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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黃泉 上卷 <比翼> 第五章 施計

「真是腦子不正常的傢伙,什麼男的就加官封祿,女的娶她為妻?」易天崎手撐著下巴冷哼,眼神裡更是透露著不屑。

昨晚真是撞邪,孫子璿講起話來真正是嚇死人不嘗命,不過她易天崎又不是給嚇大的,以為她會信以為真?  

她為自個兒在意一晚的行為感覺好笑,但不一回,她又接著道:「真可笑,要是拔劍的是個老的可以當他娘的女人,那他是不是也要娶回家?」

「大掌櫃,妳到底是在說什麼?」在一旁聽著她唸了整個上午的大頭,終於在忍不住的好奇之下問了他家的大掌櫃。

她轉過首,瞇著晶燦燦的雙眸問,下一瞬將大頭拉向自個兒。

「我問你件事。」她的表情甚是認真。

「大掌櫃您問您問。」大頭被她這一抓,他那顆頭又重心不穩的直晃了起來。

「你的頭先別晃,我問你,誰會發那種拔出劍就娶人家的誓?你說這豈不是怪異的很?」

大頭聽的迷糊,「大掌櫃是說誰拔誰的劍?誰又要娶誰?」

「拔出劍就娶人家,他是在哪條神經不對,要是拔出劍來的是個長了滿臉麻子的女人,或是老的可以當他娘的女人,難不成他照娶不誤?」易天崎沒理會大頭問什麼,而是自顧自繼續說下去。

「大……大掌櫃……你這是……在說什麼啊?」大頭這下又是越來越迷糊。

「所以我說老天待我還算不薄,雖說拔出劍來的女人男不男女不女,但起碼不是有張大麻子的臉,或是老到可以做我娘,妳說是吧?」孫子璿不知何時出現在櫃台邊,朝著背對著他的易天崎直瞅著,嘴邊露出張笑靨,等著她回身。

他的聲音像魔音般竄入她腦裡,倏地她放開大頭,但人就是死都不肯轉過。

「大頭,廚房那你是去瞧過沒,今早我燉了鍋肉,也不曉得你會瞧不會瞧,罷了罷了,我來瞧。」她邊說邊往櫃台外走去,想當作根本沒聽見孫子璿的聲音。

他可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易天崎想躲人,「易大掌櫃,咱們之間的事,妳是不是要交待交待?」

一股冷顫從她腳底直往上竄,但不一回她就意識到這人根本是來尋人開心。

她旋過身,方才尷尬的模樣早不復見。

「孫大將軍,貴為大南國的二王子殿下,這種有著尊貴身分地位的人,娶我這粗手粗腳的女子豈不是丟您的臉,到時後傳出去可是會讓人笑話的。」她才不信他發的誓是真的,八九不離十是耍她來著。

「妳都說我這身分顯貴,怎能說話不算話,要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他反嗆回去,而且聽著易天崎與他這一來一往的唇槍舌戰,他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戰的很有趣。

她真的會被這眼前這說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的人給氣死。

「有話跟你說。」走到他身旁,易天崎搭上他的肩,將孫子璿拉到一旁去。  

「有點女孩子家該有的樣子,妳這樣搭著男人,叫人看了做何感想?」他蹙起眉,忍不住叨念她幾句,不曉得她是不是對每個人都這般大而化之?

「我就是這模樣,礙著你了嗎?」囉哩囉唆的男人,她又不是他的誰,「我這是要告訴你,反正昨晚咱們發生的事沒任何人知道,所以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就成,這樣你我都不會讓人笑話不是?」

孫子璿朝她笑了笑,先將她掛在他身上的手拉下,又接著道:「誰說沒人知道,我那軍師可是聽的清清楚楚。」

「你這人……」非要氣死她不可嗎?

