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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窺神功

「對啊!這裡就是雁蕩山!」樵夫不厭其煩地再回答了金鱗一次。

「靠!你現在是當我在學校地理沒學好啊!想唬弄我?雁蕩山在浙江省,這裡是台灣欸!」金鱗有點不爽地反嗆樵夫。

樵夫像是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似的,罵了聲傻子之後,不再理會金鱗,搖搖頭便逕自離去。

金鱗呆在原地半天,嘴裡碎念著:「幹!誰傻子啊!今天怎麼這麼倒楣,被追殺就算了,現在還遇到了個神經病!」

他忿忿不平地繼續往前走去,一路走馬看花,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色讓他驚豔的合不攏嘴,此間山巒疊嶂、芙蓉插天,極其壯麗。

「難道這裡真的是雁蕩山?不要鬧了!」金鱗的心裡開始懷疑起來。

突然,樹叢間發出一陣悉疏之聲,一隻似羊非羊、似虎非虎的動物,從他的眼前倏地竄過,嚇得他跌坐在地。

「這是四不像嗎?我的媽啊!我該不會是像小說灑狗血的劇情一樣搞穿越了,還穿越到大陸來了。」金鱗的頭上冒出三條黑線,心裡也開始發涼起來。

他越想越不對勁,於是他決定再找個人問問來證實一番。這時他聽到了一陣叫罵之聲遠遠傳來,他下意識地躲到一旁草叢裡,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金鱗大氣不敢喘一口地隱藏在草叢裡頭靜靜觀望著。只見一個蒙面人漸行漸近,後面還跟著一堆和尚在追喊著:「不要跑!快快把經書還來!」

「一堆光頭追著一個蒙面人,幹什麼東西!」這樣的場景,金鱗直覺好笑。

蒙面人的速度奇快無比,步法如腳踏流星般地一瞬,就從自己的面前一閃而過。金鱗感到傻眼,心裡OS:「太扯了吧!這應該有吊鋼絲吧?」

就在蒙面人一閃而過的同時,一本書從他的身上掉了出來落在草叢之中,而蒙面人似乎也有所察覺地回頭匆匆瞥了一眼,不過他並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奔去,金鱗依然愣愣地緊閉著口,不敢發出聲音來。

等到蒙面人與那堆光頭和尚全都呼嘯而過一段時間之後,金鱗才慢慢地爬到那本書的旁邊,伸手撿起那本書,拍拍上面的塵土,定睛一看,藍色書皮上面白底黑字寫著《易筋經》。

「靠北!這不是武俠小說中的超級無敵頂級上乘內功《易筋經》嗎?」金鱗張大嘴巴,傻眼了將近一分鐘,接著想:「真的假的?這應該是在拍戲,而這本書只是一個道具,嚇不倒我的!」然後就隨便地將那本《易筋經》塞入書包之中,跳出草叢。

此刻的他絕對意想不到這本書日後將會給他帶來多大的改變以及多大的危機……

步行約數十里,金鱗走了許久覺得非常疲累,肚子也打起鼓來,左右張望一下,他找到了一棵鬱鬱蔥蔥的大樹,拖著腳步過去,一屁股坐到大樹底下乘涼休息。

「這山到底有多大啊?怎麼走了那麼久還走不出去?」金鱗用手搥著自己已經痠軟的雙腿,搥著搥著,聽見一陣步音正緩緩接近自己。

搭搭搭……腳步停在了自己面前,他抬頭一看,一個面目清癯、容光煥發的老者站在他的面前打量著他,微笑地道:「這位小兄弟,你的服裝還真是別緻,老朽一時好奇便靠近一看,希望沒打擾到你,這種服裝老朽可從來都未曾見過!」

老者的眼中泛著亮光。

金鱗皺眉,心裡OS:「別緻個屁!這是彰化高中的制服啦,三百塊一件。」嘴裡卻說:「哈哈哈!沒什麼,喜歡的話送給你。」

老者有點受寵若驚,急忙推辭道:「不可!不可!老朽欣賞欣賞就好。」

突然咕嚕一聲,金鱗的肚子又叫了起來,他看著老者,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

老者笑道:「呵呵!小兄弟,你看起來十分疲累飢餓,老朽這裡有些清水和乾糧,不嫌棄的話就吃了吧。」

折騰了那麼久時間,金鱗一看到有水跟食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連連點頭,伸手接過狼吞虎嚥一番,風捲殘雲般很快地就吃得一點也不剩了。

