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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 逃離閨房

「老爺,這樣子當真會沒問題?」跟在齊賢的後頭,齊夫人一臉擔憂地急忙追問。

她的心可是忐忑不安至極,總是覺得自己也是幫兇。雖則老爺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丞相府內的各人,可他卻撒了個如此嚴重的謊言。難道他就不怕皇上會追究,判處他滿門抄斬嗎?這可是欺君之罪……

「夫人,難道妳不相信老夫?」齊賢的腳步忽地一頓,冷冽的眸光立馬射向齊夫人,齊夫人身體驀然一顫垂頭喃道︰「妾身只是怕皇上知道了,會追究老爺而已。」

「追究?」齊賢聞言,忽地仰頭哈哈大笑。他的夫人竟會如斯懦弱,竟會如此懼怕皇上會向他問罪秋後算帳?

「老爺,這樣子真的是最好的方法嗎?雖然她現在失憶了,難保她往後不會恢復記憶,難道就一定要把她送往宮中當皇后嗎?」她怯怯地問,不時咬著唇拉扯著手中的絲帕。老爺雖然胸有成竹,可是,若然中途有任何差錯,那麼丞相府內的所有人恐怕都會人頭落地。

「既然她已患上忘魂症,我們也不能顧慮太多,若然有天她果真是恢復了記憶,老夫自然會有法子處理,夫人也不必過於憂心,以免讓她察覺到蛛絲馬跡、節外生枝!現在丞相府內的家丁丫鬟都已按照夫人的吩咐,絕口不提澄依跳湖自盡的真相。只需再多等一個月,她就會進宮當上皇后,想必到那個時侯我們便能放下心頭的大石。當皇后可是天下間所有女子夢寐以求的夢想,她也無法例外,到那時她感激老夫也來不及。」齊賢的一席話致使齊夫人懸著的小心肝一時放下一時又再提上三分。

老爺說的話亦未嘗沒有道理,只是他冒的風險實在是太大,總是令她心感不安,覺得將會有大禍臨頭。然而,依老爺的性格,他一旦決定的事就絕不會容許他人去插手……「夫人,但願下人們都能守口如瓶。」若然誰敢多言把真相道出,哼!家法侍候之餘更會被逐出丞相府。「老爺。」跟在齊賢的後頭,齊夫人仍舊愁眉不展,不時張嘴欲言又倏地止住。

難道這樣子就真的沒有問題嗎?皇上並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他定會追究到底,到時候縱使澄依已貴為皇后,她也會願意替他們求情嗎?老爺會否想得太簡單太有自信了?瞧著齊賢筆直挺立毫不像五十多歲老人的背影,齊夫人的杏眼輕眯,秀眉緊皺……

*                                                                                           *                                                                                                         *

「柳兒,我快悶死了!」伏在案上,洛依紅連連郁悶嚷道。

她還以為齊賢這個老狐狸只是說說而已,怎料到他真的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竟將她強行「監禁」在閨房內。雖則房外並沒有守衛看守,可是,卻有柳兒這個「監護人」在緊盯著她。

現在她就快要鬱悶至死,難道古代人除了閒時奕棋、操琴、讀書、繪畫之外,就再也沒其他的消遣活動嗎?以上的活動她可都沒興趣。要她終日困在這間只有二百多吋的房間內,恐怕她不消數天的時間就會吐血身亡。往昔她在現代感到沉悶的時候,仍能玩ONLINE   GAME解悶,現在……唉!電腦該還沒有發明吧?

「小姐,不如奴婢跟妳奕棋?」瞧見她鼓著兩個大大的腮幫子,柳兒馬上笑問,只是洛依紅急忙連番搖頭。「那小姐不如做女紅?」再接再厲,她不相信小姐會討厭這些女兒家該喜歡做的事。「不了,若果可以讓我出外的話,我絕對會感激柳兒妳的。」抬眸,洛依紅可憐巴巴地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示意,柳兒這回只默不作聲地一笑,忽視她垂頭縫衣去。

「柳兒,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的?」粉唇微啟,洛依紅故意露出癡呆狀怔怔地望向紙窗的方向,柳兒一見噗赫一笑,看來小姐已經禁不住寂寞。過往小姐即使是困於閨房內十幾天也毫無怨言,想不到現在的小姐竟連一天也待不下去。「小姐,那不如早一點就寢。」就寢?洛依紅的雙目頓時一瞠,現在天色尚早,她這麼早就睡覺?那完全不符合她的生活方式,她可是夜貓子一名唄!「柳兒,妳知道長髮公主的故事嗎?」心雖明白她定必不知,可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力以及好奇心,洛依紅於是笑吟吟地詢問柳兒。

「不知道呀!」果真柳兒隨之搖了搖頭,洛依紅心知奸計得逞,連忙挺胸收腹深吸口氣。

她要用長髮公主的故事來打動柳兒堅硬的心,好讓她出外。清清喉嚨,洛依紅喝了口茶後幽幽地開腔︰「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某座堡塔上住著一位留著美麗長髮的女子,她的名字就是——長髮公主……」頓一頓,她的雙目露出精光瞟向柳兒,呵呵,似乎第一步成功了,柳兒正在專注地側耳傾聽。

「長髮公主長得很美很美,美得像仙子般,可是,這麼美麗的女子竟然嶩被一名醜陋的巫婆給禁錮在堡塔的最高層處,終身不得外出……」噢,長髮公主的處景跟她實在是太相像了,明明擁有美艷的外貌卻沒人欣賞,真是「暴殄天物」!

