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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的承諾

混亂的思緒,激憤的心潮,讓黎筱柔踏進了這輩子從未入足的場所—藍血pub。

為自己點了杯烈酒,她坐了下來。

真可笑!

震耳欲聾的爵士樂、吵雜瘋狂的人潮吶喊竟無法覆蓋心中那燃燒火燄,反越加沸騰。

端起盛著金色液體的杯子,將濃烈似火的威士忌灌入喉中,企圖讓燒灼液體沖去腦中那段揮之不去的悲痛記憶,然,烈酒帶來反是更加痛徹心扉的清晰。

搖晃著空空的酒杯,將它遞給女服務生。

現在的她,只想把自己灌得更徹底,最好是洗去所有,讓過去的回憶不再留下任何痕跡。

「小姐,妳的酒。」悅耳沙啞的嗓音驀然撒下。

黎筱柔微微皺眉,頭也不抬的拿起置放面前的酒,再度一口仰盡。

「小姐,妳這樣喝會醉的。」男人好心的勸阻她。

她抬起頭看他一眼,迷濛的雙眼掠過一絲鄙夷,旋即站起身。

男人眸中驟閃精芒,不以為然看著她的舉動。「小姐,妳要去哪裡?」

充耳不聞地,她腳步一轉,朝著門口走去,誰知那名酒保像是與她作對似的,偏堵住了出口。

望著她搖晃的身子,他說:「小姐,妳醉了。」

她看著他,眼中的冰冷直叫人發寒。

男人仍是笑顏依舊。「小姐,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酒醉駕駛挺危險的。」

她的眼底掠過一抹慍怒。「走開!」

終於開口了嗎?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她未察覺的詭光。

「為了確保妳的安全,本店必須負責妳路上的安全。」

雖是一句客氣的言辭,他兀自伸來的手臂卻不容分說的拉起她的手腕,連黎筱柔說不的機會都沒的往外拖。

而他的手勁之大,竟令她如何也甩不開。

忍不住地,她又開口了。

「放手!」語氣既冷且冰。

男人扯唇一笑。

「我堅持。」簡單的一句話完全否絕她的抗議。

「你!」黎筱柔皺起秀眉,內心的反感逐漸擴大。「你知道這麼做,已經觸犯了人身自由權嗎?」

「但妳的酒醉駕車所犯的法好像比我重了點,為了妳好,我還是得送妳,免得讓妳以身示法。」他仍是一意孤形的讓她幾乎怒極。

有始以來第一次,黎筱柔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狀況,搞得有些理虧。

為什麼?她從來就不會如此失去理智,任由一個男人為所欲為,她應該…應該…

該死!她竟會感到手足無措!

望著手心傳來的熱源,不知為何,一股熟悉感沖刷內心的激潮,這層認知令她感到惱怒,理智與冷靜霎時飛馳。

「如果你執意如此,我會讓你後悔今天的言行,聰明的話,你乖乖回去當你的酒保,別多管閒事,我可以當這一切從未發生過。」她想藉由嚴厲言辭激退他。

他似乎不為所動,仍是一意孤行的逼迫她跟著走。

「我會讓你從明天開始,只能在監牢裡過著悔不當初的生活。」怎麼一切都失控了!

看著他無動於衷的漠視態度,胸口的怒意竟凝得她難以呼吸。

但,真得是因為他的唐突嗎?還是他身上那道壓迫著她的一股不知名的怪異感覺……

不!不可能的!不該有的,面對男人,她不該會如此的。

但,一切幾乎已亂了緒。

縱使心中有千百個不願,她始終無法擺脫他嵌制狂妄的大手。

所有的不該彷彿遇到了他,都變成了應該。

這……

「放開我!」她叫嚷,眸中迅速掠過的驚慌卻不經意的落入他眼中。

「妳失控了。」一句輕柔撇下的話語霎時凍結她的心。

他對她微笑,彷若她是他熟稔的朋友般。

「對我,妳不須要如此恐慌的,我不會傷害妳。」

她渾身一僵。

望著他沉穩的表情與態度,反倒嘲諷了自己的尖銳與掙扎,她彷彿成了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再者,也因他那篤定自信的口氣。

「你到底是誰?」

他莞爾一笑。「一個微不足道的酒保,妳知道的。」

黎筱柔瞪著他,冷峻道:「你的名字,我要知道你的名字。」

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明亮且犀利的雙眸。

「妳真的想知道……」迎接她跳動如火燄般明眸,他打消了原有的計劃與主意,反倒收起笑臉,瞇起眼,緩道:「冉翔。」

***

冉翔?!

