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從前，有一個小女孩她很喜歡聽故事，但是她很寂寞很寂寞，後來有個小男孩出現了。小男孩總是在她開心、難過不管任何時刻，講故事給小女孩聽，小女孩粉嫩的臉上就會出現一道向上的弧線，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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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陽光從天藍色的空中灑落，金黃色的粒子飄散在各個角落，今天特別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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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耀，你在幹嘛？」背後突然被用力的拍了一掌，一個身材和我差不多的人坐到我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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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感覺。」低頭翻閱始終停在同一頁的古典音樂歷史，假裝剛剛其實自己有很認真在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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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發呆就發呆，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身高和我差不多在一七五上下、身材也和我一樣偏瘦，只有膚色比我黑了一點的何宇皓是我從小學開始就認識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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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大家都說我們背影很像，差別只在他喜歡運動，所以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而我是個喜歡天天窩在琴房裡頭，不喜歡在大太陽底下揮汗的人，我的皮膚甚至比女生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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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研究出重點了沒？」何宇皓右手拿著雞腿，嘴裡啃著雞肉，湊過來看著我的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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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我搖搖頭，隨手闔上根本沒有看幾眼的課本，轉頭看著他的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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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是你自己說你不吃的。」他緊緊抱住他剛剛買的便當，瞪大眼睛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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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然後我伸出左手，用力的把他的便當搶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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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何宇皓都算是出生在音樂家庭。我的爺爺喜歡音樂，他是一個很有品味的人，他特別喜歡在月光下吹薩克斯風。從小，爺爺每天都會播放各式各樣的古典音樂給我聽，耳濡目染之下，倒也認為爺爺安排我念音樂學校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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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在升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跟我同班，他的父母都是小有名氣的音樂家。他主修小提琴，但是籃球打的比他的小提琴還要好，我們都笑他應該要去體育班。他是個沒有什麼脾氣的人，他喜歡笑，而且很喜歡帶活動、炒熱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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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以前我就一直認為，他一定是因為我太安靜、不多話，所以他才喜歡來找我我。剛開始的時候，我以為他只是想惡作劇、想捉弄我，後來他卻整天黏著我，不管我有多冷淡、有多不想理他。漸漸地，我也習慣了有他在我身邊吵鬧，然後我們一起走過幼稚的小學、叛逆的國中，來到了青春的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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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高中不是我形容的。何宇皓說高中生的年齡適合談戀愛，所以叫做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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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們學校是間嚴格的音樂學院，所以不能談戀愛。我一直都是這樣以為。後來上了高中才知道，原來高中生都喜歡違反這項校規，因為大家都想要體驗「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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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開學日，也是學期初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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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誰曾經這樣說過：「學音樂的孩子不能有休息的一天，因為只要你少練習一天，可能就有人比你還要優秀。」於是學校秉持著這個道理，每個學期剛開始都會有一個像是複習考的大考，要驗收我們的學習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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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耀，快點畫出重點給我！」何宇皓其實不喜歡古典音樂，但是因為他的父母都是音樂家，所以他念音樂學校好像就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他說他喜歡爵士鼓、吉他、搖滾樂，我只聽過一次，那個意境我有點難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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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靠我。」瞪了他一眼，我又把課本翻開。今天的天氣很舒服、很溫暖，會讓我一直想到很久以前的某一天，久久無法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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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來了，李顯耀。」嘆口氣，何宇皓無奈的開口，「就真的這麼難忘嗎？那時候我們那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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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記得，一直都記得。」我記得這個溫暖的天氣，那個像太陽一樣溫暖的女孩，她的笑容甜甜的像五彩繽紛的糖果、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夏天的風鈴一樣清脆、她的膚色白白淨淨的像是一個小天使，她很喜歡聽我講故事，我記得，我一直都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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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有人轉來我們班耶！」開學當天，我昏昏沉沉的走進教室，才剛坐下，何宇皓就跑過來敲著我的肩膀很開心的分享他蒐集來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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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學生？」我疑惑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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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學校和一般的普通學校都不一樣，是一間從國小到大學完整體系的音樂學院，雖然也會有人進來、有人離開，但是中途插班的機率卻很小，畢竟音樂術科考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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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班生。」何宇皓開始分享他剛剛聽到的小道消息，「據說是因為脾氣不好，和班上的同學處不來，所以才決定轉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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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別人的事情還是不要管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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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書包，將待會兒要考的科目拿出來複習，順便把昨天整理的筆記丟給那個還在蒐集八卦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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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的考試下來，大家都被考的焦頭爛額。