「在某一天……」她抬眸似在思索,沉鬱地道出「長髮公主」之後的故事內容,越是說到重點,她臉上的表情就越見誇張。「因此,長髮公主終於被王子拯救了,自此以後,兩人便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振臂感嘆,洛依紅硬擠出兩滴淚來。心裡卻在不斷地嘀咕著,幸福全是騙人的!

「所以柳兒呀!」她忽地緊握著柳兒的小手,洛依紅哭喪著臉道︰「妳也不想看著小姐我日漸憔悴,終日悶悶不樂,最後油盡燈枯,到老年仍未見識過外間的世界吧?」一滴淚隨之滑落。

「小姐。」柳兒瞧著她眨了眨靈動的大眼,回握著她的手,傷心地說︰「長髮公主確是可憐,可是奴婢並不能違抗老爺的命令!」話畢,她趕忙又低頭縫衣,只剩洛依紅仍高舉著手遲遲沒放下。呵,料不到柳兒竟如此忠心耿耿,看來她要另想策略,再次出擊。

「柳兒——」再次板著臉,洛依紅踱步到柳兒的面前。然後趁著她猝不及防時,抓著她的肩膀,扁著小嘴嚷道︰「柳兒呀,小姐我可慘死了!自從醒來後就沒外出過一趟,難道柳兒根本就不想我恢復記憶嗎?」

「小姐!」她又開始發瘋了,柳兒匆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抬手企圖掰開洛依紅緊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可是,只覺用力一遍,她的肩膀愈是疼痛。「柳兒,若然妳讓我外出一趟的話,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違反爹的命令!」舉起三根指頭,洛依紅信誓旦旦地指天發誓。柳兒一看,馬上按下她舉起的三根手指,心想,倘若這一次不讓她出去一趟,那麼她以後肯定誓不罷休,到時候丞相府恐怕會日夜不得安寧。然而,老爺曾經命令過她要好好看顧小姐,不得讓她踏出丞相府,那麼她又有甚麼兩全其美的法子?

「柳兒。」洛依紅察覺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疑慮,立時放輕了力道按著她的肩膀,雙目含笑,「若然我偷偷外出的事不幸給爹知道的話,小姐定必一力承擔,絕不會讓妳受罰!」

一力承擔?柳兒的眸光忽地一閃,覷向洛依紅,「當真?」她不安地問,有啥方法可以令小姐既能外出,而自己又不必受罰?

「當然!」洛依紅狡猾奸笑,手指一勾示意她靠近,柳兒見狀馬上湊頭聆聽她的建議……

「這樣可以嗎?」一邊聽,柳兒一邊質問,洛依紅臉上的笑容越加明媚。言訖,柳兒的雙眉蹙起,及後徐徐地平坦下來,然後粉唇一翹頷首同意。

半個時晨後,洛依紅身穿一襲粉藍色的丫鬟服,頭盤雙丫髻,鬼鬼祟祟地靠著牆壁東張西望了一番,確定沒有守衛巡邏後便一支箭衝出去丞相府外。由於她挽著一個籐編的小籃子,外加身穿丫鬞服的原因,致使門衛毫不懷疑,因此她極為順利的溜出了府外。

一踏出困著她數天的丞相府大門,洛依紅捺不住深深地吸一口自由的空氣,呵,嘴角隨之一翹。她終於能夠參觀一下古代的街道,而且……

掏出衣袖內暗藏的寶藍色錢袋,袋子面繡著一朵白色的桃花,看上去手工極好。脹鼓鼓的錢袋沉甸甸的,即便她只是提著一兩分鐘,也覺得手腕發痠。看來齊澄依也待她不薄,竟留下了一堆白花花的銀雨,呵,這可夠她一天的消費了!首先她要嚐遍古代的美食,之後還要買禮物給柳兒,然後購買一大堆用來解悶度日的物品。

「唉……」一想及之後的半個月都不能外出,她就不禁冒起了不回府的念頭。可是,一想到柳兒可能會因此受罰,最終還是打消了念頭。誰叫她實在是太笨了,所以自己討苦來吃……

「還是別想太多了!」再想下去,很快就日落西山到她該回府的時間。「呵呵……」收起錢袋,洛依紅扯掉雙丫鬞,一頭烏黑的青絲就此隨風飄逸,路過的行人均驚為天人地瞧著她。洛依紅噙笑把手中攥著的其中一條絲帶打了個結來,然後將一頭秀髮蓄起,現在她的後腦勺便高掛著一條長長的馬尾,顯得清爽灑脫。

「GO!購物去——」聳聳肩,洛依紅展露著爽朗的笑容朝街道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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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想碼洛依紅逃出丞相府的情節,最後還是算了。

不想拉得太長=     ="而且這梗常常都會在其他的小說看見,偶就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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