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以青在休息室吐到整個人快虛脫,她的胃不好,一口氣喝下四杯啤酒真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她抹去因不舒服而泛出的淚,緩緩起身到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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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她也懶得去看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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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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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以青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會關心她的也只有一個人,就是她的老闆翰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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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叔是一個中年男子,除了是容以青的老闆外,同時也是她媽媽的同居人。翰叔經營的啤酒屋稱得上是半白半黑的聲色場所,但他為人正派,人脈也相當廣,雖不是說黑白通吃,但在這小地方上還是小有名聲,容以青在這樣的地方還能保有她的自尊就是因為他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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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走了嗎?」容以青虛弱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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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妳這樣也不是辦法,妳在外面可以找到的好工作很多,何必來這種地方受委屈呢?」翰叔心疼地倒了一杯水給她,雖然她從來沒喊他一聲爸爸,可在他心裡早就把容以青當成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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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不想嗎?但我媽她怎麼可能會答應?她巴不得我和那些人上床多賺點錢給她花。」容以青發現自己超過了,卻又不想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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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叔對她很好,可容以青一直是不喜歡他的,她總是想,要不是媽媽跟上的男人是做這種行業,她也不用到這種地方賺錢。其實她明白,不管翰叔的行業是什麼,她是注定要為她那嗜錢如命的媽媽負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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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歡翰叔,只是因為她的憤世嫉俗,這世上就連她的親人都沒辦法讓她打從心裡喜歡,更別說是跟她毫不相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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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麼說,妳媽她不會這樣想的。」他不在意她對他的態度怎樣,他知道這孩子的苦受得太多了,要是這樣可以讓她心裡好過一點,他真的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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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嗎?她還真是沒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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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翰叔不多說什麼不代表什麼事都沒有,最終還是容以青先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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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為難你吧?」翰叔為她也做得夠多了,得罪過的客人不在話下,剛看那幾位公子哥肯定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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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這我還應付得來,妳就別擔心了。」翰叔安慰容以青。那羅振華是常客還好安撫,他今天帶來的幾位朋友可都是重量級人物,其中以齊呈皓為最。就連他這種市井小名都知道齊氏企業驚為天人的勢力,又從小鳳和琳琳口中得知齊少爺對容以青感興趣,這不免讓他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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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容以青手上的青一塊紫一塊,他想一定是剛剛爭執留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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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以青順著翰叔的眼勢看著自己的手,她現在才感覺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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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混蛋,力氣還真是有夠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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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遇到這種狀況就先找我處理吧!得罪了齊少爺,我怕對妳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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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她就不信他能對她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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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以青每天從晚上工作到清晨,日夜顛倒已經讓原本身體不好的她有點吃不消,今天猛然灌了四杯啤酒也真是吐慘了,翰叔讓她先回去休息,她不肯,可是身體實在虛弱到不行,也只好聽翰叔的話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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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門就見她媽媽舒服的躺在沙發看電視,看她這麼早回來,她媽媽難得問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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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跟客人不愉快嗎?」看了容以青一眼,馬上又把注意力放在電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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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回答,反正也不是真的關心,哪有回答的必要?正要邁開步伐往房間走去,突然她想到翰叔說的話。「今天,有位客人說想要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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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他開價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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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以青自嘲地笑了,她在期待什麼呢?她寧願被嚴厲警告說不許做這種傻事,也不想聽到她媽媽一派自然地認為出賣身體是可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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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多少錢可以買我?」容以青抬起頭絕望地看著她媽媽,多少錢她就可以把她的女兒給賣了她真的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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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也要六位數妳說是不是?看我的女兒長得這麼標緻,第一次的價錢當然要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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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把她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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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她媽媽的殘忍了解得很徹底,但親耳聽到這種話多少還是有些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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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住淚不發一語進了房間,既然沒人會心疼,那她又何必哭?也許是因為心理因素又讓她吐了一整晚,她期待的那扇門終究是沒有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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