老者面露微笑在旁看著,然後道:「老朽正在遊歷大江南北的名山勝水,此山的風景確實是令人過目難忘,印象深刻。」

「請問一下老伯這裡是什麼山?」金鱗用手擦擦嘴巴然後提出疑問。

「呵……這裡就是有著東南第一山之稱的海上名山-雁蕩山!」說話間,老者露出了十分崇敬的表情。

中國有三山五嶽,其中三山就是指黃山、廬山、雁蕩山。雁蕩山並列中國三大名山之一,以奇峰怪石、古洞奇穴、飛瀑流泉稱勝,山以甌江自然分裂成北雁蕩山和南雁蕩山,因山頂有湖,蘆葦叢生,秋雁宿之而得名。

這時候金鱗像被電擊一樣整個人呆住,心想看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而且好像還到了古代。不過金鱗是個非常聰穎的孩子,面對這種情況他不亂反靜,很快地就讓自己冷靜下來了。

「請問老伯現在是什麼年代?」金鱗冷靜地問著。

「小兄弟,現今是元代,難道你還不知道嗎?呵呵……」老者微笑看著金鱗,眼神帶著點莫名的神祕。

金鱗心裡OS:「幹!元代?開什麼天大玩笑!」

隨即又道:「哈哈!我可能是餓昏頭了吧!當我沒問!當我沒問!」他拍拍身子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此時老者笑著對他說:「小兄弟我看你與我甚是有緣而且天色已晚,要不你隨老朽回敝舍休憩一晚,你我促膝長談,明日再行趕路如何?」

金鱗心想這會兒急也不是辦法,當下之計只好先休息一晚,再想想看有沒有辦法可以再穿越回現代,於是便爽朗答應:「如此甚好!」

金鱗脫口而出這一句,他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古人了。

折騰了一夜,纏著老者問東問西,知道了不少當代情報,此時金鱗的心中大概有個譜了,他決定接下來先前往青田縣,到那邊之後再做其他打算。

翌日清晨,金鱗向老者道謝告別,老者餽贈他三十兩銀子,金鱗推辭不去只好收下,然後老者指點他青田縣的去路,離別前金鱗道:「還沒請教老伯的高姓大名?他日有緣再遇,小弟必定加倍回報!」

「呵呵!小兄弟不必客氣,老朽姓徐名弘祖,回報什麼的就不用說了,相逢即是有緣,路上務必小心。」金鱗覺得徐弘祖這名字十分耳熟,在腦海中搜尋一番後才大驚:「靠!太屌了吧!這名字我在歷史課本裡面看過,徐弘祖不就是那赫赫有名的大地理家“徐霞客”嗎?」

頓了頓又想:「但他是元朝人嗎?」金鱗莫名其妙地越行越遠。

金鱗心裡抱著無比驚訝離開,徐弘祖目送他離去,嘴中喃喃說著:「此子的氣質不似這世間所有,實在不同凡響,日後必定有大作為!」

***

跋山涉水,風塵僕僕,金鱗總算是來到了青田縣。他累得肚子都打起擂鼓來了,咚咚咚叫著,一路上他一直在思索著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麼走,他想到如果他能找到這個時代中最有智慧的人的話,向他請教請教,說不定對於他回到現代的希望就更大了,自己至少先有個目標,才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毫無頭緒。

咕嚕一聲,肚子又叫了起來,人是鐵、飯是鋼,金鱗四處張望了一下,決定先吃飽再說。他看見了一間掛著大大紅紅招牌的「賓悅客棧」,摸摸肚子不加思索地就往裡面走去。

客棧裡頭十分寬敞,食物香氣四處飄逸,聞得金鱗的肚子叫得更加厲害了,一眼看去幾乎桌桌都坐滿了人,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看來這間客棧的生意是相當不錯了。不一會兒,一個跑堂的店小二就迎了上來熱情招呼:「請問這位客倌是要用餐?還是住宿?」

