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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總之開學就是倒楣綜合體的日子

Chapter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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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妳好,第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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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1《    總之開學就是倒楣綜合體的日子

      如果光從外觀看起,這可以說是一間校地廣大的學校。

      據說在幾十年前地便宜加上校地偏僻算是都市外緣,因此校地面積在首都裡頭的高中獨樹一幟。

      由大理石砌成的氣派大門,因應國際化附上中英文對照校名。一踏入校門,便可看見眼前歐風十足的行政大樓、而兩旁則是種滿大樹。

      再往裡頭走,是一年級的教室樓層、更裡頭是二年級教學樓層,復古的雙層設計,只有到腰部的女兒牆佇在走廊側,學生們的行動宛如攤在陽光下。

      三年級──需要專注及優境地的三年級大樓,則佇立在校園最深處,和一二年級教室不同的地方在於它是五層樓的方形建築。四面相通、空氣流暢,讓人感到心廣神怡。而不遠處的圖書館則是設計為雙層八角形的建築,古風味道十足。

      任何校園隨處可見的四百公尺操場、籃球場、網球場、游泳池,在這所高中一樣也少不了。仗著(?)校地廣大的優勢,甚至還有大多都市高中所沒有的足球場。

      而另一邊則是藝能大樓跟專業科目大樓,連結的路上,兩旁種滿遮蔽艷陽的大樹。是學生喜歡慶生、約會、遊玩的地方。這條大道它原本有個很美的名字──林蔭大道。但你知道的,學生們都喜歡搞簡稱這種東西,而這條有著詩情畫意名字的大道礙於簡稱實在難以啟齒,從歷屆學生就稱它叫「森林小路」,一屆傳一屆。

     

      總之,這就是一所淳樸、開放、有著良好傳統的一流學校。

      而,就在這個艷夏,全球暖化的高溫夏天,八月的最後一天,注定要替這所高中──市立瓔羽高中,掀起一陣波瀾。

      ※

      「真是的、妳這頭豬,我今天從幾點就開始叫妳起床啊!啊?」

      「拜託沒遲到就很了好不好、做人不要太機車喔妳這傢伙!」

      在一排(大致上)還算安靜的高一教室裡,有兩道女子聲音從掛著班牌「1─7」的後門傳了過來。教室內多半學生反射性的回頭──看來是從以前就認識的朋友進入到同一間學校。眾人心想。

      「妳還嗆回來呀妳這女人,好啊!」其中一個一頭栗色長髮綁成高馬尾的美麗少女摘下自己背在肩上的調得很短的側背包,用力置在桌上,瞪了身旁的女孩一眼,「我就是衰才又跟妳念同一間學校!」

      在旁邊挨罵的另一名墨黑直長髮少女,也不甘示弱的嘟著小嘴,雖然這舉動在旁人眼裡看來只不過是在裝可愛,但她還是選擇「句點」剛才罵她的那位朋友。開始認真看起外面學長姊發佈的新生手冊。

      多數同學心裡直冒汗,看來,來了一對感情不佳的同學啊……才開學第一天就有這種事發生了。

      或許是感受到這種怪異氣氛吧,坐在直長髮少女後面的男孩,無奈的撐著臉,懶散的翻著新生手冊。

      長髮少女顯然是受不了這悶到爆的氣氛了,索性站起身,開始環繞整間教室宛如女王巡察一般。她身穿著瓔羽高中的制服,純白制服襯衫開了兩顆釦子、領帶鬆鬆寬寬的綁著,短短的黑色百褶裙,腰際間綁著一件酷似日本高校生的針織外套。她穿著的十分隨性。

      而此時,可能因為怒氣在身,她沒有很認真的去看每一處,只是隨便打量而已。

      「啊!羅志祥!」

      突然,沉靜的教室傳出女孩子驚訝的喊叫聲。又有一群不信邪的同學抬頭環視四周,尋找明星在哪!

      拜託,學校耶!羅志祥哪可能給你出現在這裡啊!

      翻著手冊正無聊的男孩,聽到那道聲音近在咫呎,緩慢的抬起頭來,正好對上那位出聲女孩的人身。

      她很正──這是他第一個想法。烏黑的直長髮長及腰、齊瀏海蓋住額頭、白皙的皮膚、甜美的鵝蛋臉和深邃的黑色眸子、配上一雙漂亮的雙眼皮跟嬌小卻角度完美的小鼻,雖然不明顯,但甚至連外觀都有一點混血兒的影子。

      當他還在專注於這女孩的容貌時,女孩雙手合十不好意思的開口了:「呀……對不起因為剛剛這樣看過去你超像他的!」接著,她撫著自己的臉笑著:「有嚇到你嗎?」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只是隨口應著:「……沒。」但妳嚇到全班了啊囧!

      女孩又坐回自己原本的位子,但這次她轉向後面,面對他。在當下他以為這女生是對他有意思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他會後悔這個想法!

