停下了手,將那一頁轉向柊夜和陽太的方向讓他們看。

那張紙頁上貼著我們四人很久以前的合照,底下是一行熟悉的字跡,上面寫著希望大家都能得到幸福的字樣,無須質疑的是這字跡是椿櫻的,椿櫻為這張照片寫下了自己的期許。

柊夜和陽太兩人訝異的倒抽了一口氣後冷靜的看著我。

「空海想要問什麼呢?」柊夜不解地問著。

「我想要知道我們彼此之間究竟是抱持著什麼樣的想法?」真相已經來到我的身旁了。

「棗季,想要什麼樣的答案呢?」陽太向我這樣問道。真的非常的了解我又同時不明我的心思呢,陽太!

「我想要毫無虛假的真相。」我笑著說著。

「椿櫻真的只是因為恰好路過,又如此巧合的心臟病發嗎?」為什麼會如此巧?

「難道,不是嗎?」陽太問著,他緊握著拳。

「空海知道了些什麼嗎?」柊夜冷靜問著。

「啊啊,或許吧!」有些草率的回答。一陣風吹來,櫻樹的細枝與花隨著搖曳。

「那棗季認為椿櫻是因為什麼原因而死的?」

「那麼我要說出來嗎。」我問著。

「……呵、哈哈哈!」一陣輕笑聲。柊夜笑著。彷彿挑釁般的輕狂。

「空海究竟知道了什麼真相呢?我也有些想知道了呢?」

「那麼我就來開始說說我的想法囉!」

「好啊!」

「……」陽太不出聲的偏過頭。柊夜輕狂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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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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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做了好多好多次的這個夢。