金鱗一看到店小二雙眼瞬間就亮了起來,雀躍地道:「我知道你!你就是RPG遊戲裡小道消息最靈通的那個店小二了,是否?是否?我有事情想問你。」

「嘖!神經病!」店小二不屑地看著金鱗。

「幹!不理我?對了,我想起來了,小二都很愛錢,要給你錢嘛,我有錢!」金鱗立刻掏出一兩銀子遞給店小二,然後發現店小二馬上就變成了一副狗腿的嘴臉。

「嘿嘿!這位大爺您太客氣了!如果有事想問小的儘管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知無不言!」店小二搓動著雙手諂媚地笑著,金鱗差點沒一拳貓在他的臉上。

金鱗心裡OS:「幹!這小二翻臉比翻書還快!」接著道:「不如先上點菜來吃吃,等我吃飽再來問你吧。」

「馬上!馬上!您這邊坐啊。」店小二煙似地馬上跑去張羅,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誠不我欺也。

不到片刻,無錫排骨、東坡肉、梁溪脆膳、錢塘紅燒蟹、鍋粑蝦仁、西湖醋魚……等等美味已經滿滿上了一桌,道道色香味俱全,搞得金鱗飢腸轆轆,口水橫流,秋風掃落葉般吃了起來。

「沒想到這古代的東西這麼好吃!」正當他吃得津津有味之時,有個人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他抬頭一看,竟是一個穿著破爛的老乞丐,老乞丐抹抹滿嘴口水,道:「這位小兄弟,你一個人似乎也吃不完這麼多東西,不如別浪費了,請老丐一塊兒吃了吧!」

所謂垂涎三尺正是指此,他的口水簡直都快垂到了桌上。

金鱗本就不是什麼小氣之人,聞言便揚起眉毛笑了笑道:「那丐兄就一起用了吧!」

老乞丐也不客氣,待金鱗答應後,立馬加入戰局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兩人大快朵頤一陣之後,老乞丐突然停下手來看著金鱗,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小兄弟來自何方?如何稱呼?看你的穿扮似乎不是中原人士……」

「小弟我叫金鱗,金魚的金,魚鱗的鱗。我的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啦!吃飯吃飯!多吃點!別客氣!對了!還沒請教丐兄怎麼稱呼?」老乞丐聽了之後愣了一會兒,接著道:「哈哈!小兄弟果然真奇人也,連說起話來都如此有玄機。老丐名叫常定春,一般人看見老丐我都厭惡非常,只有小兄弟你願意請老丐吃飯,老丐真是感激的很,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丐兄客氣了!小弟我一個人也是吃不完這麼多菜,反而浪費,不夠環保!剛好丐兄一起來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金鱗對於這個老乞丐不但不會感到厭惡,反而還有一股親切之感油然而生。

「環保?小兄弟妙人妙語,老丐甚是喜愛,哈哈哈!」老乞丐常定春開懷大笑,不斷瞧著金鱗。

兩人雖然年紀相差甚多,卻是相談甚歡,就像是多年未見的知己好友一般,十分投緣。

老乞丐常定春道:「老丐可不能白受你這一餐,眼下我還有事情要辦,小兄弟你二日後到青竹林中的破廟找我,我再還報於你。」

金鱗笑笑答道:「再找丐兄聚聚是一定要的,但是還報什麼的就不必了。」

老乞丐道:「哈哈哈!你這人甚妙!甚妙!老丐先行去了,就依約定二日後再見。」話方落下,轉身便走,金鱗看著老乞丐踩著奇特的步法,三下兩下就出了客棧,消失在遠處了。

「靠!這就是輕功吧?太屌了!高人啊高人!」金鱗目瞪口呆地盯著老乞丐遠去的身影,嘖嘖稱奇。

忽地耳邊傳來一聲輕喚,把金鱗給喚醒了過來,原來是那狗腿的店小二,只聽他道:「這位大爺,對於敝店的菜餚還滿意嗎?」

金鱗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這條狗腿子想是又要討賞了吧?接著又再拿出一兩銀子遞給店小二,問道:「小二哥我問你,這青田縣裡最有智慧的人是誰?」