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名字好熟悉,一股來自記憶深處的知覺狠狠敲撞她的心,令她險些招架不住。推不掉的,是腦中迅即掠過一抹憂鬱笑臉的少年……

「怎麼?我的名字有那麼令妳震撼嗎?」他語帶雙關。

敏銳如他,早已補捉她那一閃即逝的細微顫抖。

撇去那抹佔據心頭的身影,她昂起頭。「記下你的名字只為明日告你的基本資料,好查出你有無前科,並非對你的名字有任何興趣。」

「是嗎?若是這樣,那麼我會乖乖等著妳來告我,絕不畏罪遣逃。」轉過身,他依然故我繼續往前走,絲毫未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

只能任由他拉著走的黎筱柔發飆了,她使力的甩動手臂,卻如何也擺脫不了他鐵一般的手掌。

瞪著他的背影,她罵:「你到底要不要放手!」

「不放。」

「你難道不把法律當一回事?」

「有,不過那得看是哪一件事。」說得是理所當然,聽在她耳中卻十分刺耳。

黎筱柔深呼吸,以降那不斷爬升的怒火。

「那麼,我勸你最好放開我,否則我會讓你吃上官司。」頓了頓,她又續道:「我是個律師,惹火了我,你不會好過。」

冉翔停在一輛轎車前,打開車門同時輕將兀自說著威脅話語的她塞了進去,自己再由另一門迅速鑽入。

一切動作迅速的連黎筱柔反應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對她的話是完全置若罔聞。

她凝眸怒瞪他。

他——實在囂張的令人髮指!

他的態度等於是在蔑視她的人格尊嚴。

「妳——」他傾過身,惹得她呼吸突地一窒,在她誤以為他會對自己做出失禮的行逕,卻在看到他親自叩上安全帶時,臉龐窘色頓現。「還是稍安勿噪的好,動怒是很傷身的。」

她反射性的解開安全帶,胡亂拉扯車把,得知他早已鎖上控制鎖,怒眸回瞪,他眼中的得逞光芒令她更加上火。

「你究竟想幹什麼?」她嚷,胸口隨著怒火而上下起伏。

「送妳一程。」無視她幾乎將人射盲的眸光,他再度將她『鎖』上。

「我要下車!」

他發動車子,不以為杵。

「我說讓我下車。」

他轉頭望了她一眼,「我說了,我要送妳回去。」

「不必,我可以自己回去。我要你停車!」她命令,口吻富含肅冷。

深望她許久,他再度將視線投注在路上。

「那就請便,這次我不會阻止妳。」

話是這麼說著,但,他不僅俐落的轉動著方向盤,還讓車速在行進中逐步加速,根本不若口中所言要放她下車。

意會到他的敷衍態度,黎筱柔決定將言語付諸行動,就在她準備打電話報警,卻發現竟將手機遺忘在自己車裡。

「該死!」她不禁詛咒出聲。

「女孩子不該講話這麼粗魯,要溫柔點才會惹人疼愛。」他好心的出言勸說卻惹來她一頓冰芒,而他仍是一派自若,毫無影響。

「我只是送妳回家,其實妳不必如此防我才是。」

「我說過不須要你送,你到底懂不懂什麼叫尊重?」她口不擇言的罵出,心裡則氣憤自己的怒氣怎這麼容易被激起。

完全失去平常那個冷靜、寡言又無心的『冷面女』。

都是那該死可惡的蘇振遠,因為他的出現讓她今日連連失控,又心情敗壞,所有的事情一碰上他全都變得混亂、穢氣。

「我懂。但我更明白體貼淑女是紳士應有的行為。」他的話再度傳來。

「你——」望著他一臉無害的笑容,她嗤道:「簡直是厚顏無恥!」

「謝謝。」

黎筱柔真是氣瘋了。自她懂事以來,從未碰過這樣一個妄自尊大的男人,一向,身邊過往的異性始終對她保持尊敬態度,倒沒有似他這般無賴又令她深感挫折。

說不贏他,人又在他車上動彈不得,黎筱柔索性認命的別過頭,注視著窗外逐漸後退的影像。

藉由忽視來平穩內心紊亂、波動的思緒。

而冉翔也不再開口,彼此沉浸在自我思緒中。

小小的空間除了倆人幾不可聞的氣息,其他均歸於寧靜。

陷入沉思中的黎筱柔,沒注意冉翔瞭若指掌的車行方向及即將映入眼簾的居住地。

直到——

「為什麼不放開自己呢?」不輕不重的問話飄逸空中,她倏然回眸。

淺淺笑意已逝,蘊含著,是全然冷靜略帶憂鬱的雙眸。

這眸子——竟像根悶棍重重的敲在她的心崁上,喚醒了曾經激盪心底最深處的靈魂,刻意隱藏不願觸碰的記憶……

那時,在母親靈堂前——

「妳為什麼要這麼悲傷?」突如其來的問語打斷她沉湎的哀思。

「你有眼睛不會看嗎?」她頭也不抬反問。

他難道不知道,站在人家母親靈堂前,這樣問很失禮嗎?