下午難得的自習課，沒有人離開教室去琴房練習，大家都只想要待在教室好好休息一下，老師卻突然打開前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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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陣疑惑，平常根本找不到人的班導師居然會自己跑出來見我們。我們的班導師非常有音樂家的樣子，大波浪的長髮、永遠的山羊鬍、萬年不變的何色長風衣和一件破舊的綠色上衣。如果不是在學校認識他，我可能會以為他是流浪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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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各位同學，真高興難得你們都在教室。」習慣性的清兩聲喉嚨之後，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到難得一見的班導身上，而我因為太想睡覺，所以只是趴在桌上，半瞇著眼望著講台，我們班甚至連燈都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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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暑假不見，他似乎又變得更頹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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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班轉來了一個轉班生，大家要好好相處。」低頭看看資料，又轉頭看看站在一旁的女孩，最後抬起左手看了手錶之後，班導丟下這句話就風塵僕僕的衝出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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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他每次都不知道在忙什麼，總是隨便拋一句話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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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講台上的女孩子顯然對於班導這種態度有點手足無措，她只是低著頭慢慢踱步到教室後方的空座位，將東西一件一件放進抽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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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早上的謠言，大家都沒有接近她、幫忙她。人言可畏就是這樣，明明還沒見到人，就已經否定了對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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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的同時，何宇皓也站起來，我們互看了一眼，了解對方都想做什麼之後，我們一起走到那女孩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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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班長，我叫做何宇皓。」何宇皓露出一貫的笑臉，對她自我介紹，「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問我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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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女孩抬起頭，露出燦爛的笑容，白皙的臉龐上有兩團淡淡的紅暈，笑起來的眼睛呈現月彎狀，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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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薰？」幾乎是反射動作，見到這樣熟悉的臉龐，直覺性的喊出深藏在記憶中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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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怔住，將視線轉移到我的臉上。許久，自她顫抖的雙唇吐出三個字：「李顯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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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我想，現在的我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對方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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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明白這個女孩是誰，臨場反應很好的他也出現呆滯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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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是一個總是面帶笑容的人，而且很喜歡講話。我遇上一個也很喜歡講話的女孩，她很愛笑、她總是為我而笑。她喜歡纏著我講故事給她聽、喜歡叫我哄她睡覺、喜歡拉著我和她四手聯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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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然後那個女孩在某一天消失了，就像是天使回到上帝的身邊去了，而我也失去了笑容、失去了快樂、失去了再度開懷大笑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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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梁子薰會出現在我們班上呢？她不是在小學二年級要升三年級時就轉走了嗎？她什麼時候回來學院的？我為什麼都沒有遇見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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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腹的疑問卻因為當時的不知所措而沒有解答的機會。我的雙手在琴鍵上快速來回移動，像是用音樂在訴說自己現在有多慌亂、有多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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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下午和梁子薰相遇之後，因為混亂我直接離開了教室，把自己關進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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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耀，你不回家嗎？」耳邊傳來琴房門被打開的聲音，何宇皓走進來，將我的左手輕輕拉住，阻止我瘋狂彈琴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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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著何宇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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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再見到梁子薰是一件很令人開心的事情，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遇，這讓我感到很無助，我應該要怎麼和她說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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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努力的想要告訴何宇皓我沒事、我很好，卻在發出聲音後又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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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傻眼吧！我也是。」何宇皓輕鬆的說著，「但是驚訝過後就好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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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麼知道我的驚訝不是短時間就能馬上平復的！我這將近十年的漫長思念，哪是驚訝個一秒、兩秒就能夠恢復正常的！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又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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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氣的想要對何宇皓反駁什麼的時候，他卻帶著一抹神秘的笑容，將身邊的小提琴拿起來，一聽就知道是小星星變奏曲，但是卻好像多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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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轉過身，看見梁子薰就坐在我的後面，帶著燦爛的笑容拉著大提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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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星星變奏曲，是我和梁子薰第一次學會的變奏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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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顯耀，你變了好多。」