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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唉。」她嘆口氣,深深看了他一眼。「我放棄。」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

      「我做的不會比她少,可是你為她做的比為我做的還要多。」她垂下眼瞼,唇邊扶起淡淡的苦笑。「我愛你絕對比她多,但是你愛她卻比愛我還要更多。」

      「怎麼辦?我即將要死了,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可是我連得到你的愛都不比她多。」

      眼淚像斷裂的珍珠項鍊般,不斷、不斷地滑落臉頰,她不想哭的,但是控制不住。

      「我真的好累了。」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抬眼看著他。「對不起,我放棄了。」

      「妳在說什麼……媁祈……」他反握住她的手,很緊、很緊,心中的城牆開始崩裂。

      「我熟悉的那個你在我心目中消失了,被『痛』給吞噬了。」她緩緩抽回,身體終於支撐不住往他懷裡倒。

      「媁祈!不要!媁祈!」他緊張地大吼著。

      「政亞,讓我跟你說最後一句話……」她咳了幾聲。

      「不要現在說,現在不適合,我要妳好起來再跟我說……」他搖著頭,眼淚落在她的額上。

      「現在不說的話……就……來不及了……」她皺起眉,卻隨即緩和,因為她不想讓他看見她痛苦的樣子。

      「政亞,謝謝你愛過我……我愛你……永遠……」

      終於,眼睛可以閉上了。

      突然好輕鬆,話也說了,生命也走到盡頭了,她終於……可以放下了。

      「媁祈……妳睜開眼睛啊,快睜開眼睛看看我,我抱著妳啊,妳不是喜歡我抱妳嗎?我在抱妳啊……快醒來好嗎……」他搖晃著她逐漸失去體溫的身體。「媁祈……媁祈,妳生氣了嗎?妳怎麼不理我了呢?妳睜開眼睛啊……」

      雖然他知道現在躺在懷裡的她只是個沒有靈魂的空殼,但是他真的好想……好想讓她知道他已經懂了愛是什麼,他懂了他愛的人到底是誰……

      為什麼……就這麼離開他了?

      『她讓你憔悴許多,她讓你不知所措,她一舉一動你不停的對我說,我微笑傾聽你說,我卻越聽越心痛,怎麼你說的不是我……』

      『她比我多了什麼,讓你願意耐心等候……』

      『我想知道她讓你癡心是什麼,我想知道她讓你瘋狂為什麼,我知道做的和她沒有不同,可是我卻不在你心中,逗留……』

      『我想知道她哪裡比我好很多,在你心中她和我有什麼不同,我知道我比她付出的還多,可是我總換不了你的,心動……』

      『我知道了她哪裡比我好更多,在你心中我永遠不可能會讓你心動,我知道我比她付出的還多,可是我在你心中沒有……她多……』

      不要……

      這種失去的感覺真的好痛、痛到他無法承受。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媁祈,我愛妳啊……」

      『謝謝你愛過我,我愛你,永遠……』

      「謝謝妳愛過我,我愛妳,永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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