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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車

每一班列車都有它的目的地,

「先生,麻煩驗票。」

「先生,不好意思驗票喔。」一個深沉的男子禮貌性地叫著。

我慢慢地睜開雙眼,尚未完全清醒,我眼前一片霧濛濛的。

「先生,不好意思。要驗票。」我抬起頭,在濛濛的視線中看見一名穿著深色服裝的男子,語氣平淡的說。

「對不起,我睡得太熟了,我找一下票。」剛從夢中醒過來的我,一時間慌了手腳,我在褲子兩旁的口袋裏掏抓,就是找不到票,彷彿我越是著急我的票就越找不著。

「會不會就在你上衣左邊的口袋裡?」男子又說,他應該是列車長,但是因為我現在看不清楚,我的雙眼似乎還在睡夢中,真的是霧濛濛的,我也沒有時間去搓揉眼睛,我直覺地朝我的上衣左邊口袋摸了一下,有一個東西突起,我拿起來看是一副眼鏡,怎麼會有鏡框?我正要陷入沉沉地疑惑中時,列車長突然大吼一聲,

「就在你上衣的口袋啦!快點,我還有其他乘客要驗票。」他語氣非常激動地叫著。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忙再上一左邊的口袋裡找尋那該死的票,找到了。其實我看也沒看只是覺得像是一張票就拿給他了。他用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拿去我手中的票,然後用驗票器夾了一下,接著彎腰,似乎是彎腰因為我真的看不清楚,我彷彿變成了個大近視,我在模模糊糊中看見他拿起一袋東西,不知道是什麼也看不太清楚,但是我感覺到他從腳邊拿了個東西走,他緩緩地朝我後方走去,大概是去下一街車廂吧。

    待我聽見車廂門重重關上的聲音後,我用雙手揉了揉眼睛再睜開,還是一片濛濛的,搞什麼?我眼睛有什麼毛病嗎?說到這個我身上怎麼會有眼鏡呢?我可是最自豪我沒有近視這件事呢,怎麼會有二十年來沒用過的眼鏡在我身上呢?我就抱持著疑惑,把從我口袋裡找到的眼鏡戴上,我的視線突然變得極度清晰,搞什麼,我什麼時候近視了?我焦慮的眼鏡拿下來,世界又變得糊糊的,再戴上,真清晰。到底怎麼了我?儘管我感到非常困惑,但是我還是乖乖的把眼鏡戴上,因為沒戴上這副神奇的眼鏡我真的是什麼都看不到阿!稍稍休息一下平靜後,我開始想我是什麼時候在車上睡著的?沒錯我開始回想從我上車道我睡著這段時間,這都是因為我突然間發現我有近視這件事令我太過恐懼了,我不得不思考我什麼時候睡著的,還有我是哪時上車的。

    我是一名小說家,要知道小說家賣的就是想像力,如果說這是天賦,有時這也是一種很麻煩的天賦,就是太有想像力啦!有時候小小的事情我都會想得很誇張,何況現在這樣的情況真的頗像我小說情節裡的東西!一個男人在火車上睡著,起來發現自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從視力良好到大近視不巨大嗎?),然後想不太起來自己什麼時候上車的,這根本是我最愛的小說題材啊!此刻我的腦中不正經地想著這樣的故事可以有怎麼樣的變化和結局,好不容易我才用理智讓它回過神來想想我是什麼時候上車的。