夢裡有些像在水中。

但卻能夠呼吸著。

冰涼冰涼的觸感。

在某一處有個聲音在呼喚著我。

非常的溫暖。非常的柔和。非常的熟悉。

是我最喜歡的聲音。

一道水波。

景色變了。

影像變化了。

『――啊。』

我叫出了聲。

這個地方是我熟悉的地方。

有著一對少年少女。

在一棵盛開的櫻樹下。

羞澀的少年正向少女告白著。

少女驚訝地紅了臉。

少年也試著直視著少女然後笑著。

兩人都羞澀的連耳根子都是紅的。

少女抬起帶著如熟透的蘋果般的臉。

她看著少年向他伸出了手。

少年也伸出了手牽住了少女。

兩人幸福的笑著並一起合照了一張。

一道水波。

景色又變了。

影像也變了。

『?』

奔跑的少女。

突然一副刺痛的模樣。

少女跌倒了。

藥罐從口袋中掉落。

少女病發了。

吱――。

少女抬頭向上方看去。

鷹架向她落下了。

少女無法逃跑。

少女驚訝的看著一切發生著。

磅――。

少女被壓壞了。

鮮紅色的液體迅速的擴張開來。

少女留有僅剩的意識。

她像是想要向外爬出、想要抓住些什麼一般不停揮動著沒被壓住的手。

『――椿櫻!』我向少女跑去。

『椿櫻、椿櫻椿櫻椿櫻!』

我想試著抓住她的手――無法抓住。

因為我透明的就如同原本就不該存在這個地方。

因為我不存在在這個地方。

所以――我無法改寫少女的命運。

『啊、啊啊――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椿櫻死掉!』我大聲的哀號著。

椿櫻的身體卻仍然滲出更多更多的鮮血。

白皙的肌膚上滿是血跡斑斑。

『誰快來救救椿櫻啊――!』我大聲的求救著。我依舊無法碰觸她。

「椿櫻!」「夏野!」

兩名少年從遠處跑來停在重傷的少女身邊。

――是柊夜和陽太。

陽太隨即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柊夜則握著椿櫻的那隻揮舞的手。

兩人緊張的看著椿櫻。

他們剛剛就在離椿櫻所在處的遠方。

他們也目睹了椿櫻被重物壓下的瞬間。

――也是他們緊追著椿櫻在後的。椿櫻是在逃開他們。

嗚嗚嗚――。救護車來到了。

全身佈滿血跡的少女被從重物下救出送上了擔架。

兩名少年也跟著上了車子。

救護車漸漸遠去。

我被留在原地。

一道水波。

景色改變了。

影像也變了。

手術室裡。

少女躺在手術台上。

醫生不斷的緊急的一次次急救著。

少女心跳緩緩的流動著。

少女還有著淺且淡的意識。

少女細聲的喃喃著。

少女的家人趕來了手術室。

少女的家人不斷的呼叫著少女的名字。

少女仍毫。無反應

一顆一顆。

一滴一滴。

晶瑩透亮的淚珠掉落。

少女細聲的喃喃著。

少女的家人向前湊近了。

――少女呼喚著深愛的少年的名字。

『空海。』『……空、海。』『空……海。』『空、海。』――――。

一次次的喚著。

不間斷的呼喚著。

一顆顆的淚珠流落。

淚珠滑過了少女的臉龐。

少女仍不斷的呼喚著。

少女呼喚著深愛的少年。

醫生停下了手邊的急救。

心電圖的心跳流動漸漸越來越緩慢。

醫生朝向少女的家人搖了搖頭。

少女的家人向少女走去。

少女的家人不斷的呼叫著少女的名字。

少女細聲的喃喃著。

少女的家人大聲的哀泣著、緊握著少女的手。

『空海。』――我愛你。

少女淺淺的微笑著。以微小的氣聲說出了對少年的愛意。

嗶――――。心電圖已成了無盡的直線。

『――椿櫻!』我大聲哀號著。

無盡的蔚藍將我抽離了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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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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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夢見都痛徹心扉。

而我總是刻意的忘記了夢中的內容。

每一次都讓我悲傷的忘卻了。

因為我並不想看見這樣悲傷的事啊。

腦海中淺且淡的輕聲呼喚。

一次次的令我胸口悶的難以忍受。

為什麼要讓我夢見這個夢呢?

――椿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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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柊夜和陽太在隱瞞著我的情況下去找過椿櫻,對吧?」在知道我和椿櫻突然分手後。

「我說是的話呢?」柊夜回問著我。

「那我的想法就都行的通了呢!」

「那還真是恭喜啊!」

「是啊!」我微笑著。「那麼我要繼續解答囉!」柊夜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於是我繼續敘述著我的想法。

「你們因此得知了椿櫻的病情。」柊夜擺出原來如此的模樣。

我繼續自顧自地講著。

「而在知道了椿櫻的病情後,你們和椿櫻起了爭論和爭執。」

「哦?是嗎?」我笑了笑別過頭,不理會他的說下去。

「椿櫻在爭論中突然的逃離了,而你們應該也有追上去吧!椿櫻在逃離時忘了身負疾病,因此在半途病發了,病發的椿櫻跌了一跤,而心臟病的藥罐也掉出了口袋,此時椿櫻身旁剛好有建築施工,施工不良導致鷹架落在椿櫻的所在處,因此逃不了的椿櫻,就這樣被重物壓壞了。」

「――而在後頭緊追著椿櫻的你們也目擊到了這一幕。」

「以上是我向椿櫻的媽媽問來的,並混合著目擊者的說法。」

柊夜聽到後感嘆了一下我的奮力。

「我相信、你們看見病發而跌跤的椿櫻,絕對有想要過去扶她。」

「所以呢?」柊夜哭笑不得的問著。

我感覺得出來,他有為自己的無能在心痛著。

「但是意外,卻也在你們向椿櫻跑去的同時發生。」

「這是我的想法。」我的想法談論告一段落了。

粉色的櫻花瓣隨風飛舞飄下。花與花之間因為風而產生了沙沙沙的聲響。

「棗季。」陽太終於看向我並喚了我的名字。

「棗季知道椿櫻為什麼會和我們爭論嗎?」

「我不知道。」我一直無法明白的是這一點。

「但也正因為如此,我希望你們可以向我敞開心、向我訴說你們自己的想法。」

我抱著一絲的期待,期望他們願意向我說明我所想要的真相。

「吶,空海,我來告訴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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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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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接近真相我就越難受。

但我仍然朝向真相前進著。

因為我想知道真相的背後。

究竟讓多少的不幸在別人身上發生了。

――儘管那是有多麼的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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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空海,我來告訴你吧!」柊夜苦笑著看向我。

「空海想知道我們在爭論著些什麼。」

「……」我默不作聲看著柊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我喜歡椿櫻。」柊夜說著。

然而我卻不感到驚訝,因為我能夠感覺的到。柊夜那淡淡的隱藏著的心意。

「知道椿櫻得了心臟病後,我想著我能夠代替你。」柊夜將我的表現不放在心上的繼續講著。

「我也是能夠代替你照顧椿櫻的,我非常的喜歡著、深愛著椿櫻啊!」柊夜將雙手覆蓋在雙眼上。

「於是我狡猾的向椿櫻告白並且吻了她。」柊夜苦笑了幾聲繼續說著。

「椿櫻因此逃開了。」

「椿櫻的心裡只有你,我完全無法介入。」

接著柊夜就說著接下來就和我的想法一樣了。

「看見她被壓在鷹架下時我非常的害怕。鮮紅的血還不斷的流出。」他懊悔的彎下腰抱著身子並不去看我。

「是這樣啊。」真相原來是這樣嗎?