「可是人死不能復生,老是沉浸在哀悼中,反倒會令往生者更加痛苦,無法暝目。」少年仍不放棄的道。

抬起頭,她眸底火光閃爍。「你知道什麼?你又憑什麼來評斷我的情緒?」

少年眼神一黯。「我什麼都知道。但我也曉得難過不能解決一切。」

她眼露鄙夷,神情滿覆尖銳。「像你這種不知人間疾苦,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少爺又如何知道什麼叫悽苦、傷痛?像你們這種生來就是來剋女人的雄性動物,憑什麼認為自己可以對任何事都能目空一切?」

看了她許久,他語若雙關,「衝動是人的致命傷,當妳採取攻擊時,得先收起尖銳的利爪,否則只會落得滿身傷痕。」

她一震。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但她畢竟是太小了,縱使環境造就她早熟的心智,卻無法完全透視外面的世界,更遑論是面對一個大自己七歲的他。

他轉過頭,望著靈前一幀帶著安祥笑顏的神情是若有所思。

「你是誰?」她下意識的問出口。

他回首,直直的凝視她,緩道:「一個想守護妳的人。」

聞言,她臉一沉。「我不須要。」

然,心中那道迅速湧上的暖流卻那麼猝不及防,令她頓感無措。

「妳須要的。我不希望妳的靈魂充滿寂寞,我想看妳甜美誘人的笑容。」他不急不徐道。魅誘的言辭更讓她心裡一陣激盪。

立即的、反射性的,她伸出手,毫無預警的推開他,若非後有阻礙,他早已狼狽的跌倒在地。

「你走開,別來礙我的眼。」她厲喊。眸中狂炙的火光卻絲毫嚇不退他。

他往她走近,不待她反應,硬是執起她柔軟冰冷的小手,堅決口吻滿覆溫柔。

「別拒絕我。讓我來撫慰妳的創痛,用我的真心來填平妳內心的傷口,好嗎?」

她一震,但隨即又恢復冷漠,小手硬生生自他溫暖的大手抽回。

「不要!」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並未令他喪氣。

他依舊將她退縮的手奪回,強硬不失溫柔。「我堅持,不管妳要不要,我決定用一生一世來呵護妳,舔舐妳殘破的心,不管妳肯不肯,我絕不放棄。」

她盯著他許久。「如果我厭惡你、唾棄你呢?」

「我的心依然不變。縱使妳封閉心房,我也會打開它。」他堅定道。

忽地,她笑了,唇瓣逸出的冷笑令人不寒而慄。「那我會讓你跌入十八層地獄,永不翻身。」

少年面對她殘酷,尖銳的言詞不為所懼,反出乎意料的舉起手對著黎宛宛的照片起誓。

「我——冉翔,在此起誓,願信守在此所有言行,追隨、守護黎筱柔一輩子,矢志不移,若有違言,願遭橫禍。」

此言一出,不禁令在場所有來祭悼的人面面相覷,連黎筱柔也深深震撼住,久久無法自他嚴肅、認真的表情中回神。

不是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也非因他對自己而言只是陌生人。

是因為他那從容不迫、信誓旦旦的堅決口吻而嚇壞了。

宣誓完,他扯下手中一只銀戒硬生生的塞入仍錯愕中的黎筱柔掌心,站起身,深深注視她一眼,便轉身離開。

不過,自那次遇到他後,黎筱柔便不曾見過他了。

也只把那次的莫名狀況當成一場可笑的鬧劇,但她心裡明白,他那日所有的舉動,除了引起她的注意,也深深烙在心底,不曾忘懷。

曾經,她一度為這段回憶而自我厭惡好久,好久——

本以為不再開啟,如今……

「妳終於記起來了。」

從她忽青忽白的臉色,他知道她想起了一切。

將記憶中的俊顏與眼前的重疊,一時之間,她渾身僵凝,望著他的眸光複雜難辨。

「是你!」為什麼?為什麼他又出現了?