店小二手上寶貝地拿著銀子,臉上笑得都開花了,道:「嘿嘿!不瞞大爺您說,最有智慧的人是誰小的確是不知,但是最見多識廣的是誰小的倒是曉得。」

金鱗心想:「知道最見多識廣的人也可以,到時候可以問問他誰才是青田縣最有智慧的人。」於是便道:「那小二哥你倒是說說看。」

店小二便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說到這最見多識廣的人,莫過於人稱『神拳小孟嘗』的沈萬三了。他乃是我們青田縣最富有的財主,不過他富而不驕、為人謙善、仗義疏財而且廣結善緣,在黑道跟白道間都很吃的開,只要是任何人有求於他,不論是誰,他能幫得上的就絕不推辭,力幫到底。由於他的見識廣博再加上他的社交手腕,使他交遊廣佈大江南北,也積攢了不少財富,任何疑難雜症問他,十之八九都可以給你答案。當然他的武功也不俗,一手三十六路『百變神拳』,威懾江浙,讓他的聲名更加遠播!」

金鱗聽完之後,心想:「靠!瞧他把這人說的跟神一樣,不去會一會他就太可惜了,應該可以從他口中問些什麼情報出來吧。」

店小二接著道:「聽說最近沈萬三要大宴天下少年英雄,為他的寶貝女兒找個乘龍快婿,時間好像定在這月下旬,我看大爺您一表人才,倒也可以去試試。」

馬屁誰不愛聽,金鱗痞痞笑著:「嘿嘿!這是當然,那我就暫且在這住下,快幫我弄間房間吧!」

聽見財神爺要留下來了,店小二立時喜孜孜地答道:「那小的這就去為您準備準備。」

***

當天晚上金鱗就在客棧住下,晚間閒來無事之時,他反覆細想著這亂七八糟的穿越是怎麼發生的:「我摔出洞穴的時候,老爸借我的那塊玉珮斷成兩半還發出藍光,該不會就是它搞的鬼吧?」

金鱗拿出兩片玉珮仔細察看,此時這塊玉珮已經變得與平常無異,並未再發出藍光。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是這塊玉珮造成這次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元朝,做了結論之後便小心翼翼地將兩片玉珮收入書包。

當他將玉珮收起來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瞥見了那本《易筋經》,心裡想著反正無聊也是無聊,不妨把它拿來翻一翻。

打開《易筋經》一看,裡面畫了許多小人圖形,個個栩栩如生,每一個的動作都不一樣,看來十分有趣。

由於金鱗看得太過沉迷,不知不覺還跟著比畫了起來,一舉一動皆隨著圖形演練,約莫一個時辰過後,金鱗覺得自己的體內像是有多股暖流正在周遊全身,導致全身都暖呼呼的,十分舒服受用,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不過遊走在某二處穴脈的暖流,卻總是停滯不前,像是被什麼給阻擋住了。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精神越來越好,而且好像還變得耳聰目明了起來,通常自己看了那麼久的書都會覺得疲累,然而《易筋經》卻是讓他越看精神越好,簡直一發不可收拾,讓他覺得又驚又喜,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一聲雞鳴,黎明初升了。

「見鬼了!我看《海賊王》都會覺得累了,但是看了一整晚的《易筋經》竟然都不會覺得疲倦,精神反而越來越好,這本書真是太神奇了,應該不是拍戲用的,難道說這是一本真經,這就是武俠小說裡所謂的“內功心法”?」金鱗感到既驚奇又訝異,又照圖比手畫腳了一陣,覺得體力精神都無比的充沛了,才依依不捨地將《易筋經》珍重地收入書包起身外出。

由於金鱗的天資異常聰穎,所有圖形他皆過目不忘,又加上他來自於現代,人類進化的結果,從古至今所累積下來的智慧,更不是古代人所能比擬的,正所謂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世界正是如此,所以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初步練成了《易筋經》,打下了不錯的基礎。這樣的進展比起一般人來說已是快上了許多,不!應該說非常地多。如果讓一個武林中的高人來看,金鱗無疑是個百年難得的練武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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