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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 閃亮星─肆夕耽美稿件大募集

第一章02

兩個小時前,阿泰拿刀子刺向小美的肚子,第一刀下去之際,血便像噴泉般噴出!不可否認,當下他著著實實被嚇著,但只間隔幾秒鐘的錯愕時間,第二刀即跟進。因為第一注的血流太過猛然,他心裡有了準備,第二刀下手同時轉頭閃躲,可仍被噴得滿臉都是血,接下來,他不再避了,一刀一刀刺,也一注一注任血噴到臉上。

對臉上的皮膚而言,這是一次特別的體驗,感覺還不錯,阿泰從沒想過,血液的溫度及潤度能令人感到舒服,猶若以溫水泡過、扭得半濕不乾的毛巾敷臉,毛細孔一個個伸展綻開,污垢將輕易排除,換得一臉清爽!

經不了幾下,小美的血不再噴起,無力地往地面洩流,血液的稠度造就片狀效果,像水簾那般,挺壯觀的,阿泰看了又楞了,一會兒後才將刀子由小美腹部抽退出來,而她正好要倒地,刀子與身子兩方拉鋸,小美的腸子蹦地彈出肚腹!

剛開始不太確定那團和血的肉條為腸子,阿泰疑惑地扒扒小美肚上稀爛的皮肉。因落刀處過於集中,皮肉不規則破裂開來,相連成一個洞,越扒,腸子越冒,好似在擠青春痘,於周圍施壓便可將其擠出,而邊擠時往往驚異地發出讚歎:「唔!好一顆擠不完的爛痘子!」

太多了、太長了,阿泰確定那團血淋淋的肉條是腸子沒錯,卻也開始擔心腸子全跑出來,所以停止扒小美肚子的動作,在小美身旁蹲下。

看著、看著,腸子蜿蜒盤旋地像條長水管,更像條剝了皮的長蛇了,幾度讓阿泰感到噁心,卻也莫名其妙地生出探索慾。他伸出右手,以兩指拎起腸子,但腸子滑溜的且頗具重量,支點左右不平均便會往一端溜滑,他必須兩手皆使出才能牢握住腸子。當收縮掌心,腸子的彈性似有回應地,收縮一下、彈一下的,使他感受到相當大的趣味,更將腸子撫搓捏揉一番,感覺是,真真莫名其妙的奇妙!

而這奇妙沒能維持多久,腸子上頭的體液及血液漸地乾枯,阿泰把玩的手越來越黏且散發出腥臭味兒,這才驚覺不能再玩下去,得趕緊善後了。

為搬運方便,阿泰試圖把腸子團塞回小美的肚子裡,但塞好這段,那段就被擠出來,使力壓下那段,這段又冒起來,反反覆覆,怎麼都無法把腸子全塞回小美的肚子裡。

小美活著時,每一部分的腸子不都有著位置,怎麼人一死,腸子便失去立足之地?這問題值得探討,可很艱難,阿泰沒思考多久,在心裡對小美說:「我真的沒辦法把妳的腸子塞回肚子,試過了,抱歉了。」

把小美扔進洞裡後,發生一個極嚴重的問題,小美的軀體已僵硬,右手臂直板板朝天去,無論阿泰怎麼拗,那條手臂就是不聽使喚。

應該辦得到的,可能掘坑花掉太多氣力,腿痠手麻的阿泰沮喪地坐到邊上,休息,順也思度法子。

再把洞挖深些?太累了,還得填土,非留些氣力。斬斷那條手臂?沒帶工具,且若要這麼做,還在家時便該將小美大卸八塊。是想過這招,但分屍實在麻煩,現場整潔的恢復更將耗時費力,十分容易漏掉什麼沒處理。

怎麼招來這苦差事!想不到好方法,阿泰懊惱的,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就是殺死了小美!他這才憶及自己深夜會在這荒山野地埋屍的源由,記憶卻已模糊,最清晰的感覺為,熱!

簡直熱翻了!當時阿泰順手拿了什麼便使勁地往最礙眼的方向去!被襲擊的小美氣頭正興,沒能體察阿泰已成一頭暴怒的公牛,撫著被砸腫的鼻子,以濃重的鼻音碎碎叨唸,邊搶奪阿泰緊握於手的平底鍋。木質鍋柄讓汗水弄潮,握不緊,阿泰便鬆開手,讓小美拿走平底鍋,而接著他毫不猶豫地執起菜刀!

邊回想著邊搔頭,在那盞明滅不定的路燈燃燒掉最後的能量、一片幽黑籠身之際,阿泰豁然開朗!小美要指天就讓她指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得了誰!路燈壞了雖干他的事,但非他的責任,不能替小美擺個安眠的姿勢更不會是他的錯,既然他奈何不了小美,小美也甭想奈何他!

阿泰便遂小美的姿勢,指天的右手臂之外,她的左腿向外側曲,直伸的整條右腿硬梆梆地搭上,趾頭們各個昂首翹著,且間距拉得老開,四肢中唯獨左手發閒,如向人招呼般擱於臉頰邊,加上生前讓平底鍋正面砸中的臉上嘴歪眼斜的,猶若對照相機鏡頭作鬼臉,邊說:「嘿!來拍我呀!」

看來小美很開心,阿泰也舒坦了,即便已月黑風高,事情變得好辦得很。

將小美埋妥之後,阿泰注視著如墳的小土丘,不禁又引發了對腸子的思考。

一個洞裡多出一具屍體,該剛剛好填滿洞的土變得多餘了,才壟成這土丘。那,掘出靈魂的身子裡到底多了什麼,擠掉腸子的位置呢?短暫的深思後仍得不到個答案,阿泰開始收拾。他想,於此時此地,企圖釐清相關科學及哲學的問題十分不合情境,因眼前土丘尖端露出的小美的食指與中指間夾著一段腸子直讓他心生得意,差點兒沒吶喊出來:「好一座創意墓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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