      「……羅志……呃!我是說你叫什麼名字啊?」女孩托著腮,一雙大眼直直凝望著他,問道。市立瓔羽高中就如同大多學校一樣,校服只繡上校名、學號和年級槓,不同的是男生用藍線女生用紅線。總之,若不問了話是無法從制服上得到名字的。

      「柳亦洵。」名叫柳亦洵的男生回道,其實根本不用問名字呀待會自我介紹不就介紹到了,他心想。

      女孩點點頭,食指指著自己,燦笑著:「我叫詩結名,雙子座。」這時,她彷彿心不甘情不願但礙於已經相處這麼久的情誼,指向自己旁邊走道的座位,那聽著iPod的馬尾美女。「她叫蒼蕥鬱。」

      聽到這詩結名介紹她和她朋友名字時,柳亦洵愣了一下,嘴上喃著:「好少見的姓氏,蒼……」接著,他又問:「施?是施捨的施嗎?」

      結名露出一種假裝哀傷的神情,她揉著自己的頭苦惱著:「難道我給人的感覺需要施捨嗎?什麼詞不用用這個詞啊你……。是唐詩的詩、詩詞的詩。」

      (更少見了吧!)柳亦洵更囧,等等……詩跟蒼……這兩個姓氏怎在哪聽過啊──

      當他還陷入回想時,眼前的詩結名沒有給他回憶時間,彷彿開把……呃、開聊般問道:「嘿、問你喔別生氣,你有一七五嗎?」

      「啥?」柳亦洵下巴差點掉下來,這女的有沒有禮貌才跟他聊不到兩句就問這種外貌協會問題!

      詩結名已經將雙手交置桌上,泰然自若,說著:「因為你長的滿帥的,咦我剛剛有說你長的像羅志祥嗎?……唉呀,反正有句話說男人可以不帥但不能不高,你都長這麼帥了很矮不是很可惜嗎?」

      (靠!)這是柳亦洵心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他挑著眉,沒有人知道他這看似帥氣的表情心裡有多靠北。還好他們兩個人可以說是壓低聲音在聊天,但總覺得大家都在看這裡啊。

      看到他的不回應,詩結名若無其事的補上一刀:「聽說沒一七五的男生半殘、不到一七零的全殘高鐵可以買殘障票,欸欸我幫你鑑定一下!」

      這句話徹底讓他對這女生印象徹底大.崩.毀,剎那間心裡不知道幹譙她多少次了!

      當然穩重如柳亦洵,他只是挑動了眉毛,鐵了心不想和她交流了。這女人說話可真──算了這話還是別想好。

      他別過頭,敷衍說道:「這不關妳的事吧。」但話才說出口,亦洵便後悔了。

      ……等等,這樣說了話感覺給人很像觸碰到自己痛處,不對吧!

      他帶著防備眼神看著結名,而結名則是一副無辜模樣,柳亦洵這時心想糟了看來恐怕未來在大多數人心裡(流言是很可怕的)他就是個矮子!

      而詩結名則是很無奈的樣子,她雙手扠在腰上,皺著眉頭彷彿用力思考一般。而柳亦洵正才決定先發制人:「喂我先說喔我可是有──」

      「喂,那我用我的罩杯來換你的身高怎樣?不虧吧?」

      「啪!」

      這是理智線斷掉的聲音。

      而這句話則在空氣中以縱波形式,傳送到就在不遠處蒼蕥鬱甚至週遭同學的耳朵神經受器裡。

      蒼蕥鬱再也忍不下去了,她用力把冊子往桌上一敲,正才準備轉身去教訓那位不知禮義廉恥為何物的朋友時──

      「一七五。替個光頭打著赤腳剛好一七五。」……大概吧,他悄悄在心裡補上這句話。

      詩結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這又伸出一隻手指貼在自己的唇上,小聲說道:「A   Cup。」

      「我想也是。」柳亦洵原本想要這樣回話,但想起她前面那些白目的言論總覺得該在捅她一刀,故意裝作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妳竟然有A!」

      詩結名沒有被人碰觸到痛處、但仍然略顯驚訝,認真的說著:「我向來跟人比內在的。」

      (妳的內在應該徹底崩壞了吧!)

      不光是柳亦洵,凡是週遭聽到這段驚世駭俗開學第一天交友開場白的同學們,有志一同的想著。

      ※

      七點三十五分,陸陸續續有同班同學進到教室(當然也不排除可能有走錯的),教室也開始出現閒談聲大概是問你哪裡畢業興趣是什麼。而結名和蕥鬱兩人也彷彿結束冷戰一樣開始嘻嘻哈哈起來。

      詩結名翹著雙腿,黑色長筒襪襯托出她那雙又瘦又長的腿,頭則是四處打量,問著身旁的蕥鬱:「妳覺得這個班怎樣?我覺得整體水準滿高的的!」

      蕥鬱又露出蒼蕥鬱牌囧臉,「妳從哪裡看出整體水準高的呀?」

      雙手扠在胸前的結名,用下巴指了遠處另一端的男同學。「那個──」

      蒼蕥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一抹高瘦的男生身影,雖然只有側面但五官相當端正,一方面也給人很溫和的感覺。總之如果以滿分一百分來算了話大概有八十五分以上。

      「想追?」蒼蕥鬱隨口問道,但沒有等到詩結名的回話。因為那個肖查某已經站了起來,往那裡走去。

      (靠腰喔她不會是又要再來一次剛才的戲碼了吧?)蕥鬱心中大喊不妙,但善哉善哉,結名只是繞過那個男生,走到那男生前面的位子。

      她要做什麼、那裡坐誰?蒼蕥鬱感到不解,一方面又得全神貫注的注意她的一舉一動免的她鬧出什麼白癡事件。

      蕥鬱專注的雙眼,接收到一幕震驚所有目擊者的畫面──詩結名竟然將那隻纖細小手伸往那主人已離開的座位,拿起桌上的皮夾!