我記得我是從高雄上車的,因為我去高雄發表我的小說<柒>,還有我的小說<柒>的簽書會,把這兩件事完成後我就可以回到桃園我家好好地放個長假來構思新作品了。這時候我的腦袋瓜又在想我現在的詭異事件可以怎麼寫成一本小說,我就說想像力有時候真的很麻煩吧!回過神啦!照理說我現在應該是在我從高雄回到桃園的火車上,我記得我是買莒光號,哈~因為我是個愛坐火車的人,高鐵一下就到家了,所以對我來說當然是要坐台鐵啊!而台鐵終究是莒光號可以有座位票又一定最慢了!所以我每次下南部都做莒光號。所以說現在的狀況應該是,我從高雄坐很早的莒光號列車要回桃園,然後因為太早起來了所以在某個時間點睡著,接著就在剛剛的驗票時間醒來,然後我就近視了,這是什麼鬼啊!前面是很合理阿,但是我睡個覺就近視是怎樣?有這種疾病嗎?就算有好了,有睡個覺人就變成大近視的疾病,那我身上有配好的眼鏡也太不合邏輯了吧!這根本是撞邪吧!喔~會不會這跟我寫的那篇有關作夢的小說一樣呢?我還在做夢對吧!所以我靜靜地捏了我的大腿一下覺得非常的痛,我差點沒叫出來,當然不叫阿,要是被人聽見會被覺得是怪人吧!所以說我根本沒在做夢,那現在是什麼情況,我開始從焦慮與疑惑的感覺中轉為恐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帶著眼鏡,朝四周看了看,我是坐在一個靠窗的位置,我旁邊沒人,我前方也都沒有人坐,於是我往後面看一看,我看見左邊有一個人拿著報紙看著,他把報紙立起來遮住他的臉,所以我看不到他是男是女,然後旁邊有一個男人睡得很熟,嘴巴還開開的,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毛料外套,看起來髒髒的,然後有著一個剪的坑坑疤疤的平頭,一臉的鬍渣,看起來跟一個流浪漢沒兩樣。我回過頭來坐好,我大概是六點五十分上車的,照理說四、五個小時就會到了吧?我印象中是這樣啦,其實也沒真的在記過,我抬起左手上的電子錶想看時間,什麼都沒有ㄝ,我手上沒戴錶!這..這也太離奇了吧,我明明是有一隻手錶的阿!我早上等車還有看到那隻錶,我的的確確的記得,我的錶勒?好,現在多了一副眼鏡少了一隻手錶,還有什麼我搞不懂的事會發生?難不成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真是太離奇了,我喘了兩口大氣,一件又一件的怪事讓我真的感到害怕,我往窗外看去,照理來說要是清晨出發的話,現在大概有是有陽光的時刻了吧!但是很不巧的外頭是陰陰的雨天,根本分不太出來時間,車廂中的電子跑馬燈又沒有看到時間,我感到很恐懼,所以我不得不去問一下坐在我後面的那個人,看他知不知道時間,還有現在到底到哪一站了,我緩緩地起身,車子是不會很顛,不過可能因為心裡有些怕怕的我動作都變小心了,我不打算問那個看起來流浪漢又睡得很死的人,要是等等他很不滿我吵醒他這件事,我可不想跟他有衝突就是了,所以我慢慢走向在我後面隔一排的那位人士,他還是用報紙遮住他的臉,我看見報紙背面寫著斗大的標題:戀屍殺人狂失蹤。他是用紅色的字體寫著,我一下就看到這幾個大字,這時候我什麼都沒想,太多離奇的事件發生在我身上,我都來不及思考了還去回想什麼殺人狂幹嘛?

    我走向他,我用一隻手抓住椅背,先穩住我的身子讓自己站好,然後用我認為我最禮貌地口問說:「你好,請問現在是到哪一站阿?」他的身體因為車子行進的關係晃動了一下,但是他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或是有什麼反應,我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說話的聲音,我在這個角度含是看不見他的臉,他的報紙真是遮得太好了啊!於是我還是很有禮貌地提高音量說:「不好意思,請問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很沉靜,只有車廂間碰撞的聲響,我覺得我有一些些不太開心,我很有禮貌了,不管知不知道你也可以出個聲吧!你那報紙是有那麼好看嗎?我有些不開心地在心中想著,然後我決定再走進他一點,拍他的背一下看他是不是看得太入迷之類的,所以才沒有回答我,正當我要走進他時,「早上七點半。」一個男人的聲音蹦了出來。我嚇了一跳。「喔!謝謝你。」我回過神說。他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那該死的報紙,於是我故意湊近他,我倒要看看什麼那麼好看。我往前踏了一步靠近他一些,然後一手抓住椅背,我抓得更緊些,接著挺直了身子把頭往他的報紙瞧,一邊說著:「有什麼新聞那麼有趣嗎?我來瞧….。」我瞪大雙眼,然後大大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全身僵硬的把身子縮了回來。首先那不是一位先生,因為我沒看過男人有那麼大的胸部和這麼細的腰,再來她沒有頭,她脖子以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我咬緊牙關,腦中出現兩件事,誰回答我的?還有這是怎麼回事?我感到一陣噁心,沒錯我是很愛寫些變態的小說也常常描寫屍體,但是我真的沒看過真的屍體啊!我只是想像,想像。我全身發抖的往後退,然後看了一眼另一個車廂上的乘客,那位我覺得像流浪漢的男子,他不會也沒有頭吧!我轉過去要確認,他兩眼瞪大的看著我,我們四目相望,我還沒開口說我剛剛看見的恐怖真相,他就開口說:「我知道。」原來剛剛告訴我時間的是他,不是這個沒有頭的女子。我接著說:「你知道?那..那..那..」我一時結巴說不出話,然後我又望向那張真的是該死的報紙,戀屍殺人狂失蹤。不會吧!難不成那傢伙在車上!那位像流浪漢的男子沒有幫我把我沒說完的話接下去,我的目光從那個噁心的屍體轉向那個男子,他不見了。他離奇地消失了,沒有離開車廂的關門聲,沒有起身行動,我急忙再四周搜尋,找不著他。

「早知道,我就不要當變態小說家了!」我心中大聲叫著,難不成我瘋了?

跟我寫的故事主角一樣?他X的!我咒罵一聲,列車還是在前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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