「啊啊,對不起。都是我太過自私了。」他低語著。

「不是的。」陽太出了聲。

「因為我也有一部份的責任。」陽太看著柊夜的懊悔背影說著。柊夜

「因為我沒有阻止柊夜的行為。其實我是知道柊夜的心意的。」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阻止柊夜的行動?柊夜看向了一臉深沉的陽太。

「我喜歡著棗季。」陽太突然的冒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柊夜和我是一樣的。我們都想藉此向所深愛的人告白。」

「所以我沒辦法去制止他。因為我深愛著棗季。」陽太自白了,而我沉默著。

「棗季我也很喜歡、喜歡到深愛上你啊!我就沒辦法代替夏野嗎?」陽太激動地訴說著。

「打從和棗季第一次相遇開始,我就把你是為朋友以外的唯一的戀人啊!」

「我一直都想成為你心中的一部份啊!」

「我也是能夠代替夏野在你身邊、扶持著你的人吧!」

「難道我就不行嗎?」陽太因絕望而冷漠的問著。

「抱歉。」沉默後,我的第一句是對他的歉意。我無法回應他的心意。

「啊啊,我想也是。」他絕望的眼神令人難過。

然後――

――我說出了我的絕望。

「不能原諒。」對。「我不會原諒你們。」

我說完後將椿櫻所寫的信件交付他們便離開了這盛開粉色美麗花朵的櫻樹下。

我漸漸步入已是夜晚的深處。

留下了那呆愣著的兩人。

柊夜和陽太深坑的絕望又被我更加深了一些。

兩人都被我推入了深且黑暗的無盡之中。

我背負著真相、看著不幸。

一陣涼意,晚風向我們襲來。

櫻花般漸漸的華而美的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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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我和柊夜、陽太,三人便沒了交集。

各自背負著罪惡的,繼續過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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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冬末春初。

現今的我在一間有名的大牌公司中努力的攀爬著向上,並且當上了總經理這一職務。

每一天早晨,我都會翻開雜誌和報紙看著每一篇篇的報導。

在十年前,我們三人沒有了聯絡。

因為我吐露了深沉的罪孽使他們背負。

而如今我卻漸漸的感受罪惡的淡淡消逝。

柊夜在畢業後非常努力的上了一間專門培育專業經理人的大學,現在專門在讓擁有才能的學生和各個層面的人們能夠在明星身上找到夢想。

並且柊夜還開了屬於自己的一間藝能公司,凡是經他手的藝人都是紅的很搶手!

而陽太在那之後也朝向了經營咖啡館這個路線前進著。

現在的他開了非常多的分店,還被評選為最令人流連忘返的咖啡店。

之前我有去分店嘗試過那咖啡味,真的會讓人感覺到溫暖呢!

我在雜誌和報紙上尋找著有關他們的相關報導。

每一次看見他們是多麼努力。

我便覺得很懷念。

在十年前的我們。

與十年後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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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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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冬末。

而在今天我來到了許多年沒來看的櫻樹下。

櫻樹已含苞待放,但總免不了有幾株偷跑,就位搶先爭艷。

我站在櫻樹下等待著。

「空海。」

「棗季。」

兩個令人懷念的成熟聲音喚著我的名字。

柊夜和陽太一同來到這棵櫻樹下。

「太慢了吧!」我發自內心的真心對他們笑著。

「誰知道空海會在事隔十年後突然聯絡我們呢?對吧!陽太!」柊夜發著牢騷。

「棗季的聯絡方式也真的很令人嚇一大跳啊!」

「我倒覺得挺有趣的呢!」

在幾天前,我向他們兩個公司打了一通留言電話。

內容是――

『變成大名人的兩個未婚處男大傻瓜後天在櫻樹下賞櫻!』接著撥出一首兒歌。

聽他們倆個人抱怨,好像是公司和店裡都開始流傳開來這個有趣的笑話了,兩人都來不及滅火了呢!

而且他們都長得很不錯,公司裡外都有很多粉絲追求者,因此還收到不少人來確認留言的真假。

「空海真的很過分啊!我的形象都被破壞了啊!」柊夜哀怨的瞪著我。

「雖然未婚是事實,但後面那句處男大傻瓜真的非常的欠人罵呢!」陽太又朝陰沉更進一步了!好可怕!

「哈哈哈哈!」

「「還笑得出來啊!/還笑啊!」」兩人異口同聲的怒罵著。

「話說真的很久沒見了呢!」柊夜喝著陽太順手帶來的溫熱咖啡邊感嘆著。

「是啊。」咖啡吐出了陣陣白霧。

「啊!」陽太突然發出驚呼聲並向臉頰撫去。

於是我抬頭向上看去。

突然一個冰涼的細小白色固體落在我的鼻尖緩緩融化。

啊啊,下雪了!

冬末的最後一場細雪,伴隨著粉色的櫻花般輕輕飄下。

細雪掩蓋了一切。

在回憶之中。在寒風之中。在罪惡之中。在細雪之中。在櫻花瓣之中。

我們在椿櫻死後的絕望之中尋找著解脫。

背負著無法赦免的罪孽。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卻漸漸的淡忘了傷感。

如今剩下的盡是懷念。

我和柊夜、陽太笑了。

看著聽著感覺著。

我們在櫻樹下懷念著。

妳是否也看見了?

――椿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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