      只見結名不大熟練的打開皮夾,很認真的去翻找裡頭的東西……絲毫沒有一點在在乎週遭驚恐的眼光。

      連剛才才認識的柳亦詢也幾乎是倒抽一口氣,這女生──

      而,一抹又高又瘦的人影出現在結名背後──正確說來,那個人從在外面洗手時看到有個女孩子跑到自己位子那邊翻皮夾就感到警慎了,所以這才回來。

      當然,那個人走的是如此從容不迫,結名又如此專注於翻找,自然沒有注意到背後的來人。

      心電感應吧。總之,像是察覺到身後有一道直視著她的目光,她捧著皮夾,彷彿電影慢動作般緩緩地轉了過身──對上那個人明亮、但藏著不解她舉動的雙眸。

      結名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上拿著的皮夾,再度慢慢抬頭凝視著眼前的人……「啊!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她幾乎是想把皮夾丟出去一般,趕緊空下自己的雙手。一臉苦瓜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她在做什麼啊她!就算想知道對方的名字、不、甚至性別,也不用出到如此下策吧!

      結名欲哭無淚的看著眼前定住的人,拚命解釋著:「我沒有要拿妳東西的意思啦!只是、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跟性……Gender!對!只是這樣子而已……」

      她越講越覺得自己很Low,生平從來沒有覺得那麼丟臉過……丟臉!這兩個字會發生在詩結名身上,真是奇蹟啊!

      大多同學面面相覷,他們知道或許她真的沒有那種犯罪想法,但,身為當事者就不知道會怎樣想了。

      「是真的喲。」突然間,一道慵懶的聲音劃破寂靜,不光是結名和那位倒楣的當事者,幾乎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射在開口的男孩身上。

      男孩放下手上的掌機電玩,他相貌普通,路上隨便就可見到的高中男生貌。而現在,他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鏡,笑著:「這傢伙都願意用罩杯換身高了、她還有什麼荒唐的搭訕手法做不出來?」

      ……誰來堵住他的嘴啊!結名囧了。而全班則是哄堂大笑、化解這僵持的尷尬。

      (不過,這種事被說出來難道就不尷尬了嗎?)

      倒楣的帥氣當事者聳了聳肩,繞過結名,原本才正要坐下,最後,他還是掏出皮夾的證件,兩指夾著快速在結名面前亮過一回。

      「……」只給她看了兩秒的時間,他又將它收回去自己皮夾中。

      儘管只有那兩秒,結名卻將一切訊息收入眼底。

      ──尹玹優、性別,女。

      詩結名不可思議的迅速回頭,這個有著一頭貼著頸子的柔順短髮、一張充滿日韓花美男氣息的臉蛋,身材高挑的傢伙,原來是女生呀!

      雖然早在自己料想之內,但……好帥啊!

      「有夠豬頭,我剛剛就看到那傢伙制服上繡著的是紅線了。妳還為了確認性別跑去翻人家證件,真是腦袋裝了鐵銹啊。」蒼蕥鬱嗤之以鼻充滿不屑的諷刺著結名。

      「……」她沒有反駁的餘地,只得順從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這下可真的不能在釀大麻煩出來了。

      坐在最靠左邊窗戶的尹玹優,原本撐著下顎盯著窗外沉思,但總不免回想起幾分鐘前的那幕──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轉過頭看了那個長髮女孩一眼,雖然長的可愛但行為舉止真的是……

      「很怪吧?」

      (咦?我剛剛有把它講出來嗎?)尹玹優愣住,這聲音跟想法怎麼如此同步啊。此時身後的男聲又繼續壓低聲音傳過來,「詩結名、那傢伙。」

      尹玹優用右手支著椅背轉過身,在她後頭說話的,是個長相清爽五官端正男生的臉。(順道一提,就是方才被結名點到名的那位。)

      那男生又笑了笑,更加壓低聲音說道:「怪雖怪……但她來頭可不小呢。」

      尹玹優聽的不知所以然,就算聰明如她,但這話中的來頭──?

      尹玹優又將餘角視線瞄向坐在遠處的詩結名,還在和隔壁那位馬尾女孩爭論不休。實際狀況是在辯解剛才那些腦殘行為。

      「我叫曹辛赫,妳呢?」身後的辛赫主動釋出善意,問道。

      而玹優的視線還停留在詩結名的身上。「尹玹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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