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寂靜無聲,驀的一聲聲叩門聲驚動了還沒入眠的夜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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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她眨動眼睫,當看見來者是皇甫覓時,不禁有點驚愕。他從沒有在晚上打擾她的前科,這可算是破例頭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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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他一身輕裳,神態自若得讓她看不出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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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先是越過她的身子,在幽黑的房間裡轉了一圈,然後又重回她的臉上,「打擾妳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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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該不會是為了想知道她睡了沒有所以特地來走這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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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還沒睡著,算不上打擾。」她纖細的身子擋在門前,雙眼瞅著他,有些許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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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眼神示意,要她讓出路,好讓他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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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猶豫,畢竟認知上,月黑風高沒有被男人進房與自己單獨相處的道理,但是對方是主人,也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唯有乖乖的退開,讓他進去,然後他順手就牽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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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噠」的一聲,房燈電源打開,一室霎時大放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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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納悶,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愈來愈搞不懂,也想不出個所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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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做,無疑是有話要跟她說。但是有什麼事要急著這個時候講,不能留到明天再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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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恕夜姽好奇,請問您這次來可有什麼事情?」見他坐在床沿,她也在他的身旁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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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他坐,大伙都只會站在一旁,唯獨她才有這個膽跟他平排而坐,而這個膽,顯然是由某個人允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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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來看看妳有沒有聽話好好的去休息。」他輕描淡寫,但那雙注視著她的眼瞳,泛著閃爍的黑色光澤,直勾勾的盯著她看,教她鮮少的埳入尷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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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人可以放心了,夜姽正打算入眠。」四周靜寂得很,她只能聽見他沉穩有致的呼息與自己愈來愈紊亂的呼吸,一想到他也許都察覺到自己的緊張時,她就更加急著想調勻呼息,減低那心跳的速率,只是一切都不如她願,還存心作對似的愈跳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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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天涯說開了藥給妳,今天晚上上藥了沒有?」忽的,他若有所思的問,目光瞟向几上的青綠色小盒子,伸手取來,在手中反覆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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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嚥了嚥口水,有點不祥預感,但還是直接了當的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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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我待會兒上了藥再睡。」那種創傷藥她昨天塗過,擦上傷口時冰冰涼涼又帶點刺痛,讓她好不舒服,所以她這夜才不再塗,誰料他居然連這些情節都算準了,讓她不得不佩服他的神機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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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逕自打開盒子,一陣清新的藥香撲鼻,他的視線從藥膏回到她有些不自然的臉上,唇畔微微一揚,伸出修長的食指向她勾了勾,「來,把衣服脫掉,我替妳上藥。」他的語調輕快,話語卻十足命令,有種讓人不得不從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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