「是的,我來了。」漆黑眸子灼熱的令她忍不住撇開臉。

曾幾何時,那張俊秀臉龐已變得如此充滿魅惑、吸引人,叫她想忽視也難。

「那又如何?」雙手下意識的捉緊皮包,泛白的手指透露著不安。

他的視線停在她手上。「我說過,面對我,妳毋須害怕。」

「你住口!別認為我記起了你,你就可以擅自揣度我的情緒。」她怒罵出聲,聲音裡的抖顫洩露了慌亂。

「那妳的不安又是為了什麼?」他平靜無波的臉上分明不信。

較之他的沉著,她倒顯得過於浮躁、暴怒。

這明顯的差異看在她眼裡,倒成了一股極度的諷刺。

低下眼,她告訴自己別讓他的話所激怒,不要輕易在他人眼前曝露自己的情緒,尤其是他。

心底有個警鐘不住的提醒自己。

眼前的他是危險的,她得趕緊逃離他。

她抬眸,已恢復正常神色。「讓我下車。」

「妳又要逃了嗎?」

她迎視他。「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請你讓我下車。」

他不為所動,悄悄將掌心覆在她手上,令她猛地一顫。

「別在我面前戴起妳的面具,我不喜歡。」語氣獨斷且霸道,敲得她心更惶然。

「我沒有——」

「噓!」他舉起食指輕放她的唇。「別反駁,認真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面對我也面對妳自己,別逃避。」

如此蠱惑帶著催眠的輕柔語調緩緩蕩出,瞬時間,她的劇烈掙扎化成了無數迷亂。

面對他深邃的眸子,她的心變得恍惚、失神,只能緊緊凝視著他,無法移開自己的雙眼。

彷彿真得聽到了自己靈魂深處的吶喊,冀望愛、期待別人的關懷——那種需渴已久的聲音如排山倒海般襲擊著她,令她難以招架,眼底不自覺流露出哀傷與困惑,霎時感染了他。

他心一緊,無限憐惜逸滿胸口。

「讓我幫妳好嗎?」端起她的下巴,他輕道。指節無意識揉搓著她柔嫩的肌膚。

她倏然回神,因臉上他傳來的溫熱觸感。

她在做什麼?

她怎能被他幾句迷言所誘惑!

別忘了,那些血淋淋的教訓……

她用力掙開他。

「休想催眠我!我不會讓你改變我的生活,絕不!」她失控的喊。

他凝視著她,眸子裡倒映著她的慌亂與不安。

她閉上眼,拒絕承認它。

「心是誠實的,刻意塵封往事並不代表可以將所有情感永久封印住。」他緩緩道,輕柔的嗓音有如催眠。

就在黎筱柔快要融入他所編織的網裡,她猛然煞住飄忽的思緒。

不!不行!

她不能動搖!她要力守心防,絕不讓他輕易窺伺。

幾次警告自己後,再睜眼,她的雙眸已呈現冷靜。

「過去已死,我的生命只有未來,我只見未來,一個只會沉迷過去的人永遠不會進步,而我,永遠不可能是那種人。」

他挑眉。「哦!妳真得肯定,認為過去的一切已從心底徹底抹除,既然這樣,那又為何有怨、有恨?」

她撇開眼。「那不是我。」

「真的不是?那為什麼不敢看我的眼?只要妳敢大聲告訴我,我會讓妳下車。」他咄咄逼人的態度,惹得她心煩躁。

再多待一秒,她不知道自己能否繼續偽裝。

隱藏住微微發抖的身子,她抬頭迎視他。

「我是我,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左右我的心緒,這樣,我可以下車了嗎?」

冉翔犀利的眼鎖住了她,一種幾乎穿透人心的審視令她險些別開眼。

但,心底的倔強令她硬是與他對上了,久久不願移開承認自己輸了。

『喀!』一聲,伴隨著控制鎖開啟是他沉著穩定的嗓音。

「既然如此,那妳走吧。」他掉開眼,直視前方的臉龐驀然沉下,她不自覺心一懍。

這種陌生的情緒令她恐懼,她快速的開門便走,沒注意到的,是背後那道銳利灼熱的眸底深處所掠過的心疼。

***

一路奔逃,直回到屬於自己的小空間,她不安且狂亂的心才能稍稍平息。

怎麼回事?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她原先的冷靜到哪去了?

她應該心如止水,不是嗎?

她的心該是不會沸騰,可為何竟如此不聽使喚鼓動的厲害?

為什麼?

貼著大門,黎筱柔雙腿無力,虛弱、不能自己的軟坐在地。

她顫抖著。

即使將臉深埋在掌心內,依然能感覺臉上的脹熱,藏不住的是心底那不為人知的情感,彷彿被人不經意的開啟。

那男人——

他憑什麼,憑什麼可以如此像剖開她的心般,讓她無所遁逃?

在他面前,她像是個透明體,赤裸裸的展現,供他窺視。

不!不!

她怎能犯了如此大的錯誤,明明知道男人不可信任,卻還是不自覺的跌入他的陷阱,袒露自己內心。

情感是女人的天敵呵!

心一旦動情,就注定永遠的失敗!

她必須緊守心房,決不能讓今日的事再度發生。

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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