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戀愛的女孩都會希望能夠和情人終成眷屬;每一個戀愛的女孩都會希望對方眼裡只有她,沒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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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這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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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禮拜皓禹沒有和我們一起玩,他忙著把上個禮拜堆積起來的工作做完。如果錶沒辦法定期完成很有可能會失去顧客的信任,所以一整個禮拜他都在趕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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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送完小朋友之後我站在門口期望可以看到皓禹的身影。只可惜期望終究只是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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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回家只剩下一個禮拜,我的心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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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一個人沒有理由,在愛他之前妳不會考慮他的出生背景也不會考慮他離妳有多遙遠。就像現在我才想到這裡離我居住的城市要搭兩個小時的火車,我沒辦法每天都來這裡見他。就算科技再怎麼發達也沒辦法解決在遠方觸碰他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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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我請朋友幫我收拾我的部分,然後走進學校的廚房把今天早上做的愛玉拿出來分成兩小碗,放進一個小紙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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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著記憶來到長坡的下端,我對著坡道深深吸一口氣,然後給自己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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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找我嗎?」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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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禮拜沒看到他,感覺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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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店裡再說,這裡好熱喔!」我想和他走一段路聊聊天,不想這麼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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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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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自然地聊起這一個禮拜的事情,就像我想像的一樣他幾乎都在修錶或是修時鐘,有的時候幾個零件沒了他就坐著車到遠一點的地方去拿。而我一整個禮拜不是為小朋友上課就是帶他們玩大地遊戲,雖然很愉快卻沒有他在的時候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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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禮拜妳什麼時候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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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晚上七點的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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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們可能很難聯絡。」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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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他的鐘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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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錶店裡看起來不像是有電腦的樣子,而且我也沒看過他拿他的手機出來用。如果我們要保持聯絡,可能就只能用市內電話或是信件了。我的感嘆又更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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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有一個人站在他的店門口,她穿著飄逸的長裙望著店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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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妳等我一下。」皓禹對我說,沒聽我回應便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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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住那個女孩的腰,輕輕在她的髮上吻一下。他說著,「嘿,妳來得太早了!我不是要妳晚一點再過來。」然後摸摸那女孩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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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當下我只有一種感覺,酸酸的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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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注意到我站在旁邊,輕聲地問起:「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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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個朋友。從遠地來這裡帶小朋友夏季令營的。」皓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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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知道那個!我小時候也有參加。原來到現在一直都還有啊!真懷念!」女孩說,她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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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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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好,這個是今天我和小朋友一起做的愛玉,不介意的話給你們吃吧!」我抓起女孩的手把袋子放到她手上,她的手好嫩,「我還要收拾場地,先走了!」轉身,我抬起胸膛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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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禮拜我會去送行的!」皓禹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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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起手揮一揮表示知道,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看不到那女孩的表情,前方的路越來越迷濛像是覆蓋了一層霜,然後我明白不是起霧了,而是我的淚水充斥著我的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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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又一天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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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夏季令營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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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點的時候下一梯次要來帶小朋友夏季令營的人和我們匯合,我們把這次有遇到的一些狀況和成果告訴他們,然後一起場勘。把該交代該注意的事情告訴他們之後我們便收拾行李到火車站等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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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歡樂的討論慶功宴要吃什麼,但是我卻提不起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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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我沒有告訴任何人。隊長有問我皓禹會不會來送行,他想謝謝他那個禮拜都陪小朋友玩耍。我告訴隊長或許他會來,但是我不確定,而我是真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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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五分,火車晚了五分鐘到達,皓禹卻還沒有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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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全部人上了火車,開開心心的坐到自己的位子繼續聊天,因為是坐第一節車廂的關係可以很清楚看到車長在月台張望,還和站務人員講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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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沒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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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期待了啦!我覺得他不會來了。」鄰位的朋友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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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也是。」我把目光從窗戶轉回座位上,把椅背倒下去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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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口袋裡已經抄好我家地址的小紙,我一直希望能夠拿給他但是我想這個心願是無法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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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妳看!他來了!皓禹在那!」突然有人喊,全車的人注意力都往窗外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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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車窗外望,不等其他人出聲立刻離開位子,跳下火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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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可以再等我幾分鐘嗎?」我對著車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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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掌說了一聲,「好喔!」似乎很興奮這年頭還可以看到這樣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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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禹喘著氣,看起來是用跑過來的,我也喘著氣,心跳加速。不消說,車內的所有人早就貼在玻璃上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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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還、還是要跟、跟妳說再見!我、我來晚了!」他斷斷續續地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見!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他把一張小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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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到其他聲音、看不到其他東西,眼裡只有他、耳裡只聽得見他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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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禹。」我說,然後鼓起勇氣「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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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我,非常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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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很突然,但是我希望你好好考慮。我不在乎距離,也不在乎其他女孩。我只喜歡你。」這些話幾乎是把我這輩子所有的勇氣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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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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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現在告訴我,我不能承受。」然後我把抄有地址的紙塞給他,「如果你答應了,你就寫一封信給我。如果你拒絕,就請你不要再和我聯絡。」我說,「我等你一年,一年後如果還是沒有你的信我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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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給他一個擁抱,然後跑回火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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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告訴我「做得好」、「加油」,火車啟動發出況且況且的聲音,我一眼也沒有往車窗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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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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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選擇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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