梁子薰吸了一大口奶昔之後，用那雙澄澈大眼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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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維持著多年來不多話的習慣，我也只是給個單音再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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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還沒放學我就跑去琴房，導致我們三個人都沒有吃飯，於是我們現在就泡在學校附近一間簡餐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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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說是因為要找我，所以才害他們沒辦法好好吃頓飯，我應該要請客之類的屁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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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聽故事。」梁子薰趴在桌上，由下往上注視著我，像小時候一樣期待我告訴她一個又一個的故事，帶領她走過一遍又一遍的童話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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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不講故事了。」我淡淡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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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後來去哪了？」無視於她失望的表情，我把自己想問的問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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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了。」她將頭抬起，離開桌子之後，她開始述說當年記憶的空白：「那時候你家好像出了什麼事，我都找不到你，後來被催促之後，就只好跟著爸爸媽媽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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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你可以說故事給我聽了嗎？」她又笑著將話題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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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奈的搖搖頭：「小時候就已經把故事都說完了，現在哪裡還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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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編啊！」她天真的笑著，「你以前說故事都是大人編的，現在我們長大了，就可以自己編故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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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搖搖頭，何宇皓在旁邊看不下去的推了我一下，然後笑著告訴梁子薰說我只是因為太久沒見面了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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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給你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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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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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的家跟我們家是反方向，所以我們早早就跟他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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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梁子薰說他們搬回他們以前住的那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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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爸爸工作的關係，所以當時才搬家，但是現在奶奶身體不好，所以我們又搬回來這裡了。」梁子薰笑笑的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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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這個暑假好像也真的沒有看見梁奶奶，原來梁奶奶是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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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子薰的家離我們家很近，只隔了三戶人家而已。她們家是大家庭，非常熱鬧，而她奶奶是我爺爺的好知音。梁奶奶總是很樂意聽爺爺吹薩克斯風，然後再給爺爺萬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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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跟你認識很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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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離開之後，他就出現了。」是的，梁子薰在升上三年級的時候離開了這裡，何宇皓是在我上三年級的時候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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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皓知道梁子薰，因為他經常看見我們兩個人玩在一起，然後被大家笑說男生愛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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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何宇皓和我變成朋友之後，他就問我：「那個女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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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當時的我沉默不語，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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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難過嗎？」梁子薰忽然停下腳步，「關於我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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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那個時候發生了好多的事情，而我心中的天使又離我而去，讓我頓時覺得人生失去了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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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我爸媽過世了。」抬頭看著今晚的月亮，細細的、呈現月彎狀，讓我想到身邊這個女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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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來不吵架，妳知道的。可是那天他們卻突然吵起來，好激烈、好瘋狂，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已經紅燈了，只有我，只有我注意到了。但是我能做的只有尖叫，然後他們抬頭看見前方時，好驚恐。我這輩子可能都忘不掉他們驚恐的那張臉。」隨著自己的訴說，原本已經淡忘的回憶又漸漸浮上心頭，才知道，原來自己從沒痊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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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冷漠隱藏了熱情的自己、用冷淡拉開和人群的距離，因為我害怕為一個人付出、害怕再去用心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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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認真的愛一個人時，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失去自我控制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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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失控的愛著我的父母和梁子薰，但是他們卻在同一個時間離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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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帶著些微的淚水，梁子薰拍拍我的肩膀，又覆述了一遍，「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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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的眼淚就這樣不爭氣的滑落，自從八歲以後，這是我第一次哭。因為想念的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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