「易天崎,妳這惡婆娘給老子我滾出來!」

她話說一半就被外頭傳來的怒吼聲打斷,不知道又是哪個不識相跑來找碴。

「易、天、崎!」外頭的人又大吼大叫起來。

「大將軍,現在姑娘我沒空跟你說,有話咱們晚些時候再說。」她推開孫子璿,準備往門外走去。

「有人來找麻煩?」攔住她,他也聽見外頭人的叫罵聲,直覺她惹上麻煩。

「又不是頭一次。」

「需要我讓……」他本想說什麼,卻被易天崎打斷。

「不必,我這兒的事還不需要勞煩到您,免的到時候又冒出個什麼誓來,我可吃不消。」語落,她推開他的手,往門外走去。

「妳……」他其實不介意幫個忙,雖然他這念頭來的突然,但他卻不在乎,因為能聽到她開口說要幫忙,其實也是件有趣的事。

不過看來,她絲毫不在乎有沒有人幫忙。

真是一個不懂的示弱的女人。

「別再那大聲嚷嚷,我這不就出來了。」她走到外頭,一眼就認出對方,「這可不是胡大爺。」

「妳這死ㄚ頭,害老子白花那麼多銀子買這破銅爛鐵,這帳我不找妳算,我胡元斌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她雙手交負在身後,邊笑邊在他身旁繞啊繞,「斌元胡……倒過來唸倒也不難聽,不就叫這名好了。」

「妳說什麼?我的名字不會倒過來寫,今兒個遭殃的可是妳!」

「哼!你自己沒那能力,眼拙啊,還來這大聲嚷嚷做啥?」她對於這種輸了還不服輸的人最瞧不起,沒料到今日又讓她遇見一個。

「妳說什麼?」胡元斌氣紅了臉。

她收起笑靨,正色道:「你忘了,在你當初買那銅盆時我就問過你可確定這是真品,你大言不慚地說這是真的,若你看錯,名字就倒過來寫,在那時不早就應該倒過來寫。」

「妳……妳……妳……」他手指著她,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而他們在這裡大吵大鬧的行為,也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你以為中域這兒的人好惹嗎?自個兒錯了不服輸再跑來我的店裡撒野,你當我這客棧是給你這般來就來去就去?」

「中……中……域,這不過就是些流氓匪寇聚集之地,我……我今日來就是要砸了妳這間黑店。」胡元斌仍在那繼續大吼大叫,不知自個兒這行為已經為他惹來麻煩。

「黑店?我這原本就是個黑店,天下第一黑你可別忘了,我這地方就是流氓匪寇聚集之地又如何,我又沒要你來這淌混水,有逼著你來這買東西?胡大爺……應該是沒有才對吧?」她一掌搭在他肩上,朝他露出個笑靨。

「是沒有,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又如何?咽不下就往我這搗亂?我現下就在這兒站著,若你真敢砸我這店便去砸,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他兩眼直瞅著易天崎,不曉得她要說些什麼?

易天崎拍了拍她的掌心,下一瞬抬首道:「剛剛我擱在你肩上的這一掌,很不巧的抹上了些毒藥,現下這掌心之毒可能已經沁入心肺囉。」

「妳妳妳說啥?騙……騙老子的吧?」

「怎麼會騙你呢?胡大爺現下是不是覺得心兒蹦蹦跳的?」她問著。

胡元斌馬上將手放在心口上,真感覺到心跳的快速,接著他馬上點首。

「那……接下來可覺得全身發熱盜汗不止?」她繼續說著。

易天崎說著症狀他都有,下一瞬,他害怕的跪下來,「救……救命啊!」

她蹲了下來,兩手撐著下顎。

「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想不想我救你?」易天崎馬上變的很好心,嘴邊的笑容也顯的莫名燦爛,一雙眼更是晶亮得很。

胡大爺即刻點首。

「那你還搗不搗亂?」她可是要先問清楚。

「不……不搗亂了。」他搖首搖的厲害。

「行……你靠過來,我告訴你解毒的方式。」她朝他勾著手指,接著便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過了一回,她話說完,只見胡元斌感激的點首,易天崎見他真不會再找麻煩,這才推開他朝他的侍從道:「還不趕緊帶著你們家的主人解毒去。」

「這……」侍從們互相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快……快……快帶我去最近的溪邊去。」胡元斌趕緊讓人來扶他,下一瞬,便讓人帶著他離開。

她滿意地看著落荒而逃的人,而在一旁觀看著眾人在見著這些人都離開後,馬上大聲歡呼了起來。

易天崎笑了笑便起身準備往屋內走去,同時也瞧見一直站在門邊從頭看到尾的孫子璿。

「我說過不需要你幫忙。」她停下腳步,朝他一笑。

他彎下身,笑笑地湊到她耳畔道:「妳根本就沒下毒。」

易天崎訝愕,馬上抬首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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